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默》顾同

1、序《以默》

　　序《以默》
　　在写《以默》的时候，似乎没有特别的情绪，只是抱着随便写写的心态，也许是祭奠那份美好的回忆，又或者出于给过去一个交代，至于那是什么，说不清又道不明。
　　与其说《以默》是一篇小说，其实它更像是我的“孩子”，倾注了我所有的精神寄托，以它诉说我想表达却难以表达的东西，这就是我写《以默》的初衷。
　　《以默》会写成怎样，结果是好是坏，我无从预料，但会尽力写到最好！
　　——顾同
　　十岁那年。
　　“以沫哥哥，你总是惯着我、任我耍小性子，有好吃的也留着给我，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顾雨曼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
　　何以沫不苟言笑，像个小大人般的严肃，“顾雨曼，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你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
　　“可是我就想知道啊，每次问你这个问题，你都说我幼稚，我哪里幼稚了！”顾雨曼不满的撅着小嘴，凶巴巴的盯着何以沫。
　　以沫呢？——一头的黑线，他清楚顾雨曼的性格，可以说是“胡搅蛮缠”！
　　“因为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哥哥当然要对妹妹好。”
　　顾雨曼有点小失落，却还是甜甜的笑了起来。
　　二十岁那年。
　　“以沫，你真的要走吗？”顾雨曼站在风中的身体瑟瑟发抖，却远不及心里的悲戚。
　　何以沫的身躯变的挺拔威武，充满了阳刚之气，不再是那个故作成熟的“小大人”。
　　“雨曼，没想到你们一家欺骗了我二十年，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我不姓顾，因为我根本不是你的哥哥！”
　　顾雨曼有些诧异，关于以沫的身世，整个顾氏家族的人都闭口不提，他是如何知道的？
　　“关于我的身世，其实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以沫，你怎么知道......”
　　何以沫转过身，冷冷的说：“我不仅知道我不是顾家的人，我还知道，二十年前的那场车祸根本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
　　顾雨曼彻底震惊了，二十年前的那场车祸的却不是意外，而幕后操纵的人却是自己的亲身父亲，顾中石——顾氏家族的掌舵人。
　　这件事，顾雨曼也是在一次无意经过父亲房间的时候听见的，当时父亲的语气很不好，好像在和电话里的人争吵什么。
　　为了求证这件事，顾雨曼找到妈妈质问真假，妈妈的三缄其口，让她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很有可能就是那场车祸的“操纵者”。
　　顾雨曼很难接受父亲或许是“杀人凶手”的真相，却不得不选择了对何以沫的隐瞒，她不敢去想以沫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
　　“我做梦都想不到，杀害我亲生父亲的人，竟然会是养育了我二十年的人，而那个人，就是你爸！”何以沫指着顾雨曼，内心的愤怒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以沫，我想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够了！顾雨曼。如果不是二十年前的那场车祸我爸去世了，我妈也不会死，我也不会变成一个一出生就没了爸妈的孤儿，到了现在你还为他说话，我真的看错了你，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何以沫背过身，冰冷的话语仿佛骤然间到了寒冬季节。
　　顾雨曼不敢相信以沫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心里仍抱有一丝渺小的希望，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等待着。
　　“顾雨曼，是不是还要我重复一遍我刚才的话？”何以沫的语气冰冷的有些不像话。
　　顾雨曼轻咬着嘴唇，眼里泛起了泪花，“以沫，你让我去哪里？你就真的那么恨我，以至于可以连我们二十年的感情也不顾，彻底和顾家撇清所有的一切？”
　　“感情？”何以沫一声冷笑：“要我和一个杀人凶手谈感情，那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我何以沫绝不是寄人篱下的窝囊废，更不会忘了杀父之仇！”
　　何以沫的双手握的死死的，身体竟有一丝轻微的发抖，眼神流露出的深深的痛苦和内疚，让这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此刻却变得像一个受伤的孩子，在寒风中显得那样脆弱。
　　顾雨曼心痛的快要不能呼吸，她不曾想到自己“善意”的欺骗，会带给以沫如此严重的伤害，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他，即使一样被冷漠，也要默默的站在他身后，为他遮风挡雨。
　　可是一切，已然太晚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你要去哪里？”
　　“保送美国大学设计研究生的名额只有一个，我打算让你去，但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顾雨曼被深深的感动了，感动不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名额，而是以沫对自己的情意，一直没有改变。
　　如果没有发生今天的事，顾雨曼，将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还会回来吗？”顾雨曼强忍着泪水，颤抖的嗓音却出卖了她。
　　空气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安静的有些可怕，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会！”何以沫的语气非常坚定，不容抗拒。
　　这一次，以沫的回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决，顾雨曼知道，以沫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她绝望了，发自内心深处的绝望，是那么无力，无助。
　　“以沫，我爱你，我会等你回来，不管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我都会等你！”
　　然后，他，何以沫，一步一步走向顾雨曼。
　　慢慢的...直到擦肩而过的那一刻。
　　顾雨曼终于没能忍住自己的情绪，两滴灼泪沿着滚烫的脸颊滑落，无言以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