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破财了，交友不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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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怪我粗鲁，屏幕前的女同胞，你们说说，如果哪天你们睁眼看到床边睡着一个男人，你们会保持沉默吗？就算是旁边睡的是个女人，也会大吃一惊，对吧？
所以，本小姐我，辨了辨方位，一个霹雳无敌回旋踢就甩了过去。
还好老高头的身体结实，不然一定去见孟婆婆。
我歪着脑袋，愣了一分钟才明白状况。看着老人家糊里糊涂的样子，我一点负罪感都没有。谁教他一把年纪，不守晚节的。敢睡我？！
以前舍友就说我的体型是二维的，今天感觉了一下，真的如此。要不然在一张床上，他都没看出来我的性别？踹他一脚算轻的！
当然我也不希望他有这鉴别能力。不过……对自己身材，我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话说这老高头呲牙咧嘴地洗漱，虽然显得有些痛苦，不过他的神情阴冷，废话也一句都没有了。
我有点后悔，是不是这一脚踹得太着实了？一向开朗的老头此事似乎凝眉深思什么事情。难得看到他认真的神情，我有些疑惑，也有些好笑。
“对了，我问你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我突然想起了包袱里面的东西，然后对老高头说道，“你昨天晚上做噩梦了没有？”
“噩梦？”他看样子有点吃惊的样子，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不过还是答道，“老朽很少做梦，尤其是噩梦。不过昨天晚上的梦……噩梦谈不上，不过还真是有点……”他苦着脸看了看我。
闻听此言，我微微一咧嘴。
果然！
我摸了摸包袱，里面就是那块传说中可以辟邪压惊的美玉。昨天睡觉的时候我怕被人偷走，所以包袱就搁在床头了，结果我们俩个人都……这个玉必有古怪，说是镇邪，可是怎么感觉不到呢？莫非是我没有达到那种正大光明的境界？难怪我们老爷会忍痛割爱，他估计也有噩梦缠身的经历吧。
这块玉？该不会是含有放射性元素吧？
这么一想我的冷汗都下来了。不会不会，我们老爷拿了几年也没见他脱发掉牙，烂手烂脚的呀！
我听说人做梦是由于电磁波干扰的缘故，莫非是……按我们老爷的话说，我不是那有缘之人啊！下次睡觉，放远点就是了。谁叫我应了这个差事呢！
两个人各怀心事，草草地吃过了早饭，我们各自收拾包裹，继续赶路。
我偷眼观看老高头，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像昨天那样高谈阔论。我也懒得追问，跟着他继续向京城前行。
过了晌午，终于老高头打破了寂寞，又开始口沫横飞地神侃起来。
我发现老高头这个人话特别多，而且很风趣幽默，让人捧腹不已。不但如此，还能够出口成章，引经据典，即兴可以做出些非常典雅的诗词。他博学的样子倒是和我们大学的人文专业的老教授有几分相似之处。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拿勺量！
我虽晓得中国古代诗词的鼎盛时期就在唐宋年间，可是却不知道会如此普及。而且从他口中说出这些话来显得一点都不酸腐，反而是活灵活现。
“您老人家科举居然能够名落孙山，看样子这些判卷的考官实在是有眼无珠呐！”我十分由衷地夸赞道。看样子他说的身世不是假话，果然是几十年的语文功底，不是白瞎的！
要知道这是我离开华亭县城后第一个平淡无奇的早晨，也是我和老高头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风平浪静的早晨。在此之后的四天，我都是在一种无以言表的气愤中度过的。
一言以蔽之：就是一个吃白食的。
这个老活宝挑了一间最大的客栈住下，晚饭点了一堆上等的菜肴和点心，说是赶路劳苦，要慰劳自己。我这个人也是嘴馋，本想拒绝的，不过闻到了饭菜的美味就守不住原则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他说是肚子难受，要马上方便一下。看着他的背影，我还在傻帽一样在想，是不是昨晚饭菜没有煮熟呢？
谁想他前脚出门，后脚客栈的伙计过来算账。小二乐乐呵呵清点了帐单，眼巴巴看着让我掏钱。
我这才知道自己实在是江湖经验太浅，竟然不明个中玄机。
第三天，他故技重施，一听伙计说算账，马上就肚子疼要去厕所。
我暗气暗憋，因为要他领路，所以总拉不下脸来和他要钱。我安慰自己：在这儿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这钱全当是给他的导游费用了。
在此之后接连好几天天，他我行我素，依然如是。
靠！我心说，真是遇到脸皮厚的了……
以往我们同学出去吃饭，就有这种人，假装上厕所，然后不给钱，可是没听说过一而再，再而三的。
最重要的是我经济上有点撑不住了，酸一点讲：囊中羞涩呀！这每天清早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出手，我还真有些心疼。
第六天的傍晚，他依然是大大方方地点了上等的酒席，又要了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在房间大吃大喝了一顿，而我则推说身体不适，在一旁观望。他酒足饭饱，倒头便睡。
我独守孤灯，空着肚子，对着伙计没来得及撤下的残席直勾勾发愣。我也不知道脚下离京城究竟还有多远，只知道这样下去我的银子绝对看不到明天的月亮。
我决定和他摊牌。
看了看睡在床上的老高头，我恶狠狠地比了几个扁他的手势。不管了，先睡了再说。我把他使劲往里推了推，我就趴在床边边上忍了一觉。
一夜无话，早上起来一睁眼，我发现本应该睡在床内侧的老高头不见了！
要说卧榻之上多出一人会吓到我，这少了一个人也不是闹着玩的。我找遍了客栈也没有他的踪迹。
我这个气呀，就别提了！是不是知道我要和他AA制，提前溜了？
什么人呀这是？
我赶紧翻了自己的包袱，还好我的东西都在，不然我以为他是个偷儿呢！
我鼓着腮帮子刷牙洗脸，不一会儿伙计就过来了。一算房钱和饭钱，我大呼不妙！我钱袋里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
原打算今天早上和他摊牌，两人各付各的，那么我买些咸菜和馒头就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可是……而且伙计说是老高头今天早上就已经出去了，还刻意嘱咐说他的饭钱算在我的账上。
我的上帝！他昨天晚上叫了好多好吃的饭菜，那价格可贵了！我为了和他分开付账，连动都没动。早知道这样我怎么也得吃两口才是。不对不对，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由着他点菜，不该跟着他一起上路！
把我气得连北都找不到了！
我坐在床边骂了一会儿人，（内容，略）。
骂归骂，这钱还是要给的。
我和伙计争执了良久，他很不情愿地给我打了个九五折。即使是这样，小蓝蓝给我留的那点银子连个渣子都没剩下。我的这些钱勉强能够付账，多一个子也没有。我当时就傻了，身无分文，这叫我怎么去京城，怎么回去呀？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是许多亏是吃不得的！像这种事情，哪里还有下次呀？
我出了客栈恨得牙痒痒。我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卖了那佩玉，不过以后就别想再回去混饭吃了，而且小蓝蓝也得跟我一起丢人。
二是去劫道，不过我这本事能劫谁呀？搞不好抓到官府，我是衙差，知法犯法，还不罪加一等？
三是……自卖自身……
哎，我个人认为这第三种方法的可行性比较高。
您说卖到青楼？
不好，我不喜欢那种卖艺不卖身的，没意思！
不如我往自己头上插跟草，求人写个什么卖身丧父之类的文文，然后穿件有补丁的衣服，往旁边一跪。
如果来些恶霸什么的欺负我，我绝对不还手，要装！装文弱，装可怜。然后就碰到一个像五阿哥一样武功高强，英俊潇洒，锄强扶弱的好心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打跑了恶霸，买了我。
我绞着自己的手帕，一定要粉红色的手帕，然后眼泪汪汪地跟着人家说：“少爷，奴家以后就是您的人了。奴家愿意当牛做马，服侍少爷！”
哦耶！华月，你一定可以的！（画外音：你还珠格格看伤了吧？）
正想着，身后有人拍我的肩膀。
我吓得魂飞天外，莫不是想象中的恶霸已经找过来了？
不要啊，人家还没有准备好手帕和眼泪呢！
在我身后站着一个很大众脸的年轻人，衣着朴素，肩上搭着毛巾，像是哪个饭店的服务生。看到我奇怪的神情，他点头哈腰地冲我笑道：“请问您是华捕快吗？有位客爷现在包了我们的饭庄，点好了酒菜，请您过去吃饭。”
看样子并不是恶霸呀，我稳定稳定心神，问道：“饭庄？什么饭庄？”
“是红瑞饭庄。”那人用手一指斜对面高大漂亮的二层建筑，“您请跟我走吧。”
客爷？能在这个地方请我吃饭的客爷肯定是那老头，不过……他把这两层楼都包了？钱不钱的暂且不论，打断我的无限遐想才是罪无可恕的！
我推开伙计，气冲冲地跑进了这饭庄。
这楼中的摆设比那盛园饭庄更加华贵，店内油漆彩画一新，陈设摆设雅致。不过此时我没有心情欣赏……一楼除了账房先生和一个伙计之外空无一人。看样子果然是包了~包下来了？这得多少钱呀？
我心说：这不是逼良为娼吗？我……就我这个相貌和身材，就是真买到八大胡同也赔不起吧？
没等他们答话，我就上了楼梯。
刚一上二楼就看见老高头，坐在靠窗的一张超大号八仙桌前面，守着一桌子的酒菜正美呢，见我上来他笑得连脸上的皱纹都开了。
他举起酒杯招呼我：“小月，赶紧过来，看看饭菜是不是合你的口味？”
哎哟！还拽呢！我真想抽他个耳光。
我一看桌上的菜，就放弃了打他的念头了。这都是什么呀？大多数都是我不认识的，就连他杯中的酒香都和以往不同。也加上咱们没见过什么市面，他这是要临死前给我长长见识吧？
这感觉……就和去五星级饭店吃霸王餐差不多……
我真不知道说他点什么好了！只是傻呵呵地看着他，我捏了捏腰中干瘪的钱袋问他：“吃完这顿，咱还跑得出去吗？”
他愣了一会儿，然后轻声笑了起来，笑得我有点犯傻。
老人，给我的印象通常都是和蔼慈祥的，即便是笑也是那种很温柔的，很温暖的。可是他却不然，似是爽朗，似是灿烂，似是放荡不羁。
我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怀疑。“易容？”
他挑起眉毛，冲我点了点头。从鬓角缓缓撤下如同发皱般的皮肤，如草芥般丢到一边。然后拿起桌上一条早已准备好的热毛巾擦了擦脸。当毛巾放下来的时候，展现在眼前的不再是垂暮老人那种苍老的容貌，他的样子甚至用俊朗一词都不足以形容。简直是……
惊艳！
我突然知道他是谁了。有这样的相貌，这样的才华，这样的性格，而且爱耍这样把戏的人我只能想到一个，那就是……
这时候身后杂乱的脚步声音响起，有四名壮汉上得楼来，其中一个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那天在土丘后面劫道的那个！我气往上撞，从那个时候你就开始算计我了！早知如此当时真应该打他个胃穿孔！
那壮汉像是有点尴尬，冲我呲了呲牙。然后四人站好，对老高头躬身施礼：“五员外！”
果然如此，这人就是相貌武功都足以和展昭齐名的锦毛鼠白玉堂！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破财了，交友不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