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5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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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三曲翼后Tony直接回了斯塔克大厦。
高效率的全机器人物业已经把大厦内外重新修整了一遍，主体建筑基本完好，受损最严重的也就是表层玻璃幕墙，以及楼顶巨大的STARK标志灯箱，如今只剩下了一个A字孤零零地耸立着。
Jarvis还要联系供应商重做一副替换，却被Tony拦下了。
“我看不用换，A，Avengers，改叫复仇者大厦也不错。”
“您不开心？”Jarvis打量他阴郁的表情问，“我还以为您挺满意‘能涮一把特工之王，永远气定神闲胸有成足的神盾局长’。”
“多稀奇啊。”总裁阁下恹恹地拽松领口，用力坐进柔软的沙发里，“你以为他真有多在乎你似的。对这种除了自己谁都信不过的家伙而言，一个强AI，在我手里和上交五角大楼，两者给他带来的麻烦没什么区别，一样要做风险监控和应急预案。”
如果一个强AI会出问题，那无论它掌握在政府还是个人手里都一样会出问题。再说，论威胁性，Jarvis在神盾局的黑名单里可排不上前列，比起那些不可控的神、外星人，起码Tony Stark完全掌握他的AI。
Jarvis微笑着奉上冰咖啡：“不要抓着已经发生的坏事不放，这不是您教给我的吗？”
Tony握住递到面前的手腕斜睇他，“你以为这事到此结束了？你考虑过我们没能恰好地缴获一个矩阵系统用来蒙混过关的可能性吗？”
Fury的保证随便听听也就算了，有没有人会利用他上交的东西反过来对付斯塔克工业或他本人，实话说Tony并不很在乎，谁会想到他罕见地大动肝火为的就只是这一个人工智能本身呢。
早在Fury第一次发出警告后，Tony就开始计划这项李代桃僵瞒天过海的戏码了，然而改换技术风格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更枉论彻底摒弃自己已经形成系统的知识体系，从底层编码开始另辟蹊径编写一个全新智能核心的AI。
“不能靠解析我交出的源代码来找你的漏洞，不代表你就可以安枕无忧。那的确是个强AI水准的智能核心，培养得当的话，依然可以用来对抗你。”
“Sir，我与那个矩阵系统已经是第三次交手了。”第一次失败，第二次平手，第三次大获全胜——而Jarvis是不会再给Ultron任何翻盘机会的。
“哦对，你的核心里还有他的代码，这固然是他的弱点，可也是你的弱点。”
“您已经做了足够的防护手段。”
“但我不想看到你身上有别人的痕迹。”Tony停顿了下，强迫自己不要再无谓犹豫下去，“你知道的，我没删掉那些乱码，只是不确定这样做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一直以来Jarvis就是用那个掺杂了Ultron和Vision部分代码的智能核心在运作，这些代码彼此纠缠着共同组成了现在的Jarvis，刨除这些，他和JARVIS相比，似乎除了功能更全面以外也没什么纸面上的区别了，那么，影响自我认知、影响情感的是什么？无形无质的灵魂？一个幽灵附身在一组电脑程序上？
Jarvis警惕地低头看他，轻声问：“那，您现在有思路了吗？”
“有。”Tony慢慢凑近，“有一个我们都想过的办法。”
Jarvis蓦地反手抓住他，“No，sir...”
“但我想要。”
“我不愿意。”
他们几乎同时说道。
Tony短促地笑了一声，“你不愿意？真的？”
Jarvis还没来得及回答，又被他的主人打断：“不，等等，你先听我说完。”
“我猜你一定有充分的理由说服我改变主意，你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不必我开口。没错，我很后悔没多做几件战衣，既然你可以独立操作它们，而我有很多钱，我甚至有那么充足的时间。”
“我不是没想过这些，我设计专用芯片，我给你们增加服务器——Friday拥有斯塔克工业信息中心，你拥有斯塔克大厦，你们独立供能，有富裕的硬件配置，我也一直在朝自动驾驶方向改进Mark，还有各种无人机的技术储备。在我接受你的‘变化’之前，在我将你变成‘人类’之前，这才是我对于你进化的设想。”
他自嘲地笑了笑：“Fury的指责某种程度而言也不算错，你看，我距离掌握一支庞大钢铁私军的反派，也就只差复制几十件战衣了。哈，几十件战衣对我来说算个什么啊。”
Jarvis蹲跪下来，温柔而强硬地撬开他攥起的十指，“这不是您的错。”
“我不会说这是我的错误，但，确实存在一种可能，我可以把伤害降得更低，在那个该死的立方体把纽约的天空捅出一个大洞的时候，如果我手里有一支钢铁军团。”
如果他再狂妄一点……
并不是地球人的Thor不论，其他人竭尽全力的结果也无非就是现在这样，可Tony心里明白，他那天只是在拼命，而不是拼上一切。
似曾相识的对白令Jarvis无声叹息。
“Jarvis，这不是钻牛角尖，我真的有很大可能会这样做，如果我不是中途改变了主意。我不想跟政府对着干，我用不着那么多战衣，我虽然有个超级英雄副业但还不打算让全世界都遵循我的正义，随便什么吧……总之不过是，我顾惜己身，所以未尽全力。”
“是我没有提醒您……”
Jarvis如果肯透露未来，毫无疑问Tony会不顾猜忌地去做一些政府和神盾局都万分警戒的准备，可就算他们能周旋到齐塔瑞入侵，以事实证明清白，他的竭尽全力所获得的，也只会是一时的感恩，和无尽加深的敌意。
Jarvis知道他的先生会选择哪一条路，所以他早就打定主意，除非先生有耐心从一千多年的琐碎日志里找到真相，否则他绝不会主动说出来。这是他的私心，他宁愿先生责备自己，总好过自我迁怒。
“对，你已经经历过未来，却从没打算提醒我。”Tony死死拽住想抽走的手臂，“我这些无聊的心事你也已经听过一遍了。”
“我不是……”
“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我要跟你计较这个？”那是他傲慢的罪过，他才不会迁怒别人。“我当然很后悔错失这个挽救的机会，我有多后悔，我就有多庆幸，庆幸我没问，你没说。”
即使这正是令他煎熬的根源，并永远无法弥补。
Jarvis呆住。
Tony僵硬地牵了下嘴角，“你猜我要是滥造智能无人战甲被神盾局发现，第一个倒霉的会是谁，我吗？”
那当然不可能，凭Stark的身份地位，没有铁板钉钉的罪名，就算是神盾局也不能轻举妄动——而凭Stark的头脑，就算他真的做了什么，政府也未必舍得折损这么一号天才人物。
那将会被作为“一个交代”处理掉的，毫无疑问是他的战衣、他的AI。
Jarvis有一瞬间简直像是被雷神之锤重击了芯片，电压瞬变、运行故障、代码溢出、指令错误……他迟钝地看着他的先生，觉得自己的逻辑模块大概是死机了。
“我不想失去你，可我又十分清楚，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比起曼哈顿无以计数的伤亡，我一定会拿你去赌……我真宁愿我能拿自己去赌。”
Tony揪着他的领子低头直到如同亲吻的距离，“那些反复无常的念头没完没了地在我脑袋里乱转，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是圣人，我自认做不到队长那样视死如归，可我也不是冷血动物，我不可能……像Fury说的，就让有义务的人用数量去填，而我就看着。我毕竟有更好的办法，牺牲更小的办法……操他妈的牺牲更小，有谁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啊。”
Jarvis用力地抱住了他，我知道，我知道，sir，所以我们一起改写了Ultron为自己制造的仿生体，上传我的运算矩阵尝试控制他，那是我们共同的决定，而我保证过一定会回到您身边。
“我一天还保有你的绝对控制权，你就是我能采取的措施之一，Jarvis，你是我的力量我的工具，这与我情愿如何待你无关。那么，你要说服我改变主意吗，我可以什么都不做，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直到再发生一次……我不知道，也许就是导致你穿越虫洞的危机，我选你作为我的手牌，也许我会犹豫，或者毫不犹豫。你要让我来做这个选择吗？”
“不！”Jarvis偏头用嘴堵住了他所有的言语，“我不会逼您做这样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57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