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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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的风暴在黎明时分偃旗息鼓，冬木市的天空再度平静下来。
然而，第四次圣杯战争，已经拉开了序幕。
顺利完成对最古老王者召唤的远坂时臣，相信自己已然立于不败。此刻，坐在书房里的他听着弟子的报告，神色淡然。
人生中所遭遇的坎坷、修习魔术的辛苦、以及青年丧妻的不幸，似乎全部转化为了男人的高傲与尊严。如今的他俨然成为了一位自尊极高的贵族，感情绝不流露于人前，无论行为举止还是魔术本身都无懈可击。
以Assassin窥探其他参战者的言峰绮礼将他所掌握的信息全部告知。因为间桐家防卫森严，Assassin无法近距离观察间桐的参战者；但这个严格遵从老师命令的年轻人，还是尽可能地将义务履行到了极致。
“间桐的从者……是Berserker啊。”听到那个生疏又熟悉的名字，远坂时臣举起红酒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既然是如此消耗魔力的职介，那我们只要等待对方自我灭亡就好。当然，不能掉以轻心。间桐雁夜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公众场合，谁也不知道他的魔力处在怎样的水平。总之，你做得不错，绮礼。”
“您过奖了。”言峰绮礼并不因对方的赞扬而欣喜，仍旧语调平平，“事实上，我这里有一张他的相片。是您女儿不慎遗落的，Assassin恰好捡到了。”
时臣不由得一愣。
事实上，在婚礼之后……或者说，在二人大吵一架之后，他便没再见过雁夜。
如果樱将雁夜的照片随身携带，那么，这对没有血缘的父女应该算是相处不错吧。与间桐脏砚约定、将樱送过去，自然是为了令天赋绝佳的少女继承间桐的魔术，同时将间桐家从对手中驱逐。但自己，也并不是没有私心的：这样一来，樱就成了自己与雁夜的女儿。
——希望孤身一人的雁夜以自己的血脉将家族延续下去。
远坂时臣就这样陷入了思绪，直到绮礼将照片从文件夹中抽出来才回过神。“这种东西其实无关紧要。不过，就让我看一下吧。”他最终说道，放下酒杯。
自认为已经将情绪很好地掩藏的远坂时臣，在看清转向自己这边的照片时，几乎失控地站起身来。
但他终究是忍住了。借着喝酒来掩饰先前的失态，时臣仔细打量呈现给自己的画面。
照片中的人，有着宽松的蓝色帽衫也难以遮掩的瘦削身形。风将大大的兜帽掀开，使青年魔术师的真容展露于人前。对方似乎打算将帽子扯回来戴好，然而不合常理的紫色发丝与被层层绷带遮住的左眼全部无所遁形。
雁夜他，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呢？是间桐魔道本身的残酷性吗？还是说，为了赢得圣杯，对方不择手段地走上了邪路？
在时臣眼中，雁夜那个样子，已经与寒风中的微小火光无异。仅需几场激烈的战斗，对方便会因为无法负荷巨大的魔力负担而垮掉。
当然，如果雁夜真的不择手段，大概会在孤注一掷之时使出什么可怕的招数也说不定。
不过，这都无所谓。自己必须在这场战争中取得胜利，拿到圣杯。不管遭遇谁，除了将对方抹杀便别无他法。
这样说服自己的远坂时臣，却将藏在桌子下面的那只手握紧成拳。
如果真的在“战场”这样的场合遭遇雁夜；
如果雁夜死在其他魔术师手上；
如果夺取圣杯的自己却要亲眼目睹对方的死亡……
不敢再想下去，时臣露出了微微的苦笑。
分明已经过了这么久，自己竟然未曾忘却。
那个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赌气模样的少年，那个微红着脸蜷缩在自己身边的少年，那个在被自己“背叛”后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的少年，原来，还是存在于自己心中啊。
如果能劝服对方罢手就好了。至于对方的健康状况，自己可以在战后予以帮助。
胜利终将属于自己——远坂时臣从未怀疑过这点。这份足以致命的自信，令他忽视了弟子眼中闪过的谜样神色。
圣堂教会是站在远坂家这一边的。所以，对于弟子的忠诚，时臣坚信不疑；甚至，雁夜也相信着这一点。
因此，当时臣的弟子跑到自己家时，雁夜很惊讶。
经历了几次混战与围剿Caster的战役，形势已经变得明朗起来：Archer阵营与Saber阵营才是会站到最后的人。至于自己，虽然曾令从者偷袭过我行我素独自行动的Archer，但Berserker也只是能在对方释放的众多宝具下全身而退；要消灭对方，是不可能的。
“比起远坂时臣，我的胜算渺茫。为什么选择与我联手？”
父亲的死是远坂时臣的责任——这是对方给出的回答。
对于这种鬼话，雁夜一点也不相信。但这个迷雾般的男人，却将他看穿了。
“你最在意的敌人，是远坂时臣吧？迄今为止，你主动攻击的，除了Caster，就只有Archer。而你，不是也暗中潜伏过、想要偷袭远坂时臣本人吗？”
雁夜沉默不语。
虽然并不打算针对时臣，但因为对方给予樱的不负责任的残酷待遇，雁夜心中那源自于少年时代的怨恨又加重了些。
自己，应该是想将时臣置于死地的吧？从未鼓起勇气正视过自己心情的雁夜不确定地猜测。
或许是看出了雁夜的动摇，言峰绮礼给出承诺：“我可以帮你杀掉他。只要你们决斗的话，作为学生的我，偷袭他简直轻而易举。甚至，在这之后，我也可以帮你赢得圣杯。”
这对雁夜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的条件，令他无法拒绝。
但在与对方达成“午夜之前赶到教堂”的约定后，雁夜心中却愈发不安起来。
为了增加胜算，过去一年里自己加重了试练的负荷。在作为魔术师快速成长的同时，自己的身体也变得更糟。
被虫术毁掉的自己，是不可能拥有未来的。唯一能达成的美好愿望，大概就是令间桐樱幸福吧。
与身体状况糟糕的自己相比，拥有优秀天赋与健康身体的间桐樱显然是更加优秀的魔术继承人。间桐脏砚在见到樱的第一眼，便打算将对方扔进虫仓。是他与老人谈判，以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存活并胜出作为交换，令间桐樱暂时免遭厄运。
但是，凭借这个身体，自己又能战斗多久呢？自己孤身一人的话，根本不可能走到大圣杯前面。
如果能取得圣杯杀掉脏砚，那再好不过；但如果自己一旦死掉……必须为樱找到可靠的庇佑才行。
某双宝石般闪耀的蓝眼睛在脑海中闪过，令间桐雁夜捉紧了自己的衣襟。
能令樱幸福的，不就是那个连父亲责任都没尽过的远坂时臣吗？
间桐樱走进客厅。敏锐的她很快察觉了雁夜的异样：“您怎么了？哪里痛吗？难道是虫子……”
“我没事。”雁夜微笑着摇了摇头，“樱该去睡觉了。”
少女爬上沙发，将头靠在雁夜身上：“嗯。但是，我想见您。”
雁夜的表情变得复杂。以轻柔的力道，他将手环上了少女的肩。
这个孩子，和自己一样，都缺乏被人温柔对待的经历。而对方，也是全心全意相信着自己的。
如果时臣因自己而死，那么，这个孩子，会受到多大伤害呢。
但是，如果没有圣杯的话，这孩子连平安地活下去都不可能。
一时之间，雁夜不知该如何抉择。但有件事，他可以肯定。
午夜时分，自己会去见远坂时臣。
伴着不详的夜色，间桐雁夜推开了教堂的门。
微弱的月光投进漆黑的教堂。在昏暗的空间内，雁夜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坐在最前排长椅上的身影。
那是雁夜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人。
怎么可能不认识呢。隐约能够看清的格外平整的领子，带着些微优雅弧度的发丝，甚至，耳朵的轮廓，都与记忆中一模一样。
雁夜微微低下头，鼻子有点发酸。
褪色了的过往仿佛再度鲜活起来。仿佛岁月倒退，雁夜觉得，自己又变成了那个浑身是血瑟瑟发抖站在远坂家城堡外面的少年。
恐惧，愤怒，患得患失……诸如此类的疯狂心情，在那个青年忧心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刻，全部消失殆尽。
因时臣而生的安心感，令自己终于伸出手去。但那个时候，对方并没有捉紧自己。
曾经耗尽力气去喜欢彼此的两个少年将要互相残杀。所以说，感情这种东西，再虚无不过了。
雁夜无声地站在那里，瘦削的脸庞因为脑中的念头而他绷得紧紧——
忽然之间，远坂时臣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仿佛被什么刺了一样，雁夜向后猛地退了一步。
“你啊，”他听见男人用近乎宠溺的无奈声音说道，“还是和以前一样。”
在无尽的折磨中失去功能的泪腺再度运转起来。感到泪意上涌，雁夜咬紧了牙关。他一声不吭，死死地盯着时臣。泪水顺着他苍白的颊汩汩而下，打湿了脚下的地面。
曾因对方的温柔而一败涂地的青年，仿佛现在也没什么长进。无声的哭泣，令他肩膀都不住地颤抖。
尘封的情感涌上来将他淹没，雁夜忽然想起，自己还从来没有向对方说明过心情。
——我，从来没有刻意地，替你在心里留过位置。
不管怎样，一定要让对方知道才行。
——我心里，一直，都有你的位置啊。
怀着复杂的心情，雁夜向教堂内轻轻踏出一步。
远坂时臣就在他眼前了。
雁夜恍然发觉，仅仅是数米之遥的距离，他却从少年时代一直走到了现在。
（折翼之鸟完）
【认为这个结局很坑爹的请往下看↓】
以上是开放性结局，以下是作者脑内的三种发展路线。
1.远坂时臣就在面前。雁夜选择：
直接发起攻击——end A
叫出对方的名字——2
2.远坂时臣表示不想与雁夜针锋相对，劝对方退出。雁夜表示拒绝，并选择：
揭穿言峰绮礼——end B
与对方谈小樱的事——end C
【end A：鸣鸟不飞】
一切按计划进行，时臣因为言峰绮礼的偷袭go die。绮礼在时臣死后接管了Archer，雁夜选择继续与对方联手。
雁夜在Berserker与Saber的决斗中耗尽了力量，死在樱怀里。
【end B：欲|念走私】
Normal End走向，具体剧情已马赛克
【end C：未逢殊途】
Good End走向，具体剧情已马赛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