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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黑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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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江府,富丽堂皇的大家庭。
这里有我的家人,父亲江尚明,母亲林氏是官宦之女与父亲恩爱非常已与我三岁之时去世,只留下我和十三岁的哥哥江弥色,小妈刑氏原本是我母亲的陪嫁丫鬟,母亲死后二年被扶正。管家忠叔,是父亲生意场上的得力助手至今为止,哥哥未曾见到,听父亲说哥哥喜欢舞文弄墨,立志要考上状元所以到京城求学去了,从丫鬟们的之言片语中知道江弥色是个风流才子似的人物。
看着父亲越来越苍白的面容,任何珍贵药材用下都不见起色,甚为忧心,幸好孩子很健康,也很好看,粉扑扑的脸颊像果冻一样,笑起来嘴巴大张,牙床上光秃秃的。父亲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抱着孩子两个人比赛对着笑,看谁笑的久,笑的欢。
家大业大我独自挑起,江家产业涉及很广,大到盐运,铁矿开采,小到纺织衣料成品店,几乎任何能赚钱和涉及国家民生的产业都有江家的足迹,我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了,难道父亲不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嘛?
如若不是父亲把权利交给我让我来打理这个家,我实在想不到江家的财富之多足以影响一国经济,成为杞国的隐患。民间常有说法,江家老爷跺跺脚,皇帝晚上睡不着。如果我是皇帝又岂会让枕边蹲这么只猛虎,一定会向江家下手,单单没收家产就能使国库充盈百分之四十。虽然江家与地方官员关系融洽,但是最近上面来了个巡查使的官,软硬不吃,针对江家的盐运设了几个绊,让我们底下的管事一阵好忙。在父亲病起的消息不小心传出去后有一家商行异军突起挖走了我们好几个大客户,经忠叔调查它的背后有京城官员的支持。
显然这是皇帝针对江家行动了,我不知道父亲以往是怎么解决的,但是父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现在都只能躺在床上终日喝药,脸色发黄,嘴唇黑紫象是中毒的症状,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在江湖上寻找什么"神医""鬼见愁"等等名号的大夫,一无所获.我又不能去打扰他静养,只好拼命回忆前世的相似案例,摸索着前进。
是的,我在害怕,害怕有一天早上醒来发现父亲已经去了,这样的恐惧时时刻刻折磨着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给京城的哥哥弥色递了消息,让他速归。
在这层层迷雾中行走,我履步惟艰,前世我只要做好杀手的本分就好了,从没这样涉及到人情处世。有时面对着那些人精外表油条内涵的管事我都感到力不从心。
苦中做乐的是我终于找到了那位迷你猪先生,一个表情酷酷叛逆的在双耳打了耳钉的年轻人,叫酷乐,人如其名。
他是父亲大约在我10年前培养起来的十二生肖暗卫之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每个人有个代号,都是Q版的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
江家明面上是重金养了帮江湖高手混吃混喝,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力量——暗卫,虽然不能跟江色的那些“专家“相比,但是也是武功高强,分工明确,有人擅长收集信息,有人负责保护江家人,有人则是做我的同行——杀手。我不知道父亲这么苦心经营到底要干什么,他赚的钱已够几辈子花,可以养好几代败家子了。
我分出大部分精力处理些家族里的事物,虽然遭遇到很多阻力,但是从最近的帐本上可以看出我家的进帐正在减少,这正是我的目标,不动声色的缩小经营领域然后从那块地域里淡出,抛弃掉这些惹人注意的生意该舍即舍,多次裁员,只留下优秀的人才与此同时卖了几家小店,只留下几家老店惨淡经营。把省下来的钱投入到更多的暗卫培养中去,尤其是情报人员的培训。同时吩咐下人把江家生意出现问题的假消息放出去,我要把江家塑造成一个正在破落的家族,降低江家对皇权的影响。
一日书房,忠叔捧着一大叠帐本进来。
“小姐,这是老爷吩咐给小姐的帐本,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忠叔。”说着把那叠帐本放在书桌上,就双手下垂默默站在一边。
我放下手中的毛笔,拿过一本看起来,越翻越惊奇,随即眉头深深皱起。并不是帐面如何混乱,而是这里记载的都是武器,兵甲等军用器材的买卖,不,不是买卖,只是我江家单方面的输出给傲国,更稀奇的是这帐本居然用上了现代先进的会计复式记帐法。我又翻了其他几本还是同样的情况。
父亲定有什么大事瞒着我,我抬首看向忠叔:“忠叔,父亲说让我有疑问就可问你是吗?”
“是的,小姐。属下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忠叔,您坐,”待他坐下后,我继续说:“忠叔,您跟着父亲有十几年了吧,都是从小看着我和哥哥长大的老人,您应该对父亲的为人和过去很了解吧?”
“是的,小姐。老爷走到哪属下就会无怨无悔地跟到哪。“
“谢谢,忠叔,我对帐面有点疑问,你看”,我指点着帐本上的几点,“这里,还有这里,这记帐方法和我们以往的记帐方式不同,一眼就能看出月余赢利还能清晰地看出每一比进项和消费。还能对比着知道收支平衡,我想问,这方法是父亲想出来的吗?”我越说越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的脑子里轰炸开来。父亲是穿越来的!!
“不,不是,小姐,这是小姐告诉老爷的,你不记得了吗?”忠叔颇为肯定地说。
“我?”
“是的,老爷很早就让你接触了江家的生意,小姐脑子好使,是我们江家的小诸葛。”
“额?”我的过去?还是我吗?难道在我穿来之前也有人穿到这具身体上来?
“忠叔”我抛开混乱的思绪,整理了一下继续发问:“我还有一个疑问?”
忠叔突然站起来,大声喝道:“谁?出来!”
窗外人影一闪。家丁听到响声也随影追去。
“报告小姐,是扫地的段龙。”几人押着一人回到我的面前。
“哦”
我端起书桌上的热茶小喝了一口,撩起胸前的秀发细细端详。审问犯人我最擅长了,正好能让我发泄下这几天积聚的烦躁。
“带他到我的黑匣子去。”
“是”
黑匣子是我特意练习身手的地方,为了重新培养杀手天生的敏感性和对危险的应激反映,所以没有光线里面很暗,当我站在黑匣子中,潜藏的人就会对我发动攻击,这更好地提高了我的体质和身体柔软度,我在里面摆放了各种变态的刑具和武器,还有些木头假人,以满足我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俗称恶趣味。
“段龙,是吧”看着匍匐在地的人体,我优雅地把玩手上的一根长约一尺的细针,铁器的冷光泽在烛火中摇曳生姿。
“我呢,给你两个选择,一”我竖起一根食指,“讲出指使你的人是谁,都听到些什么?然后我让你品尝一下这根针的味道后就放你走。哦,你还不知道这根针是干什么用的吧,那我来告诉你,” 我把针对着他的耳朵,在他耳垂上划拨两下,“就是这么从你的左耳朵一用力穿过到右耳朵上去,”看到他的身躯震一震,我不满地踢踢他。“怕什么,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忍忍就过去了,酷乐,你说把针穿过去会不会死啊?”
“不知道,我没试过。”
“无趣!”我撇撇嘴。斜过头盯着酷乐酷酷的脸,“我不要他瞬间死掉,那太没意思了,难得有这么个玩具送上门来,要不我把针穿进他脑子里然后搅动搅动再穿出去,就像打蛋花一样,你说怎样?”
我又转向地上瑟瑟发抖的段某人,放缓语气,一个字一个字落地有声,“还好,阿龙啊,你还有第二个选择。那就是替我犒劳一下这帮家伙好吗,他们最近很烦躁,可是好久没尝到鲜血的味道了~~~”我衣袂向身后一挥,一盏一盏的蜡烛被点燃,映出黑暗中各种刑具,有剜目的,有祛骨的,有箍头的,还有肥白的蛆在盒子里蠕动着。因为光线角度的关系,单纯的白光已经散射成七色彩虹,铺天盖地的光束交织成一个光怪陆离的美妙世界,我幽幽的声音像是从远古飘来,迷惑着这群在人世挣扎的男人。我颇为自豪地一边情人似的抚摩过这些刑具,一边一一向他介绍用法和功用,余光看到酷乐的傲然身躯肌肉紧绷,脖子上的大动脉突突跳着,紧张诡异的气息像风一般拂过黑匣子里的每一个人,安静的,黑暗的,窒息的。
漫长又压抑的煎熬。。。
漫长又压抑的煎熬。。。
漫长又压抑的煎熬。。。
“我说,”蚊子似的声音打破我设下的魔咒,像神一样拯救了被我施法的人们。我听到齐整的“呼“一声。
“我说我说“
“是赢氏商行赢老板找上我的,他们只是想知道江家是不是真要垮了,只是这样,我根本没听到什么,真的,他们给了我钱就只让我打听这个。我说的都是真的,小姐,你要相信我。”阿龙拼命为自己辩护。
“你为什么需要钱?”阿龙一呆,显然没跟上我的思路。
“我,我母亲病了。。。”啜泣声响起。
“哦,忠叔,你到阿龙家去看看他母亲,治病需要的钱到帐房里去取。”
“谢谢,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宽宏大量。”
命令几个人把阿龙带下去,我转身对酷乐说“派几个人盯着他”
“是”
走出黑匣子我狠恨地深展了个懒腰,望着前方树梢上欢快跳动着的麻雀,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赢氏商行!”
“小翠,三天后帮我在天下第一楼置桌酒席,我要宴请赢氏当家。”
至于父亲的秘密,还是明天去问吧,走咯,看儿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