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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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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还是被饿醒的……
头晕呼呼的,走进大厅发现万俟似在看电视。
“起来啦!”他一个不经意回头就看到了我,起身走向我,中途又折到厨房说:“阿姨有熬粥给你,我去拿。”
真的是太幸福了!想什么有什么!
他在一旁看着我把一大碗粥尴尬地吃完,略带调侃地问:“饱了?”
“呵呵。饱了。”就算没饱,我也会这么说。
“Wind有打电话给你,我接了。”他说话怎么变得柔柔的,让听的人有些眩晕!
“嗯,他说什么了吗?”我问。
“他问我跟你是不是在交往。”
“啊?”一听“交往”这两个字,我的心脏就像荡秋千一样摇摆不定。
“我说……”他唇角扬起两个弧度,有种坏坏的味道。
“你怎么说?”搞得我莫名地紧张。
“想跟我交往吗?”他突然这么问。
“想啊……”拜托!我不是要这么回答的!这张嘴怎么不受我控制了!?真丢人!“那个,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他胸有成竹的样子。
“是……那个……我的头好痛!”我装死一样把脑袋埋进臂弯里,为的是藏住自己受窘的脸。
“我说,我们在交往。”
“啊?哪有?!”我猛地抬起头,很不满地质问他。“我哪有跟你交往?!”
“这样还不算啊!是不是偏要我做出什么事证明一下,你才肯承认?”他坏笑着把脸凑近我!
“你要干嘛?!”我本能地坐直身子,警惕地问。
他不作答,唇角的弧度也随即消失,微眯着双眼,继续向我逼近,逼近……我无路可退,背紧紧地贴在椅子上,惊慌失措地看着这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一点一点减少彼此的距离。当我的唇终于触碰到他温柔的滋润,我不得不认命地闭上双眼……
他这样,正式地吻了我,干净得不留任何杂念。
“那个……”我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这个屋子里的气氛也显得莫名的诡异。
他冲我笑。
“我去洗碗!”我慌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拿着碗筷就往厨房里钻!脸上火辣辣的有些失常。
“还害羞啊!”他像鬼一样也跟进厨房,在我身后慵懒地说,“让阿姨洗就好。出来跟男朋友一起看电视咯!”
我当听不见,继续洗碗。
这一个碗被我洗得够干净了!可是他不走人,我就不敢停下来。所以,一直洗,一直洗……
“好了。”他终于没耐心地抓起我的手就往外面拉!
“我不要看电视!我要回学校。”我嚷声说。
“回什么学校啊!第一天交往,应该庆祝一下才是。”他变了!不像万俟似。就像士兵,一旦突破某个防线,就会变得更加张狂。
“谁说了要跟你交往……”
“嗡——”我的手机在大厅的桌子上发出巨响!吓得人魂飞魄散那种。
“我去接电话。”
他松开我的手。
电话是邹帅打来的!有点诧异……我不自觉看了看万俟似,他正一脸轻松的表情看我。想了想,我按了接听键。
“喂,什么事?”我知道我的声音沉静到有些寒意。
“再过两个小时,”他停了一下,说,“医生就要在我的头部动刀子。”
我猛地打了个冷噤!但还是装出很冷静的样子,随意“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老实说,有点害怕呢!害怕一不小心就死掉,再也见不到你了。”他说这些话……为什么要说?不知道会让我觉得不安吗?明明都选择了陌路。
“不会的,不会死。”我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所以,希望能在动刀子之前,再见你一面。”他在电话里用力地笑出声来,说,“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个资格……可以吗?可以再见见你吗,寒淅?”
脑子里很混乱,听着他像是在乞求的语气,我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附属医院,207号病房,你会来吧?”还是那种语气。
我依然没说一个字。而在我想说的时候,已经晚了!他默默地挂了电话,只剩下急促地“嘟嘟”声。
“怎么了?”万俟似慢慢走近我,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哦,没事……我有事先走了!”这人,矛盾的……我只知道,很赶时间!拔腿就往门外跑。
“等一下!”他叫住我,说,“我送你。”
“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像什么都没说吧!“不用……”
“走啦。”他推搡我出门。
“我……”好像盛情难却的样子,那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上车之后,他问我:“去哪?”
“啊?”我就一个晕!还以为他知道呢!所以说送我。“附属医院。”
“谁怎么了吗?”
“噢,一个朋友,要动手术。”我故作轻松,无意中却掩藏了什么。
他也没再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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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一起吗?”到附属医院的时候,万俟似还在坚持。
“真的不用,你先回去吧!”我也很坚持。
“我在这里等你。”他说。
“不用……”
“进去吧!”
好像是性情大变了,明明是那么冷若冰霜的人,温柔体贴起来,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怪不得也称得上是“少女杀手”!女生,在帅哥的温柔面前,有几个会不为之所动的?
伊寒淅,你惨了……
“在想什嘛?进去啊!”回过神看到他满脸的疑惑。
“没……没什么。”我慌忙转身走人,怕他看到我烧红的脸!不过,冲动之下,我用后背告诉他说:“那个,我很快就会出来。”
不知道他有没有笑,反正我笑了,因为觉得,有种叫幸福的感觉袭击了我。
医院的氛围总是让人觉得不适应,一进来这里面都会情绪低落。
207号病房的护士恰巧从里面出来,她告诉我说:“病人马上要动手术,现在请让他好好休息,好吗?”
“啊?”我无奈极了!是我来晚了吗?“我就一小会,一小会也不可以吗?”
“不行……”
“让她进来。”里面有熟悉的声音在“下令”。
护士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叫我不要太久。
“嗯。”我应声进到病房里。
邹帅斜躺在病床上,看到我就冲我笑。我却愣住了。他看上去比上次见到他时还要瘦,还要苍白!笑容,分明没有之前的灿烂……尽管真实。
“怎么了?我的样子很难看,是吗?”他还坚持着那种笑容。
“不是。”我方才走到病床前坐下。
“就知道你会来!”他说,“能看到你真好。”
“呵呵。”我有点不好意思。突然想到为什么不见他的家人,于是问:“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他神情黯然了一下,说,“应该就快到了吧!无所谓……”
“啊?”无所谓……他的爸爸妈妈,有点过分了!怎么可以……
“你跟那个叫万俟似的,在交往,是吗?”他突然问。
“是啊!他很知道关心人。”我这么说,也许是在赌气,即使违背了事情的真相。
“这样啊!”他在难过吗?我交到新的男朋友,他难过了吧!后悔了吧!那么,为什么呢!不是没有关系了吗?其实,我的心里又有多痛快!
“还有多久开始手术呢!”我转移话题,“有没有好紧张?”
“看到你我就不紧张了。”他看着我认真地说。
“呵呵……”我不敢看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寒淅,”他突然握住我的右手,问:“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一次……如果,我可以继续活下去,你会选择我吗?”
“什么啦!搞得自己跟快要死的人一样!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手术而已……”
“回答我。你会选择我吗?”他用力地握着我的手不肯放松。
“我……”
“不好意思,”是之前那个护士,她轻声推门进来,异常决绝地要求我说,“手术马上就要开始,请让病人静下心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哦,知道了。”站起身,给了邹帅一个大大的微笑,告诉他:“我会在手术室外面等你出来。”
他向我微微点了点头,会心地笑了一下。
大概二十分钟后,两个护士,一个主治医生一起把邹帅从病房推进手术室。手术室的门关上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夹到了一样,空前紧张起来!
在这长长的走廊里,灯光只拉长了我一个人的影子,真的有点害怕了。
我的左手握紧我的右手,交在胸前,为他祈祷着:一定不要有事。就算知道,这样的手术,危险系数已经被发达的现代科技降到很小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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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里传来一阵高跟鞋猛烈亲吻地板的巨响!是一位穿着华贵的中年女士,后面紧跟着一个年龄在同一层面上的中年男士,西装革履。
“他们说就在这没错。”女士指着手术室大声说。
“你就不能小点声吗?”男士板着脸说,“这里是医院!”
女士只是很不屑地睨了男士一眼,不失气质走近我,显得很礼貌地问:“请问这里面是不是我儿子啊?”
“你儿子……?”看着眼前这位技术含量颇高的艳妆女人,我傻了,不敢相信一个事实!“您是说,邹帅吗?”
“对啊!对啊!”男的听了很兴奋!“我们的儿子……”
“滚!谁跟你的儿子!”超不爽的口吻。
“你们是邹帅的爸爸妈妈……”汗颜了!也很雀跃!他们终于赶来了,不是吗?可是,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邹母打断了。
“我儿子没有爸爸!”还恶狠狠补充了一句,“他爸爸死了!”
“我说,你这个女人,这种话,你当着儿子的面说说也就算了,当着我的面说,你就不怕遭雷劈啊!”
“我就当着你的面说,怎么了?……”
“……”
离婚十几年,感情还是这么糟糕——曾经听邹帅无意提起过——果然啊!
他们吵闹不止。我也插不上话!心都凉了。
“不要吵啦!……够了!!”看不下去了!一旦“严厉”出声,无名怒火也油然而生。“你们不觉得这个时侯应该关心一下你们的儿子吗?!不管是谁生的!”
我的话貌似很具有杀伤力,两个人听了都不好意思地闭了嘴。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过了一会儿,邹母喃喃地看向手术室里面问。
“又不是绝症,能有什么问题啊!”邹父不以为意地说。
“你……”
“老人家,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在邹母还没有爆发之前,我已经忍无可忍了!看在是长辈的份上,我没有破口大骂,只是保持适度的语气。“里面躺的明明是您自己的儿子。换做是其他为人父母的,就算他们的子女只是发烧感冒,他们也会紧张的要命!虽然是离婚的家庭没错,但也不能这么冷血吧!……”
“冷血?等一下,你说我冷血?”他听了很受刺激的样子!表情比之前任何一个都要狰狞!
“啪——”我的脸硬生生被抽了一巴掌!我不知道我的话会让他这么激动,万万没想到。
“这种话是你能说的吗?”随着那一巴掌在走廊里响起的回音,邹父颤抖地斥责我。
“你这个臭男人!怎么连她都打!?”邹母反应过来之后就跑上前看我发烧的脸颊,很关切地问我:“你没事吧?真应该报警,让警察把他带走!臭男人!”
“我没事……”心里委屈得要命,一边脸刺痛得厉害——要比上次邹帅女朋友打的那一下痛十倍。
“一个外人,什么都不知道,就请不要乱说。”邹父缓缓脾气说。
“滚开!”这个声音……万俟似!?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一把把邹母扯到一边,看了看我的脸,冷冷地骂了一句:“你是个白痴吧!”
我知道,他心疼我。
“我没事……”
他突然转向邹父,不带任何表情,语气极端寒冷,说:“太不像话了!真的应该好好教训你一顿才是。”
“等一下!”我及时扯住他的衣服,不让他进行下一个动作!“是邹帅的爸爸……”
“就算是我爷爷也不可以这样对你。”他回转头对我认真地说。
这种听起来目无尊长的话,我却觉得感动。
“这一次,不要好吗?”我说。
他睑下眼皮,算是答应了。
“看看你的宝贝儿子,交了一群什么朋友……”邹父带着鼻音嘀咕着。
这时,手术时的红灯暗了下来,随即从里面走出来那个主治医生,他满头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