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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仓持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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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笠原咲罗和仓持洋一从小学开始就认识了。
仓持洋一从小时候起就是个喜欢恶作剧的淘气鬼,无论做什么都会惹大人生气。他在学校多次与老师作对,与同学打架,家长已经成为学校常客。这样的仓持,唯一能被人们称赞的就是棒球了。
仓持脚程很快,小学便已加入棒球队,作为一棒游击手活跃着。
而笠原咲罗,正好就是仓持洋一的同桌。
其他同学都同情笠原,竟然摊上这么个恶鬼。但只有笠原知道,仓持其实很尊重女性。之少同桌这么久,仓持从来没有欺负过她,有时还会分给她便当吃。就这样,笠原的胃被仓持收买了。
不久之后,笠原被仓持忽悠了进棒球队。
在日本,孩子们多多少少是接触过棒球的。笠原小时候就经常和邻里小伙伴组队打棒球或是玩传接球。
笠原脚程也很快。她曾经和仓持比试过,以0.35秒的优势获胜。
此外,笠原的打击很厉害。安打率高达0.745,以三垒打居多。也就是说,十只球里面有七八只会被笠原打出去。所以笠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四棒二垒手。
对此,安打率只有0.253的仓持十分不爽。
“喂,笠原,为什么你那么擅长打击啊?”
“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就是女人的直觉?”笠原这么说道。
是的,女人的直觉。
笠原是个女生。
笠原的爸爸曾经告诉她,女生是打不了棒球的。
笠原当然是不会信的,自己现在不正是队内的核心人物吗,天才四棒。防守的话和仓持配合的也还可以,二游间基本上不会有问题。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等笠原五年级的时候,作为女生的劣势就渐渐显露出来了。
再一次与仓持比赛的时候,笠原已经跑不过仓持了。安打率虽然没多大变化,但是很少能打出全垒打或是三垒打,因为投手的球种变多了,球速变快了,球威加强了。男孩子们在渐渐成长起来。
笠原有些着急了,这样下去初中会不会就不能和仓持打棒球了呢。她慢慢加大了练习量。
(02)
国中,笠原还是与仓持一个班,但两人不再是同桌了。
仓持把头发染成了金色,愈加嚣张起来。小混混、暴走族,周围对他的评价更低了。他曾多次和外校不良打架,有时会带着一身伤回来。
“洋一,你别再和别人打架了。别再和田川他们出去打架了。”
“啊?为什么?”
笠原噎住了。
为什么呢。洋一喜欢和别人打架自己有什么理由去干涉他呢。虽然小学这么多年相处过来两人关系还算不错,称呼也从姓氏到了名字,但毕竟也只是同学关系。
“你再这么打下去,千叶就没有高中愿意收留你了。”
仓持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那我就去外地。”
去外地。
笠原有那么一瞬间慌张了。
“喂,你最近的长打越来越少了啊。”
初中,笠原依旧是棒球部成员,棒次下降到了五棒,但还是排进了强打阵容。
“跑垒出局的次数也变多了,没问题吧,你这家伙。”
“我有在加强练习了。”
否则你们会离我越来越远。
(03)
国二那年,笠原来姨妈了。
她看着内裤上那一滩干涸的暗红色,还以为是大号的时候没擦干净。等到第三天依旧见到那暗红色的时候,笠原哭着告诉了妈妈。
“老妈,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妈妈笑着告诉她,你已经成为真正的女孩了。
渐渐的,笠原的身体轮廓开始柔和起来。
这一点连仓持都发现了。
“喂,你胸前怎么长出两团子来了。”
“你没上过生理课吗!”
“啊?那种课我从来不听的。”
……其他课你好像也不听。和仓持同桌多年的笠原深知他上课向来是睡觉的。
“回去问你妈妈!”
“我和我爷爷住。不过今年爸妈要回来了。”
笠原才想到自己对洋一的了解真是太少了。
“喂,我可以摸一下吗。”
少年盯着少女的胸,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笠原立即捂胸,红着脸咆哮:“信不信我开FUV灭了你啊,混蛋洋一!”
“啧,小气。”
笠原有时候会想,洋一是不是根本没把自己当女孩子看呢。
(04)
国中最后一场棒球赛,笠原和仓持所在的队伍打进了千叶县四强。
在外人看来,一支有女生所在的队伍能打进四强实在是很厉害。
但是,笠原在结束比赛时哭了。
九局下半,五比三千叶中落后两分。两出局满垒,轮到五棒笠原的打席。
这对千叶中来说是翻盘的绝佳时机,同时也很容易出局。
如果能打出全垒打,比分一下子就能反超两分。二垒打或是三垒打也能反超或是打平。
一切,都赌在了五棒身上。那个安打率超高的五棒。
“瞄准了就打吧!”
“笠原,来一只再见安打!”
“复活吧,天才安打手!”
看台上应援声不断。
笠原看了一眼三垒的仓持,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打出去吧。
他也许在用眼神鼓励自己。
笠原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金属球棒。
“内角球,好球!”
直捣胸口的内角高球,难以出棒。
“界外球!”
第二球是外角低球,虽然挥棒了但笠原并没有打中球心。
“坏球!”
“坏球!”
连续两坏球。
“很好,看得很清楚啊,笠原!”
“瞄准了就打!”
最后一球,对方也急于分出胜负了吧。对方王牌虽然球种多,但还是擅长刚速球。
最后一球,就瞄准直球吧。
从投手手中飞出的球眨眼便来到了笠原眼前。
好快,这球好快。
笠原握紧球杆,扭动了柔软的腰部。
同样的姿势,曾经做过无数次的击球姿势。笠原曾经凭着这一姿势,击出了无数长打。
但那都是曾经了。
球棒毫无疑问地击中了球心。但刚速球所带来的冲击力让笠原整个手腕瞬间发麻,她不得不后退了一步来保持身体平衡。
好疼,手腕也好,手心也好。
这大概就是,男女生之间力量的绝对差距。
女生是打不了棒球的。
爸爸的话闪过脑海。
最终笠原也没能打出安打来,被内野手接杀,比赛结束。
笠原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仓持跑来喊她列队了她才反应过来。
啊,国中最后一场比赛,结束了。
(05)
回到选手区的笠原抱着仓持放声大哭。
“喂,你别哭啊。”
仓持第一次看到笠原哭泣,顿时乱了手脚。对方拥抱着他,双手绕过腰际死抓住他后背的球服。青春期女孩的身体软软的,仓持很明显感受到了顶在自己身前笠原的胸部以及运动后偏高的体温,脸不禁红了起来。他就这样把手举在空中,根本不知道要往哪放。
笠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是因为手腕很疼吗,是因为比赛输了吗,还是因为…今后没办法和洋一一起打比赛了呢。
“对不起…对不起…输了…我们输了…对不起”笠原把鼻涕眼泪全都蹭在了仓持胸前的衣服上。
“输了没有人会怪你,是我们力量不足。作为五棒,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听到这话,笠原哭得更凶了。
“啊?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仓持慌了,拍着笠原的背一脸无措。
“洋一,手腕好痛啊。”
“什么?你受伤了吗?”
仓持抓过笠原抱着自己后背的手,想拉到前面来检查一下。
“别动,让我再抱你一会儿。”笠原将头埋在仓持胸前,声音闷闷的。
听到笠原这么一说,仓持就不敢再动了。
“你的手……”
“爸爸说女生是打不了棒球的,我现在相信了。我已经,无法承受男生越来快速的球的威力了。”
仓持这才注意到,安打率再高,笠原终究是个女生。
有些差距,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
笠原的拥抱并没有维持多久,便被队友打断了。
“洋一,笠原,该走了……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仓持尴尬地转头,看到一脸震惊的队友。
“噗,仓持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队友捂嘴偷笑。
“啰嗦!想死吗!”仓持咆哮。
(06)
最终,仓持没能安安稳稳地结束国中生活。
为了帮田川他们报仇,仓持打断了市议员儿子的鼻子。千叶县已经没有高中愿意招收仓持了。
“我要去青道高中。”
当仓持告诉笠原这个消息的时候,笠原脑子里一片空白。
哪个青道。
千叶有青道高中吗。
“青道…东京的青道?那个棒球名校?”
“嗯。”仓持脸上带着笑意。
笠原有点想哭。
“…这样啊,恭喜了。”
“啊哈,等我打进甲子园的时候你一定要来看啊!”
“嗯。一定会去的。”
(07)
仓持和田川他们闹矛盾了。
前段时间笠原就发现,自从仓持被青道特招之后就没再和川田他们联系过,还把金发烫回了原来的墨绿色。
仓持不是见利忘义的人。
“你和田川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笠原坐在甜品店里,漫不经心地吃着草莓圣代。
“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平时一直呆一起的现在竟然不联系了,已经不是大不了的事了吧。”
仓持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盯着笠原的眼睛。
“你这么盯着我很恶心啊。”
“咲罗,你觉得和我一起打棒球很无聊吗?”
这么多年来,仓持叫笠原名字的次数屈指可数。笠原望着仓持认真的脸,舀起一勺圣代送到嘴里。
“很喜欢。”
最喜欢看洋一跑垒的身影了。
“很喜欢和洋一一起打棒球。”
最喜欢和洋一配合防守二游间了。
看着仓持露出稍稍震惊的表情,笠原笑了。
“你在笑什么。女孩子不要吃太多圣代,现在还没到初春啊!”
“嘛,我喜欢吃圣代啊,而且是洋一请客的。再说了,吃一点就扔掉的话也太浪费了吧。”
“我也要吃。”
“哈?”
“你喂我。”
笠原看着仓持孩子气地揉着头发,脸上微微泛红的样子,突然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我大概是喜欢上他了。
笠原这么想。
“可是这是我吃过的。”
“我不介意啊。”
(08)
仓持去青道的那天,笠原很早就到车站等他了。
到最后,田川他们都没来送行。仓持有些失望。
“去了青道要照顾好自己。”
“知道。”
“别再和人打架了。”
“知道。”
“和前辈们好好相处。”
“你怎么啰嗦得像老妈子一样!”
“还不是你太不让人放心了!”
……
“话说回来,你都没告诉我你要去的高中呢。”
“啊,前段时间才定下来。是PM学园。”
“PM?千叶的棒球强校。你是打算继续打棒球吗?”
“不。”
女孩子是打不了棒球的。
更何况是没有你的球队。
“我会去当棒球部经理。”
“呀哈,说不定会在甲子园碰上呢!”
“校门都没进呢,别立flag了。”
播报员的声音蓦地响起,快发车了。
“那我走了。”仓持弯下腰去提箱子。
“等一下…”
箱子还没提起来,笠原就抱住了仓持。
仓持身子一僵,手中的箱子掉回原地。
熟悉的拥抱,熟悉的体温,和国中输掉最后一场比赛时一样。
笠原将脸贴着仓持胸口,隔着较厚的衣服也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她紧紧地抱着少年僵硬的后背和腰。
仓持低头看着扑在自己怀中的少女,感受着少女柔软的身体,闻着少女头发散发出的淡淡的兰花味,鬼使神差地回抱住了她。
“对不起,洋一,不能陪你打棒球了。”
笠原轻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To Be Continued?
我也不知道。
本来打算是以高中篇为主体的,写着写着就绕初中篇去了。感觉写到这里也差不多了,高中篇的话…啊好纠结要不要写,仓持都还没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