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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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鹰眼的礼物
克拉依戛纳岛。
千夜并不记得这座岛的名字，却依然感受到它散发的危险气息。一路上鹰眼不屑于跟她说话，千夜更不敢开口。上了岸，鹰眼轻飘飘地抛下一句：“到岛中央的城堡来见我。”说完独自潇洒离开。
千夜半天才反应过来……鹰眼这是要谋杀啊！
她可是清晰地记得岛上那群力战索隆的大狒狒，还有那只模仿鹰眼相似度极高的狒狒头目，虽然以自己拥有的法术能力不至于有去无回，可鹰眼这厮也太残忍了吧！毕竟他并不知道千夜所拥有的特殊能力，即使从香克斯哪里误以为她是寒冰果实的能力者，可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女孩来说这种试炼也实在是惨无人道！
千夜恨恨地往森林深处瞪了一眼，然后认命地向岛深处走去。此时已然夜幕降临，树木昏黄地看不清颜色，偶尔能听见几只飞鸟的聒噪声。
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千夜此时此刻感受到的就是这种境况，整个世界仿佛剩下了自己，还有自己走动时踩断枯枝的声音。就在走出树林来到一片旷野的刹那，千夜突然感到风声一动——来了！
“寒冰护盾！”千夜猛喝一声，在周身迅速凝结起厚厚的冰壳。刀刃与冰壳相碰发出“铮”的一声响，冰壳出现了划痕，并没有碎裂。她只感受到身旁的阴冷气息，却看不到那群狒狒的身影。
心中明了它们还没有发动正式的攻击，而是想要采取偷袭的手段解决自己。现下敌在暗我在明，唯一的办法就是逼它们现身。想到这里，千夜直指天空，喝道：“识路冰灾！”
登时以千夜为中心，天空下起尖锐的冰凌。伴随着冰棱的落下，千夜听见几声愤怒的吱吱声，随即便有几只大狒狒按捺不住现出身形。
这群狒狒，恐怕比自己想象得要多！
千夜面色凝重，喝道：“玄冰利刃！”一把细长的冰刀出现在她手上。她一直担心别人知道自己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是故只以冰系的魔法面见世人。虽然这时候使用别的魔法没人知道，但是毕竟小心为上。
千夜这边才砍伤一个，那边又猛扑过来三个。眼见护盾上的裂痕越来越多，千夜拈起手指，指向面前的狒狒：“极地——千万冰锥！”三只狒狒被刺伤，再也爬不起来。千夜趁机又补了一个护盾，看见背着大刀的狒狒王一步步走过来。他缓慢地抽出刀，在刀锋反光的那一刻身影变得奇快！
那股骇人的气势压得千夜喘不过气来！
她用尽全身精力稳住情绪，右手臂直至打开“兵者——”
黑色的刀锋已经到达眼前！
千夜额头上已经渗出细腻的汗珠，她全身被杀气渗得发冷，却依然一字一句念道：“以意化形——”
她还有最后一个词语没有念出来。她已经没有机会。
重花十字刀抵在她的眉心，狒狒王却失去了砍下去的力气。轻轻的，却又重重的敲在所有狒狒的心上，那个男人的脚步响起。所有的狒狒在一瞬间四散奔逃，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
那人皱起眉看着她：“怎么这么慢？”
千夜恨恨地盯上他金色的双眼：“还不是因为你！”
她所有的委屈、难过、害怕在这一刻达到顶峰，全部倾倒下来：“都是因为你！都是你！我差点死在这里了！”
说着说着带上了抽泣：“我又没惹你！我是对香克斯撒谎了，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故意的！香克斯从来不会这样对我！你就是妒忌香克斯对我好，你妒忌我能天天和香克斯在一起，你这个小气鬼！你还想借狒狒的手弄死我！你这个坏蛋！小气鬼！”
鹰眼原本淡然地听她抱怨咒骂，却听见千夜的语言越来越不对劲儿，终于在两句“妒忌”上眉头更深了。他冷冷地打断千夜的哭喊：“你跟不跟我走？”
千夜愣了一愣。
鹰眼没见他反应，又说道：“你饿不饿？”
千夜适时地肠鸣一声。她红着脸低声说：“我本来在香克斯那里过得好好的，是你要带我回来，你有养活我的义务。”
鹰眼正转身准备领她回城堡，眼色一扬，明显听见了这句话。千夜赶忙补上一句：“我很容易养活的。”到达城堡面前的广场，远远地看着它，千夜又一次华丽丽地惊讶了：“这么大的城堡，你一个人住？”
“现在是。”鹰眼对千夜似乎没有她以为得那么厌恶：“曾经它是特里克帝国的皇宫，亦辉煌一时。”
“可是它看上去并不像一个亡国的宫殿，”千夜比划道：“我的意思是说，它看上去维护得很好。”
鹰眼为她推开大门，水晶大吊灯映照着灰色无缝大理石的地面，细腻的绸缎和璀璨的宝石点缀着星空一般静谧迷人的天顶与踢脚板。
千夜从大厅里蹿到二楼的走廊，边走边看墙上的绘画和雕饰，忽然听见“咔吱”一声响，这才注意碰到了一副盔甲。抬头一看已经走到另外一个大厅，不再是明亮水晶灯光，而只有昏暗的烛光。千夜顿时感到寒气上身，连忙返回去。下了楼梯，却已经不见鹰眼。
她小声唤道：“朱洛基尔？”
没有人回答。
千夜也不敢乱走，这几天的海上生活和今天的狒狒大战已经让她筋疲力尽。索性把自己往大沙发里一埋，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朦朦胧胧中，恍惚闻到食物的味道。
千夜猛然惊醒，看见一旁高背沙发上鹰眼悠然抿着红酒，再转过头发现自己面前摆了一份切好的牛排与蔬菜沙拉汤。千夜激动地把盘子往眼前拨了拨，抓起叉子就吃起来。牛排过半，饥饿的感觉逐渐过去，她才有时间抬起头像米霍克道：“你给你的厨子开工资么？”
“我没有厨子。”鹰眼微微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我想我说过，这岛上只有我一人。”
千夜瞪大了眼睛：“这是你给我做的？”
在千夜看不见的角度鹰眼眉眼挑起：“我一直为自己下厨，偶尔为你做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
然而千夜完全没有表露出他以为的感激自己为她屈尊做饭的神情，而是惊讶叫道：“怎么可能！自己做饭洗衣服也就算了，这么大的城堡，总不能都是你一个人打扫维修吧？”
鹰眼微微扯动嘴角：“家务这种事情，有时请一个红帽仙就足以解决。”
“红帽仙？”千夜放下蔬菜汤：“那是什么？”
“小精灵的一种，为独居者提供家政服务。只需要小小的一罐蜂蜜做代价。”
千夜咕噜噜把蔬菜汤喝完，再次放下碗道：“这么可爱的精灵，我怎么没听说过？”
“红帽仙如今越来越少，几乎已经绝迹。幸运的是，有一只红帽仙和我保持长期联系。”
米霍克走到千夜身边，收拾了盘子往左边的回廊走去。
“你去哪儿？”千夜可不敢一个人留在这空荡荡的大厅里，连忙从沙发上跳下来。
“洗盘子。”鹰眼的声音依旧如古井不波。
“我和你一起去。”千夜一路小跑跟着鹰眼来到料理间，伴随着流水的声音，鹰眼低沉的声线响起：“我并没有想让你陷入危险，只是想看看你的实力。”
听见他提起方才的事，千夜负面的情绪又涌上来：“才不是！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那群狒狒有多厉害！”
鹰眼微不可觉地嗤了一声：“可是你也很厉害啊。”
千夜突然有些脸红了：“真……真的？”
“当然。”鹰眼将盘子放回碗橱，用清水冲了冲手：“香克斯说你很厉害，我当然要看看我的女儿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我……不是故意要撒谎的……”千夜脸更红了，挠着耳朵说道：“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鹰眼打断她：“我很满意。”
千夜没反应过来：“啊？”
“对你的表现，我很满意。”鹰眼带着她返回大厅走向二楼：“你的冰刀很出色。想不想要学真正的剑术？”
“真正的剑术？”千夜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是说你要教我？”
鹰眼没有回答，他停在一扇巨大的门前，推开了它。他对千夜说：“进去看看。”
这间屋子看起来十分广阔，眼前的黑暗使千夜瑟缩着向前走。感觉身后的鹰眼没有很上来，千夜停下脚步，走廊的灯火映照他的半张脸，不同于平常的凌厉，反而泛着一种迷人的光彩。千夜咽了咽口水，勉强自己再往前走两步。
霎时，灯光全开。
整排的水晶吊灯，复杂而华丽的蜡烛灯架，柔软平滑的大挂毯——最令人震撼的，却是墙上排列的刀剑。
这确实是一个大房间。墙上却只有十把刀——它们或清冷，或柔和，或寒白，或黝黑。然而每一把都似乎经历了最严峻的战火。
因为它们显得是如此刚毅和坚不可摧。千夜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微微战栗起来——因为这扑面而来的震撼，因为那些铁兵中同样在颤抖的战魂。
“这里是特里克帝国的遗产，每一个都拥有强大而骄傲的灵魂。”鹰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它们散落在世界各处，被国王的侍从收集而来供奉在这里。然而华丽的宫殿对于它们来说，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沉睡的地方。”
千夜轻轻地说：“战神并没有保护。特里克帝国。”
“战神？”鹰眼声音微微上扬：“这个称号很适合它们。战神不会保护特里克，因为特里克从来无法唤醒它们，更谈不上拥有。”
他转过来面对千夜，金色的瞳孔流淌着深邃的火光：“现在，就看你能否唤醒它们其中一个。”
千夜艰难地点了点头，环视墙面。半晌，抬起手臂指向一个方向坚定说道：“我要这个！”
鹰眼的目光顺着它她指的方向，“去吧，看你能不能拿下它。”
千夜郑重地点了点头，朝着那把大剑走去。她在冰冷的刀锋面前站定，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它取下。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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