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举杯了，酒楼庆功 ...
-
小王就像是吃错了东西一样，玩了命的敲我房门。
自从韩夫人死了之后，我一则是赌气，二则是疲惫，到了县衙逃回我的房间，一觉就睡了将近一天。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醒过来，准确地说，是被小王的敲门声吵醒了过来。
“有病啊你？干什么呀？”我连眼睛都睁不开，赖在床上，抱着枕头抱怨。
“小月，赶紧起来，方才张大户送来些银子，说是咱们帮他女儿抓到了凶犯，他要请咱们兄弟到饭庄喝酒。”
我一听眼睛一亮：“你不早说，等着我啊！”我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提上鞋。我可真有先见之明，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一会儿好好开开荤！
张大户选的是城北的盛园饭庄，就在小展展住的悦来客栈附近。环境还不错，听说饭菜的味道非常好，就是价格比较昂贵，所以我以前都没去过。这次算是捞到了，狠狠地蹭他一顿！
一路上我紧紧地跟着小王，生怕自己走丢了。
小王走得真叫一个快！敢情这吃对于人而言是这么重要啊！
“大家都去了，我叫了你好久，可是你怎么都不醒。他们说不理你算了！可是我觉得你累了这么久，不叫你太说不过去了！”
“小王！”我哽咽了，“太够哥们儿了！”
“嘿嘿，是吗？”小王红着脸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突然想起了展昭，本来不想搭理他的，不过还是忍不住想多问一句：“对了，我净顾睡觉了，案子怎么样了？展昭他人呢？”
小王看了我一眼：“大人已经判了，刘谨秋后问斩，蝶舞客栈的两个伙计帮助店主做黑心生意，发配边境。至于韩夫人持剑伤人，展南侠情急之下将她杀死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展南侠功过相抵。后来展大侠回自己的客栈了。对了，你问这个有什么事情吗？还是又有什么新的发现了？”
我赶紧摇了摇头。这个案子都曲折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新的发现呀？
我只是为展昭担心而已。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天，展昭做的确实过分，可是我的火气也实在是大了一点。我居然和他动手……尤其人家展哥哥是大众偶像，哪有照着脸招呼的道理呀……
不过还好展昭并没有和我一般见识，他只是默默地收起了宝剑，然后找绳子绑了那两个昏厥的跟班的而已。
“小王，你觉得展昭这个人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你说展老爷？就两个字：侠客！”小王脸上微微有点泛红，一脸敬佩地挑起拇指夸赞道。
我也随着点了点头。可能吧。
毕竟展昭今年才二十挂零的年纪呀！一时的冲动是难免的。我们学校里面那些二十上下的学长都是些什么货色？大多时间都在致力于研究哪个女生漂亮，哪个游戏有趣。人是需要比较的……和他们比，展哥哥简直就是神一样的人物呀……
可是……我总是觉得怪难受的，展昭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这个人心事太重，无论什么都不肯说出来，可是有留给我这么多蛛丝马迹，哎呀！实在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正想着，前面已经到了饭庄了。
只看得街边一座精致的二层阁楼，上面斗大的金字写着“盛园饭庄”。在《诗•小雅》中有“如鸟斯革，如翚斯飞”的语句来形容我国古代飞檐的灵动之美。今天我算是真正见识了。
我被王鞑拉入了饭庄，墙上挂满了文人墨客的诗词书画，能够感觉到一种典雅的美感。古色古香的八仙桌，诱人的菜香加上清新的酒香，让我不觉馋涎欲滴。伙计马上过来招呼我们上了二楼。
二楼的摆设和一楼相仿，不过气氛却截然相反。我来的时候，大家早已喧闹多时。这次饭庄的二楼都被我们给包下了，大家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忌讳可言，不分什么长幼尊卑，高谈阔论，好不热闹。
张大户本人并没有来，毕竟现在他的女儿丧期未过，大摆酒席有碍观瞻。他派他的总管到饭庄叫了几桌上等酒席慰劳大家，还对我们老爷致了几句感谢之词。
张家管家和我们大人、师爷、捕头、忤作一桌，文文静静地吃酒，我们N多捕快拥挤着坐了两桌。县太爷一抬手，大家就一窝蜂似的开席了。
说实话，我们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大家刚开始还互相敬了几杯酒，而后就开始抢菜吃。跟闹蝗虫一样，一走一过连肉汤也剩不下！我个子矮，力气也小。要不是小王撕了个鸡腿儿给我，我这顿非全素不可。啊~我好想吃肉！！！
直到我吃了一碗米饭后展昭才姗姗来迟，而且脸色十分难看。和大人他们见礼之后，他愤愤地往椅子上一坐，不吃不喝，只是脸色铁青的瞪着我。
犯阶级错误的人是你，瞪我干什么？
本来想无视他的存在，不过他的眼睛看得我有点发毛，我迫于无奈，只得暗中打发小王过去探探口风。
不一会儿，小王偷笑着回来了：“小月啊，你真是缺了大德了！”
“我呸！你才缺德呢！到底怎么了？”
“昨夜展大侠回到客栈休息，可是发现端来的饭菜和茶水里面都被人下了麻药。展大侠质问店小二，小二说是你叫他下的麻药。展大侠很生气，要带店家到衙门理论，可是小二却把展大侠锁在房间里。说是如果放他走，小二就会被当作是帮凶什么的……最后，还是张家仆人去请展昭吃酒的时候才和他们解释清楚，展大侠才出来的。”
是吗？我开动脑筋……
哦，我想起来了。当初我以为展昭就是我要抓的采花贼，为了洗清我的嫌疑，威胁悦来客栈的小二不许放过他的。嘿嘿，我把这碴儿给忘了……哎呀哎呀！要这么说的话，我真的有点对不起展昭。
我赶紧倒了杯酒，给展昭送过去，有功要赏，有罪要罚。这是咱们铁的原则。我笑嘻嘻地上前施礼：“那个……那件事情……完全是意外，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展大侠，喝了这杯酒，您就饶了小月这一次吧！”
展昭一脸无奈，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端过酒杯，一饮而尽。我一看情况良好，刚想跟他多说两句，却被那帮兄弟拉过去灌酒了。
“小月，这次吃酒我们是沾了你的光。你得多喝几杯！”大家七嘴八舌地夸我。一听这话我可高兴了，还算这帮小子有良心。我端过不知是谁递过来的酒盏，学着刚才展昭的样子一饮而尽。
靠！我用手一捂嘴，展昭，你害死我了！这不是啤的，也不是红的，它……是白的！
其实有点常识就应该知道的，可是我当时没想过呀！这度数怎么也有38°，就像是一股热气从我的食道滑入肚中，呛得我眼泪哗哗地掉。
我逗得大家好一阵捧腹，忤作师傅捋着胡子叫道：“小子，不会喝酒可不行呀！你们大伙好好交交他！”我赶紧扔下酒杯，深吸了几口气，好容易把消化道的温度降下来，又有几个喜欢捣乱的，端着酒杯一脸坏笑地过来了。
“别别别，酒精中毒也会出人命的！”我冲着眼前的四五个酒杯拼命摆手。
“还是我替他喝吧。”展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他从我右肩伸过一只手，接过了其中一支酒盏，向大家晃了一下，然后一口就干了。
不单是我们，就连县太爷他们也不由得静了一下，紧接着大家似乎特别兴奋一样拥住展昭，推杯换盏，倒也很热闹。
我记得以前同学聚会时总会有那么几个家伙灌我（当然是啤酒），因为我喝醉了喜欢乱说话，他们觉得好玩。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替我挡酒，我真的觉得特别感动。什么气呀全都消了。不过展昭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很高兴地想和大家庆祝什么，他虽然在笑，不过却是那种礼仪式的笑，仿佛是想……是想一醉解千愁？
半个多时辰后，饭庄里已经东倒西歪一大片了。能站起来的人已经屈指可数，当然只喝了一杯酒的我勉强算是一个。
我一眼就看到了展昭，怪不得他敢一口干了一杯白酒呢，这么多人灌他都没倒，真是海量！
展昭此时一个人倚在窗边，抱着肩膀，眼神有些迷茫，像是在想心事。他的眼神让人觉得他似乎有很沉重的回忆，是关乎生死的事情，让即使是他这样的人也无法放开。我觉得这个场景让人觉得很伤感，展昭一定是在想什么悲哀的过去。
这不符合他的风格呀！不行，我得问问，将来回到学校也有故事可以讲……要套话就趁现在！小月，你要加油哦！我暗自思量。
展昭突然如惊醒一般看见了我，“怎么？过来也不说话？”
我觉得自己像是被他拆穿了一样，不过好奇心还是促使我讪讪地问道：“你……这样子挺吓人的。那个……我这个人就是有点三八，可是好奇心总是有的……我就是想问问……当然你不愿意说就……”
展昭轻笑了一下：“想必我也瞒不过你。”展昭轻轻拍拍我的头，“你不是总想知道为什么我查案喜欢叫上你吗？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会伤了刘谨，杀了韩夫人吗？唉！今天我不妨全都告诉你。”
我有种感觉：展昭今天也有点高了……
“在少年学艺之时，我师傅收了两个徒弟。我还有一个师弟，名叫林风，小我两岁。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习武，情同手足。不过在三年前，我们下山办事，他遇到了采花贼花冲，被他杀了。”
嘿！我真后悔自己问了这么个问题……肥皂剧！又是肥皂剧！我撞墙……
他稍稍停了片刻，继续道：“那天，我赶到时，林风已死。他的手筋、脚筋都被人挑断了，浑身骨骼尽碎，经脉具损。当时我就发下毒誓，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为他报仇！不过事隔多年，我都没有找到花冲的踪迹。因为我没有办法报仇，因为我杀不了花冲，所以我特别恨我自己，也特别恨那些采花盗柳的淫贼……似乎每一次遇到我都，都没有办法克制。”展昭话说得极其平淡，可是却有意无意地攥紧了拳头，手上的关节似乎嘎嘎作响。
怎么说呢？虽然剧情很俗，不过这么杀人有点过分了。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吗？费这么大力气杀人难道不累吗？
“你知道为什么我总跟着你吗？”他接着问。
我特别无奈……“该不会是我长得像你师弟吧？”
展昭一愣，然后轻轻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原因，你们眉眼之间有几分相似，加上年龄相仿……当时在城郊的树林之中我就险些错认了你。不过还有一个原因！我觉得，或许你的办案能力能够帮我找到花冲。这样就可以了我一桩心事……”
展昭又顿了一会儿，现场的气氛挺尴尬的，我想找什么笑话让他开心一下，可惜脑海里一片空白。
尽管知道展昭不是因为喜欢我而跟着我，心里有点遗憾，不过还是我挺同情他的。在古代，男子十八九岁就差不多成婚了。像展昭这么好的条件，提亲的帖子都得用集装箱来放！不过他一直单身，怕是为了这个师弟吧？还是说他像天龙八部里面的萧峰一样，是个禁欲主义者？其实林风这孩子也挺幸福的，如果我被人杀了他也能这么想着我就好了……
“林风从小就父母双亡，是师傅将他捡了回来，留在山上学艺。他从小就非常懂事，而且非常忠厚，不过对于武术的悟性一般，所以总被师傅责罚。他平时喜欢跟着我，不过我总是借口推脱，我希望他能够独当一面。可惜还是……”展昭自言自语，“而你，许多地方和他正好相反。不过昨天你……哭的时候，我觉得仿佛……要是他还在的话……”
不知道是眼泪还是什么，展昭的眼睛里盈盈烁烁，如梦如幻。或许这就是初见之时，我感觉他有双瞳的原因，那天在花厅，他似乎是在看我，可却是通过我在看另外一个人。
此情此景我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哽在了咽喉，我把手中的半杯酒一口干了，咽了一口口水，壮着胆子开口问道：“展……展大侠？你……不会是Gay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举杯了，酒楼庆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