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西汉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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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吃完。
两方人分道扬镳。
明月依旧念念不忘，一路上不断向云哥暗示。
“他们的声音真的太像了，要不是我亲眼看着靖王上断头台，我都怀疑那个人就是靖王假扮的了。”
其中玄机，云哥一知半解，大概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不过比起八卦，自然是保命要紧。
现在他已经得到一大笔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财了。不该管的他就绝不插手。
相较年轻的明月好奇心还在，而且他真心觉得靖王那样的人真不该死。就像那个人说的：“是个大好人。”
“不过他们是谁啊？你怎么怕成这样？”
云哥好歹也是监狱的头，什么样的大人物没见过，也不至于吓成这样。
云哥看了他一眼，才低声道：“是皇上。”
……
……
皇宫这边。
两人吃饱后带着一坛子酒回宫继续。含冰殿冬暖夏凉，是避暑避寒的圣地。里头的房间有三个，本来是提供给皇帝和妃子享乐用。但是现在是给冯晾和伊廉当住宿。两人各用一间，不过伊廉偶尔会住在办公处。
这天夜里，皇帝安排了一个有名的歌妓献舞一段。
长纱，帷幔。清乐，艳舞。
两人皆有些醉意。
这事以前也有过，过得自在舒服谁不愿意？
只是这天醉得厉害，伊廉看着身边的脸膛，有些晃神。
冯晾早就看见幻影了，台上的女人从一个变成了五个，六个。他笑着转头想问伊廉看见了几个，却发现伊廉正看着他。
突然，一张正义的脸突然闯进他的脑中。
他想起黄帝和仓颉。
他想起医生问他：看不起同性恋？
……
冯晾别开视线，使劲摇了摇头。
妈的，醉得有点过分了，怎么就想起这些了。
冯晾起身，摇摇晃晃朝舞女走去。
伊廉就在后面，视线紧随。面无表情。
尽管冯晾一副色鬼样，不过还算人模人样，舞女笑着躲开继续跳舞。
冯晾本来就有些晕，舞女一让他就扑了个空。“哼，躲什么躲。看我把你抓住！”
舞女调笑着。
就这么一躲一扑，闹得笑意连连。
奏乐的仍然在继续。舞女在嬉笑中表演。
这么一幕在伊廉看来却不是滋味。
伊廉回答自己：一定是醉了。
他猛地摔开酒杯。
青铜器皿就这样骨碌骨碌滚到舞女脚下。圣上发怒！谁也担当不起！
舞女花容失色连忙跪地。
“陛下息怒！！”
奏乐的也一并五体投地。
冯晾恍恍惚惚看着红艳艳的女人倒在地上，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还以为调皮的女人终于投降了。嘿嘿嘿地扑到舞女身上。
伊廉黑着脸道：“摆驾太极宫。”
门口的周公公：“摆驾太极宫——”
剩下的人也不知如何是好，皇上莫名发怒走人，那他们要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跪着啊。
还在冯晾怀里的舞女更是欲哭无泪。
“冯……大人，您能起来吗？”
回答他的是打鼾声……
……
……
冯晾是在地板上醒过来的，好在暖炉全天供应，不至于冻死在地上。第一眼就看见冷冰冰的眼神，是属于周公公的。
“早啊。”
“哼，还真是早。”
“几点了？”
周公公用它特殊的嗓音讲了句傲娇的话：“不告诉你。”
冯晾捂着后脑勺坐起来道：“我怎么睡这里了？”
“一醉就睡，当然是走哪睡哪。”
冯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我记得我的职位比你大啊，以你的教养怎么会说出这么没礼貌的话？”
“……奴才知错。”
冯晾笑道：“我只是奇怪，没有让你道歉。对了皇上昨天什么时候走的？”
“奴才眼拙。”
“……”好吧，这种事本来就可知可不知。
虽然晚了两个时辰，不过冯晾还是赶着去画舫。
宽敞的画室中只有三个交头接耳的男人。
冯晾进去打了个招呼。
三个人皆用奇妙的眼神望过来。
“怎么了？”冯晾摸了摸自己的头问，“头发没梳好？”
自从玉萍娘娘和中侍郎出轨一事摆平之后，冯晾就是画舫中的“自己人”。所以知道了这个太监就是传说中独霸皇上万千宠爱的禁脔之后，大家也没什么异样。该如何还是如何。毕竟在宫中这样的深水区，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启齿的事情。不过冯晾都是太监了，也没什么好难以启齿的。更何况他作为皇帝眼前的第一红人，从来不摆什么架子，所以大家都很愿意和这么一个位高权重又平易近人的人一起。
宋青问：“你昨天和皇上怎么了？”
“啊？”除了喝酒看美女还有怎么了？
年轻的那位叫做尉迟。他说：“据说你昨天当着皇上的面去亲一个戏子的脸，然后皇上大发雷霆掀翻桌子一走了之。那戏子都在含冰殿跪了一个晚上了！”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冯晾道：“谣言吧？昨天皇上都挺和气的。没发生这种……惨案。”
“但是后宫都知道了。”
“……”
老者问道：“冯公公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
“喝过头了，那酒好是好，就是太烈了。一早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众人恍然。
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才是重点啊！
“连皇上大发雷霆你都能忘记，真是前无古人。”
冯晾道：“不会吧？伊——皇上那么和气的人，他干嘛要生气？”
众人：“……”也就你认为皇上是和气的人了。
宋青道：“那你是不是失宠了？”
“……”我不记得自己得过宠。
而且冯晾还真没想到画师们的八卦精神这么强，宋青和尉迟就算了，连老者也放亮双眼盯着他看。
……
所以他早就说过，古代的娱乐活动太少了。
冯晾道，“你们想太多啦。”
不管是不是想太多，都止不住众人的好奇因子，于是越想越多，朝着不可抑制的方向发展。
冯晾回去后见到伊廉，第一句话就是：“你昨天生气了？”
伊廉一如往常：“嗯？”
“没事……”
有道是三人成虎，一连被灌输那么多次，连冯晾都快忘记这里不过是游戏。
然后两人一如往常吃饭睡觉，没事出去遛弯。
……
……
冬天过去，万物复苏。
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冯晾硬生生被吵醒。
这时候连天都是朦胧暧昧的。
他下床打开窗户驱赶麻雀，却看见伊廉站在一棵树下，正眺望远方，这么一看颇有雨露苍生的味道，惊艳又孤独。
冯晾默默关上窗户回去睡觉。
五年中，国家一天一天强盛，领地一天比一天大。皇帝不仅要在书房里呆着，还得上战场振奋士气。
全国男人都要想跟着皇帝去打战，冯晾依旧在金质的鸟笼里呆着，不过也不觉得闷。
他偶尔会去中山看望主管。虽然主管有了自己的家，不再是靖王府的主管，但是冯晾依然是主管主管地叫着。
不过关于此事，伊廉不止一次告诉他在外不如宫里安全，很容易遇害。其中有天灾也有人祸。
伊廉在的时候还可以限制一下。现在他骑上战马打战去了，哪里还有人管他，自然是想去就去。
而且他觉得哪来那么多危险找上门啊。
于是。
一天，他坐的马车遇到刺客。
然后，在刀光剑影间，
他回到现实。
许久没有听见的声音响起：
“玩家0922很遗憾在西汉篇中未能获得通关宝物，奖励为零，并且失去一条生命。储存箱为空。”
说来死得这么突然，冯晾也没多少遗憾，毕竟死了好几次了，而且在西汉篇中花了五年多学到的都是实用性的东西。虽然他是油画专业，但是技多不压身。
通用币没有被转移，也就是刺杀他的人不是玩家。
冯晾松一口气。
幸好提前买了一条命，而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只是不知道伊廉之后会怎么样了，他突然发现和他聊天聊了那么多，就是没有说要留电话这事。
一定是在游戏里呆太久才会退化了思维。
殊不知……
……
胜战一场接着一场。汉武帝决定这是他在这个身体中最后一场战。他觉得在塞外实在冷。
回京之后，安抚那些要要举办盛大庆功宴的人之后已是傍晚。皇帝像往常一样准备去含冰殿。但是一路上太监宫女百般阻挠。甚至连一些见都没见过的妃子都来了。
皇帝想：是不是离宫太久，这些人都忘记了要怎么对待天子吗？
然后是宰相的觐见。
也罢，不差这一会。他想。
然后他从董仲舒口中听来了冯公公的噩耗，还是两个月前发生的事。
他震惊之后，不断告诉自己，冯晾也不是傻子，他会买好生命的。
但是在潜意识里，冯晾还是新手，说不定连商店都没开通呢？
宰相看着皇帝像丢了魂一样愣怔半天，不禁叹息。
“他的墓在哪里？”
问的不是凶手是谁，宰相微微松口气。
不过又想起冯晾的尸体人首相离，宰相非常担心皇帝会把持不住，大开杀戒。
“在中山。”
皇帝亲自前往中山，并且命人刨山开棺。
他看着里面已经腐烂发臭的尸体，慢慢靠近。
周围巴不得马上离开的人看着皇帝的惊人举动一下子都忘记憋气了。
伊廉掀开冯晾左手臂的袖子。上面是空的，字迹消失，说明冯晾平安回到现实了。
他深深地看着尸体惨不忍睹的脸，闭了闭眼道：“关上吧。”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西汉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