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女巫进化论》九尾御狐

92、毒牙5

　　猜测需要证实。
　　这方面亚诺什很自然接手，他安排了就近保护车队的吸血鬼送信去范娜莎那边，两边保持通信才能让信息对等，这样发生任何事情都可以更快的找到解决方案。
　　亚诺什回来的时候看到米沙正在写信。
　　“送出去了？”
　　“恩。”亚诺什低声回应道。
　　他声音透着大提琴转音一样低磁，温柔的能滴水般。
　　“写给你哥哥？”
　　“是的。”米沙停下笔，对着自己的字迹莞尔一笑，“我发觉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方式。”
　　“写些什么？”亚诺什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中国骨瓷的器皿上烫着彩金花纹，大不列颠海运来的新货，已经被他们用在了手里。
　　“所见所闻。”米沙简略说道，“医生去哪里了？”
　　“我从邮局回来的路上看到他正在当地的小餐馆里，和你一样在写信件，在向他的医学导师求问一些细节。”
　　这两天医生都在当地查找真相，十万个人看哈姆雷特，每一个都不会不一样，对当年细节的真相，总归会有老一辈的人记得一些口口相传的东西。医生看不懂魔法的符文帮不了他们，所以在小镇里走动，追查细节的工作就交给了他。

　　午间阳光正浓，米沙抬起头，正巧一速光芒照在她脸上，她抬起手背挡住阳光，才眨巴两下眼，依稀感觉亚诺什的气息靠近。
　　这股雨后甘露的气息带着青草香，混着一点点玫瑰花露滴在土壤上。
　　“亚诺什。”
　　“恩？”
　　“你靠太近了。”米沙抬起手，抚摸上他的脸颊。
　　常年缺血让吸血鬼皮肤苍白，缺乏弹性，可即便这样，他也是在最年少英俊的时候被转化的，像被雕刻出来的五官散发着清甜味，充满诱惑。虽然穿的足够保暖，和普通人一样在这鬼天气里把自己裹的紧紧的，但亚诺什身上黑色亚麻贴身长衫和黑色马甲，更像为了衬托他性感身材的加分道具。标准的倒三角，肩膀宽到流氓的地步。
　　并不干瘦，颈部随着亚麻羊绒混合织物围巾的空隙，能看到斜方肌，挽起的袖口底下，露出饱满的手臂肌肉线条。
　　“你多久没有喝血了？”
　　亚诺什垂着的双眸一动未动，用脸颊轻轻蹭了蹭米沙的手掌，温暖的让他不舍得离开。阳光晒在他后背，也是如此温暖不想失去。可惜了，他已经不是人类，为了贪恋现在眼前的小姑娘，他选择放弃成为人类。
　　“没关系，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想和你不在一个频道上。”

　　米沙叹口气，表情无奈、“你会虚弱。”
　　“我不在乎。”亚诺什又蹭了蹭，端起手覆盖在她手掌上。“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喝血的样子。”
　　那种丑陋的样子这么能让米沙看到？
　　真是矫情。
　　米沙把手从他脸颊上移到他后脑勺，轻轻把他往自己肩膀上带。
　　她原本坐着，扬着脑袋，灿金色的长发铺在身后，白色兔子毛皮围脖卷着她上半身，把人衬的更娇小可爱了。“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亚诺什弯着腰，轻轻把自己的下颚挂在她肩膀上，感觉更加舒服了。
　　像小时候吃到嘴里的石榴，酸酸甜甜的弥漫在心里。
　　“活下去，才有未来可说，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才能见到想见的人。所以亚诺什，我不会批判你吸血，你是吸血鬼，吸血是你天性，我不会批判你的天性。但答应我，不要被吸血的天性所控制。”
　　米沙像是在哄孩子一样轻轻拍打他的后脑勺，一下一下的，不疾不徐。
　　“我不会被天性控制的，放心吧，米沙。”亚诺什闭上眼睛，把头埋进她颈间，深深地对着她皮肤上吸了一口气。
　　干松露的味道，栀子花开的香气，伴随着少女自身的味道。
　　扑面而来，想藏都藏不住。

　　直到一道声音打断他们。
　　“我重要到了一些线索！”
　　医生冲了进来。
　　他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

　　不过他进来的时间不太好，有点不太清楚自己需要干什么，手脚也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弗兰肯斯坦默默吞了一口口水，总觉得自己打破了什么气氛。不过刚才他搜索到的东西是在太震惊了，他必须找个人分享这些消息。何况德古拉还不知所踪，这些消息或许就是米沙所说的，德古拉所隐瞒的信息。

　　“发现了什么？”米沙松开手，低垂下脑袋，声音淡淡的，听不出甜咸。
　　亚诺什深吸一口气，从米沙的肩膀上直起腰身。只是双眸冷冷地盯着进来的地方，狭小的长廊，粗糙的石头墙壁，阴湿的缝隙。
　　佛兰肯斯坦扬起手里的文件，退后了一步，但很快他看到亚诺什转过头，走去边上默默看着他，恢复到之前对谁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之前在检查古堡里文件的时候，我找到一份记录，是关于这个古堡的。”佛兰肯斯坦把手里的文件摊开在狼人面前。“之前我们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地方很奇怪，错综复杂，而且没有任何地图被保留下来，而且第一第二天我在搜索的时候无法完全摸清楚整个城堡的设计。比方说进门时候往上明明只有一条长廊走道，但不管我打开长廊上的哪一个门，它都没有办法带我走到正常的位置。”他说着，指着羊皮纸上的文字，“所以我就去找了这个城堡的建造者，Petruvio the Windower，这是他最后一件作品，作为纪念他逝去的妻子，但是奇怪的是，他自己也死在了这座古堡里，按照当地人传下来的说法，这位皮的鲁维奥死在了他妻子的怀里。可是按照记载，他妻子很早就死了。”
　　米沙听闻，歪歪脑袋，被勾起了好奇心。“有点意思，死在已经死掉的人的怀里？”
　　“是的，大多数当地人口口相传这件事，而且更有意思的是，”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那个时候，两人不过三十岁左右，何况两人连孩子都没有，也不可能伴随着怀孕大出血，或者别的传染病吧？！”
　　“德古拉的这座城堡才建造了没多少年吧，一百年？”米沙问。
　　“不清楚，当地人没有一个人说清楚具体的年代，但是我出来了一个小小的细节提示。”他说着，往前又走进了一步，几乎是兴奋地指出，“在死前，他说他的爱人是唯一通往阳光的路，而他本人是守望者的骑士。我们在进入到古堡前，是不是看到了两幅画？”
　　“是的，一看就是上世纪的人物画像，我能闻到油墨上沉淀下来的松墨味。”亚诺什点点头，回想起门廊上的两幅画。
　　“所以我找到了两幅画，线索上说他的妻子是阳光，这座古堡里住的有事德古拉，那么阳光一定是唯一的出口了。所以我打开了他妻子的画，背面正是一份建筑图纸。”
　　亚诺什立即反应过来，“而他是守墓人，皮的鲁维奥画像后是什么？”
　　“是个通道。”米沙笃定道。

　　佛兰肯斯坦兴奋地点点头，“是的！”
　　米沙笑笑，侧头对着亚诺什笑笑，“你不觉得这是一个瞧瞧他所掩藏的好时机吗？”
　　亚诺什无奈地看着她。心甘情愿尾随其后。

　　三人穿过走廊，回到第一个通过大门上阶梯所遇到的壁画处，佛兰已经毁坏了壁画，然后打开了男人所在的暗道门。

　　“这个世界上德古拉最害怕的是什么？”米沙一边被亚诺什领着小心翼翼地穿过长廊，一便问他。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对于米沙而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内心最恐惧的东西是什么。
　　“十字架？阳光？还是那些什么不能被邀请的诅咒？”亚诺什自言自语道，“不是的，德古拉是个勇士，在她还没有死的时候，他父亲，儿子，祖父，全是勇于奉献自己的勇士，伟大的保护自己国土人民的战士。”
　　“可他最后选择成为吸血鬼，选择成为黑暗的一部分，虽然永生不死，但其实他就是害怕死亡。他所恐惧的所有东西，全是因为圣经上写着的内容，圣经要他害怕口口相传的东西，所以他害怕。”
　　“真可怜。”佛兰肯斯坦眼露怜悯。
　　“真的是死亡吗？”米沙忽然停下来，转头看他。
　　她的眼珠子在黑暗里闪着微弱的光芒，佛兰肯斯坦忽然张开口，他在黑暗里看到了两只猫一样的眼眸盯着他，除了米沙，还有亚诺什不寒而栗的眼神。

　　是野兽，看向食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