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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被骗入府 ...

  •   康熙五十一年四月,胤禩随驾去塞外。语竹的病一直不见好,连太医也束手无策,只说放开心胸这病才见好。胤禩随驾走了,我也入了宫,每日里陪着语竹,这样一是为着让胤禩放心随驾,二来我知道能陪着语竹的日子时日无多,借机多聚聚。虽然来清朝很多年,但真正与语竹相处的日子却着实不多。就像现在,语竹的心结为何郁结,我却找不到答案。
      雨花阁内因着语竹病了几个月,整个宫里都迷漫着一股股中药的味道。看着语竹一碗一碗的喝那些苦药,我一直怀念现代的药丸。虽说难以下咽,可比这些苦的让人倒味口的中药可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语竹精神好的时候,我私下里总是和她说些现代往事。把我来这前的几年的事原原本本的说给语竹听。语竹总是低眉微笑,细细的听我说。
      “语竹,你知道吗,在现代我好逮也算是个高级知识分子。没想到来了大清朝,每日不事生产,啥也不用干,彻底成了剥削阶级。毕业后就在这故宫里上班。刚把故宫逛的熟比自己家还熟,我就穿到这儿来了。没想到来了还是和这故宫有联系。”我说起话来啰里啰嗦,颠三倒四,就想把语竹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
      “你在故宫里呆了好几年,清史一定是很熟了。”语竹若无其事的问道。
      “嘿嘿,不是很熟,也不是很不熟,反正我是比别人知道的多点,比那些真正研究清史的人知道的又少点。”
      “那你也知道下一个皇帝是谁了?是胤禩吧!要不你也不会选他。”语竹淡淡的语气,让我彻底一愣。总以为语竹和我一样知道整个历史的发展,却没想到语竹是个典型的清史盲。
      “语竹,你开什么玩笑,你没看这过《雍正王朝》吗?”从这句话起我声音放变的更小。不鸬模慌赂羟接卸⌒牡阕懿换岢龃怼!?  “没看过,后来又拍的连续剧吧!我当时只看过康熙王朝。雍正王朝,你是说康熙后是雍正。雍正,雍……难道是雍亲王?你选了胤禩,我一直以为是胤禩?”语竹脸色有点微微的白,一口气说了很多的问题。
      “是雍亲王,他在位十三年,号雍正,然后是乾隆,嘉庆,道光,同治,咸丰、光绪,宣统。清一共十三帝.”我一口气把清朝的历史一锅端给了语竹。
      “不对,加上前面的四个,清共十二帝,哪来的十三帝。”语竹问。
      “还有一个你认识,也听说过,他也属于清十三帝中的一位。”我故作神秘。
      语竹却会错了意,“你是说胤禩,也称了帝。所以清朝才多了一个皇帝。”
      “你想哪去了,第十三帝是袁世凯。胤禩以后是廉亲王,帮胤禛处理朝政。”胤禩后面的遭遇我自动省略,不想让语竹知道。
      “只要胤禩平安就好。我也知道我这病好不了,看不到那一天了。”语竹有点伤感。“历史上的良妃的情况你知道吗?”语竹抛给我一个特别难以回答的问题。
      “清史稿怎么会记这么细,我怎么能知道后宫妃嫔的情况。语竹,你累了,还是歇会。我弹个曲子给你听。”说什么,我也不会告诉语竹良妃薨于康熙五十一年。
      拨着琴弦,我的心已乱。手指无意滑过琴弦,一曲《容若赋》流淌在宫室之中。“弦已拨乱,弹破广陵散,曾执笔在灯畔,过往不堪。夜空飞扬,无人来吟唱,谁人一拂尘埃,纸水中漾。花指尖绕,冷雨又一宵,觉来芳菲已凋,颓败枝梢。墓无碑铭,诗魂谁敢评,才情飘零自在人心。人已逝,翩翩然,如鱼饮水冷暖识。诗词千古事,得与失寸心知。情与词,恋与诗,悠悠飘散繁华没。冷雨落尽时无人悲花落。诗已散乱,夜合花谁看,风过凋零花瓣,失色黯然。词已凌乱,一阙昭君怨,上片独存书卷下片已不见。纸已泛黄,笔墨仍惆怅,人间情仇痴狂谁来吟唱。灯已落尘,深夜早无人,夜读挑灯已是过往。人已逝,翩翩然,诗词千古事,得与失寸心知。情与词,恋与诗,悠悠飘散繁华没。冷雨落尽时无人悲花落。”(菊花台的调来唱)
      按下最后一个音,我起身,发现语竹静静的躺在榻上,双眼已闭。我以为她睡着了,轻手轻脚的就往外走。“笑梅,你这曲是写容若的吗?”身后语竹的声音传来。
      我回身走去,想回答语竹的问题。“笑梅,我自己躺一会。你出去逛逛,别老在这陪着我,你也该出去见见太阳。”
      静静的推门出去,却听到身后的一阵叹息,“容若,容若,……”
      站在廊下,又是满眼夕阳红,天际那缕扎成丁香结的火烧云,一团团、一片片,堆在天际,繁花似锦。不一会,繁花褪去,瓦蓝的天幕飘着的火烧云渐渐转淡。云不在那么耀眼,我却陡然透过夕阳看到了胤禩的眼睛。
      一身的朝服,风尘仆仆。胤禩回来了,四月,五月,近两个月随驾塞外,胤禩晒黑了,也壮实了。他少了几分温润的文雅,多了几分野性的光茫。立在廊下,我唇角带笑,静静的等着胤禩,近了一步,又近了一步。胤禩每迈一步,我唇角的笑意就会加深一分,还有咫尺,我一扑,摔进了胤禩的怀里。
      “佳人如花隔云端,转眼相思拾一篮。我的笑梅,我回来了。”胤禩牢牢的接住了我。
      “庭院空寂月半弯,秋水望穿故人还。长相思,在天涯,回首灯火已阑珊。”躲在胤禩的怀里,我才真正找到了家的感觉。
      “额娘好了一点没有?”胤禩问。
      “还是象以前一样。不过今日精神好了点,和我说了很多话。”
      “那就好,好点就好。”胤禩拉着我一起往语竹的寝宫走。
      “我刚出来,额娘刚有点想睡,你还是先梳洗再去请安。”看见胤禩的一身朝服上满是尘土,就知道他为着能早回来,赶了多少路。
      胤禩拉着我换了个方向,熟门熟路的把我拉进了我住的房间。门“吱”的一声在我身后合上,胤禩重新把我带进了怀中,唇已压下,点点滴滴的深入,动作温和细密……
      一壶浊酒,几缕惆怅。胤禩又在月光里吹响洞箫,幽深伤感,如泣如诉的箫声,牵动愁肠。这几个月语竹的病还是一直不见好,多少次午夜梦回之际,看着窗外胤禩把岁月的痕迹铸成一道无影无形的心墙,独自品尝着心内的愁绪,我亦是愁肠百结。胤禩的愁我理解,胤禩的悲我也知晓,可劝了一次又一次之后,却是毫无效果。唯有任苍凉飘过我的耳际,与胤禩同忧……
      晓风寒,泪痕干,胤禩进屋,梳洗上早朝。
      “胤禩,你这样一夜一夜的不睡,额娘知道了,会更伤心。”摸着胤禩被露水濡湿的外袍,我的心也在莫名的抽搐,这几个月憋在心里的眼泪也想往外冒。
      “笑梅,别担心,我从小就没睡过几个好觉,也都这样过来了。倒是你,这段时间又瘦了,可要当心。你要是再病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胤禩早已自己把濡湿的衣服换下,坐在镜前等着我给他梳头。
      “笑梅,刚成婚时,你每天起床给我梳头,总是闭着眼,看样子随时都可能睡着。那时候我就很奇怪,笑梅怎么闭着眼也能把我的头梳的那么平。那时的笑梅每日早上都睡不够,现在可不一样了,比我起的还早。和笑梅在一起的日子过的真快,一转眼就十年了。可笑梅还像是初婚时一样,容颜依旧。”胤禩对着镜子,仔细的端祥我。
      “那是因为你天天见我,才觉得我没变。其实,十年了,我又不是仙人,怎么能不变。”我是比别人老的慢,一是岁月厚待我,二是我自己整日的食补也功不可没。而且这十年跟着胤禩,他把我当成宝呵护在手心里,什么心也不用操,什么事也不用愁,当然会比劳心劳力的福晋们要老的慢。
      “笑梅,这几个月你每天和我一起进宫看额娘还是太早了,昨日德额娘也说像你这样孝顺的儿媳妇整个宫里也没第二个。你昨也没睡,今日就在府里多睡会,别去宫里了。”胤禩虽然忧心,但对我该有的关爱却是一样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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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天黑地的睡了个回笼觉,起来时已日上三竿。今日没进宫,我一时倒不知道这多出来的时间干点什么好?
      “福晋,雍亲王府又送来红蛋报喜,又添了个小阿哥。奴才不知道这回是不是还像上回一样的备礼,特来请福晋示下。”我们的管事特意用了两个“又”字,足见雍亲王府不是阿哥就是格格的报喜红蛋我们府上这几个月是收了好几茬了。
      “和上回一样就是了。你备好送去就行。”我也懒得捉摸是第几个阿哥又生了,是弘历还是弘昼,反正他们府里的事我是能不沾边坚决的不沾边。
      “报喜的嬷嬷还在,说想见见福晋。她让奴才告诉福晋,她叫如画。”
      “快请进来。”管事的话还没落音,我就着急让人把如画请进来。今胤禩还说十年了,我和如画却是十多年都没见过。
      “给八福晋请安,八福晋吉祥!”如画一进来就是一个大礼,我拦都拦不住。
      “如画,你侍候我那么几年,还不知道我是最不讲规矩的,你这头可是白叩了。”我像从前一样的和如画说着话。
      “格格还是和从有一样,样貌没变,说话做事也没变。”如画对着我微微笑。“可爷却说格格变了,变成了八福晋,再也不是笑梅格格了。”
      面露微笑,我执起如画的手,想拉着如画和我并排坐着,如画却一哆嗦,眼中的惊惧倾泄而出。嘴里开始呢喃:“主子,你一笑,我就知道你又要拿针刺我。我听话,你可千万别拿针扎我。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我告诉你笑梅格格的喜好,只要你别拿针扎我。”
      我的火气马上升起,这该死的年含笑,枉我每次在胤禛面前给她说好话,她却连个丫头都不放过。“如画,如画,你别怕,我是梅格格。”我想把如画先喊醒。
      “主子,如画真得会听话,你就放过我吧!”如画恍惚的眼神,已经让我知道她受了多少的委屈。我立刻恨极了年含笑,这女人就该好好的教训,要不就死不悔改。怒火中烧,我马上忘了自己不去四府的原则,拉了如画如一阵风一般的卷出府,直奔雍亲王府而去。
      穿门入府,一路没人阻拦,我熟门熟路的往年含笑住的小院奔去。走到半路,我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找着年含笑,大骂她一顿,是解了气。可如画以后还要呆在这府上,恐怕被我闹过以后,如画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如画被我拉了一路,神志稍稍清醒,竟也死拦着我,“格格,别去。”
      “咱不去,我现在就去找我姐姐,让她处理这事。”拉着如画,拐了个弯,我又朝我姐姐的院子前进。
      “格格,你回去吧!如画是奴婢,被主子打骂也是应该的。”如画越这样说我的心越是不忍,今一定要为如画讨个公道。
      “格格,年主子最得宠,福晋也拿她没办法。你还是回去吧!”如画拉着我的手,不让我往前走。
      这府里总有人能治得住她,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能让如画这么委屈。又转了个弯,我直奔书房。
      一脚踢开书房的门,我叉着腰,斜着眼看着书桌后面的胤禛。“你府上不是一向规矩大吗,一个奴婢都快被你福晋折磨疯了,你也不管。亏你当年还说如画是你心腹之人。”
      “我府上哪个人惹到笑梅了,竟然跑到了我这来讨公道。”胤禛倒是一点也不吃惊,好象一直在等着我来。“如画,你先下去吧!”如画弓身退后,随手还关了书房门。
      “你们骗我,你和如画联合起来骗我。”
      “不骗你,你能自动跑我府上来吗?笑梅。”胤禛诡异的笑了笑,神采飞扬的面孔揭示着他此时的心情却是大好。
      “你这又不是我家,我来这干吗?现在没事了,我要走了。”我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来了,就坐会。不要着急走。笑梅!”胤禛没有起身,还在桌边坐着。
      我是扭身就走,你想留我就能留得住,我偏要走。一阵风卷过来,我不仅没走成,还坐在了胤禛的腿上。“放开我,放开我。我不着急走,你先放开我。”我拼命的扭着身子,想挣开胤禛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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