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女巫进化论》九尾御狐

73、死亡魔咒3

　　德古拉几乎一天都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他的三位长老也不敢进屋，阿罗不得已，找来两个贫民窟的处子丢进房间里，大概过了几个小时，德古拉才恢复正态走出来。
　　虽然还有些不爽，但脸色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吓人了。
　　亚诺什早就在房间里调整好自己状态，避免德古拉和米沙看出来自己心理阴暗度，尽量回归面瘫表情。
　　米沙则和埃里克森在饭厅用了简单的田园蔬菜和煎小牛排。
　　埃里克森刚才不在大宅里，因为每天他都必须去船运公司督促他从印度买的货物，所以错过了这场好戏。
　　他微微吹了一口气，红茶上的烟雾慢慢飘走，滚烫的香醇随着热量被吸进鼻腔里，整个肠胃都舒展开来。“所以说，您和德古拉伯爵到底在争执些什么呢？亚诺什有自己个人意志做所有的事情，德古拉在他是人类的时候无法支配他，在变成吸血鬼后也没有办法支配他吧。”
　　“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看着他不爽。”米沙噘着嘴巴，几乎上面可以再放一个小汤匙。
　　“这并不像您，是什么导致您对他有意见吗？”埃里克森坐的位置面向大厅，从他的视角能看到德古拉打开房间大门，似乎顿足凝听。
　　米沙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烦意乱。“说起来，我应该感谢当时他把我留在那个树冠下，这样我才会被那群雇佣兵发现，然后把我带走卖掉，而没有他们把我带到黑森林附近，我也不会在那个时刻被法琳娜捡回去当做徒弟，甚至研习魔法，成为一个女巫；也不可能又后面接下来和你们相遇，去阿瓦隆的可能性。”
　　“没错，有因就有果。”
　　“可是，我一旦想到他轻易把亚诺什变成这个样子，心里就特别上火。”米沙有些委屈地看着埃里克森，她的确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给自己找不快的人，就像对待隔壁小姐姐爱芙丝，她知道对方是个成人，是个平等对待的人，她所说的所做的事情完全取决于她当时的心情，因为在她眼里，爱芙丝等人只是过路客，在她生命中一闪而逝的蝴蝶，纯粹欣赏好奇。
　　但是德古拉不是，她对德古拉的一种偏执有可能在她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就已经埋在心底了。那个时候最无助软弱的时候，是德古拉救助她脱离孤独，也是德古拉把她推向未知的恐惧。这种情感一时之间取代了她大脑正常的思考方式，似乎要冲破枷锁宣泄出来。

　　埃里克森没有经历过米沙所遭遇的这一切，但作为一个比米沙经历更多人与人之间爱恨情仇的老一辈，他完全能明白甚至说的出米沙的反常。
　　“你在意他。”埃里克森笃定道，“你对他恶语相向是因为他让你感到恐惧，你回想起来了当时躲在树冠里的恐惧，是人都会有这种恐惧，即便是我也会有。这种恐惧并没有因为你成长而消失，它只是藏匿起来，等你再一次遇到德古拉伯爵的时候才爆发出来。你看到他，不单单是因为对他肆意妄为而气愤，更多的是他没有找到你，让你失去希望所遭受的痛苦。”
　　或许是这样。

　　米沙迷茫地瞪着埃里克森，他说的对，又说的不对。她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对生充满希望呢？当时抓住德古拉最初的希望是什么？是活下去，是不想再被人分解成食物吃掉，还是什么？
　　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可不代表不会忘记那种刻画在骨子里的疼痛，基因记住了，所以当时她坚持要和德古拉一起离开，可是德古拉最后没有再找到她。
　　她不单单气德古拉，也在气自己的懦弱。
　　见她沉思，埃里克森把眼神放到站在自己门前的伯爵脸上，他对于自己和米沙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埃里克森不相信德古拉亲自回来只是因为当初弄丢了米沙那么简单，在他知道德古拉是吸血鬼之后，就开始了长时间的调查，发现德古拉还有另外一个家族，就在最古老的特兰西瓦尼亚城堡里，他每一年都会回到那座城堡里，只有少许几个人看到过长的和他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或者女人来到这个城堡，然后被他当做食物初拥，在得道永生不老的吸血鬼身份后，他们也不得不加入这个肮脏的家族使命。巧的是，每一位前往城堡的男人或者女人，都是德古拉的后裔，都已经拥有自己的血脉。
　　所以德古拉这个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对于自己血脉的不重视度可想而知。而没有人知道当时德古拉和黑暗王子签订的是什么契约，，而契约的内容和时间又是多少，或许只有米沙知道。
　　大宅里此刻静悄悄的，三个人心思各异，而三长老早就离开大宅，亲自去‘采购’一番，毕竟德古拉对血液的要求比他们还高，大多数都会选择貌美的年轻男女，而现在天色还早，要在贫民窟里找到干净的还真的要用些心。
　　德古拉略显沉淀下来，他自然知道自己理亏，何况后面还要米沙解开他身上的契约诅咒，还要她带他去阿瓦隆见识见识。不管怎么说，德古拉都不应该一时气愤下把这段关系弄僵，可当时情况下，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米沙特别在乎亚诺什就全身来气，连在马车里信誓旦旦和三长老说的话全部丢到了北冰洋里。

　　他可以放低脚步，缓缓走下楼，来到米沙身后，用手撑着她的高脚凳，柔情细语说：“亲爱的，咱们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当时那么小和只羊羔一样，我也刚转换不久心智回归后马上反身回来发现你不在，也急的心火撩撩，可是到处都找不到你，大雪下的太大了，把你的气味都盖住了。”
　　米沙冷哼一声，并不接话，她知道德古拉是在放软态度。
　　“何况，当时并不是我不想初拥亚诺什，他当时肺痨晚期，我又处在虚弱状态没有办法初拥他，所以才会让三人中战斗力最强的凯厄斯初拥他。”他这么一解释，连坐在他对面的埃里克森都不免恍然大悟，甚至暗暗觉得这个伯爵果然是个能说会道的角色。
　　他说的有可能是事实，也有可能只是他想告诉他们的事情。
　　他可能虚弱，但不一定是亚诺什需要初拥的那段时间；他让凯厄斯初拥亚诺什，也有可能并不是凯厄斯战斗力最强。
　　德古拉只是挑选了米沙能够接受的解释去描述。
　　这个家伙……
　　埃里克森垂下眉目，心底一片清澄。

　　米沙的确只关注这两点，或者说这两点德古拉一解释，米沙就能接受了。即使她也能细细思考其中语言之间的差误，来推测德古拉说的话是否是真实的，但就目前为止，这是她能够过自己心里一关最基本的解释。
　　德古拉的确来了，天气恶劣，无法定位到她，以至于错过她。
　　德古拉想要亲自初拥亚诺什，但是身体虚弱根本没有办法转化一个病人，而不得不挑选战斗力中最强的去增加初拥亚诺什的成功率。
　　随着米沙眼光的变化，埃里克森明白她被说服了。

　　“尊贵的伯爵大人，说起来，亚诺什是这么和您一起来的？我记得我的手下前往美利坚共和国寻找他，得到的消息并不是这样的。”埃里克森忽然提问。
　　米沙马上竖起耳朵听，这也的确很奇怪，两个人一起从美国来，难道事先两人就一直在一起？
　　“说起来，我也不清楚，一般情况下，亚诺什会干掉那些跟踪我们的人，至于你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汇报你错误信息，我想你应该私底下去问亚诺什或者你的人。”德古拉把皮球踢给亚诺什，反正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您请随意，我去问问看亚诺什，顺便聊聊这几百年的事情，毕竟我们分别了四百多年，好不容易相聚总有些兄弟话要说的。”埃里克森很自觉地地方让出来，他不在，伯爵不太会表露出自己的目的，等过两天和爱芙丝小姐她们喝下午茶的时候，他再问问看米沙伯爵的目的吧。

　　德古拉见他走到二楼拐弯后，才做到米沙边上来，桌子上用酒盏灯温着茶水，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用力吸了一口气，才感觉出这股香醇的味道来。
　　米沙自然看到他大力吸食的动作。
　　他忽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老毛病了，现在力量越来越虚弱，只要不从血脉下初拥一个就会变得像老人一样，有时候来不及赶回特兰西瓦尼亚，甚至连五感都会淡化没有。你说的对，我现在后悔了，和黑暗王子签订的契约，让我内心煎熬，我不但对不起我死去的妻子，也不对不起我这些年食用掉的后代之血。”
　　“什么意思？”米沙从埃里克森哪里其实听过这件事情，但德古拉自己说的更加详细，她当做自己不知道，一副迷茫的样子。
　　“之前你说的是真的，这样解释吧，我和黑暗王子定的契约其实是：我作为人类的后代生命和力量将归顺到我的生命里，只要他们一代又一代的繁衍下去，而每一代都必须在三十岁之前繁衍出下一代来，然后来到特兰西瓦尼亚城堡里，被我初拥。但是，如果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得到后代的生命，我就会因为虚弱而失去作为王的血脉之力。”

　　德古拉隐瞒下另一件事情来，或者说，他也只是解释了米沙能够听的这一段契约内容。其实他所需要的是最新一代长子的换血，说起来是王，但其实他只有在和最新一代长子换血的情况下才是唐门这一种族的王。而如果他没有做到的话，黑暗王子所给予的惩罚就是让他感受到生命垂危的恐惧感——五感尽失，变成一个老头子。
　　但同时，他也为了家族和国家立下过另一个誓言，不得在家族直系后代中发展新的吸血鬼，并保证不伤害领地内的居民，以此交换的是，被保护的人们要为他提供食物，其中包括把最新一代长子带到城堡里去。
　　这是德古拉最不愿意别人只的事情，就连沃尔图里家族三位长老都不知道的事情，而米沙当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