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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这是个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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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回去开始、格雷就开始躲着我了！！！”
纳兹的脑袋又一次砸回了桌子上，留下第三个深坑。
“爱～”哈比点点头：“不知道那个女妖在格雷耳边说的话是什么呢？”
“不会是表白吧？！”纳兹惊恐得仿佛看到了朱比亚二号，“但就算如此，格雷也不至于这样吧！都半个月了，他和我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纳兹，说真的，你不觉得你对格雷的关注稍微有点多了吗？”蕾比推了推眼镜：“自从上次你跑去露酱家里洗澡，她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搭理过你了。”
“……”
“而你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诶。”
“……啊哈哈哈，是吗，露西？”
“你给我死开啊流氓纳兹！！！”
“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呢，瓦巴卡？”马卡欧小声问他的基友。
“见鬼的马卡欧纳兹和格雷像小情侣一样闹闹别扭有什么不对的吗！”他的基友一本正经。
众：……好像更不对了啊喂！
该说幸亏丽莎娜现在不在公会吗？脑洞已经如脱缰野马一样狂奔在草泥马戈壁上了啊喂！！马卡欧瓦卡巴你们两个可以不要这样添乱吗！把公会搞得像个三流狗血恶俗肥皂剧场很有趣嘛你们两个好基友！！！
“爱～露西又坏掉了～”
“哈比！！！怎么又是你！！！”
“爱～～～”
一切兵荒马乱到几乎要打起来的时候，一切的导火索走了进来。格雷穿着那身白色风衣走了进来，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周身的气场却相当冰冷，不知是他魔法的缘故还是因为持续了将近半个月的低气压。公会静了片刻，又吵吵嚷嚷喧哗起来——毕竟看到自己刚刚还在YY的主人公走进来，正常人心里都会尴尬的。
——而纳兹，很显然，一点也不正常。
“喂格雷！”
不正常的纳兹挡在格雷面前横刀立马：“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啊！居然无视本大爷！是不是被我火龙神的火焰烧成一滩水了！”
黑发少年微微侧头，目光相当漠然：“我要是能无视你就好了，但你这么大的体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烧成灰都会污染大气环境加重全球变暖增强温室效应，谁无视得了你啊。”
纳兹：“……”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为什么感觉格雷变得毒舌了不少，快把以前那个只会说白痴笨蛋超级无敌大笨蛋的格雷还给我们啊喂。
“你这个白痴冰块！”纳兹全身都烧起来了：“不跟你废话，快陪我打一架！”
格雷往前走去，探出一支枪骑兵把纳兹拨拉到一边：
“哦。”
纳兹：“……”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导演！我要投诉！这和剧本上写好的不一样！！！
格雷旁若无人地走到前几天他坐过的桌子旁边，翻了翻桌子中的抽屉，找出一本书来。吧台里的米拉小姐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柔声问道：
“格雷不是应该在玛格诺利亚图书馆整理书目吗？”
“啊。”冰之魔导士抚了抚书上并不存在的皱纹，“只是想起来前些日子借了这本书，顺便把它还掉而已。”
“这样啊。”米拉歪歪头，“需要饮料吗？”
“不了。”格雷微微挑了挑嘴唇，眼睛里却还是没有笑意，“另外，米拉，这个任务可能我会做得时间长一点，图书管理员已经忙不过来了，他叫我帮他多整理几个区，本来只要整理病理区就可以了的。”
“好的。”米拉甜甜的笑着，“不过，格雷最近好像不是很高兴呢。”
“啊，是吗。”格雷垂下眼眸，面前的米拉看不清黑发少年的神色，“可能是有点累吧。”
“切……白痴冰块果然很逊诶。”被真·无视良久的纳兹终于窜了过来，趁格雷不注意一把从后面双手搂住了他的肩膀：“连几个像样的任务都没做就累了吗？”他坏笑着，感觉手下熟悉的身体像冰一样冷。
他最近又瘦了吗？
“谁像你一样，整天精力旺盛得像太阳底下活蹦乱跳天天向上的猴子。”
纳兹：“……”
是谁新给格雷点亮了毒舌技能点？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还掂得清楚自己嘴炮能力有几斤几两的纳兹，能屈能伸地转移了话题。他凑过去看格雷手里拿的书，立刻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梦里花落知多少——那些你不知道的东方古代传说故事》？！喂喂格雷，你的看书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了？”
冰之魔导士略不自在地蹭了蹭身子：“睡前的催眠读物而已。”
“你什么时候在公会睡觉啦——”
“我读什么书关你什么事啊你这该死的白痴火焰——”
呼，那个熟悉的格雷又回来了。以露西为代表的围观群众长舒一口气，刚才的格雷，给人感觉实在是……有些奇怪。冰之魔导士的魔法是冰，性格却更趋向于暴烈的火，很少会有那样浑身散发着冰冷的生人勿近的气息的时候。
果然，能让格雷正常或不正常的都只有纳兹啊。
“——算了，不和你吵了。”
格雷忽然有些精疲力竭地往纳兹怀里一靠，灭龙魔导士的胸膛相当宽广有力而温暖，几乎真的要把他这块冰化成一汪水了，“纳兹，问你个问题。”
纳兹被这相当正经的口气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啥？”
“你这个刚刚脱单的人帮我想想，”
格雷的声音，听上去相当的迷茫：“爱情和生命，如果只能选择一样，你会如何选择？”
“……”纳兹挠挠头，转而去摸格雷的脑门，“没发烧啊？”
格雷一把拍掉龙爪：“我是在很认真地问你诶！”
“哦……”
纳兹又挠了挠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格雷学着他的语气接上了下半句：“算了，我就不该指望你个火柴脑袋能给出什么有深度的答案。”
他从纳兹怀里挣出身来要走，却被纳兹一把抓住了手腕：
“格雷。”火龙神皱眉，这手腕好瘦，“你在躲我，”
“到底是因为什么？”
黑发少年身子微微晃了晃，暗蓝色的眸对上暗绿色的：
“纳兹，你我都成年了，”他平静地看着樱发魔导士：“你现在有了丽莎娜这样好的女孩子做女朋友，应该好好花心思在她身上，而不是整天和我一起打架吵架，这是在虚度年华。”
“这不是！”
纳兹的声音猛的拔高，却又不知道下一句应该说什么。他抓着格雷的手腕，半晌才慢慢说道：“丽莎娜是丽莎娜……格雷是格雷啊。”
我们明明……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以后也应该是这样过去的，不是吗？
野兽的眼睛盯着黑发少年，他读懂了那双绿眸中的话，却宁愿自己永远不要懂。格雷像是被谁扼住了喉咙一样急促而艰难地喘息起来，用尽全力丢开纳兹的手，向门外大步走去。
“咳……随、咳咳……随你便吧。”
纳兹呆呆站在那里，看着格雷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一动不动。
到底怎么了，格雷？
过了好久，才有人凑了过来，马卡欧一脸奇怪：“纳兹，我记得你们哥俩很少闹这种别扭啊。”
所以说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啊。
“对了纳兹！”瓦卡巴也凑了过来：“你是不是忘记告诉格雷你和丽莎娜半个月后订婚的消息了？”
“是啊，”又有人附和，“不过，进展得像你俩这么快，刚刚交往一个星期就决定订婚的真的很少见呢！”
“什么啊！人家这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十几年前就打好基础啦！”
“哈哈还是你说的有道理……”
公会的欢声笑语飘散在风中，吹不进落荒而逃的黑发少年的耳朵。他只是一只手死死的攥着那本书，另一只手捂住嘴唇，咳个不住，鼻尖萦绕着卡萨布兰卡的味道。半晌，他平缓了呼吸，怔怔地看着玛格诺利亚的蓝天。
“生命还是爱情……”他喃喃，“生存还是死亡……”
他抿住了嘴唇，随意幻化出一块冰擦了擦手，就向玛格诺利亚图书馆方向走去。
这是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