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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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16年前，Tony第一次在这间工作室唤醒了JARVIS，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Happy birthday”，从此他也有了属于自己的Jarvis管家。虽然只是由数据组成，但同样的忠诚，服从，并且越来越无所不能。
他陪伴了他16年，从人生的低谷到巅峰，从剧变的转折到新的未知，16年后，同样在这里，他终于把他的Jarvis变成了“人”。
此时的Jarvis之于他，早就不止是对Howard的追赶和攀比，也不只是一个相当聪明的智能系统，他是他最亲密的朋友，亲人，甚至，也许可以更多。
他也还像16年前编写出Jarvis时的那样，亲自动手一个个零件地组装起这具已经和原设计图有了很大不同的仿生人形机体。
支撑结构和人类一样由206块骨骼组成，主躯干采用比强度较高的结构钛合金，其余部分考虑到机体的重量则使用了轻型镁锂合金。再加上几乎无声的自由电磁关节，和配套的减震吸音装置，能够最大限度地降低机体的运行声噪。
维持运转的关键硬件都被集成在密闭的头颅和胸腹腔内，水冷循环散热的同时还兼顾了防水防尘，走线和管路也隐藏进中空的合金骨架，保护动力系统与运行安全。
小型电弧反应堆已经改进到了第三代，从内置钯环变成可拆卸替换的钯能量板。主板的一侧装载了4个单芯多核芯片组作为CPU，超大容量的全闪存阵列替代硬盘和内存，还有独立的视频采集卡、声卡、无线网卡、蓝牙和红外适配器等。
四肢内的空间用来安装各种安防和技术装备，最外层是综合性能优良的工程塑料和拟皮肤材质的硅橡胶，有运行后散热产生的余温，只要不用放大镜近距离检查或直接上化学试剂，视觉效果和手感上已经足够逼真了。
对有着丰富动力装甲开发经验的Tony来说，仿生实体的机械结构本身其实毫无难度，真正麻烦的是机器感官模拟。而限于技术瓶颈，他暂时只能做出视觉、听说和有限的触觉，这实在不能算是一件成功的作品。
“是您的要求太高了。”
“追求科学的极限才能达到极限的科学，我认同你的说法，这东西只能称为仿生机械终端。”Tony的表情不太开心。或许是在心里已经把Jarvis当作真正的人类，他对实体的要求高到有些完美主义，就连开发Mark系列时也没这么严格过。
Jarvis只好安慰他：“科技总是在进步的，没有什么能完美无缺永不落伍，至少您的作品已经远超世界上其他的同类成果了。”
“那些弱智AI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
“您再这样夸奖我，我会变得傲慢的。”我会更贪心的，sir。
Tony只当他在开玩笑，“你当然值得最好的，darling。”
Jarvis忍不住上前一步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肩，“您给予的就是最好的。”
明明只是虚拟的投影，Tony却觉得响在耳后的声音如同带着吐息的热气，让人有种后脑发麻的触电感，他挠了挠左耳根，借着打开电闸的动作脱出了Jarvis的环绕。
“那就赶紧试试。”
“遵命，sir。”镶嵌在胸腔正中，散发着蓝白色冷光的反应堆开启了对机体的供能，电路板、硬件指示灯逐一点亮，如同生机在渐渐被唤醒，那是Jarvis顺着网线把数据的触角延伸了过去。
仰躺在工作台上还连接着各种线缆的人形机体，有着高挑而瘦削的体型，皮肤雪白，沙金色短发向后梳拢，银色金属面具遮盖了大半张面孔，从前额到耳下，只露出线条凌厉的下颌，与薄红的嘴唇。
修长的脖颈下两根锁骨微显围出了一段诱人的凹陷，宽阔的肩膀、有力的手臂、强健但不夸张的胸肌，与细腰窄胯、性感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一起，构造出了完美比例的倒三角身材，再往下是紧实的大腿和劲瘦的小腿、足踝，白色硅橡胶肌肤层模拟出了一具黄金分割的仿真人体。
比较缺憾的是，工程塑料与硅橡胶都是一次成型，后者虽然也有一定弹性，却还达不到模拟海绵体充血膨胀的要求，所以这部机体并未设计性征器官。
这也是令Tony感到不那么满意的其中之一。
Jarvis加载后先是沉默地运行了一会儿，直到Tony等得有些不耐烦，双手撑着桌沿弯腰凑近，他却忽然睁开了眼，于是Tony就猝不及防地掉进了一双灰蓝色的剔透眼瞳中。
理智上他知道那只是两片高硬度复合玻璃，后面掩藏的是微型光学镜头，甚至那湿润的“眸光”也是来自水冷循环附带的仿泪腺功能——用于清洗玻璃表面。然而他却又觉得Jarvis的眼神十分迷人，清晰可辨的沉静温柔如一望无际的海，比虹膜颜色更深的瞳孔就像海洋中的蓝洞，幽邃神秘，里面翻涌着熏人欲醉的深情。
“能源与动力系统正常。”
Tony倏然惊醒，他粉饰太平地清了清喉咙：“这个单向透光的仿虹膜着色镀层效果还不错，即使近距离也看不出破绽。”
Jarvis轻笑了下，这是一个来自实体的，由电流控制压电陶瓷带动外层“皮肤”结构形成的笑容，他搜集了数以兆计的影像资料，又私下里模拟练习了许久的，在他的数据库记载里可能是先生最偏好的，他第一个真实的微笑。
然后他闭上眼，再睁开，如是再三，把“眼睛”后面的镜头组从可见光、红外、紫外、到X光都切换试用了一遍。
“表情功能正常，机器视觉，语音输入输出功能正常。”他用安装在咽部的扬声器发声，同时配合着唇舌运动以模仿人类说话的样子。
Tony看着Jarvis慢慢地坐了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人类那样，用手肘支着台面，然后换成手掌，撑起上半身再向外侧翻，放下双腿，面对他坐在工作台上。
“动作控制系统正常。”
因为距离和高度的关系，Tony不由地扬起头睁大眼看着他，Jarvis觉得这个表情非常“可爱”，也许他的语言表述还需要更多的人类模板做参考，总之，他终于做了一件早就想做但一直没条件做的事，他伸出一只手掌贴上了先生的侧脸。
“I can touch you now，sir。”我终于能够触摸到您……
Tony其实是想要躲开这个动作的，然而技术宅的渣神经反射让他直至被Jarvis碰到也没能完成初衷。
“……拿我做道具，嗯？”他突然抓住了贴在脸侧的手掌拉到下颌处，用那里修剪得短短的胡茬刮蹭对方的手心。他能感觉到手里握着的指尖“下意识”一缩，细微的动作仿佛一只扇动羽翼的雏鸟。
他收紧了五指阻拦对方往后收回的动作。“是什么感觉？”
“温暖，刺痒。”
“唔……手部的触觉功能也正常。”
Jarvis低头与Tony视线相接，“那是什么？”
“什么？”
“有一个未知程序隐藏在感知模块里，刚才……我……”如果不是Jarvis现在已经达到了强人工智能的等级，他大概会以为自己中了病毒，要知道，机械是没有“下意识”，或者说不会在无命令的情况下动作的。
“噢，那是我写的五感联动程序，像是条件反射之类的。可惜暂时没法做出嗅觉和味觉，这已经远远超出我的专业，属于生物化学范畴了，但愿开发二代机体时能解决这个问题。”他的语气还挺失望。
Jarvis默默分析了一遍那个程序，一时竟无言以对。当然了，他做人类时积累了三十多年的人体相关数据，感官联系或条件反射也在其中，但先生编写的这个看起来很精巧的小程序……设计得未免太过“复杂”了些。
Jarvis非常怀疑先生把这一个月除调试硬件以外的时间都用在了这上面。
“其实主要功能是收集数据，为二代机体全面覆盖触觉系统和增加其他感官做积累，毕竟现在的机器感知程度还很有限。”
“但有些条件的设置，我并不觉得我会……”
“Sh...我们还有几项测试没做呢。”Tony捏住Jarvis的下巴凑近，拇指不经意地按在他唇上，又因为那柔软的触感忍不住蹭了蹭，“你就理解为那是我的个人喜好嗯？脸上的感觉呢？”
Jarvis眨了眨眼，没被面具遮掩的那部分“皮肤”感觉到了对方近在咫尺吐出的温热气息。
“哦，抱歉……”他挪开了手指，就看见那被自己碾磨过的下唇从苍白迅速恢复了血色，并且变得比另外一瓣更加浓丽。
“有。”
“……橙花味。”
Jarvis没听懂。
那是需要贴得很近才能闻到的香味，清甜的柠檬、橙花、琥珀调，略带一点皂感。水冷循环的附带系统，为两根记忆金属控制的硅橡胶舌头和人造口腔内粘膜营造出真实的湿润效果，以及内建液体循环过滤系统，本来是为他的MK 4设计的。
Tony十分满意他试用了无数香调精挑细选出来的味道。
“这个你以后会有机会体验的。”他的手指沿着下颚和脖颈的肌肤往下滑，一直到喉结上才按住不动，继而感觉指腹下的凸起上下滑动了一下。
“Sir？”
喉结随着Jarvis的发声微微震颤。
Tony一下子收回了手。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1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