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涵》红烧牛腩

47、46.遭曝光

　　陈墨整整一周都没跟我见面，电话短信也少的可怜。
　　上次宴会时，周旻浩和刘凯都没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给周旻浩打电话的时候，他的情绪不好。他说他在A市，具体情况他没有多说，只告诉我等他回来以后再跟我聊，他现在说话不太方便。
　　念姐过完年从D市回来，整个人胖了一圈，肚子也显了。她过来办离职手续，准备回D市休息。单位鉴于她是高龄产妇，怀孕危险性大，同意她提前休假。
　　原本还觉得自己朋友挺多，突然一下所有人都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朋友圈子太窄，是该发展发展了。
　　我在企鹅剧组群里大呼：谁在C市，过来跟我面基吧！不可否认，这是我一时的心血来潮。可这心血来潮的代价有点悲剧。
　　这个剧组群里的人，跟我认识至少三年以上了。他们听过我的声音，却没见过我的人。好几次面基的聚会我都没有参加过。
　　对于群里的人相对来说我都比较信任。毕竟这么长时间了，大家对我都不错。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群里的妹子跟打了鸡血一样，约好一起来C市。
　　只有美工妹子本来就在C市，其他人都在别的地方，除了远在B市的导演妹子不能来，大家都离C市不算远。
　　我刚约好大家面基的时间，陈墨就回来了。我听见开门声，冲出去一看，他满满的笑意：“我回来了。”
　　“别说话，我都忍了一个多礼拜了，赶紧让我做一回。”就在客厅里，他非常配合的让我给扒光了，可是最后，却是他在我身上默默耕耘。
　　……
　　“你这周在忙什么。”我趴在沙发上喘气，他趴在我身上一动也不动。
　　“学习。”
　　“累吗？”
　　“累，想你想得累。”
　　“你发现了吗？你现在嘴巴越来越甜了。”
　　“想不想尝尝？”
　　“没兴趣。对了，有件正经事要跟你说。你先起来。”他挪了下身体，从我身上侧躺在沙发外侧，我正面对着他：“我不想在电视台干了。”
　　“怎么？做的不开心吗？”
　　“也不是，本来就不是很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你知道我很懒，就想做一些不用动脑子的工作。”
　　“富士康。”
　　“什么？”
　　“做工人啊，每天机械性流水的工作，不用动脑子。”
　　“你故意的吧。”
　　“宝贝儿啊，人是要有追求的。几十万的衣服你穿过，感觉怎么样？并不是说要你往物质生活靠拢，只是个比喻。你穿了几十万的衣服，再穿几十块的衣服，先不说别的，就说舒适度，哪个更好？”
　　还别说，上回晚宴，徐谦让我穿了套全手工剪裁的高级西装，一套价格是昂贵到不行。虽然穿起来不适应，可贴身感觉确实很舒服。
　　“你不在电视台做可以，但你也要找个你感兴趣的，不能随意换。今天做这个，明天做那个，到最后一事无成。你其实可以好好想一想，自己想做什么，对什么有兴趣，想好了就去了解可行性。每个人做事，虽然含有运气成分在里面，可更多的是坚持。”
　　“亲爱的，你知不知道你说话的时候，周身泛着金色的光，跟如来佛祖似得，指点了我的迷津。”
　　陈墨嗤笑了一下：“怎么报答我？”
　　我凑到他耳边悄悄的说：“今天奖励，给你咬。”
　　……
　　周末和剧组的妹子们面基很愉快，意外的是，那个身在C市的美工妹子，居然就是徐谦的妹妹徐婉。看来我跟徐家人还真是有缘。
　　结束之前，陈墨的出现，让这些姑娘们狠狠地鸡血了一把。按照她们的要求，当着她们的面，跟陈墨来了一个热吻，但前提是不能拍照。
　　但这次面基却给我带来了很大的灾难。
　　首先，我的照片被爆了，第二，我和陈墨牵手的照片也被爆了，第三，我和陈墨都被人人肉了。
　　我很肯定，这些照片不是跟我面基的几个妹子那里流出去的，因为照片的角度就可以看出，都是偷拍。还有，爆我的帖子里把我骂得体无完肤，连陈墨也跟着遭殃。按理说陈墨根本就不是网配圈的人，再怎么波及也不可能误伤到他。除非有人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本来照片被爆，对我影响并不是很大，可奇怪的是，我和陈墨的照片我爸妈却收到了。接下来，就是陈墨的妈妈拿着我和他的照片到电视台来找茬。
　　我终于知道我爸说的，陈墨妈妈很有名是什么意思了。我当时正在棚里录节目，还没结束就听到她在外面吵闹的声音。
　　见到她，还没等我说一句话，她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我被打得有点懵。
　　最后还是陈墨的突然出现结束了这场闹剧。她妈妈在台里的时候说话很难听，说得整件事好像都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根本就不关陈墨的事。不仅我被骂，连我爸妈都一并被她问候。其实我想，陈墨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妈？怎么跟个市井泼妇一样。
　　我回到家的时候，我爸妈也赶过来了。桌上扔着那些我和陈墨亲密的照片，看起来那么刺眼。我无法跟他们解释，为什么当初我信誓旦旦的跟他们说过，和陈墨不可能，却又出现这么强有力的证据，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
　　今天陈墨出现的时候，我满以为他至少会为我辩驳一句。可惜，我错了。他什么都没解释，也没有多跟我说话，劝住了他母亲后连头也没回就走了。
　　“谦哥，我需要你的帮助。”
　　“好。”电话里的人什么都没问，只回答了我一个字，给予了我最强有力的支持。我需要有人帮我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我做梦都没想到，在网上爆我信息的这个人会是江岑默。一个离我有点遥远的名字。那个除了性别以外，什么都像个女人的男人。在我和剧组的那些女孩子们约好时间面基的时候，有人没有防备的透露给了他知道。
　　江岑默一直都知道泛舟人是我，可我不常在线。平时除了录音发剧，很少出现。他无意间知道我和剧组的编剧很熟，于是从编剧妹子那里得到了消息。
　　我报了警，我现在没心思去管这个。我只想要陈墨一个解释。
　　他一直都没打电话过来，我也一直在等。我从来没想过，为什么突然就发生了那样的事，一切来得太措手不及，我连反应时间都没有。
　　查出真相的五天之后我才接到陈墨的电话，他让我在家等他。难道他不知道我这一个多星期都在家里等他吗？
　　“我替她向你道歉。”
　　“不必。我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当时没有替我说一句话。”
　　“对不起。”
　　“我说过，能不能不要说对不起！我不想听到这三个字！”我大喊道。
　　“……”
　　“你滚吧。”他没有解释，我的心都凉了。我只是想要在那样难堪的时刻他能替我说上一句话，即使那句话对外人来说什么作用也起不了，但会给我无限的力量支撑。
　　“我妈，她有很严重的心理障碍。”陈墨开始缓缓的解释，“她在家族里是老幺，上面五个哥哥一个姐姐，每个人都宠她。我爸也有三个兄弟，两个姐妹，但只有我爸生的是儿子。我妈她一直都过得顺风顺水，连在我爸的大家庭里，她都很得意，原因就在于我爸的家族里，只有我一个儿子。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忤逆过她的意思，其实不是我愚孝。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跟我妈顶过一次嘴，结果就是我被所有舅舅挨个揍了一遍。我只要做了什么她不喜欢的事，都会传到几个舅舅耳朵里。被训是小事，挨打也不要紧。如果他们只知道打骂我，我也不会一直忍下去。他们都很疼我，虽然会帮着我妈揍我，可对我是真的很好。”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被人护惯了，很偏激。总觉得什么事都要按照她的想法来，所有人都必须围着她转。我在C市的这几年，她患上了睡眠障碍，这是心理疾病的一种。加上我爸，生意越做越大，身边围着他的人越来越多，不乏有各种女人想要接近他，让我妈开始更加担心。她觉得我爸会抛弃她，我也待在C市不回去，以后要是在C市成家，怕有了媳妇忘了娘。所以安排相亲都是想让我回去而已。可我出柜了。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她一时接受不了，还想过要自杀。她一向都在亲戚朋友面前很骄傲，我也算是给她长了脸，不仅是个儿子，还考了个好大学。她一直都引以为傲。可我喜欢男人这件事，不在她的承受范围内。本来上一次见到徐谦和邹毅的时候，她已经有了一些松动，可突然一下见到我们亲密的照片，她还是完全不能接受。我那天会突然来是我爸告诉我，他们收到了我和你的一些照片，他拦不住我妈来找你，只能给我打电话。可当时我刚好在急诊室，接到他电话的时候还没交接班。我不是不想替你说话，是我那个时候不能。我怕我一说，我妈就会有更过激的行为。你以为我不难受吗？这几天我一直在医院陪着她，她已经住进精神科了。只要看不见我，她就会发疯，我根本就走不开。我连上厕所的时候她都把我的手栓上绳子，另一头她自己牵着。医院的精神科不同于精神病院，不会随意绑住病人，况且还是看起来相对正常的人。这就是为什么曾经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出柜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