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的情歌》禾韵

3、爱的谜团

　　从华在学校对面街上的超市里买足了可以喂饱牧放一个星期的零食，各种口味的薯片方便面，不同牌子的话梅巧克力…… 说到底，秦牧放的胃简直就是垃圾回收站。

　　袋子很沉，从华看见自己的手被磨得有些红肿，心也跟着疼起来。

　　不同了，只是一年便什么都不同了，不过上了一年大学而已。

　　少勋依旧在大学里保持着别人达不到的高度，依旧优雅，冷静，完美的无懈可击的样子……只是，现在的少勋来者不拒得接受对他示好的女生，完全变了。

　　自己就曾看看见少勋一天之内挽着三个不同女生的情形，不知怎的，总觉得少勋那带冷的眼越来越让人不可理解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牧放与少勋的关系好像也越来越僵。

　　“ 啊！ 从华你在这里噢” 与少勋同系的同学叫住从华， “ 刚才我看见顾少勋和秦牧放脸黑黑的往那边走了，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
　　“是吗？ 我没留意…… ” 从华四周张望，学校处在老城区，附近有商业区也有比较古老的住宅区巷子很多。

　　“嘿，对了，我借了少勋的笔记又忘了还，你帮我还给他行吗？我赶着回家” 女生拜托道。

　　从华接过笔记本，微微一笑“ 好啊，我去找他们” 顺便叫牧放拎东西。

　　按着那个女生指的方向，从华朝巷子走去，“ 真是怪了，他俩怎么来这个地方……手机又关机”

　　巷子很深还有写错种复杂的感觉，很静，从华听见自己的脚踏声在青石板上啪啪作响。

　　渐渐的，从华隐约听见类似争吵的声音，是牧放与少勋的。

　　好吧，从华承认自己有些好奇，毕竟最近的少勋实在太奇怪了。

　　放轻脚步，屏住呼吸，从华觉得自己有点像电视里间谍的感觉。

　　“ 所以说……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这是少勋的声音，清澈优雅的声音，带着不可名状的痛楚回荡在阴暗的深巷中。

　　“嗯，是啊，我昨晚不是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吗？还要我说多一次？少勋，你的自尊因该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吧……所以，以后少出现在我和从华面前了，行吗？”

　　从华躲在他们看不见的侧墙边上，心里一震，牧放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他们可是一起长大的死党啊。

　　不知是不是巷子阴湿的影响，从华觉得心里好像打翻了一杯水，凉水正渐渐的蔓延，一点，一点的增加不安。

　　顾少勋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牧放，微微仰头，喉咙里只能干涩的说着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骗我”

　　“ 呐……勋，我不想这样，是你不对，你不该让从华伤心，无论是谁，都不能让从华难过…… 即便是你，也没那个资格”
　　牧放带着笑，有些懒散说，语气很平和，甚至有些温柔的感觉。

　　“ 果然，你做什么都是为了从华” 少勋冷冷一笑，有些凄厉。

　　“ 这种事小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吗，你居然傻到相信我说的话……呵呵，爱上我，本来就是件很悲惨的事呢”

　　顾少勋看着眼前的少年，子夜般的眼瞳，漂亮的一如往常，就像水晶，有太多颜色根本就看不清本质。

　　眼里除了从华什么都没有的牧放，从过去到现在，一直没变。

　　而自己就傻傻的上当了，傻吗？顾少勋问自己，毕竟压抑太久了，无数次想就此离去，然后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事实上，他们三个的命运仿佛一早就定好，捆在一起，不到绳破决不罢休。

　　“ 只要从华想要，我什么都可以做……少勋，你不该喜欢我”

　　“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少勋 淡淡地问，白皙的脸没什么表情。

　　牧放耸耸肩帮， “很久了，我又不是傻瓜…… ”

　　“ 本来我想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毕竟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牧放沉沉的说， “ 但你让从华伤心了”

　　少勋推了一下眼镜，苦笑“ 我只是，想试着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惜，失败了” 一个月前，牧放的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的打破了自己所有的戒备。

　　“ 我没办法让从华快乐……既然这样，就只能让你试试同样的痛苦，少勋，以前我很羡慕你，因为啊，从华只会对着你脸红，我很羡慕，以前我想过，只要你好好对从华我就会祝福你们……真的，只要从华开心就好，只要她开心我干什么……都是可以的” 就算欺骗，也可以。

　　砰的一声，前方拐角处传来声响，少勋余牧放惊愕的回头，只见几瓶可乐咕噜咕噜的滚出来了。
　　“谁！ 谁在哪里！” 牧放厉声问。

　　细微，压抑，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轻轻楚楚的传来，巷子里阴暗与几缕光线诡异的交织在一起，少勋白瓷般的脸上阴晴不定。
　　“谁…… ” 牧放的眉头忽然骤起，连声音都像被剪碎的布，“华……”

　　过度苍白的脸色，嘴唇因为血的缘故出奇的红艳，从华看着不知所措的牧放，忽然尖叫起来，绝望，痛苦，憎恨，的叫声让原本幽深的小巷异常凄凉。
　　停留在老房屋檐上的鸟儿们受惊鸣叫着飞走了，鸟翅扑哧扑哧的响声混合着尖锐的嘶吼让牧放的脑海里瞬间空白。
　　“不！ 从华！ 你……” 牧放焦急地要去抱住发狂的从华，却被狠狠地推开。

　　从华疯子般的跑走了。

　　“ 还愣着干什么！” 少勋一把拉起牧放“ 快去找她！”

　　牧放完全呆在那里，失去焦距的眼对着少勋，抿着唇，全身死寂，像活在另一个世界，不知道何去何从。

　　“秦牧放！ ” 少勋一巴掌甩了过去， “ 清醒点快走！如果从华出事了我跟你就是罪魁祸首！ ”

　　疯了！ 整个世界都疯了！ 从华根本无法接受刚才的话，骗人的，肯定是骗人的！ 怎么可能……牧放为了自己去报复少勋，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只能逃走，从华觉得世界旋转的太久了，她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在那里了，只能逃走。
　　好吵……好吵，好像听见喇叭声逐渐变大。
　　砰的一声，好像……撞上什么东西了，不觉得疼，只觉得自己软绵绵的好想睡觉，好想……睡觉。

　　“啊！ 有个女孩被车撞上了！ 快叫救护车来！ ”
　　“ 不……不管我的事啊，明明是红灯这姑娘又突然冲出来我才不住刹车啊！”
　　“惨了，流那么多血也不知道有没有救……好像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呢，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