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二十四、龙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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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龙门
沙市设在离黑水城驿站不远的一处。
关外关内的商人云集，在这沙漠之中就地铺张摊子货物一摆，点上一两盏风灯，就开始做生意。
跳跃的火焰在黑暗的沙漠中串成一小条星火一样的河流。
雨化田和小郡主在人流中慢慢走着，不时停下来看看一些新奇的货物。
关内少见的硇砂与瓦刺产的貂皮等等货物就像常见的小玩意一样摆在很多摊位前，甚至有人牵了几匹马在等买主，卖武器的人不在少数，除了常见的弓箭弩刀等，朝廷明令禁止的火铳、护甲等居然也明目张胆的摆在身前。
看的小郡主惊诧的瞪大眼，“这里的许多东西，不是都不许私售的吗？”她悄悄的凑近雨化田耳语。
“民间这些一直屡禁不止。何况，这个集市本就是商人私下所为，也就毋论什么许与不许了。”他解释道。
“也太大胆了，这里离黑水城驿站驻扎的军营也不远，他们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她忍不住感叹。
“天下熙熙而皆为利来。”
“这样的事发生在边关，朝廷是管不过来的。茫茫沙漠，人家包袱一卷就遁逃了。难以捉拿。”
“只要不是光明正大的设在驿站前，驻守的武将也就不管了。”
小郡主还在盯着一个浑身沙土的小贩售卖的火铳看，雨化田却在一个小摊子前停住，弯腰捡起毛毡上摆的两枝小小的海棠花。
海棠花并不稀奇。自唐以来，世人多爱植海棠，本朝也是如此，无论皇宫内院还是街市寺庙，海棠花都种的极多。但来到了这干燥的沙漠，居然有人能拿出这样丝毫不见的枯萎的海棠花就实在稀奇了。
不知摊主用了什么秘法，这两枝重瓣的粉色海棠花好似刚从枝头掐下，丝毫不见衰败之像。
他拿起那两枝花就没再放下。
“开个价。”
那摊主懒洋洋的坐在摊后，答道“一两金子。”
雨化田也不多话，直接扔了两块金子给他。
刚才还不上心的摊主觉得这看起来好骗的小白脸一样的客人意外的豪爽。他本就是瞎喊的价钱，人家却眼睛都不眨就付下了。不是傻就是不在意这点小钱。
摊主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从怀中小心的拿出一个通体雪白的细颈玉瓶展示给他看。
“我看您也是识货的，这东西是我的传家宝，插的花可保数日不败。我急着用钱，您要是愿意买我就给您个低价。”
小郡主听此也好奇的回头看。
“真有那么神奇？”
摊主指向雨化田手里的花，“夫人您看，您的夫君手里拿的花就是我在关内折了插在瓶子里带到沙漠来的，现在还新鲜着。”
雨化田看她好奇，直接道，“我们要了。”
“爽快爽快。”
那摊主喜形于色，直接狮子大开口。“黄金一百两。”
“若是真的，给你这一百两也无妨。”雨化田似笑非笑的瞧他，“钱货两清，可不要有什么歪念。”
他递给摊主几张宝钞，接过玉瓶放到小郡主手里。
小郡主把火铳抛到了脑后，把玉瓶翻来覆去的研究。
雨化田看她玩的专心，自己将两枝海棠花簪到她发间，带着她继续往前逛。
身后那摊主收好宝钞后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收拾了垫货的毛毡，和身旁的人示意一番后悄悄退后在黑暗额沙漠里隐去了踪迹。
两人在沙市逛遍了几乎所有摊位，最后倒是真叫他们淘到许多有意思的东西。其中小郡主最满意的就是火铳和发间的海棠花。
雨化田看她初时兴致勃勃，逛到后来面有倦色，就决定带她先回去休息了。
两人只有一匹马，雨化田让小郡主坐在他身前，两人一路慢悠悠的驾马往驿站走去。
路上没了灯火，反而显得明亮许多，天空中的星斗都似乎要垂落到人身上一样，月亮星辰互相辉映，微光照亮了沙漠。
如此在天地间慢行，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时光。
只要没不长眼的人拦道。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二十四、龙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