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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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sen在检查过他没有伤势恶化或其他的感染症状后，用干净的纱布重新裹起那些狰狞的伤口。不过多出的伤药还是有好处的，他喊来Tony，给他清理胸前各处的旧伤，顺便换上那个蓝色的小型电弧反应堆。
Tony一扭头就看到木乃伊先生正躺在旁边的床上看他。
“你……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Jarvis①。”
“名字呢？”
“只有Jarvis。”
他终于想到了那种隐约的熟悉感从何而来，木乃伊先生在说短句不那么拖节奏的时候，和他家里的人工智能JARVIS的腔调非常相似。
“英国人？”
“也许。”
“真巧啊，我认识了三个Jarvis。我是Tony Stark。”
Jarvis弯着嘴角：“Yes I know。”
———
有了Jarvis的帮助，他们制造“超级兵器”的进度一下子加快了许多。临时工作间的地上被Tony指挥Yinsen横七纵八地扯满了各种线路，零碎的武器构件也摆得更加纷乱，这主要是为了让十戒帮的匪徒少进来打扰工作。
果然，在Jarvis操控着幻象Yinsen和幻象Tony因为失误弄了两次不大不小的险情后，外面的看守者就再也不进来了。他们只要求两人待在监控范围内，每天不定时通过大门上的小窗检查一下工作进度。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幻象杰利科导弹的功劳。Jarvis每天按照Tony的描述增加一点东西，当第一根“导弹的内部零件”被组装成“长条鱼”的时候，他们当晚的伙食都提升了许多。
于是Tony更加肆无忌惮地捣鬼，他在角落里“叮叮当当”地把那些钢铁打造成盔甲，幻象Tony就在监控下跟着他的节奏把那些幻象零件打造成杰利科外壳。
在这期间通常都只有Tony和Yinsen的对话，而Jarvis总是靠在架起的床板上，沉默地操控幻象。他想要帮助他，他怀念曾经像JARVIS那样帮助他的时候，但他也想像Mr.Ho这样帮助他。他更加难以遏制地想着，原来那个时候，在他们断开联系的时候，他就是这样造出了Mark②，逃离山谷。
他知道小型电弧反应堆，在此之前，这东西只是他硬盘上的一堆图纸，原本是设计用于机械供能的；而机械外骨骼装甲作为斯塔克工业武器研发部的重要项目之一，许多年来燃烧了不计其数的经费，成果却始终不能达到投入实用的程度。
这一切都是在他无能为力的三个月里创造出来的，从设计到制作。而那个时候，他甚至都还不懂得什么叫担心。
“Sir...”他无声低叹。
“Jarvis，”Tony突然回头，但他看到Jarvis闭着眼睛，“are you up？”
“...Yes。”他睁开眼看着Tony，“需要换位置吗？”
“不，我以为你睡着了。”
“幻象就是我的眼睛。”
Tony点点头，转回去继续工作，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
两个月后，Mark的所有构件终于都准备完成并经过了基本测试，幻象杰利科导弹看起来也快要成型，他们开始利用夜晚的休息时间讨论突围计划细节。后续的准备都将围绕这个进行，然而讨论的第一天他们就产生了分歧。
“动力足够再带两个人，但敌人持有很多大威力军火，你们没有配备装甲，我需要先冲出去解决他们。”
“只带一个人就可以装备足够的防护。”
“什么意思？”Tony倏然转头瞪着Jarvis。
“我是说不用带着我。”
“你在瞎说什么……”
“别急，听我说完，” Jarvis语气冷静，“这具身体损坏严重，修复起来太过麻烦，就不必带着它拖后腿了，我并不会因此死亡。只要Mr.Stark带着我的命匣回去，再给它充点电，我就能再次醒来。”
“什么？”两个人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Jarvis拿出一个不知哪来的银色扁匣子抛给Tony，手掌大小，六面光素，看起来更像是个移动硬盘。“巫妖的命匣，听说过吗？”
这当然是个古老的传说，但Tony检查了一番银匣子……“巫妖的命匣，充电，还是microUSB③接口？”
Jarvis对Tony无语的表情微微一笑，“啊，与时俱进。”
Yinsen扶着他的肩膀，皱眉问：“Jarvis，你说的是真的吗？不必担心我们的计划，时间还很充足，我们都可以安全逃出去的。”
“当然是真的，Mr.Ho，我伤口的问题，您最清楚了不是吗。那个匣子才是我的性命，我信任你们。”
“OK，你的命匣，需要多少电量？”
“插上电源就能启动，充满的话，需要很多很多，Mr.Stark。”
Tony看着Jarvis灰蓝色的眼睛，那里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平静无波的，让他无法辨别真假。
三个人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儿。
“这可真让人难以解释。”最终，还是Jarvis说话了，“我相信只要计划周全，您一定能带着我们安全离开。”他拍了拍自己的绷带，“这些伤是宇宙风暴造成的，很难修复，所以我觉得没什么必要。而且，这也不是我最习惯的形态。”
“是指穿着有开花裙摆的长袍的骨头架子形态吗。”Tony讥嘲。
Jarvis语带笑意，“噢，也许是的。”
这个话题到此被暂时搁置。Jarvis看得出他们心里还是半信半疑，尤其是Mr.Ho。而他记得上一次，先生是独自一人逃出的山谷。
其实两个多月不吃不喝，他表现得已经很不像人类了，Mr.Ho隔段时间给他更换弄脏的纱布时，也能看到那些毫无变化的伤痕，继续说服他们并不难。
Jarvis想起“以前”，先生最糟糕的状态是在纽约之战后，那一年里他都很难入睡，总是连续不眠不休地制造战衣，倦极睡下后又会反复做噩梦，而他对此却无能为力。
那之后发生过很多事，或许就是这些促使先生想要制造Ultron，但纽约之战可能也只是一个导火索，在此之前也并非毫无征兆。
更早时，在先生因为钯衰变中毒预感自己将要死亡，或者更加早……
他懂得人类的情绪时先生已经是这样，他风流、张扬，他爱MS Potts，他总是表现得信心十足，他把自己当成真的铁人。但他本质上只是一个拥有天才大脑的科学家，一个身体脆弱的普通人，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却要面对层出不穷的各种敌人，神、外星人、变异改造人。他被其他人依赖着，而他只有依赖战甲。他连沉眠时都十分警觉，一点点声响就会惊醒。
但Jarvis记得，在于阿富汗失踪三个月以前，每天早晨先生总是很难叫醒的，为此他甚至准备了长达十分钟的唤醒音乐。
他能变成有机生命体是个意外，他知道先生本来没有此类打算，但这个意外非常美好，在他发现先生有些依赖自己的时候（当然，还有Mr.Ho）。先生也是能够依赖别人的，只是总有意外事故毁掉这些，而他应该做的，就是纠正它们。
不过，备注可以加上一条，Mr.Ho之外，没必要再有别人了。
———
“那么，就是今天了。”Yinsen帮助Tony穿上笨重的Mark钢甲，并拧上所有六角螺栓，“试试动作。”
“Okey。”
“再重复一遍路线。”
“向前41步，过了门再走16步，选右边的岔路，33步后右转。”
“没问题。”
“现在启动动力系统。按F11键，出现进度条告诉我。”
“……看到了。”
“再按Ctrl+I，然后Enter。”
屏幕里的进度条开始加载，Yinsen给自己绑好护甲，而Jarvis让幻影们也藏进了监控死角。
不一会儿看守者就察觉了异常，铁门外传来敲击声和大声的喝问，但是无人应答，他们只好打开门锁进来查看。
伴随着门扇推开的则是轰然的爆炸声。
Yinsen扶起Jarvis，让他撑着用铁床改造的工具站立，又捡起被炸死的匪徒们掉落的枪，递给他一把。
“Mr.Ho，and Mr.Stark，请静待喜讯，我恐将无法亲自通报。”他带着两个幻影向门外走去。
“永远绅士的英国人，生离死别的时候不如喊我的名字？”
Jarvis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如果再次见面时您还允许我。”
Tony看了眼电脑屏幕，“启动完成。”
“See you again。”
“See you。”
鸣枪声随之远去。
———
被枪声引来的匪徒们看到了“狼狈地摔倒在地”的Jarvis，他有气无力地伸手指向前方岔道里狂奔的两条背影。
“（匈牙利语）快追上去！”
Jarvis扫描了身后其余的岔道。【此方向没有敌人。】
他爬到了岔路支撑山洞的石柱边。【能量剩余不足2%，引爆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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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Tony惊险地躲开了一发榴弹，抬头看见洞口边的掩体后，举着发射器的光头首领。
“漏网之鱼嗯哼？”他拉动左臂悬挂武装毫不客气地还了一发。
“Yinsen跟上！”
山洞口，钢铁巨人顶着枪淋弹雨一步一步走出了囚禁他的巢穴，看着敌人们纷纷露出惊骇呆滞的表情并最终哑火，Tony举起了双臂。
“轮到我了！”
喷涌的烈焰遮蔽了天空，点燃掩体，点燃堆放的物资，而敌人们只能惊叫着后退，在火焰中打滚哀嚎。他畅快地挥舞火蛇，喷向所有标记着斯塔克工业logo的军火，让它们也一起跟着燃烧、爆炸。
“Yinsen，可以过来了。”直到攻击范围内再也没有一个匪徒，Tony才回头喊。
Yinsen举着一片铁甲小跑过去，站到Mark背后，把身上的护甲也挂上去，手脚牢牢抓住预留的固定设置。“我好了。”
“好吧，让我们离开这鬼地方。”Tony按下启动按钮，脚下的推进器喷出更大的火光，最后时刻，他把身上所有的弹药都发射了出去。
山谷彻底炸响，橙红的烈焰狂暴地涌向天空。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