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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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关
蒹葭关位于褚行国西北的关中平原，这里寒冷寒燥，关外是一马平川的塞北高原。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这里没有亭亭玉立的闺秀，有的，只是长在马背、喝酒打架不知礼的女儿家。
蒹葭关以“烈”闻名。
环境烈，犀利的北风，干燥的空气，冷冷的雪水。
性子烈，关内的男人女人都以彪悍著称。毕竟这里曾是游牧民族西戎的统辖地。
酒烈，蒹葭关有酒名“出塞”，意思是以往要出塞的人都须来这喝碗“出塞酒”方可出关。那酒没有什么香味，唯一的特点是比中原的烧刀子都来得爽辣，一碗下去，温肠通肺，在冬天也能烧出一身汗，不怕塞北凛冽的寒风。
深秋的阳光正好，我懒洋洋的出门，准备去当地一家很有名的酒楼吃饭，偌大的关内，只有这家店卖的有桂花糕。
关中及以北地区都没有种植桂花，想必做菜用的桂花，是老板托人从外面带回来的，因此价格也很“遥远”。
今日注定是个不太太平的日子。
正走到楼下，忽然看见一群人围在那，纷纷抬头仰望，不知在看什么，只听说好像有人要跳楼。
我好奇的抬头一看，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依旧是那副圆头大耳，蠢得无可救药的样子。因我耳力甚好，因此他的话也就轻易地传进了我的耳里。。
他负手站在楼顶，挺着个大肚子，感概道：“世界是什么？我是什么？世界于我是何存在？我于世界是何存在？”
“万物皆空，是否我也是虚无”
“是否我的一生只是一场梦，或者我正在世界的梦里？”
我暗道不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妖，只希望他不要认出来我，连忙低头盾走。
末了，他叹息一声：“世界如此无聊，我还是死了，一了百了。”说完，就从楼顶上一个倒栽葱下来。
身边围观的路人不自觉后退两步，不约而同的想给他摔烂的尸首留一片宽敞地。
结果他半空中发现了我，眼睛一亮，大叫：“扶苏妹子，接住我！”
我冷笑两声，鬼才要接住他，老子又不傻，我也跟着后退两步，想看他怎么下台。
他在快要落地时，空中踢腿一个翻身，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面。
动作十分流畅，观众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他过来，有些不开心的说：“妹子，你咋不接住我？”
我反问道：“我为啥要接住你？”
“你不接住我，不担心我就真死了吗？”
我说：“那你是不是真的要去死啊？”
他点点头：“本来真想跳楼的，结果看见了你，突然就想开了。”
我问：“为啥？”
他诚恳的说：“因为我突然想起，像你这种人都有脸活下去，我为啥要寻死？”
呵呵，老子反手就是一个煤气罐。
他捏住我衣袍一角，扭扭捏捏的问：“你咋不问问我为啥要寻死？”
“你为啥要寻死？”
“因为”他抬头看我，一双圆圆的眼睛饱含泪水：“因为......菜妹妹.....出轨了！”
......
不，她能嫁给你，我能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她脑子瓦特了，抛弃你，才是明智的决定。
“每回......她去河边打水时，都是我帮忙，有一天她没让我帮忙，我一时好奇就跟了过去......”
他想起那一幕就一脸愤恨：“结果，结果我看见她隔壁的王黄瓜在帮她打水！她还站在那对人笑！”
他两手握拳，有些激动地说：“你说！这不是出轨是什么？她是不是不爱我了！她是不是要抛弃我和我那苦命的儿了？”
我有些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这世上有个能看上你的女人不容易，无论她做了什么你都要原谅，每当你要生气时，就想想，她得多倒霉做了多少孽才会嫁给你啊，人生已经如此不幸了，你还奢望她什么呢？”
......
楼上，二牛兄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楼下说书人的故事。
楼下，一眼望去，坐满了听书喝茶的人。
大厅最前方摆着个说书人的台案，一屏一案一扶尺，案后站着个布衣长衫、精神抖擞的老人，他用那古朴苍凉的老腔，在如泣如诉中，拨开了六十八年前的迷雾，将我们带回了那个历史峥嵘的岁月。
六十八年前，西戎与褚行的斗争还在继续，蒹葭关一片血雨腥风。
那时褚兴国的帝王是苏行钰。
不过这个故事与褚行五代君王的西进政策无关，讲述的中心围绕着一个英勇的女子，她名叫庄苇，是苏行钰时期开疆拓土的英雄，在她的将领之下，褚行击退了西戎，维持了至今西北六十多年的和平与繁荣。
不过她人生也并不完满，在光鲜亮丽的背后，也深藏着许多无奈。
庄氏一族十代英烈，族里为国捐躯的将士数不胜数，他们家生来为的就是保卫国土，开疆拓土。
庄氏先祖战死，皇帝扶柩。建府之初，皇帝亲提门匾，“庄邸”二字，代表着忠骨，英魂，战士，国土，是庄氏一族用白骨鲜血换来的荣耀。
是他们保卫着国土，守护着百姓的安宁。世人提起府邸前的那块门匾，谁不心生敬畏？
褚兴国能有今日庞大的国土，庄氏有汗马功劳。
庄苇就出生在这个世代从戎的家族。
她自幼跟着爹爹叔父一起习武，不爱红妆爱武装，八岁上战场，十二岁正式参军，也算得上是子承父业了。
当时都城汝州有歌谣：
女儿娇，身姿好似风拂柳，
女儿俏，颜色更比桃花红。
女儿傲，骑马过桥红袖招，
女儿好，郎骑墙头青梅绕。
这首歌唱的就是庄苇年少在汝州时的风采，其中那个“骑墙头”的“竹马郎”说的就是于相家的小儿子，于又阳。
于相家与庄将军家是世交，当朝丞相于靖与庄苇的父亲庄冉是年少时一起上过沙场，蹲过敌营的生死之交，因此庄苇与于又阳走的很近，她出生时，家里一个男人都不在身边，是于靖与妻子牵着年幼的于又阳守在产房外。
俩人青梅竹马，女儿俏，男儿俊，庄苇习武，于又阳从文，长在一块儿，感情深厚，不久就定了亲事。
每次庄苇出征，凯旋时，于又阳都会在城外十里迎接。
情深由此可见。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