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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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和E的百合故事 by秒年
【之一】
有个妹子捡到一条金属吊坠，看上去是个山字，上下各有一个孔洞。这个吊坠太漂亮了，妹子名字里正好有山字，于是就收起来了。
不久，妹子脑海里听到了一个女声，自称是住在吊坠里的幽灵。然后说，有办法证明这不是你的幻觉。
妹子大吃一惊，问，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声音说，不，只有你在脑海里想着要对我说话，我才能听到。
声音又狡猾地说，当然，为了让你不那么紧张，就算我能全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妹子：……
声音说你去买一张彩票，号码是这样的。等开奖了，你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幻觉了。
妹子果然中奖了，10多万。妹子很高兴，又有些担心的说：你是谁或者是什么？你能预知未来？
声音迟疑地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以前可能是人，但我都不记得了。我现在大概是……鬼吧……不过我比较喜欢自称是幽灵。我不能预知未来，你们也看不见我。我不能离开项链太远，但一定范围内我可以随意出入任何地方，穿墙，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事。
原来开奖的小球被做了手脚，里面被固定了小螺帽，出来的数字当然会是预先设计好了。
妹子：…………
声音说：你是不是怨我不告诉你头奖的号码？我不想太惹人注意。我可以再去看看下次的号码。
妹子在脑海里回答：不，我在想怎么揭穿这个事又不会被报复。妹子又有点高兴，想大概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声音很激动：这很危险，你知道这次的头奖接近一个亿吗？他们为了这样的钱能要你的命。
妹子答：所以我在想怎样匿名公布这个事，怎样取得证据。对了，我叫你小E吧。那个吊坠的形状说是山或者E皆可。
声音说：我可没办法，我又不能去拍个照，我不能移动任何东西。
我会画画。妹子说。
当然，这还远远不够。
【之二】
“快起来，跳到三百页左右！！昨天我看到一半电脑休眠了。”E说。
“所以你一大早吵醒我就是为了让我干这个？我还以为你发现什么线索了……”妹子取消了电脑自动休眠的设置，把能自动翻页的小说软件调到对应的页码。
“我可是去电影院看了三场午夜剧好不容易忍到天亮才喊你起来。”E说，“你在那件事上花了太多时间了，说真的，你看起来可不像这么有正义感的人。”
“我的确不是”，妹子说，“我既没有每个月给贫困小学捐款也没有去救助流浪狗。那也并不是什么惨绝人寰的罪恶。但是，过去的经历告诉我，如果有什么事发生在我眼前，我却置之不理，它们往往都会变成可怕的灾难。”
“深入它才是灾难，我都后悔告诉你了。你不会想变成和我一样吧？”
“那也没什么不好”妹子笑了。幽灵也会害怕吗？谁能伤害一个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幽灵？不过如果吊坠被丢进大海或者荒漠之类的地方，远离人群，远离电脑和一切现代娱乐，那似乎真的会很可怕。
“我刚刚去看过了，这次的开奖小球没什么问题，你说他们是干一票就收手了，还是嫌目前奖池里的钱不够多？”E说。
“我不知道……或许我们只能继续挨个调查能接触到那些小球的人。说起来，”妹子说，“既然你能钻进小球里查看螺帽的位置，为什么不能钻进书本里看小说？”
“废话，页与页挨得那么近，看那个多费劲。”
【之三】
“你真是好人，我喜欢你！”
“因为我给你买了一个方便看小说的平板？你昨天还说我看上去没什么正义感呢。”
E发现能接触到开奖小球的四个工作人员近期似乎都有大笔的消费。甲买了房，乙买了车，丙送女儿去国外读大学，丁办了高尔夫球场的高级会员。
联合作案？E问。
也可能是巧合。山说，毕竟这样的事他们会希望参与的工作人员越少越好吧。丁负责装小球，更可疑一些。
因为高尔夫球场很远，山带着E坐车过去看看，说不准和丁一起玩的人里有中奖人相关的线索。
出门前，山想把吊坠放进衣服里。E说不要，如果晒不到足够多的太阳她就会像被冻住一样，不能离开吊坠太远。
你是太阳能的？但这个吊坠太有特征，我怕它被人记住。山说。
最后山找了一个有点透的纱袋把吊坠装起来，挂在手腕上。
这一整天E在球场跑来跑去，差点追不上丁，回家之后山根据E的描述打开一款游戏捏脸，然后画下了和丁一起玩的人的样子。
E说：这有什么用，新闻里也没头奖中奖人的照片。
山说：先画下来再说吧。你认为丁的收入足够玩这个吗？
E说他们的工资应该是网上远程支付的，不好查。
山说，对了，小E，你是什么样的？我给你画张像吧？
接下来E潜入了甲新买的房子，但是一连两天都没回来。山非常担心，化了妆带上吊坠去甲的小区找E。
刚进小区，还没走多远，山就听到E说，你带来了吊坠？太好了，快带我离开。
原来E进入小区没多久，就发现自己不能动了，所以一直不能离开，后来感觉到吊坠在靠近，才慢慢可以活动一点。
回家之后，山说，这两天我一直在想，那些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值得吗？只要你能回来，我想放弃追查这件事。我不能自己远远站在安全的地方，却让你去冒险。
山意识到了她的幽灵并不是无敌的。她的声音几乎带了哭腔。
E说，原来你这么在乎我……真是意外……我很感动。
这次是甲所在的小区最近有人跳了楼，于是请高僧做了一场法事，并不是针对我。以后只要事先打听好就可以避免。
而且我似乎想起来了点什么，模模糊糊的，我说不上来，但是我感觉到追查那件事对我很重要，我们不能放弃。
然而，接下来的数天，E都在家看小说。山偶尔会和E一起看，其他时间则忙着赶之前积攒的画稿挣钱，闲暇时会给E画几张像。
你画得太像了，仿佛你曾经真的看到过我一样。E说。
山得意地说，我吃饭的本钱嘛。
【之四】
最新一次开奖小球又被做了手脚。E的守株待兔有了结果！是丙替换了那些小球，开奖结束后她拉掉电闸，假装是过载停电，趁机用正常的小球换回了有问题的小球。
丙把小球带回家，拆开小球，掰下螺帽，用锤子把小球砸了个粉碎，冲进下水道，她砸的时候真的太凶狠了，仿佛小球是仇人一样。E兴奋又心有余悸的说。
对了，她接到了国外的女儿打来的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了。她似乎不太开心，看上去有些害怕。
你是说，她女儿可能被人挟持了？山说。
我是说她们似乎关系不太好。等等，或许你是对的。说不定真的是这样，这样丙的态度就说得通了，你简直敏锐得不可思议，是怎么想到的？咦，你交那么多电费干什么？
山把看小说的平板插上充电线，装了几千本小说，并设置了自动播放文件夹里的下一本。
如果我回不来，至少你还能继续看小说。
你，你什么意思？E愤怒地说，不要随便立flag！
就我当是为将来的自己准备的吧，万一我也变成了幽灵。山笑。
你知道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听不见我说话，也不能和我说话吗！？你以为现在的我还能忍受只自己一个孤零零地看小说吗？对你来说我是什么？可以随时抛开的累赘？？
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山把头埋在膝上闷闷地说，我真的很害怕。
不用道歉，我不是你的责任。你和我本来就没什么关系。E的声音里有一点点失望。她似乎冷静了下来。
【之五】
现在没有什么被劫持的女孩。E说。
那就好。
那个声音是合成的，E说，丙最近的几次电话，我发现了另一方某些字节的发音总是一模一样，没有人类可以做到这点。
那就是说，确实有过被劫持的女孩……只是现在，她可能不在了。
E说，我想起了我死时候的事情。
他们把我装在汽车后备箱里，可能本来不是打算杀掉我，但是我觉得喘不过气……听说闷死的人会很难看……
……我，就是那个被劫持的女孩。
……你还记得他们的脸吗？我可以画出来。
他们很小心，从背后敲晕了我。
你……想和丙说说话吗？或许我可以把吊坠给她？
你不是第一个捡到吊坠的人，之前的人都听不到我说话，而且他们会做噩梦，所以又丢掉了它。
或许她是特别的？毕竟……
E哭了，我居然不记得她了，她对我来说就像陌生人一样。
第二天丙下班回家的路上，有人拦住了她递给她一个手机，你能帮我照张像吗？我是来旅游的，挺喜欢那栋古楼。
丙愣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手机，手机背面壳上镶嵌着一个字母的金属饰品。丙木木地按下拍照键，把手机还给对方。
她什么也听不到，我一直在喊她，E说。果然是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只有你能听到，你有什么特别的？！
山沉默不语。
我不能任由她被那伙人折磨下去。她是被逼的，不会被判很重是不是？你能不能给她发条短信？
山又买了一张手机卡，装在自己手机里回家。
亲爱的妈妈，当你收到这条短信时，我已经死了，和你通话的声音是合成的。为我报仇！马上报警。为了证明我是谁，你一直想看的我的日记的密码是……
山编辑短信的手指停顿了，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山把短信修改为“我已经逃脱了，之前和你通话的声音是合成的。为了我们的安全，不要回电话，不要告诉任何人，删掉这条短信，马上报警。我之后会再联系你……”
给她虚假的希望，再让她看我的尸体？E冷笑。
他们不一定会找到你的尸体，而且只要你一直联系她，就算看到你的尸体她也不会相信。
我该怎么解释不能说话，不能见面？
为了安全。
这会让你陷入危险，我本来打算让你丢掉这张手机卡的……
值得的风险。
她要是不相信我怎么办……
我们总要试试。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好人……E说。
【之六】
一切都结束了，我也该结束了。
结束？
那伙人被抓了。我的尸体腐烂得无法辨识。丙相信我还活着，但为了安全，不能再联系她。我也确实不记得更多关于我和她的事了。
你说的结束是指？
找一个做法事的地方，被超度，这是一切心愿已了的鬼魂应有的归宿。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做这一切不是为了送你去死！
可我已经死了。
你会说话能思考爱看小说会哭会笑，难道这样不是活着吗？
这是不自然的。
难道死才是自然的？！
死当然是自然的，死是……永恒的安宁……
你……到底怎么了……你还有那么多小说没看呢……
我累了。
对不起，这……太突然了……我……
你问过我的话，我也想问你，对你来说我又是什么，可以随时抛弃的可有可无的的存在？
我毕竟是鬼，人鬼殊途，对你不好。
你不是幽灵吗？
都一样，我只会给身边的人带去不幸。
不，不是这样的，你救了一个孩子的命。我把那笔奖金捐给了一个公益医疗机构，手术很成功。
那……是你救的。
没有你我做不到这一切。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
我……想投胎；我想其他人能听到我的声音；我想能尝尝食物的味道；我想有能抱抱你的身体；我想让你看看我的样子，其实我没你画的那么好看；我……
可你会不记得我！那对我有什么意义？！我应该尊重你的选择吗……
你可以发短信啊，你可以上网，你还能写小说！
你，为什么从来也不害怕我？
你的声音很好听……
那你呢，为什么那么相信第一次见面的人？
因为你看上去那么地喜欢我。不，是喜欢那个吊坠。
我的确喜欢你。我，能不能自私地请求你留下来……
……直到？你不再喜欢我的那一天？
我们去看小说吧。还有今天我吃的红烧鱼，味道是这样的……
太过分了！如果我有身体，我会打你的！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