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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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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找个机会试试亲嘴,那你就知道什么叫食髓知味了,虽然我觉得女孩子的嘴唇更软一点。”
那天睡不着的大半夜,唐小花在和白行将语音时,曾大言不惭地建议。
而这头的白行将居然诡异地沉默了一下,然后拒绝了这个建议:“你拿女孩子来比较是想怎样,自卖自夸吗?”
“你试过不就知道了,”唐大花的语气很无所谓,“别转移话题,原来那么多女生追你你都油盐不进真是因为你哥?”
白行将回想了一下那批环肥燕瘦,道:“也不算吧,我只是对她们没兴趣。”
“卧槽?哪个xing?那你对你哥有兴趣?哪个x——”
“——不是!”白行将脱口打断了唐小花的话,一时半会却也接不下去该说什么。
唐小花听着他掺杂着心事的呼吸,等了一会儿又开口:“难道你性冷淡?”
噎住了白行将。
“姓唐的你信不信我举报你?”这下就算没看见白行将,也能想象到他面无表情咬牙切齿地样子。
“欸冷静,有话好好说——而且我认真的嘛!要么就是你真的未食髓而不知味,要么就真是你性冷淡,当然你也别太在意今晚聊的,也许你只是寂寞太久连个妹子的手都没摸过所以……”
咬牙切齿的人继续咬牙切齿:“所以我看上我亲哥?”
“唉呀也许你只是倾慕仰慕羡慕呢?‘看上’的一般可都想‘上’啊,你现在也就只是偶尔想想他,毕竟一个几乎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嘛,多在意一点也没什么……”
唐小花圈子不算小,安慰过的人比他想象的多一点,张口就用了最温和的和稀泥方式来跟他打太极,准备慢慢套出个所以然。
但白行将没有认可这个开导:“你说的我都想过。”
于是唐小花把话落空,安静地等待他往下说。
“……我知道不一样。”
“怎么样?好吃吗好吃吗?好吃吧!”唐小花激动得就这差举着鸭腿骨头挥舞了。
行将不咸不淡地点头:“可以。”
白就木默默地啃,回应一个阳光的微笑以表赞同,反正永远懒洋洋的样子,也是看起来即使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吃发呆也没关系的样子。
其实任谁猜都容易觉得白行将的言行举止更像哥哥,但也许是气场的原因,哥哥明显更能镇住场,所以唐小花和白行将都想过,是喜欢他什么?懒散颓废吗?
白行将啃着啃着就愣了一下,唐小花尚且来不及注意,那边的白就木已经抽了纸给白行将递过去。
“……多谢。”
而那头的白就木头都没抬,吐骨头的时候含糊不清地吐了个“不谢”。
“你哥他妈原来平常这么宠你?”唐大花啧啧了起码五分钟,而这五分钟里白行将有八次都想挂电话。
但唐小花的滔滔不绝只会不断地刷新他的底线:“你知道他这种宠法有多像宠老婆吗?”
白行将:“滚。”
说不知道是假的,白行将也曾经算是谈过一个女朋友的,还是因为他哥。
初中三年兄弟俩分别是跟着父母过的,所以有时候听白就木说话还能听出点彪悍的北方口音。刚升上高中的哪一年就有人追白就木,好像还是个母爱泛滥的女生,对懒洋洋又生得好皮相的哥哥很有好感,每天打水打饭养儿子一样地倒追他,班里笑他没出息的人不少,但敢说自己也能做到这个份上的真没几个。
高中三年的情谊是虚指,分班前唐小花并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她和白行将一个班,而行将并没有和就木一个班。
“那会儿你是吃醋了吗?”唐小花听到八卦,难免有些亢奋,“唉哟卧槽这陈年八卦劲爆不减啊!我一直以为你们兄弟俩都守身如玉一高中啊!”
吃不吃醋不好说,心里不痛快是一定有的。
“那是谁啊?”熟到一定程度做什么掩饰都是一样的,所以行将干脆没控制自己的语气,但声线拉平惯了,听成难过或生气都有可能。
白就木看了弟弟一眼,说:“嗯……你准嫂子?”
“——追你的?追到了?”白行将忍不住转头看他哥,脚步一顿自己也没注意到。
然后白就木笑了:“差不多。怎么了?”
白行将把嘴抿上,没说话。
于是白就木就开始猜:“你在惊讶?因为你不知道这事?还是说你不爽——因为啊我都没有认可的家伙居然就要成为了嫂子——你不喜欢萌妹?还是觉得她太像咱妈……”
这回行将干脆把头扭开,因为全中。
“她对你也挺好奇的,周末一起去吃烧烤?”白就木还是闲闲地走,笑得也和平常一样,温和阳光,对万事宽容得近乎慈悲,至少行将是这样觉得的。他甚至觉得这个邀请,都是个慈悲。
没什么可不满的,都是理所应当,自己至多能问几句性格人品,以作为弟弟的关心,从心底涌上来的情绪他知道都是怎么回事,但他尚且不能接受那么宠他的哥哥被分享给另一个人,这是习惯成自然的独占欲,非剥离必不可察,如今变动出现,他理应脱离依赖——但他知道那都是怎么回事,他知道。
所以行将很轻地笑了一下,语气近乎温柔:“你约她吧,我不凑热闹。”
白行将盯着地面,没看见他哥看了他一眼。
后来的那个周末发生了什么,白行将没告诉唐小花,但唐小花稍微打听一下她某位朋友的朋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就木带着白行将的准嫂子去闲逛,那会儿要闲逛就是真的闲逛,在街上买一杯饮料一起喝,走很远才去试一顶帽子或者几个夹子,拎着的战利品不会超过二十块钱,把时间统统浪费在逛公园和互说废话上面。
年轻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爱美,准嫂子是校服控,至多买几件内搭的衬衫,难得淑女的准嫂子在店里人少才胆子大些,挽着就木的手问他哪件更适合自己。
白就木永远懒散,幸好不至于瞌睡,他永远只是宠溺地笑,懒洋洋地也不提任何讨人欢心的意见,只让她选自己喜欢的试了再说。
于是准嫂子从橙黄换到藏青,又天蓝换到粉红,然后被白就木凑到耳边低声笑道:“显黑。”
“哪有啊——”准嫂子有些脸红,大概是猝不及防的心想事成,也可能是难得的少女情怀让她抛弃了女汉子的模样,低着头对比其他颜色,“不是挺显白的……”
就木枕着手靠在墙上,嘴角挂浅笑,不接话。
如果一定要评论的话,大概真的不太适合。白就木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更适合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