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修墙手记第十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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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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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一起凶杀案。
作案手法还是近几年占据榜首的氰/化物投毒。
不过这起凶杀案与琉璃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警察初勘结束后，他们就会被放回家。
然而当接到店员报警、最先赶到现场的警官出现时，情况发生了变化。
变化的发生源于一位身形壮硕、有着浓眉大眼、嘴里叼着牙签的警官。
从他进门的那一瞬间，萩原研二瞳孔一震，不假思索偏过头用手撑住额头，有意降低自身存在感。
所幸那位警官在店员指引下直接走向里间的事发现场，全然没有发现萩原研二的异常躲避行为。
萩原研二：要命！为什么班长会出现在这里啊！
他感到头皮发麻，努力保持冷静思考对策。
事发现场在里面，第一发现人、案件相关人员也都在里面，现场排查应该不会到外堂来，但是……
每个警官的办案风格不同，万一班长他不走寻常路呢？他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诈尸这种事情太玄幻了，他怕班长以精神不正常为由逮捕自己，到时候更是跳进东京湾都解释不清了。
如果只有他和琉璃两人，他可以谎称认错了人，再随便编个名字对付过去，但现在……
萩原研二瞅了一眼坐着旁边的三个年轻人，谨慎起见，他决定编个狗血故事。
琉璃注意到了萩原研二少有的异常，她随手丢了一个屏蔽结界，出声问道：“研二先生认识刚刚那位警官先生？”
听到熟悉的声音，正在脑内编排剧本的青年一惊，下意识看向同桌的三人，发现他们没有注意，更听不见琉璃的说话，心下有了猜想：“琉璃小姐这是开了什么结界吗？”
琉璃笑了笑：“嗯，是屏蔽结界。”
萩原研二了然，这才安心解释起来自己和班长的关系。
临时编故事的方法并不可取，谎言一旦开始，就会无穷无尽，更何况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研二先生，你不用担心。”
听出他的担忧，琉璃安抚着说：“作为九十九众的一员，你拥有三千世界的庇护，只要你不主动或是主观拒绝，是不会撞破身份的。”
“还有这种好事？”萩原研二感到稀奇，他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琉璃弯动眉眼，打趣着说：“毕竟你都放弃转世、选择继续守护世界了，这点报酬还是要给的，总不能让你打白工吧。”
萩原研二瞬间释然，愉快地收下了这份来自三千世界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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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无常。
现实的骨感往往体现在越期盼不要发生意外，越会收获额外状况的名为“唱反调”的戏码上。
当伊达航来到外堂开始例行问询时，萩原研二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却正巧砸中了脚趾头一般惨痛，痛到无法呼吸。
那个瞬间，他只能听见擂鼓般的心跳声，以及班长的重拳砸在他俊俏脸蛋的画面。虽然他还是觉得挥拳打脸这种事更符合小阵平就是了。
一向沉着冷静的青年，此时已心乱如麻，一边勉力维持表面风度，一边操控理智不要下线，他的直觉隐隐提醒他琉璃不会在关键点上糊弄人。
萩原研二暗自握拳：男人绝不能认怂。
琉璃弯唇抿笑：研二先生，虽然不会撞破身份，但你不能一直盯着对方呀。
略显僵硬的萩原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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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最终有惊无险。
因为有世界意识的庇护，伊达航神色如常的完成了例行问询，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多给。
擂鼓般的心跳声陡然退场，萩原研二对上了饱含温情暖意的灿金眼睛，一股莫名的心安在内心扎下了根。
等他们走出牛肉火锅店，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如丝细雨汇入霓虹光晕，与醒目的警戒带撞出强烈的对比。
凶案相关调查还在继续，与案件无关的食客已被陆续清场。
真相为何并不在琉璃的关注范围，她对人类的爱恨情仇没有兴趣。同行的年轻人却对案件兴致很高，热火朝天的讨论“到底谁杀了杀？”、“是情债还是钱债？”等譬如此类的话题。
……
案件的讨论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结束。
雨越下越大，考虑到这个季节淋雨很容易感冒，在与两位友人分别后，柴谷彻男从便利店买来了雨伞。
细雨落入透明伞面，绘出一幅绵密的星图。
琉璃感应到了雨幕星图的提示，灿金眼瞳闪烁了一瞬，将全部星图如数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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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上班族的柴谷彻男熟睡，琉璃和萩原研二终于迎来开会谈论正事的时间。
琉璃开门见山：“研二先生发现了什么？”
“时间不对。”
下垂眼的青年露出困惑的神情，“不管是小柴谷他们手机上显示的日期，还是火锅店里翻开的日历，都和我手机上的日期相差了整整一个礼拜。”
重要的是，万圣节不可能来得这么快。
他打开老式翻盖机确认，上面的日期不知何时莫名跳到和那两个日期同样的数字。
“琉璃小姐！”萩原研二倒吸一口凉气，深蓝色眼睛里装满了骇然。
他绝不可能看错。这部手机是他死后醒来一直在身边的物品，别看是四年前的老款，在时间上从没有出过错。
琉璃眼神微凛，结合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和来自雨幕星图的提示，判断出唯一的可能：
“时间扭曲，亦或是时间跳跃。”
萩原研二很快明白过来，“和时空裂缝有关？”
这样一来便解释得通了。
简单来说，这个世界在时空罅隙的影响下，与相邻世界产生了融合，但又没完全融合。
琉璃所感知到的矛盾流动，正是世界与世界之间交互时，仍然采用低危险纬度的平衡法则运行的结果。
难怪巳麻吕大人要来找我了，出现这种情况九十九众还真搞不定。
所以说，她家的笨蛋神明这次又是被谁惦记上了吧。
想到这里，琉璃发出微不可闻的叹息。
……
沉闷的气氛被突如其来的响动打破，是从萩原研二翻开的手机传出来的。
毫无征兆的蹿出一连串的讯息，震得他差点没能拿稳手机。
为了不惊扰到柴谷彻男，青年慌忙把手机扔进被褥盖住，纵使如此，震动声还是持续不断响了很长时间。
萩原研二嘴角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默默等待信息接收完毕。
他该怎么解释？明明手机信号显示圈外，却能奇迹般的接收到来自同一个发件人——也是唯一能收到的信息。
即使被盖住，琉璃还是看得很清楚，和那晚一模一样的羁绊之光。
她弯动唇角，细长的眼睛跟着上翘，带出几分狡黠，“这么多时间差的信息，研二先生一定很受欢迎吧。”
萩原研二：“……”
小阵平！你以前可没这么话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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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收全部迟到信息的时间里，结束约会的黑猫灯草哼着小曲从窗台闪现，“我回来了。”
萩原研二如释重负的长吁一口气，这么长的时间，都够他用脚趾头扣出一间两居室了。
灯草没有察觉到房间里微妙的气氛，径自扑进琉璃怀里，亲昵地蹭来蹭去撒娇。
琉璃手法熟练的拍打它的尾巴根，“约会晚归的猫又大人有认真干活吗？”
灯草：“……”
忘得干干净净的它无法回答。
琉璃停止了抚摸，无情宣判道：“没有猫罐头吃。”
灯草反驳：“本来就没有！”
琉璃微微眯起眼，沉声警告：“还想和阿玉约会吗？”
数百年的相处，它自然听得懂这句话的真正含意——不认真干活就罚你进小黑屋。
灯草当即耷拉着耳朵，俨然一副委屈求全的可怜模样，“……我错了嘛。”
琉璃再次提醒：“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知道了。”灯草怏怏回答道，约会的兴致顿时减少一半。
没有人愿意在甜蜜约会期还要兼顾工作，更何况还是堂堂猫又大人。但它无力反驳，谁让他们不是来度假的，能约会已经很优待了，它不能得寸进尺。
萩原研二默默向它投去了怜悯的眼神。
瞅了眼缩进角落黯然神伤的黑猫，琉璃好笑道：“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灯草登时眼含热泪，满怀希冀的看向她。
“还记得我的花押吗？”
灯草重重点头。
“有一枚花押不知什么原因，只剩下了一半，我需要你去找剩下的部分。”
“好！”像是怕她反悔，灯草爽快答应下来。
看戏青年出声提醒：“小灯草，你不问问去哪里找？”
没有理会萩原研二，灯草昂起毛茸茸的脑袋问，“什么时候去找？是现在吗？”
它迫不及待想要表现，甚至跳上了窗台，就等琉璃一句话。
萩原研二无力吐槽。
猫咪都这么急性子吗？
迎着灯草渴求小眼神，琉璃勾了勾唇，将它带出了门，用眼神指了指柴谷家隔壁的房间。
灯草会意，踏着猫步围绕房门认真打量一圈，终于找到了隐在角落里残缺的印记。
仔细嗅了嗅，它有些疑惑：“这枚花押怎么没有你的味道？”
琉璃睨了它一眼，故作失望的重叹道：“以后还是少去约会吧。”
灯草惭愧地低下脑袋，它被主人嫌弃智商捉急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因为恋爱脑丢掉智商，它严阵以待，快速调动体内的妖力。
幽幽蓝光包裹住整个身躯，它透过房门潜了进去。
这番神奇的操作把萩原研二看呆了，怎么看怎么觉得和他们的灵体化操作有几分相同。
萩原研二压低声音：“琉璃小姐，虽然里面没有人住，但这样私自进去还是不太好吧。”
“不用担心，灯草隐匿了身形，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我不是说这个。琉璃小姐知道这间房准备出售吗？”
琉璃讶然：“研二先生如何知道的？”
“因为琉璃小姐很在意的样子，我稍微打听了一下。”
下垂眼的青年露出有些抱歉的笑容，“这里空置了好几年，因为一次性缴纳了十年的管理费和修缮费，物业公司无权处置。直到一个礼拜前，中介公司接到房屋出售委托。目前正处交接估价期，暂未对外出售。”
“委托出售？”琉璃十分意外，灿金眼睛透着一丝困惑，“谁的名义？”
萩原研二十分无奈的笑了笑，这个问题太过隐私，短期内不太容易打听出来。
琉璃收起情绪，道明原因，“上面的两个印记，是我和朋友签下契约的凭证。在契约有效期内，我可以随意使用。它本来不在这个世界，所以我猜测和时空裂缝有关。”
“又是时空裂缝？”
萩原研二眉毛几乎拧成一股绳。
他快对这个词PTSD了。要是在游戏里，他绝对怀疑有人故意在后台增加了通关难度。游戏再难，至少有奖励机制，现实却骨感到令人发指。
想到这里，萩原研二垂动眼角，满脸苦恼地道出即将面临的难题：“琉璃小姐，就算小灯草找到了剩下的印记，我们也住不进去吧？”
琉璃：“……”
她一时忘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修墙手记第十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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