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独立宣言》皓清

16、第十六章 工作

　　“师父，当年您为何会收我为徒？”即将满十五岁的清寒在侯府后院晒着草药，头也不抬地问着廊下正在品茶看书的柳叔宜。
　　缓缓放下手中的粉青茶杯，慢腾腾翻过一页药典的柳爷爷毫不惊讶地回道：“三年了，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将这个问题问出口呢！”语气听起来颇为欣慰。
　　自从柳老帅哥发现我们清寒是女儿身的秘密后，不知他倒底看上人家哪一点，竟主动要求收清寒为徒。郁侯爷没有反对，花泽同学没有嫉妒，清寒没有理由不欢喜，毕竟艺多不压身嘛！何况师父还是个传说中的神医！
　　不过说实在的，别看平时柳叔宜像个老顽童的样子不好对付，教习医术时却是一丝不苟得像换了一个人。对医学药典的痴迷简直到了顶礼膜拜的地步，正经严谨的样子让清寒着实佩服不已。
　　三年以来，柳叔宜很少再出门四处云游，而是长时间停留在侯府专心教授清寒医术。此外，还亲传一套与她体质相合的内功心法助其调理内息，强健身体，甚至还让清寒圆了她前世今生都一直向往的武功梦。虽然清寒自认为自己学艺不精还不足以变身侠女闯荡江湖，但对付宵小、自保护家也是绰绰有余了。
　　即使过了这么些年，在古代生活得平安顺遂的清寒仍没有忘记自己是穿越女的基本事实。正是因着这样的事实，在有亲人、有师父、有朋友的情形下，她的心却还是一样的无依无靠、狂躁不安。所以愈是如此，清寒就愈是在他人面前恭谨守礼、进退得宜，表面温煦柔和，实则拒人千里。就这么里焦外静的一直养着自己矛盾异常的脾气，却偏偏越发养出了个儒雅小公子的架势。
　　因此，对于师父每日的点滴关爱与教导，清寒面上虽不显露，内心却充满了感恩。但不善言辞的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只能日日埋头勤学苦练，结果使自己的内力突飞猛进，医学药理的学习速度也比平常人快上两三倍。唉！清寒常想，就像师父说的，也许，自己真不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就连鼓起勇气表示感谢的话都说得如此冷淡清疏：
　　“师父，徒儿虽然从未问过您原因，但徒儿懂得……徒儿性子冷些，不善言辞，常惹您老人家不高兴……”
　　“寒儿啊！”柳叔宜打断清寒的支支吾吾，用从未有过的无比严肃认真的眼神凝视着她，直到看到清寒也抬起头望向自己，才用轻缓却字字入心的语气说道：“你并非是个冷情之人！关闭自己的心门，凡事都想独立承担，这也不是刚毅坚强的唯一途径。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有些事情考虑得过于复杂，师父不想你以后都不懂得快乐自在为何物！”
　　柳叔宜那令人无措的话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直直敲进清寒的记忆深处，以致她直到很久的以后，直到她懂得快乐生活的真谛后，还依然记得自己师父当日那么平淡无波却又满含忧虑的神情。可惜的是，当时的她不懂得接受，只是自觉地狡辩道：
　　“师父！我，……我过得一直都很好，我也一直都很快乐。”
　　“寒儿！我在这儿待得时间也够久了，过两天我就要离开，我们师徒今日就此话别吧！”看着依然嘴硬的徒弟，柳叔宜无奈地摇摇头。
　　“师父，您老又要远行了么？这次要去哪儿？去多久？”
　　清寒心中一阵抓不住的慌乱袭过，为什么人生就一定要存在别离呢？看着身边曾经无比熟悉的人渐渐离自己远去，从此也并非是没有联络，只不过所谓的联络总是比过往的无需联络会让人感到一丝无奈的心颤与心寒。
　　“寒儿，重要的不是现在我去哪儿！而是你将来的路倒底要走向何方呢？”看着爱徒浅淡清净的眼波下掩藏不住的一丝难过，老帅哥不禁喃喃自语。

　　没过两日，柳叔宜就起程上路了。而早在柳神医出现之前，郁侯爷就开始让花泽同学慢慢接触熟悉郁家产业，茶楼里他与清寒初见的那次交锋即是发生在花泽同学的课外实践中。
　　所以三年来，清寒除了履行她的伴读职责外，还有一份额外的工作，那就是摇身一变成了郁大少爷的账房先生兼跟班。当我们花泽同学在视察家族事业的过程中吃喝玩乐时，清寒却在孜孜不倦地学习着和各家掌柜讨论店铺运营，试着为各种生意出谋划策。
　　郁承正的投资眼光再一次让清寒佩服得五体投地。在郁花泽开始接手处理自家生意时，清寒的身份就自然而然地从伴读转变成了小管事，帮助花泽少爷学习作买卖的技巧，协助各家掌柜处理各类日常事物……清寒现在可以说是对郁府和花泽都不可或缺的人，当然她的年薪涨幅也日益接近高管水平。
　　工作啊，工作！
　　清寒心想，有工作的人是幸福的，她不是什么商业天才却愿意做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初入商场的她当然也因为经验不足而犯过诸多错误，但她依然沉醉于摸爬滚打中所领受的成长的欢欣。
　　这一世十二岁就担负起了养家的重责大任，从此就可以沿着自己的细致规划而努力生活；比起前世二十啷当却依然依靠父母，接受命运摆布而毫无目标的人生不知要好上多少倍！穿越时空，作不成倾国妖姬、没机会当武林至尊、也没有富可敌国的野心，清寒只想仔仔细细、实实在在地过日子做一回自己。

　　在郁家做事的人都说李公子是个随和可亲好说话的人，若有什么难事拜托他说项准没有问题；人们又说小侯爷多亏有了李公子这样正直的朋友才不至于误入歧途，虽然吃喝玩乐样样拿手，却还不至于堕落到声色犬马的万丈深渊，这肯定是郁家两位大人物长期积德行善的福报；人们还说李公子聪明睿智是难得一见的商业奇才，只是在交际应酬时有个缺点——喝不得酒！
　　这不大不小的毛病确实激起了许多人的好奇心，谈判时总有商家有意无意地想强行灌酒，但两三次下来就再也没人去做这么无聊的事了。原因？哎！我们李公子沾酒便吐血呢！当那鲜红的血一口喷在饭桌上时，绝对可以吓醒一大批将醉非醉、似醉还醒的人，特别是对谈生意的人来说，这种场景——多不吉利啊！而且李公子酒醒之后还什么都不记得，真是让人郁闷无比。人们接着说……
　　舆论的力量是强大的，清寒没想到玄章商界的各位老爷掌柜皆是如此的深得传播学的精髓，不过她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就是了，这么划算的广告行销，这么奇特的宣传方式，如能善加引导使其为郁家也为她清寒带来更大的收益……真是天助我也！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