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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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市被圣杯战争掀起的喧嚣，在沉寂几天之后，忽然以雷霆之势猛烈爆发出来。
未远川入海口被浓重的不祥雾气包裹，庞大的海魔在浓雾中现世。
分属各个阵营的英灵难得地站在同一战线上，向威胁无辜城市的庞然巨怪发起攻击。甚至，连此前从未现身的Berserker也参与了战斗。
在目睹那个狂暴的漆黑身影时，冬木市魔术协会的管理者，远坂时臣，就开始寻找间桐雁夜。只是，尽管他以视力绝佳的双眼自高空俯视，却也没能找到宿敌的身影。
此时此刻，在未远川海边的一处废弃仓库中，被远坂时臣寻找着的间桐雁夜，正以虫之使魔观察着外面的动向。
“时臣那家伙，果然是想趁这个机会与我一对一的决斗。不过，在这个一致针对Caster的夜晚将矛头指向我，这样真的好吗？”雁夜自言自语，忽然想通了什么，不禁恶意地笑出声来，“哎呀，难不成是从者不听指挥，所以感到急躁了？难道说，此次战争中魔法造诣最高的两位参战者之一，竟然连从者都无法掌控吗？那还真是可悲。”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雁夜的目光始终盯着身侧融入黑暗的纯黑色身影。
意识到雁夜的目光，立于阴影中的绮礼淡淡地拒绝了对方的探究：“对于老师的从者，我无可奉告。”
“哼，分明早就对时臣起了异心，这个时候做出维护他的模样是做什么呢？”雁夜不满地发出冷哼，但并未在这件事上纠结，“话说回来，时臣已经把你的Assassin全部消耗掉了，接下来，你会作为时臣的爪牙正式参与战斗吧？最强的Saber阵营也会采取行动。看来，很快就会有一至两个阵营消失掉。”
“你的意思是……？”
“Lancer阵营的御主受了伤，Rider阵营的御主又不足为惧。只要杀死他们，这两个英灵不就解决了吗？”
“你……”绮礼迟疑着开口，又将问话咽了回去。
间桐雁夜说的没错。只是，对方虽然这样说，却似乎没有出战的打算。
像是看穿了绮礼的疑惑，雁夜冷笑着做出了解答：“没错，我的确是希望其他阵营自相残杀，自己留待最后出手。正面作战我并不占优势，也只有使些计谋了。”
“那样的话，你似乎不该将这些话讲给我听。”绮礼面色沉静，“我是不可能按你的设想行事的。”
“不，”雁夜微微扬唇，紫色眼瞳中闪耀的光芒诡丽而危险，“我只是向与我合作的你交代一切而已。你以为，我没有通过使魔去引导过其他阵营吗？”
瞬间明了对方的言外之意，绮礼冷冷地盯了雁夜片刻，终于露出微微扭曲的微笑：“你这家伙还是如此恶劣。”
“为了取得胜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雁夜耸了下肩，“总之，时臣我会想办法解决。至于Saber的御主……那家伙我无法战胜，就交给你了。反正你对他也很有兴趣不是吗？”
绮礼没有正面回应：“虽然足不出户，但你对圣杯战争倒是很上心，竟然连我也密切监视。”
“那是当然，”雁夜露出嘲讽的笑意，“你的危险性，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雁夜，”绮礼忽然敛去笑意，“你有必须得到圣杯的理由吗？”
雁夜一愣：“什么？”
“现在的你，生命力已经快耗尽了吧？”绮礼毫不留情地追问，“没有未来的你，难道有必要如此热情地追逐圣杯吗？”
“这种事情与你无关。”雁夜微沉脸色，“那么，神父你呢？你对圣杯也毫无渴望，为什么背叛时臣，转而追随我而来？”
言峰绮礼沉默不语，雁夜也没有继续追问。危险难捱的沉默在二人所处的昏暗空间中扩散开来。
雁夜心中早已清明无比。
这种问题……根本就没有问出口的必要。
言峰绮礼这家伙的确没有追求圣杯的理由，但是，却有战斗下去的理由。
如果单纯是对Saber的御主产生兴趣也就罢了；假如对方仍旧对自己怀有恶意，想要令自己陷入绝望，那可就难办了。
而且……被自己欺骗过，引诱过，甚至，杀伤过的言峰绮礼，不是怀有再正当不过的，报复自己的理由吗？
“那么，绮礼，”雁夜深吸一口气，向言峰绮礼所在的方向走过去，“在幸存阵营仅剩二人之前，你都不会对我出手吧？”
言峰绮礼神色微动，目光低垂，看向紫发青年苍白消瘦的脸庞。
对于间桐雁夜，他的确有着相当复杂的情感。
令自己违背父亲训诫的危险人物，就是面前的人。
将埋藏在自己灵魂深处的扭曲与乐趣点燃的诱||惑之源，也是面前的人。
虽然间桐雁夜是令自己痛苦不堪的家伙，但不得不承认，自对方身上，自己获得了筋骨亦为之战栗的愉悦。
言峰绮礼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来，在对方微凉的脸颊上轻抚，指尖自轮廓突出的骨骼上仔细描绘。被碰触的青年露出不耐的表情，却并没有躲避他的手。
指尖有意无意地碰触对方淡色的薄唇，在得到默许之后将双唇微微开启。目光捕捉到雁夜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惶，他终于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当然，你我会存活到圣杯降临的那一刻。在此之前，我不会向你出手，雁夜。”
——在确定只有我能毁掉你之前，我绝对不会对你出手。
——而势单力薄的你，也不得不在未来的战斗中依赖我。
在雁夜明显松了口气的一刻，绮礼俯下头去，轻车熟路地吻住了对方的唇。
炽||热的唇带来粗暴至极的亲吻，令纤瘦的身躯都因疼痛而微微颤抖。雁夜在那与温柔无缘的行径中僵了片刻，之后将绮礼推开。
“你这家伙，还真是热衷于令我感到痛苦啊。难道说，我痛苦不堪的模样，就是令你沉迷至今的根源吗？”
听到雁夜话语的瞬间，绮礼不禁一怔。
这仅仅是对方的吐槽吗？还是，对方早已看穿自己内心的危险念头了呢？
在言峰绮礼想清楚之前，间桐雁夜便揽住了他的脖颈，主动吻了过来。
那是不能更轻柔的吻，却并非浅尝辄止。嘴唇被青年的舌尖润||湿，而后，在分开之际被对方不疾不徐地入||侵。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住对方纤细的腰部，绮礼在愈发紧密无间的接触中产生了某种暧昧的错觉。
上一次以补魔为名的背德行为，已经是四年之前的事了。
但是，与对方肌肤相触的瞬间，却觉得记忆鲜明得宛如昨日。
双方的唇舌在争斗中向对方屈服，绞||缠的肢体将彼此拖入黑暗的深渊。
虽然互为敌人，但至少在这一刻，二人对待彼此便如恋人般热烈又失控。纵然朦胧的情感始终无法分辨，令人沉湎的迷乱也终有竟时，然而赤裸肌肤上印刻的痕迹在月光下无所遁形，彼此心中亦明了这不会是最后一次亲密接触。
在一切结束之后，雁夜背对言峰绮礼将衣服理好，却忽然出声：“话说回来，绮礼，”他转过身来，“我的女儿，‘间桐樱’，你已经见过了吧？”
不知对方为何提起那个少女，绮礼做出简短的回应：“嗯。”
“那个孩子，是我深爱着的人。”
突然听到雁夜的坦白，绮礼的双眼因惊讶而微微睁大。
“有必要那么惊讶吗？樱对我是不同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雁夜无奈地轻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绮礼纯黑的眼瞳，“所以，之后与樱相处的时候，你要友好一点啊。”
不知为何，不安在绮礼内心扩散开来：“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起这个？”
“没什么。如果我们之间的关系继续下去，你迟早要和樱接触不是吗？”雁夜却仿佛不愿再谈。他低头看了眼手背，那里的三枚令咒已有一道黯淡下去，不禁感叹：“要支持那位疯狂的骑士作战，还真是辛苦啊。”
绮礼动了动唇，却放弃了追问的打算：“既然圣杯战争已经恢复……”
“你就继续为了寻求乐趣战斗下去好了。”
语气平淡地将绮礼的内心想法道出，雁夜蕴含柔和笑意的目光始终黏在绮礼脸上，直视紧盯自己的那一双黑瞳。
仿佛，可以一直这样对视下去，没有歇止。
只是，此刻岌岌可危的和平，终究会迎来终结的一刻。
上前将瘦弱不堪的身躯抱起，绮礼向出口走去：“我送你回去。”
“多谢了，绮礼。”在对方怀中闭上眼，被折腾许久的雁夜打算休息片刻。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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