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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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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邪看着九月的背影,兀自感叹,像,太像了,尤其那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尽然有这么像的人。连城邪捏捏拳头,只可惜,后天就要启程回京了……
当初玉颜走的时候,不是不想留,想留的要死,想留住玉颜,甚至不惜拼上自己的生命,可是留不住。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到了那个人身边,自己还得笑着为她送行,殊不知自己的心在滴血!
九月出了合欢林心还在砰砰的跳着,那个男人他姓连城,他与连城家是什么关系,他是现在的连城家的人吗?那个尊贵的姓氏,母亲日思夜想的姓氏,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冠上的姓氏……
九月走出合欢林,扶住墙,慢慢捏紧拳头,眼中射出一片寒光。
九月的神色吓了初云姬一跳:“师姐,你怎么了?”
九月收敛神色,重新笑了起来:“我没事,可能今天有些累了,我们回去休息休息吧,今晚还有一折戏。”
“是呢,是呢,今晚可是重中之重。”初云姬还小自然看不出九月的神色有异。
等九月走到知府府门的时候,看见知府府门口出来了一大堆人,整整齐齐的在两边站着,便拉着初云姬避了开来。
初云姬咬咬嘴巴“看来有什么大官要来了。”
九月神色暗了暗,估计是刚才那个人,连城是一个尊贵的姓氏,平民百姓是不可能姓连城的。
九月神色微暗,“走吧……”
九月拉着初云姬绕到后门走了进去,她神色不再有异,这点委屈都忍不下,还能成什么大事。
初云姬看见九月似乎心情不好:“师姐,今晚主要是宋大哥和大师姐对戏,你戏份比较少,你可以好好休息。”
九月拍拍初云姬的脑袋:“我知道了,今天王大人家里可能有贵客,你别乱跑,乖乖的,去找你爹爹。”
初云姬点点头,哒哒哒的跑走了。
晚上这场戏是重头,所以初齐康让自己的大弟子陈翠萍和自己最中意的宋平两个人上台,这台戏是接着中午的一折戏继续演,是胡凤莲拿着蝴蝶杯去找田玉川的父母。
九月的大师姐陈翠屏上台扮的是胡凤莲,虽然说九月是初齐康的弟子,其实九月是陈翠屏带出来的,就像现在,初云姬也是陈翠屏带着,她算是九月和初云姬的半个师傅。
陈翠屏唱腔圆润,是戏班子里青衣唱腔最好的,九月也要靠后些,所以看客里要是有很重要的客人,陈翠屏就粉墨登场。扮演田玉川的母亲的老旦孙碧莲是戏班子里和初齐康一样老资格的人,她在九月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是戏班子里数一数二的人,现在年纪大了,底蕴比年轻是更强了几分,宋平扮田玉川父亲的角,九月扮的就是那个只有开始出场了一下子的那个小丫鬟的角色。
所以今晚她比较轻松,宴席已毕,点心瓜果已经摆了上去,孙碧莲与宋平就在台上唱了起来,不一会,九月唱完自己小丫鬟的那几句就下了台,外面胡凤莲上了台,继续在那里咿咿呀呀的唱。
九月想要卸了妆就去休息,今天逛了一下午,还是有些累的,突然初齐康走了进来。
“九月你不用卸了”
九月奇怪的看了初齐康一眼,“师傅?”
“今晚王知府家里来了两个京都里的人,他们指名要你唱胡凤莲的角。”
九月垂下眼脸,轻声说:“我知道了,我这里上妆还需要一段时间,劳烦他们等等。”
初齐康点点头,有些担忧的问:“袂儿,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九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今天下午我遇见了一个人,不过并没有深谈,可能是他。”
“要是因此被缠上,那可就麻烦大了,他们可是昪京中的人。”
“我今晚先上台,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初齐康蹙着眉,点点头。
九月扮好妆就上台了,与孙碧莲两人一人一句,咿咿呀呀慢慢的唱。九月向台下看去,不甚清楚,但还是能看见在正中间王知府身边就坐着两个人,一个青衣,一个白衣,白衣服的人就是自己白天遇见的人。
九月心里暗叹,‘果然是他’,还真是阴魂不散,要是真的缠上自己,被缠个一两天也没有什么,可是以后去了昪京便多了几分凶险。
一折戏结束,九月慢慢退下了台,下面照例有人喊:“赏!”
九月看着已经升高的月亮,点上的明灯,听到前台那些人终于撤了点心果盘,散了宴席,九月帮着整理整理了衣服脂粉类的东西。
初齐康走了过来“你早些去休息吧”
九月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东西,初齐康走了出去。
在陈翠屏的房里,陈翠屏坐在蜡烛旁边一语不发,旁边站了两个人初云芳、王玥,也是戏班子里的人。
“明明是大师姐的戏,怎么叫九月抢去了”
“就是平时看看闷闷的不说话,没想到这么坏,竟然抢别人的戏。”
陈翠屏听着这一声声似是在为她抱不平的声音:“行了,你们不累吗,快去睡吧”
“大师姐,我们是在为你不值,这戏班子了谁不知道,你都是九月的半个师傅,现在九月这样,摆明不讲你放在眼里。”
“连班主也偏向她,平时脑袋上就带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一副狐媚子样!”
陈翠屏被人赶下台,神色本来就有些不愉,现在听着这两人喋喋不休的,一阵心烦。
“行了,又不是九月自己抢的,这事怎么也怪不到九月头上,这么晚了,快去睡。”
那二人碰了一个软钉子,愤愤的走了。
陈翠屏心烦归心烦,但是她还是慢慢忍了下来,今天真是丢死人了,唱到一半,被叫停,然后换人,自己自从出师以后,因着一折《三堂会审》成名,还没遇到过如此的羞辱,虽然知道此事与九月无关,但是陈翠屏看到九月还是有些膈应。
随后两天无事,九月也慢慢放下心来,看来那连城邪也只是一时兴趣,昪京来的人总会走的,只要自己这几日小心些,也许就没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