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苍物语》沉沦荼靡

90、父子×生意×小猫

　　一进到客厅，就看见杰和金父子面对面站着，一言不发。
　　“嗯？这演的是什么戏？他们应该是父子吧？”苍月缓缓自两人中间走过，却没有一个做出点反应的。
　　“这两个自从看见对方就开始这个样子，已经有——”奇牙看了一眼表：“整整11分43秒。”
　　“父子多年未见太感动么？”苍月摇头，扔下他们继续大眼对小眼：“原来如此，是你得到消息赶回来吧？酷拉皮卡呢？不是和你们一起来的么？”
　　“不是。”奇牙的面色阴沉了些：“我们是在山门前恰巧遇到，酷拉皮卡来和我父亲谈生意。”
　　“一个人吗？”苍月立刻问。
　　“很可惜，不是，还带了一个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人。你知不知道酷拉皮卡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来和我们家谈生意？”
　　“就当他是来关照一下你们家吧。”苍月冷冷回答：“不用担心，我去看一下。”
　　“喂，小心点！”奇牙在她身后喊，“随便打扰我们家谈生意会被杀的。”
　　苍月头也没回地挥挥手，杀她？开玩笑么？

　　“你不该故意怂恿她去。”伊尔谜站在奇牙身后冷冷道。
　　“这不算是我怂恿的吧？”奇牙耸肩：“谁让有人惹到她呢。”
　　“惹到她？谁？”
　　奇牙吐吐舌头没回答，不听话不听劝一意孤行的是酷拉皮卡，可不是自己哟。这个朋友他无法劝说了，就只能交给她。
　　“没事的，大哥，她不会被爸爸杀死。”

　　还没走到门口，苍月就听见了杰诺的声音：“……所以我们不会接受，这么不合算的生意想一想实在没有必要。”
　　“席巴先生还没有打，怎么就知道不合算？”
　　这个声音苍月也很熟悉，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
　　“幻影旅团的生意并不是没有接触过，上一次只是团长一人就很不合算啊，更何况是整个旅团？后面再加上一个流星街。”
　　“呵呵……看来杰诺先生是怕了吧？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没志气的话语？”
　　“小子，激将法对我没用，我们是生意人，当然要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生意喽，最起码不可以亏本。”杰诺还是那一副调调：“没别的事你们可以走了，这桩生意揍敌客家不接。”
　　“……那么，虽然很可惜，我还是想问一下——揍敌客家的生意是家族一起接呢？还是按每个人的喜好？”酷拉皮卡终于开口，那刻板冷硬的声音几乎听不出是他的。
　　“这个啊……为了能让你更加了解我们家做生意的方式，就给你说说看好了。”杰诺大方地道：“平时确实是个人接个人的，想多做一些的就多做一些，我们家向来管制很松，”外面的苍月翻翻白眼，“不过遇到大事的情况下，向家里通报一声，由家里决定是原则，这也是不可改变的。一般来说，幻影旅团的任务算是大任务了。”
　　“只是一群A级强盗而已。”第一个声音略带不屑地说。
　　“那是因为他们随性的作风，他们的得手难度在我们家里被设为——”杰诺询问的看了一眼席巴，道：“嗯，S级于SS级之间。”
　　“而且也不只是一群强盗——”
　　苍月一脚把门踢开：“应该说是一群偷抢拐骗杀无一不全的盗贼。”

　　“是你！”酷拉皮卡猛地站起身。
　　“哟~抱歉，你们家的门不太结实。”苍月看都没看酷拉皮卡一眼，径自对席巴和杰诺打招呼。
　　“呵呵……没什么，自己家的大门随便踢，再装一个就好了。”
　　苍月差点被他这句‘自己家’吓呛到：“杰诺老爷爷，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家的了？”
　　“你不是快要嫁给伊尔谜了吗？早晚都是自家人。”杰诺还是笑眯眯，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对了，忘了给两位介绍，这位是彼岸，我们家的准媳妇，也是幻影旅团的人，我们就更不好对他们出手了。”
　　“酷拉皮卡……你竟然要请揍敌客家对付旅团啊，你确定你是为了复仇呢？竟然连个复仇者的身份都要配不上了吧？”苍月挑眉问。为什么这么多自己心疼的人，只与他最操心？
　　酷拉皮卡的脸部肌肉一阵抽动，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向杰诺和席巴点点头，就打算离开。
　　“别急着走。”苍月一只手似铁箍一般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见了奇牙和小杰了吧？和他们打过招呼吗？”
　　“与你无关！”
　　“果然没有吧？那么走也不打算打招呼？”
　　“与你无关！”
　　“果然也没打算打招呼，那你还拿他们当朋友吗？”
　　酷拉皮卡一双眼睛瞬时变为血红，死死地盯着她。
　　“那还是当的？所以你和以前一样，打算自己解决一切之后，再回复到和平的样子？”苍月摇头，轻轻放开他已经有些淤青的手臂：“到那个时候，就真的晚了哟。”
　　“我已经说过，不需要你关心。”酷拉皮卡仍然疾言厉色。
　　苍月只感到一阵无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为什么他们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还是无法填补这颗充满了仇恨的心呢？
　　“随便你怎么做，酷拉皮卡，我阻碍不了你的思想。”她说：“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要把你的想法付诸行动，我一定会阻止你。”
　　“你要和我为敌？”酷拉皮卡抬高了声音问。
　　“如果你一定要我和你为敌的话。”苍月回答的语焉不清，意思却已经非常明白。
　　“我以为我的敌人就是你的敌人。”酷拉皮卡沉声说，她不是苍月的好友吗？那么她不是应该和自己站在一边吗？
　　“我不认为这是你为你自己复仇的好藉口，也不认为她会愿意你这样做。”苍月眼帘低垂，坚定地说：“否则的话，为她报仇的人，你绝对排不上第一个。”
　　酷拉皮卡一时语塞，小杰从没动过手，奇牙从没动过手，连罗伊斯和金都没有……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
　　“我的仇呢？我千万族人的血，就白流了吗？”
　　“……”
　　苍月不想再说，她早告诉过酷拉皮卡——族人的血是不是白流，要取决于他的所作所为，而不是取决于复仇与否。
　　“酷拉皮卡，我再说一遍，什么原因我不问，但是——只要你复仇，我就要阻止。”纵使你被染黑的翅膀已经无法恢复纯白，我也绝对不想你就这样死去。
　　“那你就是我的敌人！”酷拉皮卡的火气彻底上来了，斩钉截铁地对她怒吼。
　　“怎么回事——？”纷沓的脚步声传来，大厅里的几个人都已经站在门口，看着苍月和酷拉皮卡的对峙。

　　“……没什么，”苍月忽然云淡风清地笑了：“只不过讨论一些事情，一时激动了点。”
　　奇牙疑惑地看了看酷拉皮卡，然后突然拉起苍月：“你跟我来，我有事情和你说。”
　　那边，小杰已经冲到酷拉皮卡面前，担忧地问这问那，酷拉皮卡阴沉着脸看着苍月离开的方向，有一句没一句回答着。
　　而金？
　　金早跑掉了。
　　“伊尔谜，看来奇牙和彼岸的关系很好？”杰诺走过来问。
　　“他比我更先认识彼岸。”
　　“这个样子啊，呵呵……”

　　奇牙拉着苍月一直跑，跑到中庭才停下脚步。
　　“你是兴致忽来想做运动么？”苍月回头看看小得像玩偶屋的主屋，他们已经快跑到半山腰了。
　　“我是最大限度防止有人偷听，现在家里来的没一个正常人。”奇牙发现自己还拉着她的手，连忙脸红甩开：“我说你——是不是你？”
　　“什么？”
　　“我问：是不是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的意思。”奇牙恶狠狠瞪着他：“骗我们很好玩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小杰为你红过几次眼眶？”
　　“你……”苍月很想说些‘听不懂你再说什么’之类的假话，不过奇牙能这么问，他至少就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肯定。
　　“什么时候猜到的？”她也没有承认，只是问。
　　“去NGL之前，够早了吧？本来以为只是错觉而已，谁知道——死女人！你既然活过来了怎么不主动说啊！”奇牙忽然张牙舞爪的红了脸。
　　“小猫，我们来约定好不好？”苍月突然摸摸他的脑袋：“以前我是彼岸，以后我也只是彼岸，夜苍月——和我毫无关系，也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好吗？”
　　以为永远不会再听到的称呼响在耳边，奇牙的神色缓和了一些：“那我大哥怎么办？你也知道，他就算要娶现在的你也是因为——”说到这里，他眼珠转了两圈：“反正不管什么原因，你嫁他就好了。”
　　“反正不管什么原因，我希望你谁也不要告诉，包括小杰。”苍月却说：“我有我的原因，小猫，只有这一点，一定要听我的，好吗？”
　　奇牙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哼了一声：“好吧，不过只有这一次。你还要告诉我，有多少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
　　“侠客和西索，不过他们都不会说出来，因为……都算是理解我的人吧。”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理解你？”奇牙不爽地说。
　　“哈哈，没那个意思啦，小猫，我只怕你拗不过你的好朋友。”苍月忽然抱住他：“谢谢啦，小猫。”
　　“不要忽然抱住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奇牙脸红红跳开，咳了两声，故作严肃状：“那酷拉皮卡呢？你们俩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快打起来似的。”
　　“如果不是在揍敌客家的话，很可能。”苍月也沉下脸：“其实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到现在还放不下那可笑的仇恨！”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原因，一开始是得到库洛洛又重新恢复念能力的消息，他就沉寂了很久；然后是库洛洛杀了你；接下来幻影旅团又做了几件大案……”奇牙停顿了一会儿：“我知道，酷拉皮卡也知道，虽然你们相交甚短，但你却是真正的关心他，再加上原本的血海深仇……没有背负这种仇恨的我们不会懂。”
　　“你们劝过他了？”
　　“和你一样，该说得都说了，该做得都做了，现在只能在紧急情况下拉他一把，尽量保证他的安全。”
　　“那……奇牙，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拉不回来了呢？”苍月忽然问。
　　奇牙沉默了：“你呢？”
　　“我想，暂时我还希望能守护他吧。”苍月叹息。
　　“那我们也如此好了。”奇牙双手插兜，看着阴沉的天空：“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呃……这篇拖呀拖的……快和第一篇一样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