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君轻言》洒在冰尖

6、暗杀还是明杀

　　我们此番以路西行，却是不知道段哥哥他们前往西去是为了什么，而关于这一点，我并不感兴趣知道。在我看来，只要他们愿意带上我一起，就已经十分好了。
　　我们接连在路上走走停停了十几日，终于在某天的下午，一个山云家庄的随从在门口迎接了我们，我跟在段哥哥他们身后，一路随行，很快就见到了云家庄的家主云蒙。云家主生着一双漆黑大眼，眉毛浓密，下巴上还蓄着胡子，看起来有点儿——凶气。我不怎么习惯这个人，只觉得凶巴巴的让人觉得害怕。我们见过云家主后，顺带着也一并见了云家主的几位夫人，夫人们长的一个比一个年轻貌美，看得出云家主是个十分讲求生活情趣的人。我看的不忍唏嘘，却是在瞥见段哥哥面无表情，冷冷清清的面孔后，倒骂了自己一句，觉得自己太俗气。
　　小酌似乎不是头一回来云家庄，很快就主动为自己找了张座椅坐下，不等主人派茶来，就自觉地端起手边茶座上的水壶，翻开一只茶杯，为自己倒上了一杯了。我不敢像小酌这般在人家地盘上如此造次，谨小慎微的垂首站在离段哥哥一步远的地方，怕给他惹麻烦。但从段哥哥并不批评小酌的行为上看得出，段哥哥是十分宠溺小酌的，同时也给予了小酌很高的权利。
　　云家主让仆人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晚宴，说是要为段哥哥接风洗尘。端上来的菜色也确实十分丰富，但从小酌眼底透出的一抹不屑上，我知道大抵如此晚宴在他看来早已见怪不怪，大抵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了。
　　我和小酌并不他们一起坐席，而是在另一张小桌上，虽然同大桌相比也算是菜色饱满，但其中优劣态度已是显而易见。我看了眼段大哥坐在席上同云家主商谈的身影，正要坐下来吃饭，却见小酌连筷子都不拿的，直接离了席。我有点儿忐忑，望了望桌上丰盛的饭菜，又看了看忽然冷眼看自己的小酌，谨慎地同他一样从椅子上出来，站在小酌的对面。小酌似乎对我的这种做法表示勉强满意，他皱着眉，又朝我勾了勾唇角，样子于往日和他一起嬉戏打闹时很是不同。我想开口问他原因，但碍于旁边还有陌生的丫鬟和奴仆在，只好就这么看着小酌，不说话了。
　　沉默并没有在我们之间蔓延多久，小酌主动伸手过来拉住了我的手，把我往屋外拉，我跟着小酌的动作，很快和他一起跑出了云家主，来到了云家主后院的树林里。我跟在小酌后面，跑的气喘吁吁，肚子也饿的呱呱乱叫，小酌听到后没有取笑我，反倒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个大红薯，然后跟我说，“小佑去四周捡些干树枝来，我生火烤红薯给你吃。”
　　我顺从的点点头，很快就弄来分量足够的树枝来后，小酌也用火石点找了树枝，并细心的等柴禾烧的差不多时，把红薯扔了进去。我不能理解为什么小酌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安静不喜说话，似乎自从我们到了云家庄后小酌就开始跟往日不同了。尽管在云家主面前，小酌还是一如既往的肆意胆大。
　　红薯一时半会儿难以烤熟，四周鸦雀却是挣叫的勤奋，我看见小酌凛着一张小脸，像是就要如临大敌的模样，只觉得他有些大题小做了。正想要笑话一下他，调节一下当下沉闷的气息，却不想迎来了四个黑衣人。四人皆是蒙着面目的，一身漆黑，像是乌鸦。我见他们一副来势汹汹，手上还握着菱角武器，心里十分害怕，倒是蹲坐在对面的小酌至始至终都是纹丝不动，只拿着一双眼睛里面闪着微光的将他们瞭了一眼。
　　几个人借助着四周的树木，很快就跳到了我们的面前，带着几分萧杀的冷冽气息，并不多言的，即刻将手里的飞镖齐齐往我们的方向扫了过来。我清晰的看见四角飞镖，在树荫底下棱角分明的闪着寒光，带着几分韧性的力道，往我和小酌这边飞了过来。我见小酌淡定如常，却是依旧不动的模样，心里有点儿恨的牙牙痒，在万般无可奈何之下，我主动伸手扯过小酌的手臂，带着他一起躲过了左右两边的飞镖，自然也清晰的感觉到飞镖擦过我身后的衣服时所带出来的呲拉声。
　　飞镖不进□□，袭击目标生生落空，在不可避免之下，没入了身后两旁的树枝上。紧接着另一个飞镖已经飞向了被我半拉在一边的小酌这边，我开始领悟过来，原来这些人的目标是小酌。
　　莹白的飞镖上，像是啐了毒液一样，闪着莹绿的光。我实在是觉得眼前的这两枚飞镖离我们已是太近，硬躲的话，人的身体依旧会显得十分笨重受到动作的发挥，更何况我们又离得是那样的近，无可奈何，我一把睁开了束在腰间的宽腰带，双手隔着布料，硬生生接住了飞镖，但因为能力有限无法像眼前的黑衣人这般，帅气的甩出去，刺向他们的身体。实际上我也差点儿因为力气不够，险些被手里的这两枚飞镖刺中。
　　站在我旁边的小酌双眼里散发出越加明亮的光芒，他带着兴奋的语调跟我说，“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
　　我觉得小酌开心的实在太早，着四个黑衣人已经换了武器，拔出腰间的长剑对着我们来了，他怎么还能这么悠闲淡定，没有一丝紧张可言，可眼下好歹也算是危及生命安全的问题，能不能稍微表现的慎重一点儿……
　　我实在无言以对，恍如之前小酌表现出的紧张表情全是我的错觉。

作者有话说

　　我从来都相信，任性的人总会有任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