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雪》八戒的小靴子

82、突发情况

　　“天好地好自己家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哎呀——回家就是爽啊！”苏女王洗完澡坐在房内松散筋骨，房间里开着空调倒也不冷。顾昭雪抓着大毛巾给劈着叉趴在床上的苏女王擦头发，顾妈妈端着牛奶进来一瞧笑道：“你这是到那都不忘练功，倒是自己勤快些自个儿擦头发来着！”苏女王倒腾着两腿划来划去道：“这是习惯成自然了，我本性还是懒得。哎呀呀，得亏有个贴心的妹妹！”顾昭雪被逗的嘻嘻笑，顾妈妈放下牛奶说：“一会儿是直接睡会儿还是吃了饭睡？姑婆昨天炖了老母鸡汤，等着给你们下面条。”说着摸摸两人的腿道：“裹上被子，空调开着也不能大意，看你俩腿凉的，寒从脚起，快裹上！”边说边拽过被子给她俩围上。
　　顾昭雪这会儿倒不困肚子饿的厉害，便说：“我要吃，一把青菜，两个荷包蛋，再有几片风肠就好了！”说着便不自觉咽咽口水，苏女王看的有趣，伸手刮她鼻子笑言：“馋的你！得，这会睡了，晚上该倒不过来了！妈，我也来碗鸡汤面吧！嗯，多加菜，一个荷包蛋就行！”顾妈妈：“行，我知道了，你不要加风肠吗？”苏女王苦着脸说：“我倒是想大吃大喝来着，可是开学要称体重。太胖得加课，唉！可怜我无肉不欢，这会连几片风肠都不能吃——”顾昭雪把毛巾扔她脸上，对着一脸心疼的顾妈妈揭穿苏女王：“妈，别听她的，小倩姑娘她们开学才那样。她是和人打赌的，怕输才装可怜！”顾妈妈特别上道的说：“哎呀，打赌也是不能吃。正好刚晒好的风肠不多，都要寄给你二婶呢，就给你们留了一节。如意不吃都给小雨点吧！”说着便出门去了，苏女王跳起来喊道：“老妈，别这么残忍。我吃！”说着拽住准备离开的顾昭雪，可怜兮兮的说：“好妹妹，打个商量呗，咱一人一半！反正过些日子还有不是吗？嘿嘿！”顾昭雪笑了一下，冲出门去大喊：“先到先得，后来着活该！哈哈哈！”
　　厨房里抽油烟机呼呼运动着，老母鸡汤的香味却不断传来。顾妈妈抓着青菜咔嚓咔嚓的切着，姑婆婆站在锅边下面条。老人家有门神技，鸡蛋打进热汤锅里，筷子打个旋，鸡蛋不粘锅汤滚两回，完了就是一个完整的荷包蛋。一会儿就打出三个荷包蛋来，抓把青菜下锅，加上切好的风肠，盖上锅盖汤水再次翻滚就可以起锅了！顾昭雪握着筷子，口水直流，很快一大碗鸡汤面便放在她面前！老家传统的大海碗，高足宽口。细细的面条堆叠在淡黄色的鸡汤里，翠绿的青菜毫无章法的掺杂在面里汤里，却是翠绿鲜嫩的诱人。两个大大的荷包蛋卧在在面条上，边上是红色的风肠。顾昭雪用筷子搅拌开醋和麻油，一股浓浓的香气扑鼻而来。“吸溜，吸溜”得，对面的苏女王已经大口开吃了！两人稀里呼噜的吸溜面条，顾妈妈笑眯眯的看着，手里抓着水果削皮。
　　一会儿姑婆婆关了油烟机，拄着拐杖过来摸摸顾昭雪的脑袋道：“不急不急，一会儿不够再下！”说着转过头问苏女王：“如意就要一个蛋吗？要不一会再加？”苏女王吃的头也不抬道：“姑婆，今天不了，吃不下了！明早你照小雪的份给我下吧！姑婆你老手艺真好，不像我妈，就汤煲的还行——哎呦！”被揍的苏女王撅嘴，顾妈妈又好气又好笑道：“臭丫头，好像之前没给你做饭似的！”姑婆婆笑眯眯看着，顾昭雪咬着荷包蛋说：“姑婆，你这鸡汤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喝！嗯嗯，面条是不是村里乔家自己晒的挂面啊！”姑婆婆笑：“教你吃出来了？超市卖的面便宜归便宜但是下锅要么散的厉害，要么下不烂。知道你们要回来，前些日子回去称了些！”顾昭雪吸溜口面条道：“他家面条实在，嗯，有麦子香味！顾妈妈在旁边说：“可不，我陪姑婆去的时候，一进院门就闻见麦子香味。面条拉那么细都不带断的，可比超市实惠多了！”姑婆婆接话道：“从她爷爷起，家里各个都爱吃面条，尤其是乔家的细面！比这海碗大的汤碗，当年她爷一顿能吃两碗，还是干的！”边说边指指面碗，还比划了汤碗的大小！顾妈妈切开水果，推到姑婆婆面前说：“是吗？那她爸呢？我看他也挺爱吃面食的！上次舅舅家里包汤圆，那么大个。他一人吃了六个，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北边或者偏南方的人呢！”姑婆婆捻起苹果片道：“他爸爸爱吃面食，最爱吃粘食。糯米面的都爱吃！六个汤圆算啥？我刚来那会，带了十来斤糯米面，包了几十个汤圆，哥三个一顿吃个剩底，老大吃了十二个，我记得！后来悄悄和我说，他那会还没饱，但是怕弟弟们不够吃，才停手的！”姑婆婆说完苏女王都呆了，也难怪，老家的汤圆和别地不同，一层糯米面里面裹上青菜豆腐干鲜肉做的馅，一个能有一只小碗大小，所以苏女王目瞪口呆也是情有可原！
　　一碗热乎乎香喷喷的鸡汤面下肚，两人摸着肚子在客厅里晃来晃去的消食。顾妈妈收拾碗筷，姑婆婆听她俩讲上学的事，两人尽捡好玩好笑的说，逗的姑婆婆呵呵直笑！正是热闹，就听厨房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三人吓了一跳。顾昭雪边喊边跑过去：“妈，怎么啦！什么——”顾昭雪跑到厨房发现顾妈妈晕倒在地上，连忙跑过去，身后苏女王也跑进来：“妈，妈！你怎么了？妈，你醒醒！”两人扶起顾妈妈，都有些六神无主，但是昏倒的人整个人都是软的，两人使劲都没能扶起来。还是姑婆婆过来说：“快打电话，快给你爸打电话！”苏女王一路狂奔找来手机打了电话，期间，姑婆婆拿了小被来，顾昭雪给顾妈妈裹上。顾爸爸今日没有走远，只是在小区对面买年货，借了电话便火速赶回来。姐妹俩帮着把顾妈妈放到顾爸爸背上，苏女王踏着拖鞋就随着顾爸爸出门。顾昭雪却稍微冷静一些，收拾了钱包，安顿好姑婆婆在家看门才抓紧跟上。
　　将近中午，路上车流不算少，顾爸爸很着急，开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顾爸爸背起顾妈妈跑进医院，大喊：“医生救命，医生，救命啊！”急症那边的护士大概见惯了这种情况，有条不紊地快速推来移动病床，吩咐道：“先去挂个急诊！”顾昭雪推着苏女王道：“你和爸一块，我去挂急诊！”顾昭雪火速挂了急诊，那边病床已经有医生接手，简单的体外检查，正问情况。苏女王忽然惊叫起来：“有血！下面有血！”众人吓了一跳，医生仔细一看，原来顾妈妈下身有血晕出，立刻有了决断的医生吩咐：“叫妇产科的大夫，要快！”说着和护士一起推着病床问顾爸爸：“你们有避孕措施吗！估计是怀孕了！”顾爸爸一脸蒙像的有问必答，顾昭雪看着血晕的越来越多，不由得紧张起来。很快妇产科医生来接手，顾妈妈也被送入手术室。顾昭雪有些晕血，便去缴手术费用。三人坐在手术室外蒙的蒙，哭的哭，发呆的发呆，直到有个护士出来说：“是怀孕，有些先兆性流产。好在来的及时，已经稳定住了！等医生出来会告诉你们具体情况！现在去交一下住院费吧！”顾爸爸站起身来傻傻的回答：“是是是，我们这就去，这就去！”说着眼却没离开手术室，顾昭雪叹口气，她不爱来医院，讨厌血腥味，所以依旧是她跑腿去缴费。
　　慌忙的一下午，等顾妈妈脸色苍白的被推出手术室，她已经醒了过来。三人围上去都看着她，她反倒很不好意思。旁边的医生说：“是高龄产妇，一切都要注意，快两个月了！在医院住一个礼拜没事就可以出院。家属跟着来听一下具体医嘱！”顾爸爸握握顾妈妈的手，便跟着医生走了。顾昭雪给顾妈妈要了单人间的病房，顾昭雪和苏女王陪着她聊天。一会儿顾爸爸回来，这会儿估计是缓过来了，脸上都是喜色。夫妻俩当着孩子们的面有些尴尬，毕竟年龄不小了！顾昭雪见状道：“爸爸你给姑婆打个平安电话，我和姐姐出去买点东西！”说着拉走了苏女王，留给夫妻俩讲话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