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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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青云宗大师兄玄墨。
今天，是我史上最悲催的一天。
玄墨坐起身，望着自己面前的白发蛇精病，脑袋有一点懵。
他……不是被夺舍了吗？
怎么一睁开眼，面前是这个人？
……师尊，你终于让天魂宗灭了青云宗吗？
列祖列宗在天上哭啊。
“你是我的肉身傀儡，名叫初九。”在玄墨坐起来后，面前的白发蛇精病说。
他清冷低沉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让玄墨心中一紧。
不知是不是因为夺舍的时候神识出了问题，即使是醒了，玄墨还在恍惚之中，他只见那人在自己面前，双唇上下开合，听得见他的声音，却理解不了他所说话的含义。
他在说什么？
玄墨歪着头，望向沈云逸的双唇，思考着。
脑海里好像被装满了麦芽糖，黏黏糊糊，思维在里面艰难的转动着。
哦，他说，我是他的肉身傀儡。
一个字一个字在脑海里找到它对应的意思，再组合成一句话，玄墨好不容易才理解到了沈云逸刚刚说出的话的意思。
嗯。
还不如去死呢。
师尊，救命啊啊啊啊！！！
情绪一个激动，本来就超负荷的大脑直接就当机了。
“唰”的一下，玄墨的神识直接缩回了最深处。
在沈云逸看来，躺在石床上的肉身傀儡坐起来后，一双眼睛眨都不眨的注视着他。
在他赐名之后，傀儡歪了歪头，看起来是在很努力理解他刚刚说的话的意思，片刻之后，傀儡本来黯淡无光的眼里迸出一丝亮光，但很快，那丝亮光就沉寂下去，宛如一颗稍纵即逝的流星划过黑夜，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
之后，傀儡以最初冰冷空白的表情继续望向他，只是这一次，他的双眼没了焦距，空茫茫的望着面前站着的这个人。
“呵。”沈云逸轻笑一声，下意识抚过右手手腕的花纹。
他看见了。
他的初九对他有反应，虽然只有一瞬。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成功了。
“初九？”沈云逸的声音不禁软下来，温柔的唤着傀儡的名字。
傀儡并没有作答，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动作和表情。
沈云逸也不恼，慢慢前倾身子，将木讷的傀儡抱在怀里，在傀儡耳边，轻轻说道：“欢迎回来。”
说完，嘴角忍不住勾勒出一个清浅的弧度。
没关系，都等了这么多年，再多等一会儿没什么不能忍的。
不能急。
对的，不能急。
可能是因为是新做的傀儡，身体各个机能都未全面唤醒，再加上神识受创，玄墨很苦逼的自第一天醒来之后，就陷入一种半梦半醒之间的状态。
就是那种知道自己在昏睡，能感受到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可是就是醒不了的状态。
这不就和植物人一样吗？
玄墨无语。
其实说真的，要是能让玄墨选的话，他情愿选择就此狗带算了。
尤其是沈云逸的态度，沈云逸对现在自己附身的傀儡的态度真是太诡异了，玄墨好几次都恨不得直接醒来掐死他或者自己。
这几天里，玄墨简直就是欲生欲死。
比如说——
因为由于见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沈云逸这个白发蛇精病的事实冲击太大，最开始醒来的时候，玄墨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是赤身/裸/体的，然后“咣”的一下又陷入昏睡。
等神识重新有了感觉之后，玄墨虽然睁不开眼，但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有人正拿着一块温热的布料替他擦身子，柔软的布料在身上擦拭的感觉让玄墨内心那叫一个囧。
“初九。”那人轻轻唤道。
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是玄墨依旧能够清楚认得那个人就是沈云逸。
沈云逸将他扶起靠在肩膀之处，手中的布料在他身上游移，当擦过他身上几处敏感的地方，不知是不是有意，沈云逸的手不禁重了几分。
玄墨愤怒中。
胸、胸前疼。
还有，你他妈的手……
小弟弟你擦个毛线啊啊啊！！！
被玄墨腹诽的同时，沈云逸手下不停，只是与玄墨想象中不同，沈云逸一边替初九擦身的同时，一边时刻盯着他怀里初九的表情。
虽说初九现在并没有完全醒过来，但是——
擦到某些地方的时候，初九会微微皱一下眉，很轻，但是不是不可见。
沈云逸面上高深莫测，严肃的观察着初九的反应，在初九皱眉的同时，在心里的“初九”人体构造图上做着功课。
嗯，初九的腰。
还有锁骨那一块。
还有，比如说——
擦身完了之后，自然就是穿衣服。
玄墨曾记得自己穿越之前，玩的某个游戏里，有个大boss，因喜欢做药人而被人戏称为手办狂人。
现在，他只想说，那个boss算不得什么，沈云逸才是真正的手办狂人。
因为——
别人boss只负责把人做成手办，而沈云逸……自己做傀儡就算了，他还自己包了傀儡的衣服？！
从亵衣到外衣、外袍和鞋子。
真是敬业。
天魂宗，你们的技能点都特么的点歪了吧？
一想象沈云逸这个白发蛇精病，翘着兰花指绣花的场景，玄墨就感觉浑身都不对劲儿，犹如三千天雷直接劈到了他头上，雷得半死。
再怎么吐槽，因为玄墨动不了，所以全是沈云逸帮玄墨将衣服穿上。
四肢被沈云逸牵引的时候，玄墨莫名其妙想到了自己家的小师妹过家家时摆弄的娃娃。
估计他现在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了。
“初九穿深色的好看。”沈云逸说，打量片刻后，又将刚刚穿上的衣服替玄墨脱掉，再拿起一套衣服重新从头到脚替玄墨穿上，“试试这个颜色。”
虽然全程玄墨都没费什么力气，全是沈云逸在动，但是玄墨还是打心底里感觉疲惫——先不说被吃了多少豆腐，沈云逸，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求你了，别玩我了。
呐喊中。
在玄墨生无可恋之时，沈云逸正在替他换上一身黑色紧身短打。
初九因为是傀儡，所以裸/露在外的肌肤是惨白的，皮肤下面隐约透着青蓝，不见血色，双唇却因蛊虫的原因是艳红的，在暗室微弱的光线里，显得有些诡异。
之前试过颜色较浅的衣服，结果初九穿上去，看起来更像是一具毫无声息的尸体。
换上黑色的短打之后，虽说只是好了那么一点，但沈云逸已经很满足了。
换好衣服，替初九将胸襟整理好，再替他将长发理好，用头绳将发尾系好，最后，沈云逸将初九抱在怀里，用脸颊紧紧贴着初九的太阳穴，不发一言。
他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很久很久，久到后来，将初九放下的时候，半个身子发麻，僵硬的像块石头。
好不容易将初九全身上下打理妥当，沈云逸便出了密室，整个黑暗的石室里就只剩下玄墨一个人。
躺在石床上，除了自己微弱的呼吸声以外，便是蛊虫在蛊盒里窸窸窣窣爬动的声音，眼前又是一片黑暗，动弹不得，玄墨饶是神经再大条，也不禁有些害怕起来。
但奈何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他好想回家，底下的石床睡起来一点都不舒服，硌死人了。
沈云逸出密室，是因为他不得不出。
作为一年到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破军长老——好吧，再怎么觉得天下之人都是虫子，总有一两个在他眼里勉强能看成人型生物的，比如说禄存长老，陆宣清。
陆宣清作为天魂宗的禄存长老，醉心于偃甲之术，而众所周知，偃甲最耗材料，陆宣清又喜欢时不时来个“创新”，于是只要陆宣清在天魂宗里，他的天玑殿里就动不动来一场爆炸啊，最高纪录是一天爆了十次，直接把天玑殿炸成平地，天魂宗宗主一气之下把账单甩给陆宣清之后，一脚把他踢出了天魂宗，要他在外面思过。
对于此，沈云逸评价：“直接封号‘不存’算了。”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觉得有那么点别扭。
灰头土脸的陆宣清：“……”
在沈云逸的眼里，世界上所有人不过就那么几个等级：
初九＞人型生物＞虫子＞傀儡＞连虫子都不如的东西（看不见）
话说，按照沈云逸的性子，在他眼里，陆宣清打死都不会比他的虫子高一等级，可奈何人家是个话唠和自来熟，外加是个偃甲大师。
沈云逸算是天魂宗最年轻的长老，好巧不巧的是他的住所瑶光殿是离天玑殿最近的，陆宣清对于这个新上任的破军长老（据说制作过傀儡）很是好奇，于是就去拜访。
第一天，他直接被沈云逸忽视掉了。
第二天，同上。
第三天，同上。
……
第N天，陆宣清站到沈云逸面前，崩溃脸：“你就真的看不见我吗？”
沈云逸直接糊了他一脸蛊虫。
被沈云逸糊了一脸虫子之后，陆宣清一点都没生气，第二天顶着个猪头脸依旧出现在沈云逸面前，含情脉脉：“旁友，你能看一下我灵力回路哪里有问题吗？”
那一瞬间，沈云逸终于意识到，他面前站了一个人型生物。
傀儡的制作与偃甲的制作有那么一点共通之处，那就是要让灵力在傀儡/偃甲体内畅通无阻的流通，陆宣清有关于灵力导栓制作的经验，沈云逸有有制作灵力回流的经验，两人当时就一拍即合。
陆宣清需要沈云逸帮助他查看他的灵力回路是否设计有错，沈云逸需要陆宣清帮他看看傀儡的灵力筋络是否构筑完美，两人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亦师亦友，相处的……
极为和睦。
当然，这一切都是陆宣清眼里的，沈云逸除此之外估计还没搞清楚面前这个人型生物叫什么名字。
两个手办狂人在一起相处百年之后，沈云逸终于有了某个层面意思的“朋友”。
陆宣清知道后，那天喜极而泣，回去后就炸平了天玑殿。
……
后来发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沈云逸专门在陆宣清被踢出去的那天去送他，陆宣清那时候感动的啊，眼泪都——
“帮我带三颗安息香果。”
陆宣清把眼泪憋回去了。
远走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萧条。
安息香，每一百年才会结果，其果实是唤醒肉身傀儡必须的药材；可安息香实在是产量太少，天魂宗里没有，沈云逸可愁了好久。
那个时候初九的制作又到了最关键的时期，沈云逸离开不得，所以他瞄上了陆宣清。
陆宣清作为一个偃甲大师，最喜广交朋友，认识的人遍布五湖四海，寻得安息香对他而言不过小菜一碟。
现在，陆宣清终于回来了。
沈云逸站在天魂宗宗门门口，负手而立。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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