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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多情却被无情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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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别院。
疲惫了一天的我带着已会蹒跚走路的书宝宝在泡温泉。小孩子天生会游泳,他挥舞着小胳膊踹蹬着小腿滑的有模有样,我把住他的腰任由他当人鱼王子,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在他粉红的脸蛋上狠恨的吧唧一口,恩,好香的人,王子被我这么调戏,还笑呵呵的,露出风情万种的酒窝,甜死人了。
“我说,苏友绘,你不要笑的这么骚好不好,妈妈都脸红心跳了。”我夸张的朝他抛个媚眼,撒娇着自说自话。
“让我闻闻,纯净的奶香,你不是已经断奶了吗,怎么还有香味,是不是偷吃了,恩?看妈妈不打你小屁屁。”我象征性的拍几下。小家伙知道我在跟他闹,游到我身上来瘙我的痒。嘿嘿,我不会反击吗,哈哈你的小胳肢窝,捏捏你的小蛮腰,看你还敢痒不痒我。可恶,小家伙居然对着我的胸部袭击,天啊,我好不害羞的叱喝:“妈妈的还刚刚发育哟,宝宝谗嘴!” 爽朗的笑声伴随着清脆的童声铺满一池温水。
泡的手上皮都皱起来了,我才依依不舍的搽干身子叫来其他人照顾宝宝,然后抱着圆滚滚的宝宝回到这里的住处。小翠已经点上灯,柔和的灯光让人昏昏欲睡。我强打精神把宝宝放在大床的里面一角,盖上属于他的可爱小棉被后,坐回到椅子上拿出两串风铃,状似欣赏它特有的纹路,抚摩着它微微的突起,“子郁,”我温柔的呼唤,“子郁,子~郁~”
没有人出现,子郁已经消失了,自那次之后再没出现过,他还在这串风铃中吗,他到哪去了,不想再见到我了吗,讨厌我了吗?我好恐慌,已经习惯了深夜烛下有子郁的厚实肩膀依靠,习惯了凡事都和他商量,习惯了他温润的嗓音,慈悲似的眼神,习惯了与他默契地对视。习惯真是很可怕,没有了他的陪伴,夜显的那么漫长,墙上的我的瘦削黑影摇晃地那么无助,即使我来人前表现的那么冷酷,说到底,我也只是女人,想要一个珍惜我,疼爱我,理解我的男人对我的肯定,让我感觉我还是个女人,不是自私,冷漠,耍心机的蛇蝎,不是魅祸人以伤害别人为乐的妖孽。
子郁。
子郁?
子郁??
在京城一住就是半年,让江家产业在这里稳稳的扎下根,没有了皇帝的敌意,一切都显的很顺利。皇帝曾问我想要发展到什么程度,暗示我要适可而止,同时再次重申要给我和曹纪赐婚,我笑笑一笔带过。
我对他说我不想做一方诸侯,一个守财奴的形象跃然窜人我的脑中,我只好这么跟他描述:只是希望当我清晨醒来看到我的房间金碧辉煌,全是金子,金的床,金的茶杯,金的痰盂,金色的阳光下我的一切黄澄澄得亮痛我的眼球。我要这种疼痛。至于我与曹纪的婚事,我一点也不担心。
我八卦婆样地象皇帝透露,曹纪看上了我身边的小翠了,即是江湖上小有名气,排名江湖美人第三的“双刀流星”曲玲珑。曹纪是为了躲避他老爹给他安排的政治婚姻才出走做吟游诗人的,现在又怎么可能受皇帝摆布呢?曹纪与小翠是属于日久见真情型。小翠在我身边呆了有段时间了,自然受到些我的熏陶,原本耿直的个性变得爽朗起来,看事物也跳出了传统女性的思维怪圈,这在男人眼里应该就是所谓的灵性和内涵吧,而我则是过犹不及,彻底轮为妖孽。我这样的女人只可亵玩不可娶回家做老婆。
每晚我都会习惯性地呼唤子郁,希望他只是在风铃里睡着了或是飘到哪里游玩去而已,这样的自欺欺人,让我一度以为我陷入了相思魔咒。
书生还是时隐时现得混在我身边,不过没有逼的我很紧了,他认为我对他是闯不过伦理这道关,其实真情是什么,连我自己也搞不清。
恩,那不是书生吗,我躲在假山上亭子里的红柱子上偷偷俯瞰底下不远处的他的背影,只见他笔挺地对着一株木棉花,飒飒北风吹起他单薄的锦袍,象是要驭风而去一般,仰着头看不清表情,难道诗情大发,在对日怀古?
真是对古人的情趣感到纠结!哦,不是,他转过身来了。呓,原来他是在~~~撒尿~~~~连忙把脸埋入细小的柱子后,纹丝不动,没发现我,。没发现我,我鸵鸟得祈祷着。再看看他,哦已经一掂脚飞走了。呼了一口气,明天应该叫人在那树上挂块牌子,上书:“小树还在冬眠,请不要随意浇水打扰。”
我离开柱子,拍拍衣服上沾染的木屑,不提防撞上一堵人墙,不好的预感,看着眼前熟悉的木槿花丝绸纹路,再次哀叹自己多舛的命途。
我们谁也不说话,书生看着我,直到迟来的害羞爬上我的粉颊,他才移开对我的凝视,然后又窜出去重新站到刚刚尿尿的位置,潇洒的转过身,对着我灿烂得微笑,好一个阳光男孩。
汗~~~~~
记得曾经年少。
人生总有很多不如意,即使是穿越女,也无法心想事成。氐龙四年元月初二,父亲带着遗憾离开了人世,非常的突然,毒发身亡,悲伤的眼泪浸润着整个新年,我哭的不知所以,仿佛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了。我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在他的枕头底下藏着我们每个月研制出的至少可以延长期限的药。
冬天阴冷的寒风吹不散我心中的彷徨,没有人知道我的自责,在他活着的最后几个月里,我没有陪在他的身边,依然在处理与皇帝之间的协议。当我现在静静得坐在他的坟前,描摹着石碑上的字,回忆着影象里父亲的点点滴滴,黯然神伤。
小时候,看着与我前世同年龄的魅力男人,我实在无法涌起做女儿的感觉,所以父亲总喜欢逗我把我放在他的腿上,一边揉着我僵硬的脸,笑嘻嘻得调侃我说这么小就知道害羞了。
在我三岁的时候母亲便去了,父亲抱着懵懂的我到处跟人做生意,时刻不把我放下。我们在月下唱歌,在江边吃螃蟹,在夜晚抓萤火虫,虽然我早已认识了文字,但还是假装不懂,希望父亲能对我循循教导,我把每一个与他单独在一起的镜头珍藏,昏黄的灯光下我留恋他英俊的面容,儒雅的气度,睿智深情的谈吐。我在他怀里甘愿做个小女孩,甘愿忽视我痛苦黑暗的前世。
梦醒了,父亲走了,子郁也消失了。哥哥弥色在父亲走后也沉淀下来,变的少言寡语,一如已逝的父亲。
生活没有了动力,我不知道我呆在江家还有什么意思。按照这里的传统,父亲的家产都应该是弥色的,我不想也不愿为他服务。离开江家是我最好的路,即使让我放弃所有。
于是,我把想法告诉了哥哥,等待着他的决定。没有想象中的阻挠和歇斯底里,书生随手翻起我摊在桌案上的书,那是一本我为书宝宝画的幼儿故事彩色插图,很稚嫩的画风,但足以让宝宝爱不逝手。
“你真的要走吗?”
“我不想再重复。”
“草儿,你看着我,是不是能发现我长的很象父亲。”看着书生憔悴的脸我怎忍心再与他争吵,依言观察起他的眉眼来,说实话,不说话的书生真的很像父亲,一说话他的眼就会流光异彩生动起来。
“你是父亲的亲儿子,当然很像,但是父亲不像你这么跳脱,他就像一幅静物画,意态隽永,回味无穷。”
“草儿,你不能接受我,是不是你爱上了父亲。”
我心漏跳了一下,针扎般刺痛,不禁提高了嗓音。“江弥色,你不要说的这么不痛不痒的,我怎么可能爱上他。”近乎心虚的推开他。转身就要离开这让人憋闷的屋子。弥色一闪身来到我面前,我不自觉地做出防卫姿态。一抹伤疼在他眼里流淌,我避开他的目光呆滞得看着他朴素的衣领。最近都没注意到,他不再穿那些颜色艳丽的服装,换上了清秀的冷色调的布衫,整个人的基调是深沉而晦涩的。
“你难道没发现子郁是那么象父亲吗,一样的穿衣风格,一样的说话方式,一样的对你温柔。你。。你是不是因为他像父亲才喜欢上他的,才,才愿意为他生孩子?”不确定的话语,询问的推测,矛盾的心情,即使他说的那么隐讳,我任旧听出了他的意思。
“哈哈~呵呼呼呵~哈”
“书生,你好可爱!”书生像只呆熊一样看着我,眼里空洞无物。“你认为我是因为子郁身上有父亲的影子才喜欢上他的。你认为只要你打扮的这么像父亲我就可能移情于你?”
“书生,你真的好傻,是的你猜的对,我是爱上了父亲。可是子郁我以前对他没感觉,直到他来到我身边后我才对他倾心,而你,不能否认的是,我曾对你动过心,可是对于没有把握的人我是不会随便就把自己的心交出去的,你明白了吗?我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女人,在感情面前,我会不自觉的计较得失,我会害怕输的一无所有。如果你什么都没有,只有我,哈哈,那么也许我会考虑爱上你的。”
我近乎疯癫的攀上书生的脖子,说出这么一番让我咋舌的话。是的因为书生的能力强到我无法掌控,我才无意识得停止了对他的心动。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只把自己摆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