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秋李子

38、第 38 章

　　次日，各富商都依着帖子上所说的，齐聚凌家别院。凌十二在花园里排下宴席，宴请众人，还有一班丝竹，在那里吹拉弹唱。
　　凌家的厨子，是出了名的好，众富商酒过三巡，又尝了凌府的好菜，众人都带了些微醺。凌十二看时机差不多了，吩咐收了桌子，摆上新鲜的果品和茶上来。
　　城中有名的茶商杨谟边吹着碗里的茶叶边笑着对凌十二说：“十二郎，贵府的菜色还是那么出众，这么好的厨子，就连醉仙楼最出色的厨子都比不上。”
　　醉仙楼的刘老板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杨老板，难怪最近都不见你去我那里坐坐，原来是嫌我那里的厨子不合您的口味。”杨谟自觉失言，打了几下哈哈。
　　众人又聊了会，有几个耐不住性子了，一个从父辈时候就和凌家打交道的盐商李栋拿起果盘里的桔子，边剥边说：“贤侄，昨日你发帖请各家的小姐前来别院乞巧，那对姐妹是谁家的女儿？我家孙女回了家，对那对姐妹可是赞不绝口，说如此美貌，大方，端庄的女子世上少有，是不是这对姐妹是贤侄未来当家的主母？”
　　正在喝茶的凌十二放下茶碗，笑道：“世伯猜错了，小侄可没有这样的福气，娶这对姐妹。”众人听了，放下手中的东西，仔细侧耳听来。
　　凌十二站起身来，走到中间：“各位可知道五月在京中发生的大事？”众人一愣，唯有刘老板不动声色，继续自顾自的赏着外面的景色。凌十二扫过了他，转念一想，心下释然。
　　李栋因为年纪大，辈分高，无形中被众人推举出来问凌十二：“贤侄，你刚才说的京中的大事是什么事情，怎么我没看见邸报？”
　　凌十二淡淡一笑：“各位可知，京中前段时间，可是变天了。”
　　“变天？”李栋不解：“今上不过去年刚刚登基，虽因年幼，太后称制，却也没听说龙体不豫，怎么就变天了？再者说了，本朝旧例，诸王都在京中，除先宁王外，没人能到自己的封地去，就算想变天，一没兵，二没钱粮，拿什么变呢？”
　　凌十二尚未说话，刘老板已经开口了：“十二郎，你就别打哑谜了，前几天，你别院内住进的，可不是一般的人吧？”
　　凌十二笑开了：“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刘世伯的眼睛，那小侄也在这里说实话了。”看他如此庄重，众人也肃然起来，正襟危坐，准备听他怎么说。
　　凌十二拱手对大家行了一礼，方开口说：“方才刘世伯已经说了，住在我家里的人的确不是什么常人，而是京中来的贵人。”说完住口，施施然坐下。
　　话一出口，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讨论究竟是京里来的什么贵人，凌十二端起茶碗喝茶，从茶碗的上方看到，刘老板还是好好坐在那里，垂目看着地下，仿佛这些与他无关。
　　众人商议了一会，李栋咳嗽两声，开口说：“贤侄，京中来的贵人，不会是天子吧？”凌十二一笑：“姜还是老的辣，京中来的，确实是天子。”
　　“天子！”这个消息仿佛一个惊雷打在众人头上，虽说大家都是走南闯北，阅历丰富的人了，可是那远在京城的天子，怎么会来到偏僻的蜀地呢？
　　还是李栋沉着，半响才开口说：“贤侄，天子不在京城待着，来到这蜀地做甚？”见凌十二笑而不答，李栋联想起刚才的话，大惊：“难道，贤侄说的变天，就是指天子被人篡位。”
　　旁边马上有人在说：“变天，怎么能那么容易吗？单说天子身边，就有无数的侍卫宫女，乱臣贼子怎可能近的了他的身？”
　　凌十二站起来，走到中间：“各位世伯，京中确已变天，宁王乔诏，欲废今上而自立，幸天佑吾皇，今上在近侍的保护下，来到蜀地，更有本府知府，迎帝入益州，十二本是商人，却知当已忠君为上，今日召集各位前来此地，也是因了圣上出来匆忙，需各位资助一些。”说完团团行了一礼。
　　听他说完，众人都各自打着主意，不发一言，凌十二此时反而释然了，起身往外走去，刚来到一丛牡丹面前，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身一看，果然就是刘老板。
　　凌十二拱手一揖：“世伯也是出来看花的？”刘老板一笑，也没回答，走到牡丹花前：“贤侄移名花入后院，想必也不是光为了赏花一事吧？”
　　凌十二拢着手，慢慢走到刘老板身边：“那世伯以为，小侄所为何事？”刘老板回头看他一眼，转身往厅里走去：“贤侄，无利不起早，你今天能付出5万银子，明天一旦圣上重回京城，只怕，你的好处，不止十倍。”
　　凌十二跟在后面：“世伯说的极是，只是这件事情，不是我凌家一家的财力所能做到的，再说了，圣上一旦重返京城，蜀中百姓的好处，自然也会记住。”
　　刘老板停下脚步，转身笑眯眯的看着他：“十二郎，那你可想过，万一圣上不能攻成，反而被宁王废黜，那你的银子打了水漂不说，只怕你一家老小的命，也要跟着葬送了。”
　　凌十二怔了怔，旋即笑了起来：“世伯此话已经肯定圣上能成功了，小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刘老板细细一想，自己在话里也的确露出这种意思，仰天大笑起来：“十二郎果然聪慧过人，可惜我那个蠢女儿，你看不上，否则就算做妾，我也一定会让她嫁到你家来。”
　　凌十二行下礼来：“不敢不敢，只是这件事上，还要靠世伯多多帮衬。”刘老板手一挥：“好说好说，只是，到时这利，不能被凌家一家独占去了。”凌十二恭敬行礼：“那是自然，世伯后面是什么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两人谈完了，这才回到厅内，想必在他们出去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讨论的差不多了，看他们进来。李栋上前拉住凌十二的手：“贤侄，刚才你出去的时候，我们大家都商量过了。”心里已经有底的凌十二示意他一起坐下说。
　　坐下之后，李栋开口说：“银子的话，大伙刚才合计了下，就算倾全城商家的力量，也不够大军几个月的消耗，再说了，圣上此来，手头想必也是没兵的，就算拿出银子来，没兵的话，还不是一样没用？”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凌十二微微一笑：“各位世伯，兵的事情，，也不是我们所能关心的，圣上自有圣裁，再者说了，没有银子，别的事情也不好做。更退一步说，身为王臣，自然也是忠君为上，各位有多少能力就拿多少出来。到时圣上回朝，自然忘不了众位的好处。”
　　一番话合情合理，让刚才打定主意不出银子的众人又打起嘀咕来。杨谟冷哼一声，把茶碗重重一放：“你说是天子，难道就是天子，总要有个凭证，不能指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娃儿，说这就是天子。”
　　凌十二尚未说话，刘老板开口了：“杨兄末急，天子是真。”杨谟回头瞪他一眼：“凭据。”刘老板一笑：“昨日凌府的乞巧会，小女也去了，说那对姐妹，穿的虽是普通人家的衣衫，仍然贵气逼人，再则”说着顿了一顿。
　　“再则什么？”杨谟回头问道。刘老板缓缓开口：“小女眼尖，那对姐妹带去的帕子，是上一年我家织锦坊贡上的贡品，小女初时还以为看错，细细一看，的确是我家贡上的，这种缎子，一年不过百匹，小女缠我缠了很久，也不过是在去年她及笈之时，给了她半匹，这对姐妹，却混像是那缎子不值什么，拿来做帕子用，除了宫中受恩深重的贵人，还有谁能这样？”
　　众人这才想起，除了醉仙楼，刘家的织锦坊，也是蜀中出名的，他的女儿，从小就在绸缎堆里长大，自然也不会认错，纷纷点头。
　　刘老板又开口说：“我虽身为商人，也知忠君爱国，十二郎即已出了五万银子，不才也出五万，聊为募兵之资，你看如何。”
　　即已有人带头，其他人纷纷跟上，最后，连杨谟都不情不愿的出了一万，这场酒会，也募得了八十万银子。

作者有话说

　　很抱歉，卡文卡了很久，现在才更新。还有啊，凌十二的名字，我一直没想好，有人能提供个名字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