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
-
九汐的动作一向迅速，说要告御状，两天后她就真的带着侍女在全城百姓的注视中来到了皇宫在的鸣冤鼓前。
众目睽睽之下，九汐伸出双手握住鼓锤。
正当她即将挥舞着重重的鼓锤敲击上鸣冤鼓的鼓面时，一道声音从周围围观的百姓中传了出来。
“姑娘且慢，这鸣冤鼓敲下去了，可就后悔不了了。姑娘可知这里的规矩是，民告官先杖责三十。且执杖者多为宫中侍卫，即使是个身体健壮的成年男子，这三十杖下去也得落得个半残。”一玄衣男子从人群中走出，眼带担忧的说到。
仔细一看，这人就是当日在有间茶馆确认信笺比例的书生，亦是淮阳王世子叶楚。
这段时间，他因为某些事情并没有向朝廷禀报入京之事，却没想到竟然见到了如此有趣之事。这位九汐姑娘，流落风尘却没有自怨自艾，竟然有勇气与当朝辅政大臣作对，真真是个难得的奇女子。
难得的，叶楚对一个女子有了些许敬佩。
因为这一点异样，让他决定接近九汐，看看她究竟是真的心智坚定，不畏生死也要讨个公道，还是以此为噱头，吸引他人注意，装模作样。
“多谢这位公子挂念，但为家人平反乃九汐一直以来活下去的动力。这鼓，无论如何九汐都得敲。”九汐摇了摇头，对这个帮助过自己，却让自己感觉浑身充满了违和感的书生微微一笑，她并不打算和他讨论下去。
说完这句话，她便将手中的鼓锤重重的敲了下去。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响彻宫门口这一方角落，很快便引来了周围值班的麒麟卫。
明楠站在人群中，看着侍卫在许多百姓的阻拦下将九汐拖到宫门口专门用以行刑的暗室，向身后的小宣子打了个手势。
小宣子会意，慢慢退离明楠。
他借助人群的掩饰与这群麒麟卫的领队擦身而过，在他耳边小声的传达了明楠的意思。
那领队家世不错，曾有过面圣的经历。在小宣子还未靠近时，他就认出了这人是皇上身前得力的太监总管宣公公。见他不着痕迹的朝这边走来，就知道皇上应该在这附近，而且有什么吩咐。
果然，是让他们做做样子，不要对暗室里面那位姑娘动真格。
做样子，这个他们可是熟手。暗室里面还有专门的水粉来给这种有人罩着的被行刑者化妆，让他们看起来虚弱无力，面无血色。
明楠在外围看见侍卫领头眼中明了的样子，就知道意思已经传达到。
等到完成任务的小宣子回到身后，他便带着人从另外的城门回到了宫中。
“陛下，您知道九汐姑娘今天要来鸣冤鼓前？”小宣子崇拜的看着明楠。他见主子没有像往日那样在街上逛逛，了解名声，就知道他是专门为了刚刚的事出宫的。
“当然，这么大的事情，朕自然要关注。”明楠矜持的点头。
实际上，这可不是他查到的，而是怡红院的老鸨为了九汐的安全而拜托掌柜的给他传了封信，将九汐的安排全部写在纸上。
若不是老鸨主动联系，明楠也不知道那丫头竟然如此大胆。
那可是鸣冤鼓，要是他今日不打招呼，那她可真得挨那三十大板。即使她有和有间商行的护卫们一起训练过一段时间，三十大板下去，她至少也得在床上修养个半年！
九汐可以说是明楠看着长大的，虽然没有真正见面，但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有专人和他汇报。因此即使没做出过任何表示，在明楠心中，他早已将九汐当成了妹妹。与明珏、王铮、宋谦一样，被他当成了自己人。
不同于其他三人凭着自己也能过的很好，甚至偶尔还能帮助下他，九汐各方面的条件都要差些，反而更能引起明楠的怜惜，让他忍不住出手照拂。
现在妹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他这个当哥哥的只能默默的在身后为她收拾收拾烂摊子。
想到这，明楠心中升起一股迷之惆怅。
他觉得，自己还没结婚呢，就提前成了老妈子。一个明珏，一个九汐，时不时搞出些事情，让他忙的焦头烂额。
呸，他才不是老妈子呢！
明楠摇头，止住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开始思考起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小宣子，朕记得按照律法，寡妇私下与他人通-奸者，是要被判充当军-妓的吧？”明楠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了这一条很少有用过的律法。
“回陛下，是有这么一条规定。因为战争，导致很多青壮年死亡，也催生了许多年轻寡妇，这些人耐不住寂寞，就做出了许多有辱门风的事，是以先代帝王下个这道命令。不过自从陛下发布新政，允许女子和离再嫁后，就很少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小宣子想了想，才想起这道律法的起源。
“嗯，有这条律法就好。”明楠点头。
那个秦钱氏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未出嫁前与嫡脉关系很好，足不出户还能够勾搭上秦家三爷，出嫁后能够成为搬倒秦家的主力，失势后又勾搭上赵大人，这可不是普通女人们做到的。
明楠没打算让她真正去充当军-妓，只是想用这个来威胁她，让她说些赵家的辛密。
若是她配合，那他给她个体贴的葬礼。若是不配合，那就不要怪他心狠，将人直接交给麒麟卫的审问司，那里面没有任何世家势力，人员也全是有S那个M倾向的暴力分子。
明楠叹息一声，祭奠自己逝去的善良，然后继续盘算起该如何对赵钱孙三家下手。
还有半年不到，小珏儿就要及冠了。然而这三个庞然大物却还杵在那里，隐隐形成了守望之势，把控了大半个朝廷。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除去他们，就必须向当初秦家倒台一样，出其不意，一击必杀。
想到之前暗卫查到的东西，明楠的眼睛暗了暗，抛下心中最后一丝不忍。
这三家人长期身居高位，大权在握的感觉让他们膨胀了野心。竟妄图在将来新帝登基时，学历史上的曹家架空天子！
他都还没出手呢，他们倒是开始先作死了。
老皇帝卧病在床时选的辅政大臣，真是太不靠谱了。也许他们年轻时意气风发，想要辅佐老皇帝给黎民百姓个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但随着年纪的增长，羁绊也越来越多，他们这个渐渐完了初心。
早在钱大人联合四皇子出手对付一心为民的秦家，赵大人选择袖手旁观，孙大人趁火打劫收编秦家势力时，他们便早已不是原来那些公正廉明的清官了。
明楠叹息一声，心中莫名的惆怅。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17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