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007太过专注 ...
-
沢田纲吉说出那一句话之后立马就后悔了。
“不，Reborn，我...”他的语调停顿了一下——那一刻他隐约觉得自己会吐出那样的话语有些奇怪，但他却将那样的怪异抛之脑后想要先解决现在由自己一时口快所导致出的恶果——“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我想你可能没把所有药都吐干净。”
在他绞尽脑汁思考这件事的发生原因的时候，Reborn非常出乎意料给出了一个解释。沢田纲吉听到这话的时候很是吃惊抬起头看向了Reborn。而非常类似的，Reborn也摆出一副相当平静的表情看着他。这一次，他也几乎如之前Reborn观察他那样的无法看出任何其他的内容，而唯一有所发现的大约就是他好歹体会到了之前Reborn的心情。
“是啊。”沢田纲吉抿了抿唇，“Reborn怎么会知道那件事究竟是什么呢？”
沢田纲吉说出那句话音调很轻，他放缓了说话的速度，几乎将之前的属于愤怒、激动和不甘心的成分收的很干净。
——“这是基于对你的了解。”
Reborn也放缓了语调，甚至还在脸上拉起一抹假笑来让自己的言辞更加真切。
“Reborn还真是了解我。”
沢田纲吉听到这话的时候，就像是被安慰了一样。他拉起了一抹笑容，然后朝前迈了一步。他毫无防备的回到了原本的距离，然后他听见Reborn张口对他说道。
“回家吧。”
沢田纲吉在那一瞬间就有一种几乎感动的想要落泪的感觉，但那毕竟也只是几乎。他还是维持了之前一直的平静。那一瞬间，在他面前的，几乎算得上是演技大师的Reborn太过平和的理所当然的说辞几乎让他忘记了之前发生了什么，所以理所当然的。
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在这个不曾为我改变过的过去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之后，他继续迈开脚步，朝着之前既定路线迈步。他握紧了手，挤压的骨骼肌肉所带来的疼痛让他有意识忽略了来自于超直感反复提醒异常的神经的阵痛。
接下来的路途并不算远，他和Reborn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得以回到家。一切如他记忆之中所预料的那样，他家还是热闹的很。放置在桌子上的是如今早所看到的丰盛料理，只不过他依旧胃口不佳，在十分热闹的气氛中随意的吃了两口之后，就悄悄的放下筷子，在一边喝起白水来了。
这个时候，他察觉有什么人再看他。对方看向他的视线太过明显，几乎是忽视了其他所有人直直的看向了他。沢田纲吉放下了自己的水杯，然后抬起了头，视线的尽头是他记忆之中如花般的少女——笹川京子——在察觉他的视线的时候，对方朝他微笑起来。
沢田纲吉看着对方的笑容很是感慨。他想着要是过去的自己看到昔日曾爱慕过的女孩朝他这般微笑，肯定早就高兴的跳起来了。但是现在，他看到对方的这时候只有满满的回忆感，毕竟在彭格列与她之间，沢田纲吉早已做出了抉择。
热闹的氛围散去的很快，几乎在聚餐结束后，沢田纲吉就看到Reborn示意的眼神，于是他也十分顺从的说出了准备两位女孩子回家的打算。
从沢田纲吉家走出来的时候时间不算晚，沢田纲吉在心里计算着送三浦春和笹川京子回去之后自己要再走到昨天的那条小巷看看，兴许是因为在思考的缘故，沢田纲吉没察觉到与他同行的女孩子们话都很少。他跟着两人先走到三浦春的家门口，一向元气十足的少女像往常一样与他道别，然后走回了自己的家。那之后，沢田纲吉在和笹川京子走在一起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三浦春和笹川京子家距离不远，最多三个街区，但要是以沢田纲吉家为出发点的话，其实要先到笹川京子家才对。所以说，他可能的确思考的太入迷了。
“说起来，纲君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在距离笹川京子家不远的地方，对方突然开口和他聊了起来。沢田纲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朝他说了什么，“兴许是因为我运气比较好吧。”
“这么说起来，纲君的运气还真是好的令人羡慕呢。”笹川京子说这话的时候，音调很平缓，她看见沢田纲吉看向了他。对方的表情很平淡，对方似乎扯了扯嘴角像是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一瞬间，笹川京子看着对方那双金红色的眼眸突然有了一种这个人就要离她远去的感觉。但对方朝她投注的视线一如既往的好似王者般的坦坦荡荡，那眼神似乎是在说——
——我不想骗你。
转眼间，他们走到了笹川宅的门口，笹川京子站在自己门口等着沢田纲吉对她说些什么，但最后沢田纲吉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么，明天见了，纲君。”
“京子，”在她要走进房子的前一秒，沢田纲吉突然开了口，“也许从明天开始，我要请一段时间的假。”
“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沢田纲吉的没着急回答，他看着笹川京子的表情似乎迟疑了两秒，然后才像是掩饰什么的一样的用着若无其事的语调淡淡开口，“只是一点不值得提的小事而已——先不说那个了，今天你恐怕也已经很累了吧，那就就早点休息吧。”
笹川京子看着沢田纲吉说完那句话朝他微笑了起来，只是在她看到对方眼眸之中所包含着的疲倦和所尽力隐去的落寞时，却像是被抑制了说话的能力一般，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对方毫不迟疑的远去，却说不出任何一句挽留或是讯问的话。
※
如果真让沢田纲吉说的话，其实并盛这座小镇对于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虽然说这座城镇承载他整个孩童和少年时代，陪伴他整个青年时期的友人几乎全都是在这座城镇上与他结识——但较为可惜的是，他们之间几乎构建了整整十年的羁绊情感都在那个他所经历过得十年后破碎掉了——但是，实话说，他还是对这个地方没有太大的归属感。
即使这是他曾经生活了接近十四年的地方，但比起那个让他死亡而又重生的地方，这种地方实在是显得太过微不足道了。
但就算是这样，但也不妨碍他对这座小镇十分熟悉。
“但是，‘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再从笹川京子家门口与女孩子道别之后，他便饶了远路走到了前一天醒过来的地方。他站在巷子的唯一出口，视线所及的地方是随意堆放的纸箱和散乱在地上的似乎是废弃掉的报表——距离这个地方大约50米的地方在三个月前倒闭了一家证券事务所，出现这些内容不难理解——以及极其清晰的打斗痕迹——兴许是因为昨天他太过投入于思考在那之前的事，他几乎没注意到那些清晰的痕迹——但，现场的情况却不能为他解释他的疑惑。
按照之前所了解的情况整理现状的话，大概是‘他’在结束了三天的短程的训练之后，再回到并盛的车站处遇到了一位女士——他想那姑娘肯定长的不错，不然Reborn怎么可能用约会这种词语来开他玩笑——他们闲聊了两句，然后他就就遭遇的攻击——具他所观察，他应该是这条巷子里才遇到了攻击，不然怎么可能会把随身携带的东西都仍在巷子里——但是，他不太记得十年前的‘他’有这么傻会跟着来路不明的女人来这种意味不明的地方，难道说他家传的超直感都喂狗了么？
但‘他’昨天所遇到的女孩子并非是今天在药店门口遇到的那个隶属加百罗涅家族的人，而在昨天搜罗武器的时候他也没从攻击他的两人身上找到什么代表身份的东西，再加上今早他翻找过的书包里那张异常的试卷和消失的子弹匕首——他将视线投注在了堆在巷子底的纸箱。
如果说，在那些箱子里他找不到任何一枚昨天被他扔的到处都是子弹的话，那他就相信他的确是记忆混乱了。
沢田纲吉又朝前走了两步，在那一瞬间，他的注意力被眼前触手可及的‘真实’吸引了注意力，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围绕在他周围的靛青色火焰。
“您好...”
那一瞬间，沢田纲吉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声相当微弱的声音。那音调他不怎么熟悉，所以他只是稍稍偏过头，在稍有光亮的地方他看到了影子。似乎是一个女孩子，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女孩子。
所以他背对着那个似乎是站在巷口的女孩子用着相当客气的音调回复道，“现在我稍微有一点事需要解决，可以请你先离开吗？”
“你再往前面走就会进入在那里的幻觉领域了，”那声音十分平稳，但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察觉到对方腔调之中怯生生的感觉，“这是骸大人叫我转告您的，Boss。”
“十分感谢。”
沢田纲吉说这话的音调十分僵硬，时间大约过了一分钟，他才在脸上按上了一个微笑的表情。他回过身，朝前走了一步，在略微昏黄的灯光之下他看到了那个站在巷口的人。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的确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女孩子。但是她又是有些与他的预料有所偏差。
——至少从对方现在那基本还算的上正常的发型的确超出了他的预料。
但他们的对话没有再继续了。沢田纲吉站在原地打量了站在他面前身形单薄的少女，对方在微凉的傍晚穿着简单的长裙，隐藏在深紫色头发之下的是一枚白色的眼罩。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啊，这孩子。沢田纲吉想到这，抬起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少女的肩上，在靠近的时候他闻到对方身上还在稍显浓郁的药物的苦味。
“你的名字？”沢田纲吉用了询问的语调。
“凪...不，我的名字是库洛姆·髑髅。”名叫库洛姆的少女看着面前的少年坚定的说道。
“那么，库洛姆，”沢田纲吉没去管面前的少女有些波动的话语，只是微笑着继续说道，“可以询问一下你家骸大人愿意让你和我一起去吃顿晚饭吗？”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展走向让面前的少女有些不知所措，但停顿的时间并不久，很快少女就给出了肯定了答案。沢田纲吉听到对方的回答之后很快做出了反应，他迈开步子走到了巷口的光亮地界，似乎是思考完毕要去的方向之后，他回过身子看向了库洛姆。
那一瞬间，他拉起了一抹相当平稳的微笑，但他所传达的平静却没有影响面前的少女，又或者只是对沢田纲吉的邀请做出回应的那一个意识，‘她’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少年。
——他像是经历很多糟糕事那样饱经沧桑而显得毫无精气神，而他又像是尚未经历过任何与黑暗搭边事件一样周身散漫着一种干净至纯粹的气场。
那一瞬间，‘她’这样的想到了。
所以‘她’顺从了自已的意识开口了。
“那个，虽然已经答应了。”‘她’发出的声音轻飘飘的，而说出的话语却像是被掩藏在白色眼罩之下那只带有猩红色六字的眼睛影响了一般的极具迷惑，“但是您怎么会突然想要邀请我呢？”
“是谢礼啊！”沢田纲吉说这句话的时候，露出了一副相当苦恼的表情，“因为要不是你我就会走进奇怪的地方了，最近我总是这样呢。”
“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吗？”
沢田纲吉在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了之前的对话，“抱歉我说了奇怪的话。我们走吧。”
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在原地等待了几秒钟，等到缠绕在他面前少女身上的那一股让他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力量消散了干净之后，他才带着女孩子去了附近餐馆，在对方如他所预计的那样吃了些东西下去之后，他送对方去了车站坐上了返程的列车。
在那之后，他又绕回了原先被打断的地方。只不过这一次，他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地界提醒了不要太过追究‘真实’的道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007太过专注
