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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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庭审
到了下午两点，俞静仁带着任钟化准时赶到法院。
开庭后俞静仁立即表示，“审判长，控方有重要证人需要传唤。”
“同意，请证人上庭。”
任钟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证人席上，因为也是小有名气的牧师，所以当即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闵泰延开始发问。
“证人，请向大家介绍你的身份。”
“我叫任钟化，是接任金具贤职位的牧师，同时也是道源和谐之家的现任会长。”
“请问你跟金具贤牧师的关系如何？”
“因为认识并不久，相处也不多，所以关系算不上亲近。”
“那么请问在你眼里，金具贤牧师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一开始觉得是一个很慈祥的人，所以很尊敬来着，不过后来渐渐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一次偶然发现金牧师所在的和谐之家并没有获得协会的授权，但是因为事情发生在金牧师上任之前，所以协会补发了授权，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只是从那以后，协会加大了对那边的管理力度，委派我去协助他处理和谐之家的大小事务，那个时候才发现……”说到这里的时候，任钟化牧师有些犹豫，仿佛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过了很久，在被审判长催促之后，他终于又开始了发言，“金具贤牧师，在担任道源和谐之家期间……总是会叫几个小孩子去他办公室里。一开始只是以为他很喜欢小孩，所以叫去送些小礼物什么的，只是没想到后来却看到……金牧师他……他……”
“在猥亵孩童是吧？”将任钟化说不出口的话补全，引起了旁听人员的激奋，毕竟他们都是金具贤牧师的忠实教民，突然告诉他们自己崇拜的牧师其实是个伪君子确实很难接受。
任钟化艰难地点头，说道：“是的，我本来准备上报给上级的，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他就……”
“反对！反对公诉人提及与本案无关的事件！”。
尹智熙和杨始哲从任钟化牧师进来时就开始变得激动起来，而审判长也及时发表了看法：“公诉人，请问你问的这些与本案有什么关系么？如果没有，就请证人离开吧。”下面又是一片哗然。
“肃静！”审判长打断瞬间乱哄哄的法庭示意道“检察官，你认为金具贤的所为与本案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是１９８２年，金具贤牧师成立道源纳米园的生活记录薄，被告杨始哲与蔡真美、李东奎、李贤虎都是道源纳米园出身还曾参加过开馆仪式不是吗？并且在此期间一直被金具贤牧师所猥亵因此怀恨在心，杀害了金具贤牧师”
“检察官使简单的案件搞得很复杂，给被告人的杀人动机作伪证”尹律师不由站起身激动说道。
审判长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检察官你能举出证明你所说的是事实吗？”
“当然审判长，”闵泰延将目光锁定在杨始哲身上，他已经发现，整个辩护尹智熙处在绝对领袖地位，只要攻克了杨始哲这个薄弱环节，让他主动认罪，一切都迎刃而解，“金具贤牧师有猥亵儿童的恶习，而被告杨始哲则出身于道源和谐之家，当时的负责人正是金具贤牧师，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被告是因为幼时被金具贤牧师猥亵，怀恨在心进而杀死他，这就是杀人动机。我们有证人证明”任钟化牧师揭露了金具贤牧师丑陋的一面引起座下一片哗然，更有当时的院长出面作证。
“那人在每周一晚上，叫上几个孩子来到自己的房间……”。“你知道什么！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都知道却熟视无睹！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装善良！你经过谁的允许说出来的！”被告人杨始哲因为证人金静仁哭泣的诉说着当年亲眼所见的儿童惨遭|亵事件，情绪大为激动，甚至到最后难以自制的当众跑到证人面前，一旁的警员拉都拉不住，杨始哲流着眼泪大声的质问着金静仁当年明明看见了却为什么熟视无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有异议！检察官他现在……”尹智熙气息不稳的瞬间站起。
“检察官！请自重！”审判长严词制止。
“哼哼，尹律师这不是你们计划好要通过检察官的嘴巴说出来的吗？那还为什么这么激动”闵泰延瞥了眼尹智熙继续道“然后留下了不可愈合的伤痕给你和你的朋友们，想杀了他，但那时候没有那个能力……”
“不要再说了”杨始哲的痛苦的阻止，双手不自觉的颤抖。“请你不要再说了…”
“别说了！”杨始哲重重的拍着桌子，情绪激动。
“反对！反对公诉人做出这种毫无根据的怀疑，检察官正在将特殊情况普遍化！”尹智熙害怕杨始哲说漏嘴，连忙开口制止，“这是在强加杀人动机在我的当事人身上！公诉人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当事人杀死了金具贤牧师，那么定罪的关键——杀人凶器呢？没有凶器、没有目击证人，单凭这些揣测去就判断我的当事人有罪，实在太不公平也太不合理了！”
“只是怀疑而已，尹智熙律师何必如此激动？”两人的反应明显印证了闵泰延的猜测，原来被告杨始哲真的被金具贤猥亵过，这样的杀人动机太合适不过。然而杀人动机有了，只是杀人凶器却依旧下落不明，在法庭上控方仍处在不利地位，现场场面一片混乱，最后杨始哲被维持秩序的警察摁制住。
“我也有想要杀掉的人，但我不会杀掉他，但至少不会否认我做过的事情！金具贤牧师，是你杀的吗”面对几乎快疯掉却依然不肯承认的杨始哲，闵泰延毫不犹豫的运用心理战术“是那么痛苦吗”
“别再说了！”审判长再次制止，闵泰延却是不管继续道“甚至活不下去的痛苦吗？为了报复你搭上了人生，解开了平生困住你的铁链，杀了那家伙却不肯承认凶手是我！不是吗”闵泰延几乎怒吼，俞静仁从未见过如此的闵检，转头看向郑宥晶却发现她也是呆愣在那里。
“不，不是”杨始哲拼命摇头，痛苦万分。
“我有异议！”尹律师再次抗议。
“检察官！”此时审判长和尹律师的话似乎根本没有传到闵泰延那里。
“夺取我童年的那个家伙，说出抢走我童年的那家伙是该死！赶紧说出是你杀的！你这小子”
“不是叫你停止了吗！”审判长的锤子愤怒的敲击，似是代表了审判长此时的心情。
终于，闵泰延似是清醒过来也觉察出自己的失态，万幸的是精神几近崩溃的杨始哲终于开口“他，是我杀的……金具贤……”
看着痛哭流涕的杨始哲，众人的心里一样复杂，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回到席位上，闵泰延沉默，自己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吧！可看到他的痛苦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金具贤虽然该死，但把犯人抓进监狱是必须的，这才是检察官应该做的……
“杨始哲会被无罪释放的吧，虽然他已经承认凶手是他”郑宥晶见闵泰延如此激动的逼问杨始哲后又这样沉默，不由说道。
半晌，审判长终于在后面商量出结果，走了出来。
“下面，对于审判进行公布。”审判长开口：“被告杨始哲杀害被害人金具贤的物证和情况符合。但是被告人杀人最重要的证据，即有着被告人指纹的凶器未被发现，被告的自白属于检察官的逼供，难以判断真假。因此，法庭决定被告人杨始哲无罪释放。”语毕，敲响法锤宣告审判结束。大家都是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在一刹那坠向谷底。
一天忙碌结束，郑宥晶站在天台上望向远处的繁华，不知道多少人戴着伪善的面具做着令人发指的事。
“我刚刚去找了尹律师，她给我看了判决书。”
竟然没有听见闵泰延的脚步声，郑宥晶被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判决书？有什么秘密吗？”
“这次的审判长，名字叫做南根旭。”
“还真是，呵呵……”郑宥晶只有苦笑，被耍了呢”那么闵检察官后悔了吗？接下这个案子？”
“你叫我什么？”闵泰延不答反问
“闵检察官……”郑宥晶似是明了，温柔一笑
“检察官啊……”
因为我们是检察官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