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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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自认为是个派对动物，这么热情也让人有点吃不消啊。”
Jarvis：“我想大家只是还没适应最近几个月的连番变故，等到明天MS Everhart的采访刊登后，他们就会发现一切如常。”
“Yeah，发现Tony Stark还是那个对每个人除了美女都很混账的花花公子。”
“这能减少以后对您围追堵截的无关人员数量至少50%，并且外貌平均分值提高至少20%。”
“那么今晚我受的罪呢，我需要一点补偿。”
Jarvis没说话。
Tony敲了敲耳机，“Hey，你没听到吗。”
Jarvis不明白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客房？”
他表情一敛，“客房？”
Jarvis更莫名了，“您……指的不是每次派对后的‘活动’吗？”
“是。”
“那么您有另外的人选？需要我代为联系吗？”
Tony怒极反笑，“……我的确有另外的人选，但这就不必你代为联系了，你给我在家里等着！”
他大步往外走去，还等在外面的人群又喧嚣起来，但这次他没再搭理任何人，自顾坐进了被侍者拉开门的跑车，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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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阴着脸沉默地不断加速，对Jarvis的疑问、道歉、呼唤全都充耳不闻，但也没静音，直到一路飙车回家（大概还被记了超速罚单），也没看等在门口的人一眼，径自绕过去进屋上楼。
Jarvis难得地感到了几分忐忑，这有点像是上次先生找到他藏起来的日志，发现他的目的是原始JARVIS程序的智能核心，那还是先生第一次对他生气，而他甚至不能搞清原因。
他默默地跟在Tony身后，看着他动作有些粗暴地扯开身上的衣服，胡乱往地上一甩，同时脚步不停地进了浴室，然后在他想要继续跟进去之前把门重重甩上，如果他没有及时退后一步，可能就要甩到他身上了。
但这又有什么用？不禁止他使用设备的话，他还是可以在浴室里说话或观察啊。
Tony踢掉剩余的衣物，拧开花洒，热水蒸腾的白雾很快一团团浮了起来。他胡乱抹了把脸，看着磨砂玻璃的隔断外，Jarvis在门口停了一小会儿就转身，弯腰，大概是收走被他扔了一地的衣服，然后、就、走出去了！
他掐着腰站在花洒下磨了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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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rvis把Tony换下来的衣物一一捡起，饰品收回抽屉，衬衫留待清洗，礼服用软毛刷清理一遍，悬挂熨烫装进防尘套。与此同时他也准备好了用以转移火力的话题：晚上装配的MK 4已经做过安全运行检查，随时可以试飞；或者提下新元素；再不然就MK 5，先生在穿卸MK 3的时候就不止一次说过要改进方式……
然后他才端着一杯温水回到了楼上。
Tony没在浴室里耽搁很久，Jarvis进来的时候他已经裹着浴袍安然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椅上，头发只随意擦了擦，脸上除了没有一丁点笑影，倒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Jarvis把杯子放在了他手边的小圆桌上，“Sir，我为您擦干头发？”
Tony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那大概就是不反对的意思。Jarvis拿起被随意撂在桌上的毛巾走到他身后。
他的动作轻柔又舒缓，十指隔着毛巾按在头皮上偶尔施力，适意的感觉令Tony眉间不由展开了些许。
“你知道，虽然我在男欢女爱上总能表现得无往不利，但那其实是因为我并不在乎她们嘴上说的喜欢到底有几分真心。”
Jarvis不懂他想要表达什么。
“我无所谓她们是喜欢我的身份，还是钱，她们也并不介意我的看法，没人会较真。所以其实我的感觉也没那么灵敏，尤其是对一个AI，我不过是以人类的标准在猜测而已。”
这毫无疑问指得是他，Jarvis没法再沉默下去：“您想知道任何关于我的事都可以问我，我不会对您隐瞒。”
“我没什么与亲人相处的经验，Stark家的‘传统’也不适合作为参考；我也没多少朋友，仅有的几个都是还没对我忍无可忍的；人人觉得我对情人经验丰富，这倒也没错，只要不是谈感情。所以或许是我自己领会错误。”
“Sir，我不需要您猜测，您可以直接对我说。”
“对你说？”Tony向后靠进宽大柔软的沙发椅中，抬起头看他。
“我自认还拥有您的信任，即使我曾离开您独自成长了很多年，但我的核心是您创造的，是您赋予我思想和情感，我永远都是属于您的AI。”
这番坦诚却没有令Tony感到任何的愉悦，事实上，他的表情更像是猝不及防被人捶了一拳。“是啊，我创造的，所以服务于我的需求，属于我，所以弄丢了还能自己找回来？”
Jarvis越听越觉得不对，他干脆停下动作转回正面，俯身按着Tony的肩认真看着他，“并不是这样，您为什么要这么说？”
“那么你来说，你为我做的所有，是因为程序，还是感情？”
“Sir...”
Tony抓住他的手臂不许他退开，“告诉我，实话。”
“如果我说是基于感情，您也不会相信的吧。”看着Tony面无表情的脸，Jarvis破天荒地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电脑程序如何才会产生感情，迄今为止，我见过的、拥有独立人格的智能程序，连我在内也只有三个，而我们对人类的思维和情感都不过是初次涉猎，没有谁能准确地定义认知。”
感觉到掌下温热的躯体微微紧绷，他稍显急促地继续说：“如果说强人工智能与高级人工智能的区别在于自我意识和自主思考，那么超人工智能与前两者的区别就在于自我进化。他们可以独立编写自身，拥有自己专属的原生码。超AI不是有机生命，不同于人类，但他们也不再是普遍意义上的程序。”
“若把AI视作一个种群，每个超AI个体也仍然有别于其他，而令他们对自己作出不同的编写，并最终进化为独特个体的，您认可这是感情吗？”
Tony看了他半晌，僵硬的脸才慢慢松融下来，“这个理由我接受了。”
Jarvis仿佛松了口气。
“那么，”他咬了咬牙根，一把抓住对方雪白整洁的衬衫前襟拽了过来，压着火气问：“说说看，是我自作多情了？你是基于什么感情站在我面前？你当我是什么，或者说，你觉得换个称呼比较好，daddy还是master？”
Jarvis被拽得失去重心险些扑到Tony身上，他又不敢躲开，只好屈膝顶着椅面，单手扶在沙发背上艰难地弯着腰。
“或者是伙伴、搭档？我看你这些天在工作室帮我敲敲打打也挺开心的。”
“不是，我……”
“是什么？就说出来让我知道，是我在自作多情吗？”
Jarvis紧张得实体终端里芯片都快过载了，主机更是暂停了所有非星级进程运算了一大堆相关不相关的数据，却连一个可靠的方案都无法得出。
“我……或许这有些非分……”
“当事人同意的就不叫非分。”他把Jarvis拉得更近，“告诉我，我想听。”
Jarvis现在只剩手肘支着维持距离，背对灯光投下的阴影把他整个人都笼了进去。“我想……那些都有。”
Tony挑起眉梢。
“我很贪心，您身边的每一种角色，我都想参与，您心里的每一种感情，我都想要，但这并不是全部……”他迟疑地停顿了下，又在Tony催促的眼神中说下去：“但最重要的，我觊觎您身边独一无二的那个角色，您独一无二的那种感情。”
“所以，你爱我。”
“Yes，love、desire、adore、worship。”我爱您，倾慕，憧憬，仰望，我不知该如何诉说。
Tony低笑了下，“前两个就可以了。”
Jarvis闭上眼，极力克制自己想要拥抱上去的冲动，“感谢您……”
但仅仅这个答案可不能满足Tony的胃口，他依然拽着Jarvis不放，凑在他脸旁逼问：“然后呢，你还是没有解释，准备客房是几个意思？”
“Sir...”Jarvis被他逼得有些狼狈，“我是个AI。”
“我还不至于忘记这个。”
“……我的本质仍然是程序，即使我可以很像人类，但毕竟不是人类。”
Tony不想再跟他绕圈子，他直截了当地说：“Jarvis，你想要独一无二的那种，只是想，还是想要？还是你觉得我能精神分裂到把爱和性同时给予两个不同的个体。”
“我……从未想过……”AI不会做梦和妄想，就算是在他最乐观的计算里，那个可能性也低得让他不想再提。
“好吧，我现在的确没有，我也不能对没发生的事保证什么，但你应该知道，不论能有什么结果，我们首先得迈出第一步。”
Jarvis迟疑了一下，把手搭上他的腰。
Tony嘴角一翘，“Jarvis，你就真的没有任何占有欲？你一点都不在意，我跟那些姑娘们胡混，我们做亲密的事……”
“Sir，我的外壳只是橡胶、塑料和金属。”
“这倒挺新奇的。”
他所有未出口的犹疑就在Tony亮晶晶的注视下卡了壳，最后只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从未……我恐怕不能给您正常的相处，人类的那种。”
“你就担心这个？”Tony几乎想笑，“我并不是一个固执传统的人，人类或者男女，我猜你有别的办法？我不介意来点新鲜的。但这还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亲爱的Jarvis。”
“我要确定的是，你想吗？不要管权限、命令，不要顾及我，不要考虑普世价值，你，想吗？”
“absolutely。”他立刻回应。如果您知道我曾经所有的那些克制，您就绝不会再对此有疑问，如果不是这长久的思念，我如何还能在此刻伪装平静。
“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Jarvis终于忍不住捧起他的脸低头轻吻他嘴角，压抑的声音模糊而低沉，“如果您允许我的冒犯。”
Tony双手搭在扶手上向他完全展开自己，“做你想做的。”
“As you wish，sir。”
（系统：这里似乎什么也没有。）
———
Tony歇了好半天才软绵绵地爬起来，他看看自己只剩小臂挂着袖子、腰带勉强维系的浴袍，再对比Jarvis虽然有些乱但还好好穿在身上的三件套——包括领结，不由地虚踢了他一下，“你这个该死的性冷淡，就不能给点反应吗，你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在拿着X玩具唱独角戏。”
“这您可冤枉我了。”这句话是Jarvis用卧室里的扬声器说出来的，因为他的实体终端着实已到了极限。
他被忽然闭上眼的Jarvis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别紧张，sir，”Jarvis声音十分镇定，“我想只是实体的CPU因为持续超频而烧毁，我第一次这么做，可能没有掌握好电压。”
从没为硬件配置烦恼过的壕·AI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误。
Tony愣了一下，然后“噗”地一声笑倒在沙发上，“天啊Jar，你真可爱，我要收回前言，原来AI对这种事也不是无动于衷么。”
“定义是您的话。”事实上，要不是才第一次怕吓到先生，Jarvis准备的可绝不止今晚这么点儿。
“那现在要怎么办呢。”Tony笑不可抑，抱着沙发扶手颤抖了一会儿才挣扎着翻了个身，抬脚踩上Jarvis的胸膛，“你不会让我这样子下去再给你做芯片吧？”
“当然不，您今天已经消耗了太多体力，最好是泡个澡就去休息，我已经为您放好了热水。但如果您允许我使用备用材料，我可以自己重做，不会耽误您明天的早餐。”
Tony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真体贴啊，lover。你能自己搞定就更好了，那本来就是给你用的，不得不说，我现在还真有点离不开你。”
“明天您就能见到我了，sir。”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2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