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麦戈的东方之旅》如锈未干

3、离开鹊山

　　旁边两只奇形怪状的东西絮絮叨叨，史麦戈这回听懂了。这群家伙果然不怀好意，杀人越货做得这么溜，吃了他们强喂的恶心东西，也不知道还能活上几日。在这余下的日子里，也只能尽早找到戒指，否则真就死不瞑目了。
　　史麦戈转身，绕着圈藏进了碎石堆，屏息观察这些野兽。百眼上前想把史麦戈提拉出来，长鼻兽一把扯着它回到了怪水滩边，听其他陆续坐回来的灵物断断续续的扯谈。众位都耳聪目明，身周几只小虫子的动静还用不着倾注全部的关注。小虫子来历与他们无关，但怎么进出自如的却与他们有着很大的干系。这群自出生起就囚禁于此的生灵，虽安于此山近十数万年都未闹出啥子大动静，但不代表没有能力。
　　十数万年过来，屏障外的世界虽脆弱易变，却是富有生气的，灵动的，一切事物都有未可知的去向，所以外界的生灵有欲望、有情感，也有天命之限，并且很多生灵与他们外型颇为相似，只是体型相比小了许多。他们甚至能感觉到，这些生灵与他们血脉相联。发生天灾时，他们会痛得厉害，外界生灵欢庆之时，他们全身都舒坦，话都多了些。
　　但自从上次的血兽进来之后，他们觉得，有些东西变了。躁动在十只与世无争的生灵里慢慢传播，他们开始跃跃欲试，外面的世界，是否更精彩？
　　史麦戈发现，那十头不知明的野兽开始了争吵。野兽们把自己身体的零件扔得到处都是，甚至还有一只眼掉在了他脚边，这是个和西果差不多大的眼球，黝黑黝黑，圆润可爱，想起长鼻兽咀嚼眼球的享受模样，他捡起来尝了一口。
　　Q弹的肉质，吃开来是爽滑的口感，比圣湖里的活鱼要鲜美多了！里面甚至还裹了甜浆，冰凉冰凉！美哉！
　　一颗咕噜下肚，他发现，魔戒的吸引突然少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眼球的口腔唾液记忆！史麦戈垂涎于不远处剧烈晃动的眼球们，有几个已经摇摇欲坠了。地上撒了好几个，他弓身跳出了石堆，确定野兽们都无暇分心后，踮起脚尖，几个小跳跳了过去，全塞进了嘴巴。
　　史麦戈又晕了。这回是被长鼻兽的鼻子砸晕的。长鼻兽有些气急败坏：都别吵吵了！
　　众生灵动作一顿，看向这个没鼻子的长鼻兽。“都把自己身体捡回来安好！吵有用吗？除了帮你们间接交换个口水外你们还得得到什么？！现在的关键是怎么出去，不是出去了做什么，真出去了做了什么大家谁也别多管闲事！要管也是先出去了再说！”
　　百眼抿嘴抖眼，“你说的好有道理哦，可我有五只眼睛找不回来了。”五只空旷的眼眶颤巍巍比了个心。长鼻兽鼻腔在喷火：给那个双脚兽偷吃掉了！百眼一脸无辜：那我吃了他还能长回来吗？长鼻兽怒：我怎么知道！百眼：……那我吃吃看好了。
　　百眼一只空眼框迅速变大，裹挟着史麦戈吞咽至眼管处碾磨。
　　史麦戈又看到了宝贝戒指，他们散乱的在眼前飞舞，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探手捉，戒指灵活的滑开了，他有些着急，奋力的上前追逐，戒指们越逃越远，又渐渐的律动着重合起来，成了一只硕大无比的圆，圆中亮得刺眼，圆外却是柔光，像都灵的满月。成了满月的戒指再也不怕史麦戈的靠近，缓缓逼近，越来越大。他很享受戒指的光芒，沐浴其中，身心得到了前世今生都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看着尽在咫尺的戒指，清晰的感觉自己正在与其融为一体，夙愿终于达成，史麦戈闭上眼，一脸安详。
　　百眼觉得哪里不太对。他都把那只双脚兽消灭完了，眼球还没长出来，并且与他在外面世界相对应的部族却并没有发生不幸，可与外界的牵绊感明明更深了啊？
　　莫非双脚兽没有吃他的眼？那他的还能去哪？旁边眼尖的棕狌狌大喊，你们看！！
　　鹊山山脚下。一只黑黝黝的眼球尙在滚动.......他的眼球，竟然能下山了？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那百多只眼，狠狠向山下屏障撞去。“哧——”没有遇到阻碍的家伙用力过猛，把山腰踩出了个缺也没止住，随着滑下的石子滚到了山脚。众人在众多杂音里听出轻轻一声：噗。
　　与一戳就破的鼻涕泡一样，在历经了人生最远的旅程后，眼球碎了。

　　啊，不知道能不能写下去，总感觉心有点痛【我就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