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海惊澜》范小师

8、她是谁？

　　“你终于醒了！”
　　涂薇睁开眼，便看到徐海星一脸焦灼地看着她。此时的徐海星已经没有昨日的狼狈，眼神里充满了欣喜，看到睁开眼的她，激动不已。
　　“昨天谢谢你救了我，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涂薇就那样深深地望着她，像是穿越了无数个世纪。梦醒了，徐海星也还在，真好。
　　“海星，阿森已经将你们的出院手续都办好了，家里的房间也准备好了。”刑凯走进病床，轻轻的将双手放在徐海星的肩上，示意她先坐下休息。
　　“这位小姐，你的身份阿森还没有查到，虽然你救了海星，但我希望你身体一好，能跟我解释一下怎么会知道海星在那种地方的？！”刑凯看了一眼睡在病床上的涂薇，眼神冰冷。
　　“阿凯，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再怎么说，她都为了救我而受了伤。她一个女孩子，为了救我……”徐海星说着眼眶就红了。
　　刑凯见她眼眶发红，欲要落泪，又是一阵心疼，便停止了对涂薇的质问。
　　“现在让她先在我们家休养，等她好了再问也来得及，免得她这个样子让她家人担心。”徐海星一边说一边为涂薇掖着被角。
　　徐海星的手腕上还留着昨天绳子留下的勒痕，因为皮肤很白，所以更显得触目惊心。刑凯看着她温柔地为别人掖着被子，却不知道担心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
　　“海星，我答应你先不追究，但我不能让你再置于一点危险之中。”刑凯径身走来抱住徐海星，全然忽视了睡在病床上的涂薇。
　　徐海星任他抱了好一会，才挣开怀抱。她明白刑凯对她的担忧，所以并没有在外人面前拒绝他的拥抱，她想安他的心，让他知道，她还好好的活着。
　　“你先跟我们回家休养，等好了我再通知你的家人好么？”徐海星轻声的询问着涂薇，见她没什么反应，便接着说：“你不答应我就当默认了，不管怎么样，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涂薇虚弱地看了她一眼，虚弱地扯着嘴角笑了笑。她悲哀地想，她已无处可去，徐海星的邀请无疑解决了她目前最大的难题，现实容不得她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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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墅里。
　　涂薇觉得一切太不可思议。自己居然回到了五年前，或者说，只在一夜后，自己又回到了相同的地方，只是她现在不住一楼，而是住在徐海星和刑凯隔壁的房间，这是之前齐灿住过的地方，但明显，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因为齐灿的到来而换了布置。
　　房间里整洁清爽，她来之前肯定有刻意清扫，窗外传来一阵阵花香，让她的心情慢慢的平和下来。这个地方，她曾经住了三个月，除了不是睡在这个房间，其他的，一桌一椅都没有多大改变，一草一木她也都很熟悉，她曾浇灌过的那些花，如今也开着吗？
　　她躺在床上神思游移，却没有听到隔壁房间里徐海星与刑凯的谈话。
　　“阿凯，你不要去问她。我相信她没有什么坏心思，不然也不用大费周折来救我了。你相信我，我的感觉不会错。”徐海星焦急地拦着刑凯，大力反驳。
　　“海星，你太紧张了，对于你的救命恩人，就算她再十恶不赦，我也会放她一马，我只是想问问她的来历，毕竟连阿森也没有查到她的身份。乖，在房里等我，我保证，不会伤害她，好吗？”刑凯无奈地哄着她，他觉得自己在面对海星的时候，怎么样的原则都是空谈。
　　“嗯。那你答应我的事，不能反悔。”徐海星说完，自己回了房，她还是相信刑凯处事的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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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吧！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海星在那里，连阿森也没有查到？现在又有什么目的？！”刑凯坐在椅子上，一眼不眨地盯着涂薇。
　　这是五年前的刑凯。
　　眼前的男子，相较五年前，更加的年轻帅气，头发比五年前要短上很多，眼神里没有五年前的幽深和阴冷，就算现在这样严肃地质问着自己，也与五年前对待齐灿的态度不同。原来这才是徐海星还没有去世前的刑凯，他最在意的人还在，所以，再大的事，他都能理智的面对。
　　涂薇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人，五年前的他，不认识她，她还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也没有再经历失去徐海星的痛苦，所以现在他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自己的面前，像审训，像盘问，但语气温和而平缓，并没有令她太过难堪。明明只有一夜未见，却好像隔了一个世纪。她想，也许她们之间隔的不是一夜，也不是突然的五年，而是永远的千山万水。
　　她脑海里浮想起被周启他们陷害后，在刑凯别墅醒过来后的第二天清晨，他问起她的身份那回她的回答。
　　“我姓涂，糊涂的‘涂’，单名一个‘薇’，蔷薇的‘薇’，在附近上大学！”
　　“看来人如其名，不是一般的糊涂，不然也不会被身边的人害成这样！”
　　她记起刑凯当时就是那样调侃着她，而她却并没有反驳，因为那毕竟是事实。
　　“怎么，不方便说吗？”刑凯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不是的。我姓涂，糊涂的‘涂’，单名一个‘薇’，蔷薇的‘薇’！”
　　“涂小姐，现在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样发现的海星，又是为何要救她吗？”刑凯看向躺在床上的女孩，他的语气并没有太过严厉，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他想，还是不要逼的太紧。触及到她纯净的目光，他将快到嘴边的那句“你想要多少钱？”愣是噎了下去。
　　“我当时在公园里散步，无意间听到有人要害徐小姐，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找了车子过去，我真的没有什么目的，徐小姐的报导我有看过，觉得她是一个特别有正义感的人，所以，当时也没多想，就想救她出来。”
　　刑凯认真地打量起这个女孩。只见她目光真挚，眼神明亮，面对自己的打量不闪不躲，语气平常，并不似作伪，这让他大感意外。他以为经过这样的事情，对方总会向自己要点好处，而他也愿意付出能力范围内的代价，没想到她只是稀松平常的说着这件事情，仿佛只是举手间的小事，“正义感”么？现在的人还相信这种东西？他有点讽刺的想。
　　“素我冒昧，涂小姐，我让阿森查过你，可是并没有查到关于你的任何消息，海星想让你住在这里，我无法反对，但是，我不能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放在她身边，那太危险，你知道吗？”
　　涂薇双目沉静的看向他，她明白他的担忧，他不能忤逆自己的爱人收留救命恩人，却又不放心她可能会受到任何的一点伤害，这样的爱太包容，所有的问题他都想为她处理好。
　　“我来自一个偏僻的小村庄，是来这边读大学的，我的行李箱不小心丢了，里面应该有我的身份证明，如果刑先生不放心我而又不忍心拒绝徐小姐的要求，那么你派人盯着我好了，等我身体一恢复，我马上就走。”
　　涂薇想，等找到那个行李箱，再想办法离开这里，她有机缘过来，也总有机缘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虽然对姚青很失望，但至少那个世界里有最爱她的父母。
　　听了她的话，刑凯静默了很久。他想，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再怎么说愿意付出生命来救海星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的目的？就算想得到什么利益，也不至于用命去博。
　　“涂小姐，我为刚才的语气道歉，但事关海星的安危，我不能马虎，谢谢你救了海星，于我而言，你更是我的恩人。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在你没想离开之前，想住多久就多久吧。你先休息，我走了。”刑凯好似一下子茅塞顿开，不再纠结于她的来历。
　　涂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愣神，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这句话秦森曾经也在这座房子里和自己说过。竟然像午夜梦回般又来到了这里，以另一种补偿的方式。
　　五年前的刑凯原来并不钻牛角尖，对于自己这样来历不明的人甚至有些宽容。她知道自己能得他另眼相看最主要的原因是救了徐海星，但面对自己漏洞百出的解释，他没有再询问自己，显然并不想为难她了。
　　刑凯，我多么想念你。然而现在的我，站在你面前，你却已经不认得。她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陷入无底的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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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凯，你回来了，没有吓到她吧？”徐海星见刑凯回房，一把抱住他问。
　　“在你眼里，你老公是这样的人吗？知道她救了你，还会为难她？”刑凯好笑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不是就最好了，不知道为什么，阿凯，我总觉得这位小姐给我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才不让你为难她，而是感觉她救我出自于真心，更不会害我，阿凯，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
　　刑凯深深地望着她。看得她有点忐忑，他眼神里有太多内容，渐渐汹涌。
　　不自觉地，刑凯加重了对徐海星的拥抱，从没有一刻，让他觉得这样真实而痛心。从昨天阿森说她失踪后，当时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他以为平时让人跟着她，她总不会有危险，见她不再执着于报导那件事，他也渐渐放心了下来。可谁知道在自己生日这天她还是背着自己跑出去了，他以为这么重要的日子，她总会顾念着他，没想到，她还是去做了。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有多担心吗？如果没有她，自己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海星，答应我，再也不要去管任何事，永远不要离开我！”刑凯直觉心头泛起无限的痛意，那痛意越来越深，痛的令人窒息，而怀里的徐海星，仿佛只要他稍一松手，就会消失不见。
　　徐海星感知到他身体里传来的情意，深知这次自己的鲁莽之举他让他充满了不安和惧怕，他明明将自己抱的那么紧，却还是禁不住全身发抖，让她又内疚又心疼。
　　“阿凯，对不起，搞砸了你的生日宴！在经历了这件事情以后，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没有什么事能比活着和你在一起更重要。被绑架后，我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想，今天是阿凯的生日，要是我有什么不测，他以后的每年还怎么过生日？我恨我自己，总是嫌你平时管我太多，让我无法顺利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平时你总让阿森让人看着我，以为让他们跟的远远的我就不知道，你忘了我是个卧底记者，对于这些，我都了然于心，所以趁你生日大家都在忙的时候，就不顾一切的跑出去——现在想来，我真是太不懂事了。阿凯，不管你信不信，我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死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后悔的不是要死，而是后悔没能和你说一声‘生日快乐’，你今年刚好三十岁，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为了我你与人为善，完全收起之前的利牙狠爪，就是想让我在记者圈里有个良好的人缘，有我之后，甚至没人知道你以前还叫‘刑一刀’……，阿森说过，你以前铁面无情，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轻易让你让步，可是为了我，你破了那么多例，可我呢？我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你担心、受怕，我让你变得不像你 ，我……我不配得到你的爱！”徐海星泪流满面。
　　“海星，爱你是我这一辈子做过最好的事情，所以你不用自责，我父母双亡，一个人带着小希生活，后来又带着阿森，直到遇见你。你那么美好，我怎么爱都觉得不够，为你做的一点点改变又算什么？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你开心。但是要知道你今天哭成这样——”见他话峰一转，徐海星呆愣着看着他。
　　刑凯耐心地为她擦拭着眼泪，他手指粗糙，但动作轻柔，深情的眼眸中全是她的影子， “要是知道你今天哭成这样，我就不会想着趁昨天生日跟你求婚……”
　　徐海星猛一抬头，心头无来由的一阵刺痛。为什么刑凯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昨天他竟是想和自己求婚，而现在他反悔了？
　　她苦涩的想，刑凯的反悔是对的，是谁也禁不起爱人三番两次的折腾，他还年轻，倾慕他的女孩从来不缺，只是因为有了她，那些女孩才稍稍收敛了些，但尽管她再美，女人的容颜总是会老去，而男人呢？她不禁看向刑凯，他有一张英俊到完美的脸，这些年的蛰伏和韬光养晦让他看起来更为内敛，也更加吸引人了，尽管知道他的眼里一直只有她，可女人的心总会有不安的时候，就像现在——
　　她悲伤地望着刑凯，千言万语如梗在喉。她想告诉他，她爱他，离不开他，不要放弃她，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这样贪婪的望着他，深怕他说出令她痛彻心扉的话来。
　　刑凯见她不再说话，眼泪却流个不停，他伸出手爱怜地摸摸她的脸。“小傻瓜，别哭了，跟我来！”他拉着她的手就往走廊深处走。
　　徐海星被他带到最里面的房间，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她惊呆了，甚至忘记了流泪。
　　太美太不可思议了。
　　到处都是自己，撒娇的，微笑的，苦恼的，上台领奖的……还有在不同地点的自己，在巴黎的，在日本的，在非洲的……还有自己写的每一篇报导，都被他悉心的收藏着，天花板上一片星空浩瀚，阳台上一排排幸运星飘扬，洗手间也是，她最喜欢照镜子，所以刑凯把镜子也做了星星的模样……
　　“刑凯……”她如入梦境，一双如水星眸直直的望着他。
　　“海星，我想说的是，昨天我不应该跟你求婚，而是应该直接跟你结婚，我不能再冒险，也不想再等，我要你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做我刑凯的女人。现在你愿意嫁给我吗？不对，你现在必须接受我，刑太太，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了。我从此不会再放过你，到死，你的墓碑会和我放在一起，我们的骨灰也会融合在一块，我们会彼此纠缠，直到生生世世。”他说完便将一枚戒指戴在了她右手的无名指上。无名指，从此，我为你命名！
　　徐海星觉得自己就像做梦一样，从开始的跌宕起伏到现在的尘埃落定竟让她心思历经千回百转。她泣不成声地看着他，劫后余生般狠狠栽进他怀里，终是放声大哭。
　　“我愿意，阿凯，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事，能让我离开你。我保证，我会做一个好妻子，好嫂嫂，好妈妈……”
　　刑凯拥着她，见她已经开始胡思乱语，不禁好笑，那个独立自我的徐海星，那个不敢给他承诺的徐海星，终是说了一番他最想听到的话。
　　“那好，明天我们就去登记，现在不许哭了，再哭的话，就不好看了。”刑凯小心翼翼地哄着她，充满了无限爱怜。见她抬头望着自己，他不禁有点痴了。
　　尽管她双眼通红，可是那一双眼睛却在泪水的洗涤下更加清澈动人，尤其是现在，充满了对自己的依恋和爱意，透过这一双眼，他看到她此刻的决心，让他更想拥有她所有的一切。
　　“海星，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想完成你的梦想。”
　　徐海星见他目光炙热，身体发烫，有些不明所以。
　　“我想要一个小海星，而你刚才不是说要做一个好妈妈吗？你看，我们连想法也不谋而合，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的一对？！”刑凯将嘴唇凑到她的耳根，知道那是她最敏感的地带，明目张胆的开始使坏。
　　徐海星才回想起刚才说的那些话，好一阵羞赧。她自认为天地无敌刀枪不入的自己，终是为心中所爱化为绕指柔。
　　“海星，我要你！”刑凯一把将她压在身下，二话不说便开始深吻下去，眼里是无尽的情欲。
　　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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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天大厦。
　　“韩哥，那天你让我查的那个女孩我居然查不到！活见鬼了！还有我季阳查不到的人！”
　　偌大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气宇轩昂的魅惑男子，静静地看着季阳沉思。
　　此人正是韩毅。
　　“你说查不到，让小松找人查的？”他开口说道。
　　“哎，一开始是，但后来他查不出来，我就亲自去查，结果还是一样。我就好奇，还有什么人是我季阳查不到的。”他好不气馁！
　　也难怪他会气馁，当初就是因为他机灵办事能力又强，特别是在查人访事方面有着自己独有的一套，得到上司的赏识，经过上司的介绍，才认识了回国来接掌家族事业的韩毅，一直跟他到现在。
　　“连你也没有头绪的话，那可就有趣了！”韩毅摩搓着嘴角。
　　季阳的能力他是清楚的，不然也不可能这么信任他，并一直带在身边。如他所说，到现在还没有他查不到的人，他不仅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更是电脑高手，所以当一切可利用的讯息都查不到一个人的时候，那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有意思！
　　“韩哥，虽然没查到那个女孩的身份，不过我查到了她那天救的人，你猜是谁？”
　　“说！”韩毅显然不愿意他卖关子。
　　“徐海星！就是那个当红记者，前段时间报导‘乐开食品’而名声大燥的一个大美女，她的男朋友就是晨星集团的刑凯。”
　　听完季阳的话，韩毅也颇感好奇。
　　“晨星集团的‘刑一刀’？就是近几年来一直与我公司竞争的那一位？我可是记得之前我们有好多案子都被他截走了！”
　　“对，就是他！听说前几天还是他的生日，有小道消息说，那天本来是他向徐海星求婚的日子，结果徐海星被绑架了，我想那天我们遇到的那个女孩应该是急着去救徐海星的。这样一想，我就明白了，那个女孩她现在为什么会住到了刑凯的别墅里，显然是救了徐海星以后，才住过去的。不过经过这件事后，刑凯对徐海星的安危更加重视了，别墅里我就暂时没安排人进去查了，免得惹麻烦。”
　　“嗯，不必从那边着手，你忘了那个女孩还欠我们一个人情，总有机会见着她。不过，你查出来是什么人要害徐海星吗？照理说，祸不及妻儿，就算刑一刀得罪了商场上的对手，也不至于报复到徐海星身上！”韩毅将整个身体靠向椅背，舒适地架起了二郎腿。
　　“韩哥，说出来你别生气，绑架徐海星的好像是‘乐开食品’的成开，但是据我所知，那个成开也是一直为人办事，别人不知道，但瞒不了我，他的大老板就是‘巨盛集团’的董事长杜青峰，你的学长！”
　　“你说什么？！”韩毅听到季阳突然说到杜青峰，霍的起身。
　　“韩哥，你别激动，我也只是猜测，并不完全说是他指使的，毕竟那个成开平时和杜总联系很是密切而且据说他在杜总面前态度很是恭敬，所以不得不让人怀疑，还有那个食品公司，表面上看似成开在掌管，事实上他并没有实权。”
　　韩毅仔细地看了一眼季阳，他知道他不会信口开河，杜青峰与他的关系，季阳一直都清楚，所以也不会作出故意毁谤的事情来。
　　只是杜学长，真的跟这件事有关吗？想起杜青峰，他还是有点不确信。
　　三年前他出国留学，同行的还有学妹奚瑶，到了陌生的国度，一切都从零开始，他拒绝了父母的赞助，只拿了奖学金和平时自己赚的一些外块便踏上了去往国外留学的征程。他想磨练自己，并不想做一个啃老的二世祖，所以在国外，没人知道他是著名商人韩送的儿子。他像很多平凡的留学者一样，一边到处打工，一边还要完成学业。学妹奚瑶也是，一边顾及学业，一边还要跑不同的西餐厅弹琴来贴补生计。
　　直到有一天，他和奚瑶遇到了也是在华打拼的杜青峰，才知道他是自己的学长，已经毕业两年，在国外已经有自己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杜青峰对他和奚瑶一直很照顾，他让他们到他公司打工，从此不用再看那些老外的脸色。
　　杜青峰对他和奚瑶像对待自己的兄弟姐妹，他让韩毅和奚瑶搬出了廉价的公寓，住到了他的房子里，从此三个人便像亲人一般生活着。知道韩毅要回国接掌事业，杜青峰为他做了很多功课，还告之了他很多商场上的经验，这些东西是无论多少钱也买不来的，至少到现在，那些经验都让他一直受益匪浅。他记得杜青峰当时特别想要留奚瑶在他公司帮忙，只是奚瑶拒绝了，她最后还是决定和自己一起回国，杜青峰的才华和为人，是他一直以来佩服的，就算奚瑶没去他公司而转投自己的公司，杜青峰也是微笑着说有点遗憾，但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
　　而事实证明，杜青峰的眼光是真的不错。奚瑶是一个很好的帮手，她做的市场分析和决策为他的公司赢得了无数的利润，她虽是一介女流，但眼光和魄力一点也不输给男人，所以凭着多年的情谊和信任，他现在的公司，如果不是特殊事件，他都给奚瑶绝对的决策权。
　　所以于韩毅而言，杜青峰和奚瑶都是他曾经最好的一段回忆。杜青峰是学长，是老师，奚瑶是他的下属，也是他现在并肩作战的对友，更是曾与自己共患难的小学妹。韩毅珍惜这样的一份感情，无论对杜青峰还是奚瑶，在他心里都有不一样的定义。
　　在韩毅和奚瑶回国不久，杜青峰也将自己的事业慢慢转向国内发展，所以他们三人偶尔会还能在一起聚上几回。他眼里的杜青峰既拥有正直的品性，又拥有指点江山的豪情，如果今天季阳不说出怀疑，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绑架的事情跟他有关。
　　“韩哥，对不起，是我多话了，我知道杜总和你是朋友，我不应该在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就说这些！”
　　“季阳，你不用为难，这也是你的揣测，但我相信杜哥不是那样的人。也许是有人想陷害他，他，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看出韩毅不想深究，季阳也适时地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