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白夜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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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熟悉的天守阁，熟悉的房间，唯独不熟悉的是变化了的东西。
比如说，清算。
曾经的攘夷志士一个个的隐退，或者投降。宁死不屈地被捉起来，犹豫的被处以天诛，狡猾的四处逃窜。
有泉静流每天都能看到一串长长的名单——有时候能够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虽然说她并不会因为这些熟悉的曾经有被当做英雄来宣传的名字而感觉到愧疚，但是看着那些命令也不由得心中发寒。
曾经作为Mafia的一部分告诉她这才是正确的，有利于“政策”的，但是作为纯良学生的那一部分则是于心不忍。到最后，自己也不过是低着头看一眼，然后重新回到德川茂茂的身边帮助他沏茶罢了。
“有什么想法么，静流？”
“我能有什么想法呢，茂茂？”有泉静流帮澄夜也泡了一杯茶放在了桌子上：“以前就在这里生活着，不过是身份变化了而已。澄夜呢？”
“在高楼上眺望远方呢。”德川茂茂摇了摇头，端起茶杯之后喝了一口：“果然是静流的手艺，让我感觉到以后的茶都入不了口了。”
“谢谢夸奖。”有泉静流很是淡定地坐在一边：“你看到那张攘夷志士的清单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想法呢？”
“我倒是觉得，能放走一个就是一个。”德川茂茂利用茶杯遮掩住了自己眼睛里面的狡黠：“能给我那厉害的叔叔添一点麻烦，是一点。”
“你啊。”有泉静流摇了摇头，若德川茂茂不这么说倒也不是他了：“鬼兵队那四个，一个去宇宙做生意了，两个跑了，还有一个在池田家的牢里。”
“他们在我心里是英雄，现在的话，却是……”
“恩，丧家之犬。”
改变了根本上的政策之后，很多曾经是英雄的人变成了罪犯，曾经被唾为卖国的人则是聪慧而有远见之辈。颠倒了角色之后的局面，有泉静流想象得到，德川茂茂也想象得到。
“静流。”
“恩？”
“死了这么多人，我也没怎么见你出过手。”德川茂茂直视着有泉静流，他曾经觉得死神这个职位是给人带来死亡，但是按照这一点的话有泉静流并不合格：“你身上的死神职位，到底是什么呢？”
“让死去的人成佛。”有泉静流摸了摸自己放在死霸装里面的胁差，她的浦岛已经断了，要重铸的话也并不想要找到德川茂茂的人。至于驭手，或者说压切长谷部的话……
有泉静流咳嗽了一下，很是淡定的把驭手拉了出来，刀柄马上要按上德川茂茂的额头的时候才停下：“就像这样，按在他们的魂魄上，就能成佛了。”
“那我成佛之后，会去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为什么？”
“看你作恶多端，还是正直善良。”有泉静流收回了驭手，轻轻地用手敲了一下德川茂茂的脑门：“不过我看你，应该是正直的那个。”
德川茂茂看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有泉静流，慢慢地将眼睑垂了下来：“我并不正直，也并不善良。”
“没关系，我觉得你正直善良就行了。”
“有这样的么死神小姐！”
“不用提醒我的职责！”
“噗。”
德川茂茂忍住不笑了一下，顺势和有泉静流拉开了距离。而这个时候澄夜也走了进来，略有些气鼓鼓地喝光了杯子里面已经略有些凉了的茶：“真是的，兄长大人你怎么可以这么悠闲呢！”
“我可并不悠闲啊。”德川茂茂顺手收起了铺在桌子上的名单，有泉静流点了下头之后便走了出去。她现在能够离开德川茂茂不少距离，但是这次离开总感觉有些诡异。
澄夜盯着有泉静流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之后便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兄长大人。她对自己的兄长大人并没有太多怨言，反而有些事情让她有些微在意。
可能是因为13岁的关系，处在一个十分尴尬的“萝莉不萝莉少女不少女”的阶段，澄夜也变得更为敏锐，尤其是对于某方面而言。
“兄长大人。”
“有什么事么，澄夜？”
“您……”澄夜起了个头就立刻闭上了嘴巴。原因无他，自家兄长的眼神中含有让澄夜无法忽略的警告意味，甚至于还有她从未见到过的严肃。
“您晚上想吃什么？”
听到这个回答，德川茂茂才放松了下来，用着一贯温和的表情和语气开口，顺带着再把话题延伸开来的时候，门被敲了两下，然后被急匆匆的六转舞藏推了开来：“公主殿下，您这样一言不发跑过来打扰将军大人真是……”
“没关系老爷子，澄夜是我的妹妹。”德川茂茂松了口气，对着六转舞藏那略有些讨人厌的唠叨难得感觉到了感激：“澄夜，我现在要办公了。”
“是，兄长大人。”澄夜有些失望地站了起来，忍不住对着六转舞藏做了个鬼脸然后蹬蹬蹬地似乎是有意加重了脚步跑了出去。六转舞藏急忙给德川茂茂鞠了一躬，然后一路跟着澄夜走远。
德川茂茂目送两个人离开，对着身边给自己倒茶的侍女挥了挥手让她们都退下之后，慢慢地用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已经到达监牢的有泉静流撑着脑袋看着面前已经空了的监牢——监牢里的人自然是被抓去严刑拷打了。等到那个白色头发被称为白夜叉的男人回来，有泉静流已经无聊地啃掉了一个苹果。
恩，灵力充足，比德川茂茂还更甚一筹，估摸着看得到自己，死了还能去当个死神，八成能当个副队长。
有泉静流飘在半空冥思苦想，看到白夜叉似乎醒过来了不由得直接去了监牢上方。从上方往下看有泉静流能看到白夜叉稍稍动弹了一下，然后疲惫地爬到了一堆干草上面，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艰难地把眼睛睁开。
拷打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想也知道，那群变态的不知道有着多少种拷打手段的狱卒们自然是不会在身上留下痕迹授人把柄的，更何况是有着死神之名的池田家。有泉静流看了一眼整个监狱的布局不由得摸了摸下巴，脸上有了一丝了解的笑容。等到坂田银时睁开眼睛调整焦距的时候，有泉静流便直接呆在了等他调整过来之后看得到自己的方向。
坂田银时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又熬过了一次拷打，刚准备调整一下自己的时候就见鬼了——真·见鬼，还是鬼差的那种。
“如果说鬼差长得这么漂亮的话，那么死也并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那还真可惜。”有泉静流叹了口气：“我可是死神哦，那么没礼貌地称呼我为鬼差。”
“一样啦一样，我是要死了么？”
“不，是要你活。”
“活？我这样，还有什么好活的？”
看着完全瘫成一滩烂泥的坂田银时，有泉静流很难想象他是那个德川茂茂手中情报里所写的，说出类似于“与其想着怎么美丽地死去，倒不如想着怎么漂亮地活到最后一刻。”话的男人。
战场上活跃的白夜叉，和现在的囚犯攘夷志士坂田银时，差别……却也不是那么大。
“给你一个机会。”有泉静流也跟着蹲下，看着坂田银时的暗红色眼眸很是平静：“我是死神，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从我手里逃走。”
“漂亮的死神，果然都很好心么？”
“差不多吧。”有泉静流随手弄开了牢门，然后也不管坂田银时受不受得住，一个医用鬼道直接扔在了他的身上：“你有五分钟的时间可以逃走，追兵若是追上你，或者到最后还无法逃脱，那么便不是我的错了。”
“五分钟？足够了。”
有泉静流看着这个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窜出了这座牢笼，很是淡定地收回了驭手，然后脚下用着瞬步回到了天守阁。白夜叉坂田银时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有泉静流并不想要知道，但是她能够感觉到对方对生命的渴望和那种哪怕有着一点希望，也会抓住的可怕触觉。
她并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这会让她想到好不容易才淡忘的Mafia生涯。不过坂田银时确实有些不一样，虽然他身上有着血与火的气息，但是却莫名给人一种“正气凛然”的感觉，让自己意识到自己……
“静流？”
“啊，茂茂。”有泉静流坐在回廊上很是淡定地回了头，丝毫没有显露出她刚才被吓到了的样子。德川茂茂看到有泉静流并没有拒绝，便直接坐在了她的身边。天色已晚，他也得到了白夜叉坂田银时越狱的消息。略拖延了一下时间之后他便放任了这位攘夷志士的越狱，结束政务回到天守阁之后看到十几年如一日坐在回廊上的有泉静流，整个人的心情都放松了下来。
“喝茶么？”
“静流的茶，一直都是最好的。”
有泉静流听到对方的夸赞也不说什么，抬着头看着今天的月色。月亮难得地明亮柔和，和曾经她在真央还没有始解的时候见到的月亮不一样。现实的月亮永远都是柔美的，不带着攻略性的。将茶捧在手心，有泉静流坐在走廊里，转头看到德川茂茂坐在自己身边，不由得心里有些安定。
在看到英雄末路的时候，总会推及己身，从而心中出现兔死狐悲的感觉。这个时候德川茂茂如此无言的支持，确实能让有泉静流好受许多。
德川茂茂喝了一口茶叹出一口气，看了一眼有泉静流的侧脸之后抬头看了月亮，然后将手里的茶用力往外一洒。
“月色，很美啊。”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白夜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