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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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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在床上的我,因为剧烈的运动,所以身体好累,但我的心更累。于这张床上,到底睡了几个人,我实在分不清呀!青妍迷乱的眼底,所看到的面容是我,还是旭恩,好困惑。
我承认,就在刚刚,我得到前所未有的极致快感。人啊!归属灵长类,我们是有心有灵魂的动物,只有肉,没有爱,无法得到真正的快乐。
但此刻青妍在床上蜷缩于被子里,无声地流泪。
难道我带给她的,不是快乐吗?气氛让人心情沉重。无言的我,抛下哭泣的她,起身沐浴。
莲蓬头不停喷出水线,雾气氤氲,隐没了眼前的一切。水能洗净我的身体,却洗不掉我心头的尘埃;水能带走身体的污秽,却带不走我心间的哀伤。
“我命定的爱人呀!时光无情的流淌,在离开我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妳忘了我们之间曾经的点点滴滴?我们曾经相濡以沫,曾经死生相许。妳的心已经为魏旭恩所入侵,而我该怎么做,才能重新让妳为我回眸?让妳的心重新为我停驻”
青妍的眼睛,不再只为我发光;她的红唇,不再只为我轻启。她现在的眼泪,是为了另一个人而流,而我,则成了让她流泪的人。
心痛,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心痛,紧紧掠夺我的神识。
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时,青妍仍然维持相同的姿势,不停的啜泣。
我要她快乐,不是伤害她。不知所措的我,只是心头酸苦的说:“青妍,我爱妳。”
我抱着她柔软抽动的身体,试图安抚她。
怀中的柔软,正掩面喃喃哭泣:“砚齐,你害我成了无耻的□□,无耻的□□。”
她忽然挣脱我的怀抱,坐直身体,并攒紧拳头用力捶着我的胸膛。那明明白白的恨,让人心惊。我不知道她满脸的泪水还有怨恨,到底恨得是我,还是她自己。
我很茫然的笑了:“为什么?是魏旭恩从我手中抢走妳的。我和妳曾经有过誓言和约定,妳跟他,才是无耻。”
我真的不懂,我认识她在先,为她生为她死。为什么现在与我在一起,反而成了不堪肮脏的事。
或许是我所说的话,警醒了青妍。她歇住手,睁着满满湿意的眼,哀伤的看着我。
许是累了,我不带感情地说:“青妍,别哭了,起来洗洗。还是要我帮妳?”
满满的无力感充斥着我的心,此刻青妍的眼泪,再也不能打动我丝毫。
青妍抽抽咽咽:“我自己来。”
她婀娜的身躯,摇摇晃晃着走进浴室,彷佛虚弱得随时会摔倒在地。
二十八岁的青妍,身段成熟。从背后看,腰臀是标准的细腰丰臀。前面则是,胸型完美、小腹平坦。她不再是少女,而是十足成熟有女人味的美丽女性。她具有的风情韵味,是岁月对一个女人,最美好的讴歌。
让她有今日的功臣,是魏旭恩,而我并未与她经历这些年的成长。忌妒酸蚀我的心肺。我能感觉自己内心的变化,虽然还谈不上由爱生恨,但在欢爱之后,为别的男人所流的泪水,却让我火热的心,冷凝变硬。
我穿好衣服,疲累至死的瘫倒在床上。当人真的好累,尤其是当一个爱而不可得的男人,更累。我睁着眼,一直等候着青妍从浴室里出来。半个小时之后,她依旧摇摇晃晃的出来。两只眼睛肿得老大,但没再流泪了。
我命令她:“周青妍,妳过来。”
我知道我的声音听起来干哑哑的,极为冷硬。但我现在的心情,装不来柔情似水。
青妍裹着我的浴袍,半睁着迷蒙水雾的眼,双唇微微动了动。
她怯懦的回话:“我要回房间穿衣服。”
接着人就往外走去,并没有听从我的命令。
我有股冲动,想把她抓回来丢到床上,再让她受一次折磨。让她知道这张床,容不下第三人。郁闷的浊气,哽在胸口,不上不下,有憋死人的前奏。最后,我没出息的咽下这口怨气,没追上去抓人回来。
天亮以后,又要开始忙碌的一天。青妍则是整理好,找来司机搬走行李。我没再挽留她。留下人,留不下心,也是白搭。
“医院见。”我对她挥挥手,没有多说任何话。
生命的常轨,这回不能再因为她而紊乱。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我这样告诉自己。
老师知道我不想留在学校的附设医院,所以他帮我写推荐信,推荐我到加州,因为那里华人多。
我已经拿到offer letter,对方就等我毕业。剩下三个月,我就要走了,希望那个时节,魏旭恩已经清醒出院。
我在下午三点交班,加护病房第二次探病的时间是四点,老师命我陪同。魏旭恩到底身体底子是好的,昏迷指数又往上提升,看来一周内会清醒。王牌就是王牌,从核磁共振的影像中,看得出魏旭恩在逐渐恢复中。
老师非常满意病人恢复的状态,乐得直拍我的肩膀。青妍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但是主治医师那样开心的笑,她也猜得出来是好消息。
我摆着一张扑克脸:“旭恩恢复的状态良好,妳放心吧!一周后,他就可以转出加护病房。这个好消息,妳也该跟魏伯伯说说,他一个老人家,受不了担心害怕的。”
我抿了抿嘴,不管心情如何,还是本着医者该有的职业道德,将讯息告知青妍。
青妍到好,此时忘形的拉住我的手,又是淌眼抹泪又是笑,还拚命的点头道谢:“砚齐,谢谢你。”
我绷着一张脸,没有情绪的说:“我没有功劳,是老师跟主刀医师的功迹,要谢,谢他们。”
看着青妍哭花的小脸蛋,还有那欣慰的笑容,我满心不是滋味。
“我还有事,不能陪妳,自己小心安全。”
人家的快乐悲伤,都不是为我,还留在这讨难受吗?我丢下一句话,打算回岗位上继续工作。
青妍拉着衣袖,轻声地说:“砚齐,我给你带了晚餐,你一会儿饿了可以吃。”
她追上离开加护病房的我,拉住我的手,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盒。
我接过餐盒,瞪着人傻愣了好一会儿。我现在又不懂了,她明明怪我、怨我,现在又对我好。这是怎样的心理转变?是愧疚、罪恶感?还是舍不得,余情未了?抑或是单纯的感激?女人心海底针,我真的不懂。
“青妍,妳不是讨厌我,还送什么晚餐。”我的脸一定很臭,因为青妍的反应,似乎是吓了一跳。
“砚齐,其实,我是痛恨我自己。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青妍软软的垂下头,吞吞吐吐、期期艾艾的说完话,然后转身准备要走。
莫可奈何的我,狠不下心:“青妍,明天再见。我还要值班。”
我叹了一口气,朝着她的背影,低声地说。
蓦地她又回转头,仰起她的小脸,笑着说:“明天见。”
看着她明丽的笑靥,我很想掌掴自己几下。为什么青妍朝我一笑,原本的怒气就都消散无踪。真是没出息到极点。
我瞅着她袅袅婷婷离去的身影,不由得感叹青妍真是命中的魔星,一旦碰上了,就逃不了。
今天没什么大事,顺利过完一天。大夜班不归我值,但要值早班,于是索性就睡在医院了。
因为魏旭恩的病况有进展,青妍松了一口气,因此气色好了,人也越发明艳不可方物。但我不喜欢这样,太美丽的她,让我心情纠结得半死。
一周很快就过去,真如老师所说,从昏迷状态中清醒。他现在的脑袋上,爬了好几条可怕的蜈蚣。那是开头部动大刀的印记,对他原本的帅脸伤害很大。当然他们家有钱,还可以再做整形。但是现在看来就怵目惊心。
他离开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以后,青妍就搬进病房,日夜照顾旭恩。我每回巡房看到她柔情万种、任劳任怨的模样,我就一肚子酸水直冒泡。
可是,青妍也没忘了我。知道我值班生活不正常,会贴心地替我准备吃食。
我与魏旭恩,在他清醒后见的第一面,我是医生他是病患。不,他是表哥我是表弟。一点都不愉快的会面。
从没见过比他更无耻的,仗恃着自己的病,处处要青妍哄着。想来青妍也因为他是病人,迁就到不行,连一天都没能回去饭店过。那么高档的房间,完全便宜了那个高帅的司机先生。
“魏旭恩,你动的是脑部手术,跟手没关系,吃饭自己来吧!已经一个月了,何苦整死青妍。”我完全看不下去,要是不说我会憋死。
“砚齐,没关系。他身体虚弱,手没气力,我来就好。”青妍一面替他擦拭嘴角,一面温柔的说着。
魏旭恩抬起头瞪着我:“涂砚齐,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是来美国念医学院,好厉害。”
一个人说话的语气酸溜溜的,你就不知他是真佩服还是假佩服。
我歪着嘴,笑笑地回嘴:“是呀!幸亏有你这场病。你看我跟青妍多有缘分,连被有心人分开这么久,还是能在千里之外相遇。”
从知道真相以后,对魏旭恩我就一直怀恨在心,这话不吐不快。
他转过头,语气硬梆梆的:“青妍是我的人,涂砚齐你死心吧!”
要不是他现在病着,我猜他非要跳起来痛揍我一顿。
我瞅他一眼说:“切!一个结了婚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青妍是你的人。”
“砚齐。旭恩病了,你少说两句。”青妍走到我身边,拽着我的袍子,阻止我再说一句。而我又哪里会听。
青妍的态度令人心生不快,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要是我真爱一个女人。才不管另一个女人,家里是多有钱还是多漂亮,还是父母给什么压力。我都不会将她藏在暗处,然后另娶她人。魏旭恩你的爱不纯粹。”
魏旭恩已经清醒一个多月,大致上都快可以出院休养,我干嘛还要忌讳他是病患。
他被我激怒,双手握拳握得好紧。魏旭恩在病房咆啸:“青妍回来,不准妳靠近他。”
这时候,青妍的手机响起:“……,好,我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旭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