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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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沉入梦乡的别墅并未就此归于平寂，Jarvis把实体终端停进了机库里属于他的“隔间”做第一次连续运行后的检查和维护，然后再连上各种家政机逐一整理除主卧外的所有房间，打扫墙面、地板，清洁玻璃、灯具，擦拭柜橱桌椅和装饰摆设，顺便洗净烘干熨烫Tony换下来的衣服，还有给皮鞋上油。
Tony特别设计的智能机器能够胜任这些工作中的绝大部分，只有模糊逻辑无法精确完成的地方才需要Jarvis插手，临时更改一段预设程序，或者干脆接管它们。十几年里他都是如此兢兢业业地扮演着这所房子里无形的电子管家，比一位年薪3万起跳最高能达150万英镑的专业管家也不差什么。
地下室里，中央机房的主机阵列继续着按照待办事项列表和备注清单进行数据检索或分析计算的工作，MK 4、新推进器、过载防护系统，清洁能源推广计划，二代机体有关的项目资料……同时还要监督辅助新上任的Friday，直到她积累了足够经验完全走上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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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海景的巨大落地窗在Tony从沉眠中醒转时逐渐变得通透，昏暗的室内慢慢明亮起来，Jarvis带着金属质感的优美英伦音随之响起：“Good morning，sir。现在是洛杉矶时间上午7点28分，室外体感温度华氏67度，空气湿度62%，晴朗，西南风10到15迈①，紫外线指数10。”
Tony舒展了下肢体彻底清醒过来，只觉经过了全身按摩的一夜休息，往常连续熬夜再睡十几个小时醒来后那种头晕脑胀全都不翼而飞，不论精神还是身体都格外的轻松。他掀开被子下床，随意拎起叠放在床头的晨衣披上，一边问：“Jarvis，你在哪？我是说实体。”
“厨房，sir。”
“Oho，难道你还做了早餐？”别墅的厨房虽然工具和调料齐全，却几乎没什么机会动用，他自己从不下厨，家政机没那么高的智能，冰箱里甚至都没准备食材。
“是的，我从网上有机农场预定了全年的生鲜配送，您想在房间里用餐还是到餐厅？”
Tony走进浴室开始打理自己，“你认真的？难道以后的清晨唤醒也要变成每间隔10秒敲3下房门，再把熨过的报纸和早餐盘端到床上？”他说着就为想象中的矫情画面打了个寒噤。
“如果您想尝试一下。”
他对着浴室镜子上方的摄像头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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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把自己收拾好下楼时Jarvis准备的早餐已经热腾腾香喷喷地摆在盘子里等待他的享用了，鲜切水果，麦片粥，熏火腿配双面煎蛋（两颗），烤吐司和一小碟奶酪，以及他最喜欢的黑咖啡。
他还穿着昨晚的那套Black Tie，金发被阳光照耀着镀上了一层瑰丽的晕，皮肤和衬衫竟不知哪一个更雪白，身姿笔挺站在餐桌边为他拉开椅子的动作简直能让任何一个有公主梦的姑娘沉醉。
Tony先是欣赏了两秒自家戴着面具依然英俊非凡的电子管家，随后就为自己竟然忘了准备白天的套装而懊恼，但他当然不会主动承认这个小小的失误，“Hey，Jar，我知道我送你的衣服很好看，但你也不能整天穿着这个，就算你不会出汗或者弄脏它。我的个人账户可都在你手里呢，给自己多买几套吧，去找格里尔，他那儿有你的尺寸。”
“至少3个月不许重复。”他又强调。
Jarvis无奈地答应了。
3个月不重复，然后轮到换季，四个季节过一年，又开始流行新元素——这就是Tony世界中心Stark的穿衣哲学。而按照这个标准，其实并不会出门的Jarvis很可能得要一整间屋子来放衣服才行。
Tony走过去坐下，先拿起杯子大大啜饮了一口香浓的咖啡，“Wow...你是手冲的吗？”
“您对MS Potts说过喜欢这种风味？我第一次做，没法试试味道，希望还算合格。”Jarvis弯腰为他搭上餐巾。
“简直是专业水准！”Tony衷心赞美，他跟Dummy都只会用美式咖啡机，当然，他是因为懒，而Dummy是因为笨。
燕麦混合鲜牛奶的香浓，再加少许枫糖令甜度恰到好处，切碎的火腿丁洒在煎蛋上，用适量胡椒和盐调味，切片吐司去皮，烤成微微的焦黄色。Tony用餐叉卷起带着一圈花边的煎蛋，一口咬掉了一端的蛋黄，凝固的表皮里裹着金红的溏心。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正在开放式厨房里埋头榨小麦草的Jarvis。
“Sir，不合口吗？”
“不，非常好。”简直不能更好了，完全就是他的口味。“这些也是第一次做？”
Jarvis疑惑地抬头看他。
“只是对我这么些年来喜好没有任何变化感到有点意外。”
“我并不知道您以后的口味。”Jarvis微微笑起来，“我的运算矩阵可不会包含这些，sir，那是原本就有的数据。”
那时候他连主机房都没有了，除了日志就没保存下任何“记忆”——这才是他想拿回原始JARVIS的数据库的重要原因。
Tony愕然，“我怎么不知道……”
他话音一顿，忽然想起，自从放开了Jarvis的自学习权限，他一开始还会监督一下自家AI的成长进度，但Jarvis的学习方向永远是跟随着他的需要，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关注这个，每次由Jarvis主动提出的硬件采购申请他都是看也不看就同意了。
“你是说这都是……你以前记录下的？”
“全部都是。”喜欢的餐厅，喜欢的外送店，喜欢的菜式，包括他对味道的评价，向同伴，向自己，或是自言自语。还有衣服，车，音乐，电视节目，女伴……
“这可真是……”Tony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虽然他编写Jarvis的初衷是为自己服务，但这都是功能方面的设置，Jarvis的智能核心发展还是很自由的，他完全想象不出一个基础规则是自我学习和进化的人工智能，为什么会主动关注这些琐碎的事情。
“我想我没有设定过这么细节的命令，或者说你其实很早就产生了自我意识？”
“您明知道不是。”
Tony埋头吃东西不说话了。
但过了一会儿他又盯着咖啡杯如同自言自语地问：“好吧，我不问你就不说？所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Tony一下子抬头瞪他。
“当我能感受到它的时候，它就已经在那里了。”
这不是一句露骨的情话，然而久经战阵的Tony却听得有些心跳过速。
跟自己的AI管家搞暧昧，这行为或许太过出格，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确定这是哪一种感情，也不确定自己能否有足够的回应，但他能确定的是，这是千真万确情深义重的。这不是其他什么无关紧要的人，Tony Stark或许是个混蛋，游戏花丛的浪荡子，但他也有重视的人，而Jarvis的感情，无疑是他绝对不想辜负的。
“小坏蛋，你的记录是不是还包括了我泡妞时的情话大全。”他勉强反击了一句，匆匆吃掉煎蛋，拿起最后一片吐司就躲到工作室去了。
Jarvis也没再步步紧逼，依然留在楼上，反正地下室里才是他的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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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坐在装修一新的半弧形主控台前拍拍手，面前一排四台显示器从休眠状态恢复了运行，“来吧，让我看看MK 4的设计图，及早定稿就可以开工了。”
劳苦功高的MK 3已经在与铁霸王的战斗中彻底报废，现在摆在地下室墙边展示库里的只是一台徒有外形的纪念品。
“你知道吗，你带来的新式芯片工艺给了我很大的灵感，这种芯片足以承担更复杂的运算需求，只要再增加一些相应的硬件，Mark就可以做到由你独立运行。”
Jarvis模拟计算了一下，“基本可以独立飞行，但不足以应对复杂的战斗操作。”
“还是硬件瓶颈。”Tony不满地哼了一声，这方面的问题就跟Jarvis的实体一样。“但至少在由我主控的情况下，你的辅助能力可以提升更多，Mark的飞行也会更灵活多变。就算再来几个铁霸王，我也能绕得它们找不着北，现有的制导武器几乎无法进行精确打击。”
“这个问题……sir，其实MK 3的雷达和动作控制本来就能做到的，只是您的神经反应速度……”
“噢你这是嫌弃我啦，我只是个遵纪守法的普通公民，不是空军中校好吗。”
“但您只要增加些相应的训练……”
Tony像被扎了弱点似的叫道：“我每周都有锻炼。”
“每周两次。”
“就算每周四次也达不到CCT②那样。”
“那就每周四次，您的体脂率已经偏高了。”
“Mute！你嫌弃我胖！”他睁大了焦糖色的眼睛瞪着摄像头，还滞留在餐厅的Jarvis实体因为某个小程序的影响不由地滑动了一下喉结。
他默默地在电脑屏幕上打开了MK 4的外形设计。
MK 4的外装甲相对它的上一代做出了少许变化，不再是流线型，而是增加了硬朗的棱角，重要部位也加强了防护，还被Tony特意修饰过人体比例——为了好看，但这也就意味着，跟他现在的身材……不那么相符。
Tony在Jarvis打算进一步放出他的人体扫描图做重叠对比时不甘心地妥协了：“好吧好吧，我需要一些针对性的锻炼，但不是因为体重问题。”
“您的体重在正常范围内，只是需要加强一些对抗性。”Jarvis总是十分体贴的。
这也的确是Tony最缺乏的，在健身房里用器械锻炼出来的力量和耐力只能提高身体素质，却不能提高战斗素养。铁霸王如果是Rhodey在操作，那天的战斗结果恐怕就要反过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2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