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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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孙翔期中考试成绩下滑严重的事引起了班上老师同学的高度关注，尤其是三位理综老师，分别找了孙翔就他试卷为零分的事进行了一次亲切的慰问。看着他三次从办公室归来，脸上已经明显溢出了不悦的模样，作为同桌兼女友的江欣怡绝对不会放过嘲讽他的机会。
满脸笑意地询问了老师和他说了什么以后，羊习习同学一脸蛋疼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说：“他们仨估计是一个爹妈生的吧，中心论点都一样。”
“讨论你是如何智障到一开考就睡着了？”
孙翔做出要说‘你’字的口型，下一秒却又放弃了和江欣怡在语言上进行无谓的争斗。毕竟……认识这些年他就没能说过江欣怡。
平淡的时光就这样慢慢度过，老赵那边倒也没有再找过江欣怡和孙翔，两个人交往的信息在短短的半个学期内倒是传遍了整个年级，江欣怡名红人不红，对于这一点，女生很想谴责靠脸在年级有不小影响力的孙翔。
大概是人都有一颗欣赏美的心，对于悦目的不管人或事都会投以过多的关注。尤其是江欣怡这种外貌协会顶级会员来说，年级的帅哥美女她能掰着手指头一个个说出来。
带着上天赋予的优越外貌条件，孙翔没少收到过同级生的关注，而且因为此人向来独行没见和谁有过太亲密的接触，这不，谈恋爱后消息也就这样传开了。
还好江欣怡早就练就了面对大风大浪应该淡定的心态，才安然无恙地面对每一天的生活。
或许，可以把她的心情说成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一切都是在那一天发生的变化——
照例在放学后和孙翔走完一段路自行回家，江欣怡到家后开了门发现玄关处多了一双没有见过的女鞋。估摸着是姑姑还是其他客人来家里的时候，少女走到客厅就看到了正在削着苹果看电视的江妈妈。
见到几月未见的母亲，江欣怡脸上堪堪表露出一点欣喜，却立刻被眼神都没往她身上挪一点的女性轰成了渣。
“别人送你回家请人上来坐一坐算是基本礼仪吧？”
电视里的传出来男女演员的对话声，夹杂着江妈妈的话一起进入耳中，少女先是愣了一下，再环顾四周发现也没有她们母女俩以外的人了，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啊……叫、叫谁来坐啊？妈你是在和谁打电话？”
“你看好了，我手上没有手机，耳上没有耳机。”
“还挺押韵的，文采不错啊！”
“我没和你开玩笑。”女人抬头瞥了一眼站在前方不敢动作的少女，又低下头继续削着自己的苹果。
水果刀切进苹果的身体中将它弄成两瓣，江妈妈递了一半给江欣怡，瞅瞅她身边的座位，一脸严肃的模样表明了没有商量的余地，后者只能乖乖地接过苹果坐到了距离母亲稍远的位置上。
“谈了有多久了？”
开门见山的话语直接地让江欣怡有些惊讶，从刚才那简单的几句话里她就猜出了自家母亲知道了什么，可是也没有想到会这样直白地问这件事。
轻咬了一口苹果，味同嚼蜡地咀嚼着，木讷地将口里的东西咽下去，女生才慢慢说道：“……快半年了吧。”
“哦，我不反对你谈恋爱的。”
……你这语气可不像不反对啊。
“只是……谈恋爱也该收敛一点，还真以为小区里没人认识你啊。”
她这才想到，前段时间孙翔的确有几次直接把她送回家来，但似乎除了那天孙翔有吻过她以外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吧？至于让妈妈用这么严肃的语气么？
语气严肃就不说了，为什么还偏偏和内容不符？如果是强迫分手江欣怡表示还能够理解，这样善解人意的说法，还真是让她受宠若惊。
才这样想着，江妈妈便符合江欣怡的想法给了一道送分题：“话不多说，给你一点时间，赶紧分手。”
还沉浸在前两句‘不反对谈恋爱’的不解中，突然下达的命令让她脑袋一热，张口就反问：“不是不反对我谈恋爱吗？”
“我说了不反对，但是没有说支持吧，”江妈妈回答地不紧不慢，还优雅地往口中塞了一口苹果，“而且，江欣怡，你不适合谈恋爱。”
“为什么？”
“这个时候你就别在我面前装糊涂了，虽然你说谈了才半年，但是选择理科和不转学的事情真的是完全出自于你的决定？丝毫没有受其他事情的影响？”
女人的反问表明了早已知道答案，眼神一转，停留在少女那张欲言又止的脸上，清秀小巧的脸蛋带着满满复杂的情绪，那双墨色的眼眸里倒是还残留着不少惊异。昔日在她眼中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儿即使是犯错误也不会露出这样无措的表情。
都说知女莫过母，哪怕不从她的口中听到相关的消息，仅仅只是从单纯的了解上来思考，很多问题都能解开。
“妈……我不想和他分手。”
“我会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想的。”没有为难，也没有过多的逼迫，江妈妈平静的话语昭示着的却又是另外一种恐怖。
结束了这段不愉快的谈话，江欣怡进了卧室就投身进入了题海当中，兴许是之前的话题太过沉重，导致她的注意力严重分散，学习效率无形间被消磨了很多，好几道题下来，很多不该错的地方都犯了很大的错误。
等到吃饭时间，江欣怡才从卧室走了出去，饭桌上倒是没有听到爷爷奶奶提及她恋爱的事，奇怪的是，江家母女尴尬的气氛也丝毫没有影响两位老人，唯一让两老觉得郁闷的便是江妈妈在饭后便毅然决定要回S市。
看到母亲坚持离开，江欣怡也没有出言劝说，江母特地来看望女儿的旅程也就这样在无言中不欢而散。事后，少女没有立即向孙翔提起过这件事，与老师找她谈话的那次不同，换了一个与之交谈的人，其中的意义就全部发生了变化。
六月的天逐渐走向初夏，向来清澈明亮的天空也开始时不时降下如夏日烈阳般猛烈的暴雨，以那次不愉快的交谈作为起点，江母对女儿的关注达到了历史的顶峰，不仅常在两个城市间来回跑，还动不动就和江欣怡谈一场人生。
针对这件事，江少女义正言辞地批评了母亲两个地点之间来回跑太浪费钱的行为。
而江母如此回答：没关系，这笔账会算在以后大学给你的生活费上。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估计母上大人是要和她潜心来一局持久战了。
明白自己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后，江欣怡逐渐开始有了一点危机意识，从小到大她就没有和这样母亲对着干的经历，母女两人现在突然站到了对立面，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本打算把这件事一直瞒到解决为止，但是在无形中添加的压力让她觉得事情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这么简单，思考再三，江欣怡还是决定把最近的情况告诉孙翔。
因为在教室里人多耳杂，江欣怡特地选择了放学后的时间在路上给孙翔说了这件事。
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在等待对方回答的时候她的耳边只有无尽的沉默。
抬头看向同自己并肩前行的少年，映入眼帘的是那张英气俊俏的脸庞，若有所思的模样告诉江欣怡那明显是在神游。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少年无动于衷的反应让少女心生一点不悦，一怒之下，她直接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孙翔的腰部。
腰部受到撞击猛然回过神来的孙翔本想脱口问江欣怡是不是又犯什么毛病了，但那张带着不满的容颜跌进眼中的时候他又强迫自己把那句话憋了回去。
“我刚才说话你有听吗？”
“啊……你说了什么？”二翔这孩子倒是耿直，丝毫没有为自己的心不在焉做掩饰。
“我就知道……”长叹一口气，江欣怡继续说，“我再给你说一次，你听好。”
再次把情况简单的介绍一遍后，孙翔沉默了一下，问：“所以你是担心大学没有生活费？”
“……你的重点呢？”
“哦，大不了到时候我养你。”
“……”翔宝宝你听不出来我这是在反问么？
被孙·智障·翔气得说不出话的少女狠狠地扭过头，加快脚步就向前面走去，这才踏了两三步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手。男生没有控制住的力道让她手腕微微一疼，才侧过身子，对方就立刻改变姿势，用手绕过她的身后扣在脑袋上，轻轻一带，直接把江欣怡拉到了身侧。
在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清零的时候，江欣怡只有这个想法：孙翔什么时候这么会撩了？
秉持着不能只有自己被撩的原则，江欣怡红着脸开口：“翔翔，你这是在逼我犯罪你知道么？”
“……啥？”
“啊哈哈哈什么都没有。”
“你有病啊江欣怡。”
“我没病能看上你？”
“也是。”
“……”
江欣怡这次服了，这一次她终于感受到了被别人吐槽得没有话可说的那种无力感。
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孙翔率先叫了江欣怡的名字，女生在回应之后他却又没有立刻开口，仿佛是做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挣扎，他又道：“没事，我送你到这里，你快回去吧。”
没有去询问他这样欲言又止的理由，江欣怡点头与孙翔挥手告别，沿着自己熟悉的那条路线开始重复归家路。
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女生逐渐放缓了自己脚上的步伐，侧身朝后面看去。两人分开的那里已经没有孙翔的身影，倒是在视线中她还能够捕捉到学校那套并不好看的夏季制服。
少年清瘦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融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见，将要落下的夕阳给这个场景铺下了一层淡淡的橙色。
在多年后，江欣怡还能够记得周围来往的人群和带着暖意的阳光，却忘记了双眼一直在试图寻找的那个身影。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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