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雪》八戒的小靴子

9、美食一章

　　填完志愿的双胞胎前脚到家，后脚老顾家两兄弟填报首都大学的消息就传来了。说好的人认为双胞胎估计考的不错，老顾家要出大学生了，他们杨水村要飞出金凤凰啦！说坏的的人就嘲笑，到底年轻胆大，首都那是什么地方，就凭你小乡小镇的也敢报，简直痴心妄想！不过据双胞胎说，两人的志愿填的老师都不解，因为他们一个填报了首都大学，一个填报了国家科技大学。首都大学出名难考就罢了，国家科技大学并不太出名。这其实是老教授指导过的，老教授在首都有个同年高考的孙子，因为喜欢搞机械研究所以对国家科技大学十分向往。老教授得知二叔喜欢研究机械，便着重提点了这个学校。至于小叔，报考首都大学是为了它的经济专业。原因是小时候穷怕了，当初想辍学去挣钱，被拦下后他的班主任舍不得这名好学生，便给了他几分报纸和杂志。原本想劝他学好知识才能挣大钱这个道理，谁知让小叔得知“经济”这词的含义，一时间满眼是“书中自有黄金屋”的小叔热血了。和老教授详谈之后决定去国内最好的学府上学府中最热门的专业，一切是为了——赚钱！
　　不管别人怎么说，双胞胎的未来目标已定。而顾昭雪每日缠着两位叔叔给她读那本乱世家丑国恨的小说。双胞胎简直郁闷的不行，读书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么高深的小侄女懂吗？事实是面对小侄女千奇百怪又一针见血的各类问题，双胞胎常常措手不及。所以背着小侄女两人又细细读了几遍，书这个东西，一遍看好玩，两遍看意思，三遍看内容，四遍五遍就是看真理了！配合小侄女五花八门的问题，他们也每每自问，今天理解了主人公的无奈，明天又理解了主人公的忧伤，后天又理解了主人公的抉择。等书读完的时候，双胞胎尽然连配角的无奈挣扎都有些理解了。于是整个人得到升华的二叔在终于口头辩论上完胜小侄女。而小叔，另顾昭雪想不到的是小叔尽然写了好几篇书评，某一日还文绉绉的写起小说来。不过这种热情随着越来越热的天气不了了之！倒是给姑婆婆逗个乐，姑婆婆不懂，信以为真的逢人便夸他：“哎呦哎呦！我小侄在家写书哩！我老顾家满门白字先生的，这是要出能人啦！”骚的小叔好几天不敢出门。
　　等分数的日子其实并不难熬，天气热的厉害，农家孩子总爱午后活动了身体跳进池塘里扎猛子。两位叔叔是大孩子，总有一帮半大小子围着转。于是两人领了一帮小子上山下河的玩耍，顺便摸野味。这树上掏个鸟窝摘些野果，那河里摸把螺丝捉条黑鱼啥的，没一天闲着。顾昭雪总像个小老太太似的跟在后面看着，怕出事，好在双胞胎比较靠谱，从不带他们去不熟的水域和太深的地方。家长也比较放心，放假的孩子没人管，这下有人带着玩，还能看着把作业写了，一举两得吗！其实还有个好处，双胞胎不时弄些野味野果，大家平分了带回家解解馋！河鱼摸上来柳枝穿了提回家，摸了螺丝野草编个兜捧回去，野果揣兜里河边洗了边走边吃。一路吃来一路玩，没几天大家黑了一圈，只有顾昭雪依旧白嫩嫩的，搁一堆黑炭头里特别显眼。
　　顾昭雪用各种问题为难两位叔叔的时候，也做了好多美食安慰他们。什么面糊裹蛋炸香酥小鱼，蚌肉丁蒸鸡蛋，甜椒塞肉泥蒸了又挂浆炸脆，老豆腐拌肉沫裹虾米煎好下汤，荷叶裹上鲜虾泥上锅蒸，鲶鱼闷去年的老黄豆，绿豆煮成沙和着糯米粉上锅蒸，嫩莲子或煮粥或下汤，更甚至将掏空莲子的莲蓬塞上鸡肉蘑菇青豆等剁碎和好团成的丸子上锅蒸……顾昭雪的各种创新让余叔也十分惊讶，顾昭雪也不吝啬，一一教给余叔，必经也不是她研究出来的。倒是余叔不好意白得了小姑娘的菜谱，说给钱，结果被顾家人拒绝了，于是家里这一个夏天的西瓜都被余叔家包了。卖西瓜的曹大爷是余叔的干爸，所以每回送来的都是又大又甜又脆的足有十来斤的大西瓜。顾昭雪小小得意一把。
　　今天是出分数的日子，顾昭雪起来，就见两位叔叔对着碗里的红糖蜜枣鸡蛋汤发呆。这是老家的习俗，红糖蜜枣打鸡蛋，只有孕妇、贵客或者重要日子才会做。不喜甜食的双胞胎对如此甜的早点有些郁闷，顾昭雪默默移开自己的碗，决定忽视叔叔们的求救目光。一大早的我也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啊，人家还是孩子呢，放过我吧！于是顾—见死不救—昭雪被两位叔叔各种哀怨的目光扎成筛子。顾昭雪恶趣味的故意说：“姑婆婆是疼叔叔呢！我只有生病过生日才能吃呢！”姑婆婆正端着碗监督侄子吃糖鸡蛋水，平日里怎样都好的老太太，遇上正事从来不马虎。听见小孙女的话，道：“前天贪凉闹肚子，给你吃了怕你不舒服。等你好了姑婆给你做！”双胞胎看着小侄女立马变色的脸觉得大仇得报，一时间碗里的红糖鸡蛋也变得美味起来！顾昭雪苦着脸飞快吃完早饭，收拾了小背包准备看完分数和叔叔们一起去城里逛逛。
　　这年头高考生的分数由教育局统一寄到学校，再由老师一一核对并告知。而且历史上本次高考分数打得极为复杂，考好未必填好不说，受政策影响个人好别人不好，你也可能会受影响！为此顾昭雪还曾想劝叔叔们明年再考的。谁知重生的蝴蝶效应还是改变了些事情，这个打分乱局早了几年，今年和前几年一样简洁明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顾昭雪着实松了口气。
　　此刻老师还未进来，教室里有些乱糟糟的。看着一个个脸色各异的青春少男少女，捧着一小布兜野树莓的顾昭雪坐在小叔叔的课桌旁吃的正香。旁人只道小孩子无忧无虑，只有自家小叔发现小侄女眼珠子滴溜溜转，不知打什么坏主意呢！果然，一会儿顾昭雪捣捣叔叔，悄悄和他咬耳朵，什么这个跳来跳去的像活猴，那个和他人争辩的面脸通红像煮熟的龙虾，门边满脸忧郁的姑娘哭起来颇有林黛玉的风范……一时间顾小叔真是后悔像小侄女开放了他们母亲留给他们的小书柜，没文化很可怕，但是一个五岁的孩子有文化就比较让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