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秋李子

44、第 44 章

　　刚进了十月，前方就传来好消息，宋毅领得五千骑兵，在安西节度副使得带领下，直逼永兴，永兴守城之人不战而降，并没有像先前所预料的有场大战。宋毅大喜过望，在永兴安顿下来之后，和段青蓼率领的大军也会和了，两人联名奏本，上表陈桢，遣使派人前去
　　益州请陈桢移驾永兴。
　　奏本到的时候，陈馨正在一旁，听杜先生给陈桢讲解韩非子，陈馨听着杜先生的讲解，思路回到十多年前。还未满十岁的陈馨在韩非子上写下若他日为人主，定当如此，当时还被外公责罚了一顿。想到这里，陈馨不由暗自叹气，终究，自己还是脱不开这个女儿身。还有外公，如果他知道自己今日干涉政事，不知道外公又会怎么说？难道只是一声叹息吗？
　　陈馨正在思索，抬头看见陈桢对她笑了笑，像这般无忧的笑，自从离开京城，陈桢还从没有这样笑过，虽身为至尊，陈桢终究只是八岁的孩子。陈馨的心，某个地方不由柔软起来，比起自己，陈桢七岁丧父，母亲又是哪样，可依靠的也只有自己这个姐姐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陈馨微微皱眉，是谁在外面喧哗。霜儿已经快步出去，只一开门，霜儿就又进来。在陈馨的耳边说了什么。陈馨挑眉，看了看仍在专心讲解的杜先生，上前对杜先生行了一礼：“先生，今日就到这里吧，永兴有紧急军情，还要圣上前去处置。”杜先生点头，陈桢站起，恭敬地对先生行了一礼，杜先生收好了案上的书籍，走了出去。陈桢这才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姜思已经等在哪里，看见他们姐弟出来，上前一步，对陈桢行礼，随即奏道：
　　“陛下，臣等幸不辱命，永兴之兵不战而降，这是奏本。”说着高高举起奏本。
　　陈馨亲自上前拿了过来，递给陈桢，陈桢示意她自己看，陈馨展开奏本，看了几行，见
　　姜思还跪在那里。忙笑道：“姜卿请起，这是好事，先回到屋里再说吧。”众人依序回到里
　　屋。
　　回到屋内，看完了奏本，又招来张谦他们商议。奏本在张谦他们的手中传递，众人看文
　　后，张谦首先开口：“恭贺陛下，永兴已降，关中大部入我手中，再加上有安西守军的协
　　助，局势对我们这边有利多了。”
　　罗肃也连声附和：“张府台所言极是，只是陛下，永兴已降，宋相国那里也遣使来迎，
　　是否陛下移驾永兴呢？”此言一出，大家都沉默了。陈馨见状，开口说道：“陛下和我自
　　从离开京城，来到益州，有赖诸人的照顾。”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张谦忙起身连
　　称不敢。
　　陈馨示意他坐下，继续说道：“蜀中富庶，钱粮自是不缺，然关中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今日，永兴即已归入我手，不如陛下移驾永兴，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见她这样说，众人想来也是这个道理，纷纷点头，又商量了些细节，众人散去。陈馨也准备告退，陈桢走上前拉住她的衣角问：“姐姐，是不是琅哥哥领兵得胜，五姐姐就不需要嫁到段家去了？”陈馨一愣，没想到陈桢还记得这件事情。弯下身子，她柔声的说：“陛下，长乐公主的婚事，自然要到先帝孝期过了，由陛下作主，此时提起这事，为时尚早。”说完陈馨就打算出去。陈桢不管她，绕到她身前，看着陈馨：“姐姐，你答应我，不要把五姐姐嫁去段家。”
　　陈馨看见陈桢这样，不由微怒，提高了声音说：“陛下，您要记住，您不是一般的普通孩
　　童，为江山计，该舍之时一定要舍。”说完也不管陈桢如何，拂袖离去。
　　回到楼内，陈馨吩咐霜儿她们带着人开始收拾东西，陈嫣见霜儿她们收拾东西，高兴的问陈馨：“姐姐，是不是我们要回京城了？”陈馨坐下来，拉着她的手说：“嫣儿，我们不是回京城，是先去永兴。”
　　陈嫣有些气闷，坐下来讪讪的说：“原来是去永兴，上次他们那个知府不是把我们赶走了吗？这次前去，不知道他又使什么坏？”
　　陈馨放下手中的茶杯，笑了：“嫣儿，你怎么这么孩子气，这次去永兴，有宋相国他们做镇，还有那二十万大军，没人会再赶我们的。”陈嫣嗯了一声，继续说：“去永兴也好，离京城也近些，不知道母妃可好。”
　　说着抬头看着陈馨：“姐姐，你说，我们这样跟着陛下出来了，太后不会对我母妃怎么吧？”陈馨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陈嫣的母妃，先帝的修容，那个在后宫里默默无语，除了节庆时候，少见她走出殿内。先帝驾崩，被遣去守陵的她唯一一次忤逆了太后，求太后将陈嫣送入秋华殿依陈馨为生，爱女如命的她，舍不得女儿前去陵区孤寂。
　　想到这里，陈馨忙收住慌乱，笑道：“嫣儿，宁王虽谋逆，但他却认先帝为父，这样一来，修容自然是他的庶母了，也不会太过难为她，你且放心。”
　　陈嫣点头，站起身说：“即要离开，我去和刘家妹妹她们道个别。”说着就往外面喊人，
　　陈馨止住她：“你忙什么，我们要走，她们少不了要来的，你啊，好好坐在这里就行了。”
　　定下起程前往永兴的日子，益州城内的官员，富商，纷纷上门来向他们辞行，陈嫣和刘宛若，杨玉兰她们哭了好几场，叮嘱了又叮嘱，以后有机会，她们一定要上京去看陈嫣，方才依依惜别。
　　出奇的是，陈桢和张韵芳也是哭得一塌糊涂，陈桢地位再高，始终是个没满十岁的孩童，宫里的孩子不多，又有身份限制，难得遇到一个不把他当皇帝看的小妹妹，和张韵芳也十分亲热，冷不丁的这要走，还听说张韵芳不能和他们一起走，这下没人忤逆过他的小皇帝顾不得面子，开始痛哭起来。
　　等陈馨知道消息进到屋内，周围伺候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办，一个个站在那里，张谦的夫人朱氏和陈桢乳母两人一个拉住陈桢，一个拉住张韵芳，都止不住他们的哭声，朱氏作势要打韵芳，却下不了手。看见陈馨进来，众人仿佛看见救星一样，也顾不上行礼，朱氏说道：“殿下，您快来看看陛下吧，哭得我们怎么也止不住。”陈馨快步上前，拉开陈桢，陈桢这才送开了手，却仍然在抽抽嗒嗒的。
　　陈馨让他坐下，问众人：“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伶俐的丫鬟上前说了前因后果，陈馨听完，对陈桢说：“陛下，您身为天子，怎么能耍孩子脾气，芳儿是益州知府的爱女，怎么能随你前去永兴呢？”
　　陈桢听姐姐说的有理，但仍犟嘴说：“朕身为天子，难道连芳妹妹去哪里都管不了吗？”陈馨听了，没想到陈桢还会用皇帝的身份来压众人，扫向众人，众人脸上都一幅现在知道怎么回事的表情。
　　俯身柔声对陈桢说：“陛下，孝为大伦，虽天子也不能泯灭，芳儿承欢张府台夫妻膝下，是为尽孝，怎能用皇权让他们分开呢？”陈桢听陈馨说的有理，低头不语。陈馨知道他已经想通了，招呼丫鬟们伺候好他，朱氏见事已经了了，行礼带着张韵芳告退了。
　　朱氏刚走出不远，就听身后传来叫声：“朱夫人请留步。”朱氏转身，见陈馨带着霜儿站在那里，忙上前行礼。陈馨带笑把她扶起：“朱夫人，这是私下，夫人不必多礼。”走了两步，朱氏见陈馨一言不发，想问什么，又不好开口，只好跟在后面。
　　正好旁边有个石凳，陈馨坐在石凳那里，示意霜儿和朱氏的丫鬟把张韵芳带走。朱氏在一旁侍立，陈馨见她那么恭敬，笑道：“朱夫人也请坐。”说着把朱氏拉着坐下。
　　朱氏告罪坐下，陈馨拉着她的手，夸了半天张韵芳如何的聪明可爱，末了站起身嘱咐她“芳儿冰雪聪明，不光圣上喜欢，我也很是喜欢，夫人一定要好好教导。”朱氏摸不到她讲这番话的用意，忙起身答了几声是。此时霜儿也带着张韵芳过来了，陈馨就带着霜儿走了。
　　晚间，朱氏对张谦说：“郎君，长安公主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巴巴的夸我们芳儿，临了却什么也没说，公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家芳儿日后会？”话未说完，张谦就喝住她：“这样的事，怎能随便猜测，公主要你好好教导芳儿，你教导就是，其它的事不用多想。”朱氏感到委屈，却也没说什么。
　　张谦转头，见夫人这个样子，上前握住她的肩膀，柔声的说：“这种事情，只能放在心里绝不能说出来，此时局势未定，想来公主也是这个意思。”朱氏点头，靠在张谦手臂上，夫妻无语。

作者有话说

　　觉得写得越来越差了，大家将就看看吧，发现做皇帝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