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澈释魂》莫冰汐澈

3、飘雨

　　骄阳轻轻点踏着油亮的绿叶，带来阵阵闪烁的绿影，林间的风儿穿过微敞的窗扇，将外头绿草与野花的香味漫进屋内。
　　娇梅如雪，幻月独坐殿内，把玩着一支新鲜的白梅，一如他般素净淡雅，然而他却眉头紧锁，双唇紧闭。
　　水澈和舞衣徐徐迈步进殿，水澈还不停地嘻嘻笑着，幻月深深看了水澈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白梅，叹了一口气。
　　“呦，我们幻月什么时候也舍得折他那宝贝白梅啦？嘻嘻——”水澈还未进大殿就打趣幻月。
　　幻月只是微微欠了欠身子，偏着头仍旧看着手中的白梅说：“丫头，你就不能安静些吗？”
　　舞衣听后不禁咯咯笑了起来，水澈不服气的说：“刚才舞衣还说我安静呢，怎么到你这——”
　　幻月转过头，无奈的看着水澈，微微笑了笑，看的水澈浑身发麻，警惕的问道：“你干嘛？”
　　幻月哼哼了两声：“给你个好东西呀？”
　　水澈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幻月，幻月低头又猛的像左手看去，已然一株滴水睡莲被幻月掐在手中，水澈更加不解的问道：“这——这就是你要给我的东西吗？”又无奈的看了一眼那虽然很美的睡莲，叹了口气说：“我回头给你摘一大把来，——咳咳，如果你喜欢的话————”
　　幻月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睡莲抛向水澈，水澈伸手便接了过来，又看了看幻月，幻月仍对她微微笑着，便不禁反复琢磨起手中的睡莲，可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株再平常不过的睡莲啊于是又把头转向幻月。
　　幻月一付“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就拿回去好生的养着吧，别让星涯伤了它哦，”又顿了顿，神秘的笑了笑，继续说：“不然，星涯可就倒霉了。”
　　听的水澈云里雾里地，只得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然后抬头问幻月：“天帝为什么闭关啊？”
　　幻月听后既没回答也没回避，只是坐在那看着手中的梅花，既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又像是没听见似的，水澈静静的等着幻月开口，舞衣则看着裙子的下摆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间，一切都静了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滞了。
　　幻月缓缓抬头，看了看水澈，幽幽开口：“你知道谁是飘雨吗？”
　　水澈看了舞衣一眼说：“就是那个很久以前还没有神魔佛时为救人间瘟疫，以身试药而死的女医吗？”
　　幻月微微点点了头，舞衣也抬起了头，看着幻月，幻月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继续说道：“自盘古开天辟地后，女娲创造了人类，很多年以后，一名唤作玄空的道人又发明了法术，他以道和法术潜修律己，他收了三个弟子，分别是无尊，嗜夜，天霄——”
　　水澈迫不及待的问：“天霄？不就是天帝吗？”
　　幻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玄空还有一个女儿，就是飘雨。无尊为人宽宏大量且聪明亲切，但他潜心修道对于法术却不太注重，然而——他却开创了佛界；嗜夜却总是透着一股子邪气，他的确聪明，总能以最简便的方法做出玄空留的课题，所以——所以他开创了魔界，然而正因为他这种桀骜不羁的性格，魔界并没有什么戒律，所以才会变成后来也就是现在的——呃，魔界——”幻月似乎找不到恰当的词来形容。
　　水澈点了点头不自觉的说道：“嗯，明白明白，释魂有说过的。”
　　幻月愣了愣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然后是——天霄，呃，就创立了天界嘛，呃——”幻月好像很为难似的，水澈不解的眨着眼睛：“嗯？就这样？”
　　舞衣心领神会的拉了拉水澈，又冲幻月说：“嗯，然后呢？”
　　幻月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在这之前，呃，也就是飘雨还没死之前，天霄既注重法术也很注重道的修练，但飘雨死后，他便更加注重于法术的修炼了，虽然，玄空大师曾多次提醒他，道更重于法术，但——”
　　水澈很自然的问：“那嗜夜呢？”
　　幻月似乎很意外水澈会这样问，“咳咳，他从来都是不管什么法术和道的，基本上都是——自己随心所欲的修炼。”
　　水澈不自觉的嘴角扬了扬：回想起释魂曾说过魔界更随心所欲嘛。
　　幻月看了看水澈又说：“嗜夜和天霄一直希望飘雨可以复活，但——即使是一界之首也不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而且凡间的生死是由冥界掌管的，然而冥界一直是一个神秘的地带，而且飘雨的魂魄或许已经轮回很多次，又或者——总之，他们是找了很久，知道之前，也就是天帝闭关之前，他们才找到飘雨的灵魂——”
　　水澈突然开口说：“应该是嗜夜更早些吧！”
　　幻月低咳了一声，又看了水澈一眼说：“也许是吧！但这全是猜测，天帝的初衷不是我们揣测得到的——”
　　水澈眨着眼睛说：“如果只是猜测，幻月才不会说呢，嘿嘿。”
　　幻月面无表情的望了望天花板。
　　水澈继续说道：“所以说也许魔界和天界有可能因为夺取飘雨的魂魄而开战吗？嗯——所以他们才闭关吗？是不是，幻月？”水澈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幻月。
　　幻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也不全是因为魂魄吧，当初飘雨没死时，嗜夜和天帝就一直因为她而不和，也许飘雨认为死是一种解脱，但她没想到这么多年后，战争还会爆发，呃——就是这样吧！”
　　水澈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也算是邪王和天帝辜负了飘雨的好意呗，嗯——那个，幻月？”
　　水澈低头沉思了半晌抬头问幻月：“那么，飘雨更爱谁呢？”
　　幻月撇了撇嘴，一翻白眼道：“不知道！”
　　“回报血骥大人，天帝已经闭关了——”凝无烟站在血骥堂大殿内听着各界探子来报。
　　凝无烟皱了皱眉头向白骥堂走去。
　　释魂半睁着眼坐在大殿上打盹，凝无烟示意魔士无需行礼，径直走到释魂面前。释魂揉了揉太阳穴，仍闭上眼说道：“你来了？”
　　凝无烟面无表情的说：“天帝闭关了！”凝无烟看不出释魂的表情有什么任何的变化，仅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邪王闭关前说过什么吗？”
　　释魂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长出一口气，说道：“没有！”又冲凝无烟笑了笑便走出去了。凝无烟转身对释魂的背影说道：“没有关系吗？”
　　释魂回过头看了看凝无烟，扬了扬眉毛，不解的问：“什么？”
　　凝无烟低下头说：“我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释魂笑了一下，又转身走开了，说道：“帮我处理几天事务吧！”凝无烟没有拦他，因为她知道拦也拦不住，只能皱了皱眉头，转过身，向大殿的正座发呆。
　　水澈再次来到和释魂初遇的森林边，午间的风轻轻吹拂过树梢，新嫩的绿叶在风中婷婷曼舞，洒落在林间的一束束日光，投映在如铺上了绿色毡子般的草地上，点点璀璨，摇曳不定。
　　水澈不知为何自己居然走到了这里，本来只是想带星涯出来散散心的，却不知怎么——或许她也是希望再见到他的吧，然而水澈只是甩了甩头发便向森林中走去。
　　释魂负手静静伫立在水边，身后是与水澈相遇的那片森林，自那次相遇后，他经常会来这里散步，甚至当处理事务疲倦了也想到这里走走，而且每次回去心情都会变好，但是却在没有看到过水澈，不禁有点失望，但一想到水澈，释魂不由得嘴角向上扬了扬。
　　“喂！”身后一个声音打断了释魂的思绪，他转头一看，微微笑了笑——是她！
　　水澈也笑着，学着释魂的样子，负手站立，若有所思的样子，释魂摇着头笑着，他们没有问彼此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是像老朋友一样聊起来了。
　　释魂边看水澈与星涯嬉戏边问：“听说天帝闭关了？”
　　水澈头也没抬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拍了拍星涯的小脑袋，星涯心领神会地自去水中玩耍，水澈站起身来，冲着水面道：“你认识飘雨吗？”
　　释魂仿佛不意外她这么问，微微点了点头，水澈继续说道：“那么——你是知道邪王已经找到飘雨的魂魄了？”
　　释魂看了看水澈点了点头说：“天帝也找到了吗？”又摇了摇头说：“也许他们都不知道找到她的魂魄又能怎么样——或者说为的是什么？”
　　水澈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说：“你也认为他们不该去打扰她吧？他们——已经不是因为爱她而斗了，只是简单地因为斗而斗——因为想要得到飘雨的魂魄而斗吧！”
　　释魂看着水澈，低头无语。
　　水澈突然说：“飘雨的事是邪王说的？”
　　释魂哈哈笑了两声，笑的水澈莫名其妙的，问道：“你笑什么啊？到底是不是啊”
　　释魂反问道：“天帝告诉你的？”
　　水澈习惯的挑了挑柳眉，撇了撇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释魂微笑不语，水澈则撇了撇嘴转头找回星涯，又对着水面幽幽开口：“飘雨的死不只是因为瘟疫吧？”
　　释魂惊讶的看着水澈，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
　　水澈耸了耸肩，继续道：“没什么意思，总觉得飘雨也许并不希望复活的，”水澈转过头冲释魂笑了笑叹了口气说：“是吧？”
　　释魂眼中突然一暗，皱了皱眉头，却只是看着远方不说话。
　　水澈仍微笑着看着释魂说：“你会帮邪王夺取魂魄吗？”
　　释魂仿佛突然间很累，闭上眼，仍是无语。
　　释魂心想：一直以来，自己不愿面对的事，她却想得如此透彻，唉，她的豁达，她的纯洁，也许正是这样，她才能如此随心所欲吧！
　　释魂睁开眼道：“你不会帮天帝的是吧？”
　　水澈笑容骤收，说：“非但不会，我还会让邪王也得不到的——你不也正有此意吗？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不然魔界天界势必永无宁日，连人间也会受牵连的——释魂——你——”
　　释魂仿佛突然间放松了很多，犹如一块大石已然落地般释然地笑着说：“水澈，但天界魔界一战是在所难免的——”
　　水澈打断释魂说：“但是你也不希望生灵涂炭吧？邪王和天帝若能和平相处，就像佛界和天界一样，那样的话——”
　　释魂也正色道：“你会相信佛界天界能与魔界和平相处吗？”
　　水澈哑然失言，只是张了张嘴，却始终没说出一句话。
　　释魂无奈的看着水面说：“阻止他们得到飘雨的魂魄，只是权宜之计，也许先得到飘雨的魂魄，让她来解决吧！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她能解决天帝和邪王之间的恩怨，虽然魔界不会和佛界天界和平相处，但只要天帝和邪王无恩怨了，两界的大战倒是可以避免——也只能——这样了吧！”
　　水澈皱着眉头说：“嗯，可是——飘雨的魂魄在哪里？”
　　释魂哭笑不得地对水澈说：“你不知道啊？咳咳，我还以为你——”
　　水澈理所当然的说：“你懂得比我多，这件事应该你知道吧？”
　　释魂无奈的摇了摇头。
　　“幻月，”水澈眼盯着地面，犹豫的说，“我们会和魔界开战吧？”
　　幻月只是深深地看了水澈一眼说：“白骥从来没在魔界天界大战到时候出现过的——”
　　水澈瞪大眼睛，张着嘴磕磕巴巴的说：“什么啊，幻月——我——我的意思是说——反正不是因为他啦！”水澈红着脸急急地说。
　　幻月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丫头，你的脸很红——呃，别着急。”
　　水澈咳咳了两声说：“我是说啊，如果——嗯，不对，呃——其中任何一方，无论天界还是魔界输了，都会继续向另一方开战，这样的话天界和魔界的恩怨就——”
　　幻月打断水澈：“丫头！邪王已经闭关了，魔界也不会管人间的存亡——”
　　水澈反驳道：“所以我们一定要顾及啊，提前找到飘雨的魂魄，让她来解决这件事——”
　　幻月皱着眉头道：“丫头，你知道邪王和天帝找了多长时间才找到冥界吗？又用了多长时间才知道一些飘雨的消息，甚至为了得到飘雨的魂魄付出了多大代价——”
　　水澈沉着脸道：“或许飘雨并不在冥界——”
　　幻月霍的转身，背对着水澈说：“丫头——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后果——甚至也冒死向天帝提过，可那根本没有用——他们任何一方都不会放弃的——飘雨死了都没有——更何况——唉——”
　　水澈看着幻月的背影说：“如果我可以比他们早些找到呢？”
　　幻月转过头，刚想说些什么，水澈上前一步打断他：“我知道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天帝不会亲自去找的——幻月——”
　　幻月摇着头对水澈生平第一次喊道：“你知道你在想的事是一件多危险的事吗？”
　　水澈愣了一下，低下了头，无语——
　　沉默，静寂。
　　水澈幽幽开口：“我向你保证如果我找不到她我就会死心——我一定会确保我的安全的——幻月——”
　　幻月无奈的看着水澈，又抬头绝望的望了望天花板低吟道：“你真的会吗？”
　　水澈点了点头说：“我有多少时间？”
　　幻月低下头说：“邪王和天帝一时半会出不了关，天帝实际上也只不过找到了冥界，至于飘雨的魂魄还不确定——”
　　水澈惊讶道：“是吗？”
　　幻月说：“你以为他们为什么闭关？若是只为了相互争斗，他们都十分了解对方的实力，哪用闭关，他们是为了对付那个未知的区域——冥界！”
　　水澈轻咬下唇，道：“那么——冥界是在哪里？”
　　幻月叹了口气道：“水火相融，水汽氤氲朦胧月；佛天魔珠，遮天无月鬼魅影！”说完，看了水澈一眼便走开了。
　　水澈反应过来，见幻月已经走开，追问道：“什么意思啊？在哪啊？你和我打什么哑语啊？幻月！”
　　幻月走到梅树下抚琴浅唱：“瑟瑟冬风细雨来，芙蓉塘内有灵仙。莫叹苍天巧工时，郎前妾后赴南山。”
　　水澈在一旁翻着白眼，嘴里不停的絮叨：“什么啊，直接说不就行了，整什么雅的啊。”
　　水澈坐在湖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水火相融，水火相融……大概是小霖天的火海水帘，嗯……水遇到火就会有水气，然后——然后呢？呃——在晚上——因为有月亮，什么时候呢？具体时刻是——是什么呢？”
　　“什么具体时刻？又是水又是火的？”释魂笑着坐在水澈身后说道。
　　水澈没有回头，只是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另一只手仍拄着头想着，释魂笑了两声坐下，颇有意思的看着水澈，柳眉微皱，香唇轻抿，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怎么下一句就没月了呢？”
　　释魂和星涯玩耍了一阵，终于忍不住问道：“什么有月无月的？”
　　水澈一把弄乱一头秀发大叫道：“哎呀，不知道了！！死幻月，弄什么玄的啊，哎呀，烦死了——”微风习习，将已乱的深蓝色发丝理顺，轻轻迎着风飞扬着，与释魂银紫色发丝纠缠着。
　　释魂伸手细细的理顺水澈的头发，笑而无语，水澈则撅着嘴抬头望着天，突然转过问释魂：“你知道怎样能到冥界吗？”
　　释魂细细的想了想说：“嗯——”水澈瞪大眼睛充满期望抓住释魂的手臂喊道：“真的知道？”
　　释魂歉意的笑了一下：“呃，不知道。”
　　水澈如泄了气的皮球：“啊？那你‘嗯’什么啊？”然后放开释魂的手臂抱怨道：“你还七骥之首呢，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啊！你们邪王到底都派谁去办事的？”
　　释魂耸了耸肩理所当然得道：“无烟啊！”
　　水澈一闭眼道：“就是那个没礼貌的邪魔吗？”
　　释魂笑了笑不得不说：“呃，是——”
　　水澈翻了翻白眼道：“你们邪王真没有眼光——”
　　释魂干笑了两声：“无烟就是那个样子——她只不过——有点性格冷冷地——”
　　水澈打断道：“那你呢？你平常都干什么的？”
　　释魂仰着头思考了一下说：“游历——呃，就是——”
　　水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就是瞎溜达！”
　　释魂呵呵笑了笑，正色道：“你知道冥界在哪吗？”
　　水澈有气无力的道：“应该在小霖天吧，火海水帘那——那附近吧！”水澈突然坐起瞪着释魂道，“你一定懂那是什么意思！”
　　水澈将幻月念的诗句说给了释魂，释魂低头思考了一阵，自言自语道：“水火相融，应该是火海水帘，那里自然是水汽氤氲，朦胧月——应该是在晚上——呃，佛天魔珠应该说的是——佛天魔三界的本源珠，遮天无月——遮天无月，鬼魅影，应该就是到了冥界了吧！”
　　水澈大喊道：“嗯？你怎么把遮天无月给结过去了？重点就在这呢啊！！”
　　释魂本正在沉思，不由得吓了一跳，“呼，喂，你等等嘛，遮天自然是将三颗珠子放在头顶，无月嘛，应该是在子时，当月在正上空时——这样既遮住了天也遮住了月，自然就无月了！”
　　水澈欣喜道：“对啊，我一开始还？”
　　释魂却低头道：“三界本源珠你知道在哪吗？”
　　水澈眨着大眼睛道：“不知道，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释魂挑了挑眉道：“那下面四句应该是告诉我们怎样能找到这三颗珠子的！”
　　水澈叹了口气道：“你果真不知道！”
　　释魂微笑着说：“瑟瑟东风细雨来，东风——细雨——”释魂一边思索一边望着水中玩耍的星涯。
　　水澈则低着头摆弄着上衣的衣角，忽的抬头对释魂说：“芙蓉塘是我水神殿前的水池，可是——这么多年来，也不见有什么灵仙啊——更没见有什么本源珠！”
　　释魂则点了点头说：“东风细雨应该指的魔界的风雨峡。”
　　水澈眨着眼睛问：“那是你的管辖范围吗？”
　　释魂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那是蓝羽的领域——我的——呃——”
　　水澈眼睛骨碌一转：“你没有领域吧？”
　　释魂咳了两声说：“这个——咳咳，现在我可是管理整个魔界！”
　　水澈翻了翻白眼，斜着眼瞅着释魂，释魂无奈的甩了甩银紫色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