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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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猜中了！”看着金衍的脸色，祁风顿时大喜，就差击掌而笑了！
金衍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回嘴道：“帮忙来取也不是，不取也不是，你们倒是难伺候！”
“哎呦，”祁风倒也不怒，“恼羞成怒啊？小弟，就你这点城府，若是没有你这个冷脸大美人师哥陪着，恐怕要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哦！”
又一语中的，金衍恨得牙痒痒：“你这无赖，到底还让不让我们帮沈楼主这个忙了？”
祁风两手一摊，十分无辜：“是你们来招惹我的呀，喏，证据在这！”说着，他把小石子夹在指间亮给两人看。
金衍冷冷哼了一声：“我们这是看你形单影只，想问问你是不是太讨人嫌，让你家‘卿卿’给赶了出来！”
也要说金衍总算没笨到家，戳人照着唯一的死穴戳，祁风果然睨了他一眼，大有“等着瞧”的意思。
这当街斗舌，吵得好不热闹，三岁小童金衍和五岁小童祁风斗得如同乌眼鸡，唯一的正经人终于看不下去，呵斥道：“好了，不要胡闹！”
平常季临风这句话总是好用，今天却不知是两个人斗上瘾了还是怎么地，遇到他训斥，居然齐齐扭头看他，一个愤慨一个委屈。
“师兄，祁风这人实在讨厌！”
“冷美人，你也不管管你师弟！”
季临风被两人一道告状弄得一愣神，随即沉下脸来冷哼一声，自己先走了。身后两只乌眼鸡对视一眼，终究迫于季临风的威势，跟了上去。
金衍不想和祁风并行，追到季临风身侧，讨好地故意找话说：“师兄，我们往哪里去呀？”
“分舵。”
金衍的讨好失败。
祁风得意，凑到另一边去，说道：“给你带路？”
“不必。”
……祁风也得意不起来了。
乌眼鸡们输给了活冰块，兜头冷水终于浇灭了斗嘴的激情，金衍和祁风齐齐如同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闭上嘴跟着季临风走。
玲珑楼在益州的据点同样在闹市之中，这回倒不是小楼，而是一间铺子。
三人走到这间铺子门口时，之间门匾不见，门板紧闭，同四周熙熙攘攘的人流和络绎不绝的吆喝声显得格格不入。
祁风的眼神难得有点冷：“这铺子原来外间卖的是米面粮食，后头才摆的是堂口，前头的掌柜是个精瘦的小老头，不识武艺但生意经一套套的，铺子外间有不少脚夫和伙计，都是年轻的后生，一夜之间，他们都不见了。不见活人，不见死尸。”
季临风和金衍都没说话，三个人站在铺子门口静默了一会儿，祁风很快收拾起那张罕见的正经面孔，又换上了那副痞子似地脸，招呼道：“可不敢从正门走，来来来，我们翻墙、翻墙！”
金衍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遇上祁风，他们总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爬楼敲窗、翻墙进院的，简直像毛贼。
三个身手利落的“毛贼”在僻静处稍一观望，足尖轻点便悄无声息地跃过墙头进了院子。院墙隔绝了街上的喧闹，这里如同另外一个人间，只剩死寂。店铺内堂没有人，更没有尸体，连青砖地都很干净，只除了……砖缝里的暗红色……
“祁风，沈楼主惹了什么样的仇家？”见店铺内这样的情景，金衍皱着眉问。
祁风也失了同他斗嘴的闲心，据实以告：“沈含做这摊买卖，惹下的仇人还会少吗？可是手段这样凌厉又干净的，实在想不出来，连他自己都没有什么头绪。”
“石缝中的血迹显得肆无忌惮，凭空让一整个铺子的人消失则是极大的势力，既然做到这个地步，一时片刻查不出来也不足为奇。”听到他们交谈，季临风说道，“只是如此形势，东西只怕已经不在这里了。”
“这倒未必，”祁风摇头，“这东西刚一入手，益州这边便觉得不妙，藏匿上恐怕十分谨慎，未必就会被找到。”
既然祁风都这么说了，总也要找一找才死心，师兄弟二人也无异议。
一般藏东西，不外乎地下、墙中、密室里。这铺子是青砖铺地，若是近日来动过这地砖，难免有撬动的痕迹，故而地下便被先排除了。墙里原本倒是好藏，可是沈含说那盒子一尺见方，整个铺子也没有一堵超过一尺厚的墙，故而也不必琢磨了……
思来想去，金衍提出要看看粮铺的货仓，结果货仓满目苍夷，显然有人和金衍想到一块儿去了……
忙活了一会儿，一无所获，连祁风都不由地怀疑起来，是不是真的已经被人取走了？
他沮丧地问季临风，季临风却没忙着答，金衍同祁风两个人没骨头似得蹲在地上，季少侠却直直地立在店铺里，目光如炬地一一扫视。
片刻后，季临风的目光落在了店铺正中央放在醒目位置的大米桶！
这桶高度能及季临风的胸口，十分可观，摆在店铺中央，特别显眼。季临风绕着这粮桶转了一圈，金衍和祁风的目光便跟着也转了一圈。
一圈转完，季临风伸手直朝那米堆中探去，细细摸索了一会儿。
祁风紧张地问：“有没有？”
季临风轻轻摇了摇头，对面两个眼神顿时又暗了，就在这时季临风却又突然轻轻地“咦”了一声。
就这一声，金衍眼睛又亮了，盯着季临风：“师兄？”
季临风没答，只是抽出了手，换了冲霄一插到底！这一下，一目了然了，连祁风和金衍都瞧出不对了——这米桶可比外面看上去浅啊！
金衍和祁风立马站了起来，三人一道动手，将米从桶中又装回麻袋里，最后露出高高的一块桶底，祁风都等不及抽出他那柄断刀，徒手将桶底给拆了下来，果然露出了藏在其中一尺见方的木盒！
“找到了！”祁风将那个盒子取出来，拿在手里掂了掂，“可以回姑苏啦！”
金衍看着祁风掂那个盒子，敏锐地捕捉到了盒子里传来东西碰撞的闷响，忍不住问道：“这里头到底装了什么？”
祁风一愣，犹豫了一下才老实地说道：“连我也不知道。自从益州这里出了事，沈含他半点口风都不肯透，他不想说，我也不能逼他。”
看着祁风的样子，倒不似撒谎，金衍只好作罢，不再打探，转而谈起了条件：“盒子已经取了，找你打听点事儿。”
祁风不怀好意地笑：“小弟，玲珑楼可没有免费的消息。”
金衍听得牙疼，憋着也要刺祁风一句：“我怎么不知道你已经嫁给了沈楼主？叫人家卿卿就真的跟你亲？”
祁风不服道：“总比和你亲！”
而季临风专治各种不服：“祁风，别胡闹。”
祁风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冲着季临风道：“冷美人，你这拉偏架的本事也是没谁了，我跟他闹？”
季临风轻描淡写：“他还小。”
祁风也是服气了：“行行，你高兴就好！说吧，要问什么？”
金衍大获全胜，高兴得尾巴都要上天了，被季临风警告地瞪了一眼才勉强收敛，清了清嗓子问道：“关于李寂然此人，你知道些什么？”
“唉，不是我说你，”祁风听了他的话，把手里的箱子放到了地上，坐了上去，大有一副长谈的模样，“也不知道你们俩当时到底有什么底气答应人家找到真凶，这是打算全靠沈含给你们查？”
“我有好友若你，便是底气。”季临风淡淡地说。
祁风直抽气：“我若是第一回听你顶着这么一张精雕细琢的木头脸说这种话，一定感动得不行，可惜这招用久了难免劲道就差了点，冷美人，我当时抢钱袋子也不该抢你，真的！”
金衍幸灾乐祸：“可惜没有后悔药，世事不能都重来一遍，你且老实告诉我们吧！”
祁风被这对师兄弟气得不轻，忍不住点着金衍的鼻子说：“你要不是仗着冷美人给你撑腰，出门就要挨打！”
又一次被祁风戳中，不过这回金衍倒不生气，隐隐还挺得意：“可我就是有师兄啊！”
“行行行，你有师兄，你们师兄弟感情和睦，武林佳话，御虚剑派教徒有方，行了吧？信，拿去！”祁风从怀里抽出一封皱巴巴的信，甩在金衍怀里，“本来还要去找你们，现在也省了折腾，拿了信快走，眼不见心不烦！”
金衍听他说得凶狠却不恼，拆了信一目十行，看完了递给季临风。
季临风也看完了之后叹了一句：“这样倒是都说得通了，沈楼主果真势力不小，短短几日便查到这个地步。”
“诶，”他这话似乎提醒了祁风，“你既说道这个，可别忘了，找这盒子是之前同沈含说好的买卖，如今这信可是额外相赠，日后可得念着这份好啊！”说完这句，祁风小声嘟囔道：“管好你家熊师弟最好……”
季临风和金衍都故作没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不仅如此，季临风还睨了祁风一眼，惹得这没个正型的浪子又缩了缩。
“若日后玲珑楼有难，我与金衍必当义不容辞。”
这话，倒也算是极有用的承诺了，祁风捉摸了一下，觉得不亏，于是高高兴兴扛了箱子，告别师兄弟二人，回姑苏找他那“卿卿”去了。
金衍目送他远去，回头看自己师兄。
季临风道：“走吧，去天鹤阁。”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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