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越难越爱》盛夏嘎嘎

2、#02.越难越爱

　　第五幕

　　又过了很久。
　　久到我的黑头发再也藏不住白头发，久到B放弃了她的律师执照，转行做了心理咨询师。
　　我曾问过B做心理咨询师的原因，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扯了扯嘴角说：“我希望能告诉一些像我这样的人，一个女孩子喜欢另一个女孩子，不是有毛病，也不是出于一时冲动。只是一种选择，一种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样的选择。甚至不是出于我们的主观意志，而是喜欢的人恰好也是女孩子，仅此而已。”

　　B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淡淡的，似怀缅似放下。但我知道，她依旧想着她，否则不会时隔多年还孑然一身。期间A传来了离婚的消息，但又迟迟没传出和B复合的消息。我暗自旁观，时而和A出来吃顿饭，或和B出来看场电影。我从来都识相地不在一些人面前提起另一些人，因为我不清楚，A和B是时过境迁还是在等待一个可以冰释前嫌的机会。

　　后来的某一天，我接到了A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抽抽噎噎，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仿佛失去了母亲的孩子。而A真的失去了母亲。由母亲抚养长大的，从小就和父亲断绝来往的A失去了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亲人。

　　我的心猛地一跳，惊觉原来我们也到了可能要和父母道别的年纪。
　　真的像有人说的那样，我们对死亡的恐惧是从父母离世的那刻开始蔓延的。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到病房前透过虚掩的门看见盖着白布的床，还看见了在B怀里压抑地哭泣着的A。我于是静悄悄地原路退出，并庆幸出发前给B打的那个电话。

　　虽然A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但她在这个世界上总算不会孤身一人。

　　渐渐地，我开始和A还有B一起出去。
　　意料之中，她们远不像大学时那么亲昵，我们三个勾肩搭背地走在路上，倒仿佛我是个香饽饽。
　　那天，我们吃完饭走啊走，走到一间破落的教堂，里面坐着一些人，正在举行一场婚礼。神父站在教堂最前面念那一长段的结婚誓词。我们定睛一看神父面前的两个人都穿着白色的婚纱，竟都是女孩子。

　　我们驻足观望着，见证两个人幸福地接吻，然后转过身面对观众席笑靥如花。顺着她们的视线，我伸长脖子，这才发现坐在观众席前排的，是和我们差不多大的中年人。
　　正想着，身边的B轻轻地感叹了一句：“真好。”
　　“是啊，真好。比爸爸妈妈开明的我们慢慢老了，而后来的年轻人要比我们那个时候更勇敢。”
　　A一边笑着附和，一边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胸前的项链，那条刻着B名字的项链。

　　我不说话，对着教堂里的十字架双手交握，虔诚地希望A和B能够永远地幸福下去。

作者有话说

　　希望文里文外的A和B都能永远幸福下去。
那么，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