《一顾倾城》清狂居士

32、对峙

　　近日来林景天被掘墓之事弄得寝食难安，一面悔恨自己的保护不周，一面又担忧会被发现秘密，思来想去，始终不明白掘墓之人的目的。
　　“景天。”顾倾城出声打断了林景天的思绪。
　　“倾城，你来了。”看到顾倾城，林景天敛去了脸上的愁思，笑着起身。
　　“该上药了。”顾倾城又拉着林景天重新坐下，将林景天的脸掰向自己，用手轻抚着林景天的侧脸，虽然远看没有什么异常，但凑近一看还是有些细小的红色印记。
　　顾倾城道：“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敷几次保凝膏应该就不会有什么痕迹了。”
　　看着顾倾城有些担忧的神色，林景天笑了笑打趣道：“即使有疤也没什么大碍，倾城你的美貌足够我们两人共用了。”
　　林景天的情绪明显好转，顾倾城这才放下心来，想了想才轻声问道：“景天，听说白城那边出事了？”
　　提起白城，林景天的脸色暗了几分，叹了口气道：“我妹妹的墓穴被人打开了。”
　　“你还有妹妹？”顾倾城惊讶的问道，似乎从来没有听林景天提起过，甚至是侯府的人也从来没有谈论过。
　　林景天凄然一笑道：“是呀，我还有个妹妹。不过，她早就死了。”
　　一提起妹妹林景天整个人都显得孤寂落寞，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繁茂的海棠树，林景天低声道：“这么多年了，我都快忘记她的样子了。”
　　看着盛开的海棠花，朦胧中似乎又看到了两个小孩嘻嘻哈哈种下种子的样子；看到两人日夜守候期盼树苗快快长大的样子；看到两人围绕小树嬉戏打闹的样子······
　　正当林景天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左手传来的温热，转头看去，顾倾城恬淡的站在一旁，顺着林景天的目光看向窗外的海棠，只是右手轻轻握着林景天左手。
　　林景天微微一笑，反手紧紧握住顾倾城的手。虽然顾倾城并不爱自己，但是林景天很清楚顾倾城开始担心他、关怀他，而这对于林景天来说已经很是满足了。

　　“这成王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的王妃生病，为何让你去看？”林景天看着手中的信，满脸的疑惑。
　　“我与成王妃也算自小相识，她身体不好，按理我也应该去探望她。”听闻萧蕊儿生病，顾倾城确实也有些担心，看着满脸凝重的林景天，顾倾城安慰道：“我与成王无冤无仇，想来他不会难为我的。”
　　想了想，林景天道：“不行，倾城，无论如何，我还是陪你同去。”

　　“侯爷和夫人果然是伉俪情深、夫唱妇随呀！”看到林景天与顾倾城同来，慕文轩笑着说道。
　　“王妃身子不适，本侯也该探视一番，更何况王妃与倾城自小相交，于情于理，本侯都应亲自前来。”
　　“王爷，不知王妃身体如何？”顾倾城开口问道。
　　“哎！”慕文轩叹了一口气，说道：“几月前王妃刚刚小产，想来是她忧思所致，现在整个人神思恍惚，本王知道王妃与侯爷夫人乃是手帕之交，便想拜托侯爷夫人多多宽慰王妃。”
　　“不知倾城能否见见王妃？”
　　“当然，来人呐，带侯爷夫人去见王妃。”
　　“多谢王爷。”
　　林景天拉住顾倾城的手小声道：“我就在外面，若是有事记得大声呼喊。”
　　“嗯。”顾倾城拍了拍林景天的手以示安慰，随后便跟着侍女匆匆离开。
　　看到林景天盯着顾倾城离去的方向，慕文轩无声的笑了。

　　还未走进房门，顾倾城便听到萧蕊儿叫喊的声音，顾倾城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刚一推门便闻到淡淡的香味，顾倾城不由得心下警惕，问道：“这是什么味道？”
　　“回禀夫人，这是檀香，王妃神思忧虑，这香味有静神之用。”
　　顾倾城站在门边，感觉到刚才吸入的香味确实没有什么异常，反而觉得通体舒畅，心神安宁，便也不觉有二，抬脚走进。
　　隔着厚厚的幔布，顾倾城隐约看到一个女子怀抱着什么东西，在低声呜咽。顾倾城轻轻上前，揭开幔布，低声道：“王妃。”
　　“嘘！”那女子应声转头，看着顾倾城道：“别说话，小心吵醒我的孩子。”说完又紧了紧怀中的东西。
　　顾倾城低头看去，这才发现那女子怀抱的锦被中包着一个枕头，而那女子面容消瘦，发髻也松松垮垮的坠着。虽然由于萧蕊儿飞扬跋扈的性格，顾倾城与她并不是十分要好，但毕竟两人自小相识，而且今日的萧蕊儿完全不见往日的张扬与活力，顾倾城不由得心下一酸，蹲下来看着那女子轻声道：“蕊儿，你还认识我吗？”
　　萧蕊儿完全不理顾倾城，只顾抱着怀中的枕头轻声哼唱着摇篮曲。
　　“来，蕊儿，别坐在地上，我扶你到床上去。”
　　萧蕊儿乖巧的任由顾倾城扶着自己坐到床上，但仍紧紧抱着怀中的枕头不撒手。

　　看着堂下沉默的林景天，慕文轩把端起的茶杯又放下，漫不经心道：“听说，侯爷府出事了？”
　　林景天抬起头看着慕文轩道：“不知，王爷指的是什么事？”
　　“哈哈哈哈。”慕文轩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本王听说侯爷远在白城的胞妹的墓穴被人打开了。”
　　林景天眼中凶光毕露，紧紧攥着拳头讽刺道：“王爷真是神通广大，侯府的机密都瞒不过王爷。”
　　慕文轩毫不在乎的继续道：“本王有一事甚是费解，既然是侯爷的胞妹，为何棺中会是一具男性尸骨？”
　　林景天咬紧牙关，缓了缓才道：“王爷，玩笑可不能乱开！”
　　“哎！”慕文轩叹了口气，似是惋惜的说道：“可怜林小姐早夭，没想到这死后竟然连尸骨都变了样，这可真是千古奇事啊！”
　　看着脸色铁青的林景天，慕文轩继续道：“本王听说墨岭一带有一种植物叫做白花蛇草，侯爷可曾听过？”
　　看到林景天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慕文轩喝了口茶缓缓道：“据说服用这种植物可以颠倒阴阳，侯爷应该很熟悉吧？”
　　“我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
　　“偷梁换柱、更改文碟那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本王倒是很佩服侯爷的胆量。”
　　顾倾城来到大堂，便看到林景天和慕文轩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尤其是林景天面色苍白、冷汗直流，慌忙拉着林景天道：“景天，你怎么了？”
　　林景天看了慕文轩一眼，对顾倾城道：“倾城，我们走。”说完就拉着顾倾城径直要走。
　　“景天，你······”顾倾城话没说完突然觉得身子一软便晕了过去。
　　“倾城，倾城。”林景天赶忙扶着顾倾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连连呼唤了好几声，可顾倾城一点反应都没有，林景天转向慕文轩怒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西域有一种香叫做‘群芳髓’，是西域王室御用，妃子在侍寝之前沐浴焚香，君王临幸之时便可取阴阳调和，补气养肾。不过，若是不同房，便会阴气倾泻，阴虚而亡。”
　　“把解药给我！”林景天闻言双眼通红，双手紧紧抓住慕文轩的衣领叫道。
　　慕文轩任由林景天抓着自己，不慌不忙道：“群芳髓不是毒，所以没有解药。既然侯爷是堂堂男子，那侯爷夫人便不会有什么危险。”
　　看着林景天青筋暴起的样子，慕文轩拉下林景天的手，整了整衣衫说道：“侯爷与其在这里闹，不如早点回去和侯爷夫人享受鱼水之欢。”
　　林景天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顾倾城，突然“啪”的跪倒在地，低着头说道：“王爷，求你了，我不相信没有解药，你把解药给我吧，我求你了。”说完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