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银刃

11、第四章 勾心斗角

　　苏黎成功地得到了前往江林的邀请，秋霖自然也得准备好后勤的跟进工作。用她的话来说，苏黎目前仍旧并不适应现代化生活，而且她得提交任务报告呢！
　　“所以你们这次出差的时间和地点是？”秋霖问道，“还有你们晚上会住宿的地点是哪家旅馆？”
　　“什么？”苏黎问。
　　秋霖说得更清楚些：“我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出发以及什么时候回来，还有主要出差是前往那些地方，以及你们晚上会住在哪里。我好做些准备。”
　　苏黎挠了挠头：“出发的时间是明天九点，公司包车去机场，我们直接坐飞机到江林。到达江林之后会有专门的车来接送我们，之后就是跟着大部队出门了！”
　　秋霖问：“所以你并不知道你们出差的具体地点、出差的任务跟出差所需要的时间吗？”
　　苏黎耸肩：“这跟我的任务又没有什么关系。”
　　秋霖竟无言以对。
　　——好吧，我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她的不靠谱。秋霖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所以你其实根本没有计划吧？”
　　苏黎理所当然地表示：“见机行事啊！”
　　秋霖：“……”她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林安平的婴儿脸，以及他充满同情的话语：“作为一名精英成员，你应当有充足的耐心去关爱那些脑子里长满了草的植物系异能者。你永远不会明白他们究竟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我见过的植物系异能者要么脑子厉害到让人害怕，要么就是木到让人麻木。辛苦了。”能有如此情感强烈的叹息，足可以想见当年作为苏黎的首席智囊的时候，林安平过的是什么日子。
　　“那我呢？不知道后续的计划，我怎么跟进？”秋霖问。
　　苏黎愕然：“你不是有内应吗？直接问内应就好了啊。”
　　她走到秋霖的桌子边，直接坐到书桌上，她翘起腿：“‘影迹’的内应不是很高级吗？可以把我安排到秘书助理的岗位，当然也能知道这次的出差情况了啊——之前说雷东阳要出差三个月的消息不就是那个内应传出来的吗？诶，这不就确定时间了吗，出差三个月！”
　　秋霖扶额：“这次的江林之行很秘密，高层人员知道具体情况的不多，你懂吗？”
　　苏黎摇头。
　　秋霖叹了口气：“好吧，我直接跟你说清楚。这次江林的具体出差事宜并没有多少人清楚情况，而自从你故意暴露自己之后，雷东阳不仅推迟了前往江林的行程，更对这次行程进行了严密的掌控，他很可能有意利用这次出差来引出我们的线人。”
　　见苏黎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秋霖继续道：“在这个公司里，可以安排你进入秘书助理的人员实在是太多，毕竟以我们给你做的履历来看，当一个秘书助理还是很正常的。雷东阳并不能完全排除公司内部是否有内应、如果有内应大概会是哪些人，但他肯定会以公司内部有内应作为前提来思考。他现在怕是很想知道能安排你进入公司的那个内应是否在高层占据有很高的位置，你现在肯定被人盯着，他们必然知道你有没有得到出差的具体消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你表现出你知晓某些你本不该知晓的消息，雷东阳大概就能确定某些人可能是我们的线人。比如说他可以故意给不同的人以不同的消息，这消息的不同可以是某些小事件上的不同，而他们会派人盯着你并根据你的反应确定嫌疑人。这样你懂了吗？”
　　苏黎点头：“懂了，你们认为这个线人的安全级别比我现在的行动要高。”
　　“你的重点歪了。不过道理也确实是这样。”秋霖说道，“如果你没有自己暴露自己，我们也不会需要这样小心行事了。”实际上，她更担心的是以苏黎这种不受掌控的行为模式，越是让内应参与行动，被暴露的可能性——尤其是被自己人暴露的可能性——会越大。
　　苏黎这就不满了：“如果我没有这么做，现在我们就只能在这里干等着雷东阳从江林回来。”
　　秋霖投降：“这点是我错了。”她实在是一个好脾气的姑娘，不是如此，她也不会被派到苏黎身边。秋霖说：“明天上班的时候记得去问问情况。”
　　“嗯，我会直接问钱岩峰的。”苏黎说道，“这几天雷东阳不在公司，也找不着他。”
　　秋霖的心一跳，她努力正了正差点跑歪的“霸总爱情故事”思维：“你找过他了？”
　　“嗯，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就不必再怕更吓蛇。”苏黎摊手，“干脆直接把我对他有不轨的心思直接摆到台面上来，让他不得不关注我，查我，或许——”
　　苏黎忽然笑得险恶：“在惊慌失措当中，他会忍不住把我除掉。可是普通人是不可能有机会除掉我——毕竟这年头讲究法规法律不得携带规制外的武器。即便是有，相较于异能而言，这些武器不·好·使。”说话的时候苏黎的面容变得可怕起来，在这一刻，仿佛她的左脸出现了“脸T”，右脸出现了“来打我啊”的字样。
　　秋霖沉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别闹得太厉害了。以雷东阳的身份和他的经历来说，他是一个年轻人，哪怕他会因为心中忌惮而对你多有容忍，但一旦触及底线，他很可能会选择花费更多的力气去办事。比如说他为了彰显自己能够成为雷氏的掌门人而不愿去找父亲帮忙解决你的事情一样。他这样的人，自尊心和荣誉感极强，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在公司里掀起了一股绯闻热潮，目前这是他故意放任事情的发展，所以他能容忍。但一旦超过了他的容忍度，他很可能会粗暴简单地直接把你开除。”
　　苏黎震惊了：“自尊心跟荣誉感？这玩意儿是什么？”
　　在末世，这玩意儿根本就不存在！在弱者喝一口水都需要跪地恳求的情况下，谁还谈这个？而苏黎所知晓的百年组以及新生代的强者当中，也没有一个人不曾跪地求饶过。哪怕是她自己，过去也是最底层的小人物，曾经连跪地求一块小面包都是奢望，那个时候谁还有这个同情心给别人面包？抢面包才正常。在最弱小的时期，就算是有人踩着她的脑袋过，她都会先担心踩自己的人重不重自己有没有受伤，这伤会不会影响行动，完全没有什么精力去想什么荣誉啊、自尊啊。
　　“他有力量怎么会不用？自尊？得到别人认同？那是什么鬼？”苏黎的三观彻底碎裂了，惊得她睡觉前几乎不能进行正常的思考。

　　好在苏黎并没有完全忘记正事。
　　第二天一早，她便赶紧询问了关于出差的情况。
　　而之前还暗中为难苏黎的秘书们纷纷开始提供消息了。他们这些秘书有一个工作群，之前并没有把苏黎加进来，但自从苏黎前往江林的消息传出来后，没过多久他们就把苏黎拉到了群里。一开始他们就向苏黎解释，之前没有加苏黎仅仅是因为苏黎的工作情况还不稳定，毕竟是实习期。
　　苏黎心思不在此，自然顺着他们说。一番客套完后，苏黎便在群里询问谁知晓出差的事宜。
　　关于江林的事情，秘书们知道的也不多，果然跟秋霖说的一样，雷东阳那边刻意隐瞒情况，反正秘书们谈到的情况都不大一样。对此，秘书们表示歉意，有人热心地开始提供苏黎一些出差该携带的东西以及一些注意事项。当然，默不出声的人也有，毕竟流言这玩意对苏黎的形象影响还是挺大的，但没有一个人会故意呛着苏黎。毕竟大伙儿也都是聪明人，能在这个岗位干下去的也大多有几分情商。
　　“……”雷东阳看着群里的人热诚地为苏黎提供消息，郁闷地往背后一靠。
　　秘书群里自然是没有雷东阳本人，但有钱岩峰。钱岩峰并不经常在群里发消息，但他作为群里的管理员日常挂在群里。雷东阳朝钱岩峰要了账号——好在这是工作账号，钱岩峰也就没有犹豫地给了，倘若是私人号工作号混着用的话，钱岩峰估计要考虑该如何拒绝。
　　雷东阳本是打算借此探一探苏黎和她背后势力的底，毕竟苏黎暴露自己的时候是多么的简单粗暴，但可惜的是看苏黎目前的表现，显然是不打算给他留破绽了。
　　但雷东阳也并不是没有看出其他的东西。比如说，苏黎目前的表现出现两种不同的模式，这是她自己本人的行事风格呢，还是她背后有人指点？倘若苏黎本人是这样谨慎的人，为何在得知自己要出差的时候不探查信息反而在第二天查问呢？要知道刚知晓苏黎得知要去江林之后只是高兴得意，连半句关于江林的话都没问的时候，雷东阳跟他的小伙伴都极其惊愕，以为自己料错了。可如果苏黎背后有另外的人，那么或许这个人才是真正该警惕的对象。
　　“江林……看起来苏黎这个女人的目标应该不在江林，如果她的目标在江林的话，不该在表现得漠不关心之后突然又关心起来。”雷东阳的食指敲着桌子，“可她背后的人就不一定了。或许……这其中可以操作。”
　　雷东阳总觉得那个名叫苏黎的女人——很可能脑子不那么好使。
　　“不，这一定是错觉。”雷东阳揉了揉太阳穴，或许这是对方故意误导呢！雷东阳挑了挑眉，对！很可能是这样！
　　他想，或许可能是苏黎这个女人故意制造的假象，假装自己背后有其他人指点。雷东阳想起钱岩峰曾说过的，当他告知苏黎江林之行的消息时，苏黎那笃定的态度。
　　——总觉得那表现也很傻怎么回事？雷东阳觉得自己不太好了，怎么总想着敌人是个脑子不太好使的人？会这样想的人，才是脑子不好用呢！
　　他起身，又翻看了桌子上的文档。
　　这次江林之行很重要，关系到整个市场的秩序——甚至于这绝对是划时代的一项发明，可堪比网络购物平台这样的存在。倘若运作的好了，几乎能创造出一个新的雷氏这样的庞然大物。
　　所以雷东阳必须更加谨慎。

　　苏黎：三观已裂，不想say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