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雪》八戒的小靴子

33、叔叔们的来信

　　自从出国念书后，叔叔们就没有太多空闲回家。国外的生活花费不低，学业又紧张，和国内不同，光有笔试成绩还不够还得有实践成绩，实验报告之类的。国外很多人都看不起中国人，排斥、白眼一直没少过，看亚洲人成绩好还会搞很多小动作。小叔为此和他们动过手，被告倒学校，学校负责人包庇本国学生，还威胁要开除小叔。平日里会交际的小叔给每位校长都写了封信，在校园里发动外国留学生进行演讲，什么都不讲，就讲种族歧视的问题。据说惊动了当地电视台的人，最终学校低头认错，报道被压了下去。说实话，顾昭雪在后世也听说过很多类似的事情，因为很多留过学出过国的人回来讲述过曾经遭受的委屈。那时候，社会发展比较快，信息比较流通，普罗大众也比较清醒，才能正确认知并不是国外的月亮比较圆。顾昭雪劝慰小叔，用成绩打败他们。事实小叔也这么做了，不光自己这么做，还开办了互助小组，帮助成绩差的外国学生补课，那年他们小组的所有成员都考的很好，就连苛刻的教授多不能忽视他们。去年，经济崩盘，学经济的小叔帮助家里在老鹰国的亲戚凭着自己的脑力和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勇气，在股市里来回游了一遭，赚的盆满钵满。自己搞定了和二叔俩接下来的学费。
　　这个向利益看齐的时代，谁会放弃真正有才华的人呢？很快小叔的几番风雨引起了投资银行的注意，虽然不是大公司，但是对方力邀小叔进入公司。小叔没有同意，只是挂了个兼职顾问，必经没有老鹰国国籍，很多事情不好操作，挂个兼职能方便赚钱。顾昭雪有些担心，特地让小舅爷去看看，小舅爷回来说没大碍，男孩子吗，都得出去闯闯，出了事有人撑着。小叔的连番动作，到底被同学知道了，谁都不会与金钱过不去，慢慢的学生之间的交流讲座会邀请他参加，很多紧缩的小圈子也向他发出邀请。最有趣的是中东的学生，用小叔的话就是土豪请你去，啥都不让你操心，吃喝玩乐美女随你挑。顾昭雪为此担忧他的身体健康，一通电话打到香市，意气风发的顾小叔被老先生骂个狗血淋头，接着老太太飞去老鹰国拉着他哭的肝肠寸断。遭罪的顾小叔只好挨个求饶，最讨厌的是他哥给他写信就写了“活该”两字。顾昭雪为了把小叔的注意力从灯红酒绿上引开，开口要国外各类童话书、名著之类的。于是很长一段时间内顾小叔都在跑各大书店找书。看到一些搞经济的大拿写的书，也自己买了看。到底是受了些教育，人稳重了许多。
　　顾二叔在女王国到过的不错，一群人要么书呆子，要么钻进机械里天塌了也不管。饭都会忘记吃，谁还管你是不是外国人。扎在机械里爬不出来的顾二叔某日给她寄了个大包裹，拆开一看竟然是两条漂亮的公主裙。真正的公主裙，层层叠叠的纱和蕾丝，泡泡袖镶着蝴蝶结。两条裙子一白一红，配套着王冠发卡、白色袜子和小皮鞋。最关键的是无论裙子还是鞋子都很合身，顾昭雪都惊悚了！再翻翻包裹，里面有封信。米色印着风景画的信封带着淡淡的香水味，拆开来就是娟秀的字迹。是中文，但绝不是二叔的笔迹。顾昭雪一头雾水的看完信，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因为老实憨厚的顾二叔谈恋爱了！写信的女孩子也是寄衣服的人！她给每个顾二叔在乎的人都准备了礼物，因为顾二叔再次找到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就是这姑娘！据说这姑娘是第三代华裔，家学渊源，自己喜欢文学和服装设计。和顾二叔是同学校的学生，吃饭拼桌的时候认识的，姑娘一眼看上了高大憨厚的二叔，开始倒追。真在一起了才知道顾二叔也看上她了，就是蔫坏的不动声色看她忙碌。
　　寄给顾昭雪的从裙子到皮鞋发夹都是姑娘亲手做的，再翻翻包裹，底下有俩只盒子。打开一看，顾昭雪心服口服。手工的羊毛围巾给姑婆婆，围巾上还时髦的绣上牡丹花。给顾爸爸的是一双羊皮手套，做工大气上档次。这些也是姑娘亲手做的，好吧，这是个居家型的姑娘，也不知二叔那里吸引了她。受到礼物没多久，顾小叔打来电话，唠唠叨叨的说自己收到一只手工皮包，时髦的很有很实用。又嚷嚷顾老二走狗屎运了，找了个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被顾爸爸酸了几句，傲气的要找个更好的。顾昭雪想着人家姑娘大老远的寄东西来，虽然那两条裙子快闪瞎她的双眼，自己也得回礼才行。索性拉着顾爸爸逛逛扬城，买了段丝绸送去绣花坊绣花，也不太妖艳，亲自打图要求绣上几丛兰花。绣好了带到舅爷店里，请舅爷出马，按照二叔提供的信息，裁了身旗袍。白色丝绸蓝色镶边，立领窄袖，蓝色布打的如意扣从领口蜿蜒向右侧腰间走去。除了绣花的地方，舅爷用缝纫机走上蓝色云纹。旗袍出来的那天挂在店里塑形，引来了不少厂里下班的姑娘，都说要做身来穿穿。
　　顾昭雪工工整整写了信，连同旗袍包装好走了直邮，虽然花费多些，但是到的快。果然，没多久，那边来了第二封信，信里夹着张姑娘穿旗袍的背影照片，那叫一个婀娜！据说，姑娘穿着旗袍去看画展，结果被看画展的人围观。去餐厅吃饭，被无数男女搭讪，男的看她美丽，女的想要知道这衣服可以在哪买到。顾二叔鼻子都翘到天上了，这是他的女朋友，这是他们国家的民族服饰。
　　旗袍在女王国校园内外红了一阵，也在县城火了一阵。舅爷为了方便女工穿，做了些改动，裙子变短，不开高叉，领口做成装饰，背后上拉链。料子也从昂贵的丝绸换成各式时兴的花布，竟然买的很火，三个师傅加班都接不完订单。顾昭雪看着有趣，便给舅爷画了不少新样子，舅爷瞧着不错，做了样品挂上，最后连样品都卖了。最有意思的是个要结婚的姑娘，不想穿呢大衣结婚，想要条红裙子，顾昭雪给画了个欧式的百褶裙。舅爷特地买了红色百褶纱回来做，长袖子喇叭口，小荷叶边领子细跟丝带，百褶纱裙走动起来如流水一般涌动。姑娘来看了，价都没还就欢欢喜喜拿回家了。接下来婚嫁的红裙子订单排到了第二年，舅爷有脑子，设计了秋冬穿的呢子长裙，依旧火爆，连扬城都有人来买。就此，舅爷萌生了在扬城开店的想法。顾昭雪给他出主意，说去了扬城价格不能卖这么便宜，料子也要用好一点的，在门口挂上时装店的牌子，保证有很多有钱人来买。其他人不懂，舅爷早年在外闯过，倒是知道这时装店和普通服装店的区别。普通服装店就是大众日常穿穿，时装店那是明星歌星穿的。感谢这几年的流行音乐和央视春晚以及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